第6章 讽刺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三更时分，赵念茹见瑶光与水芝睡下了，便悄悄换了行头，避开府里人的视线去了后山脚下一处小草屋。
山后有一处瀑布，水柱直流而下，阵阵水声嘈杂，鼻尖环绕着青草鲜花的气息，远远瞧见那小屋里头还未熄灯。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生怕发出声响惊动里面的人，可靠近才发觉不对，屋外隐隐能闻见铁锈的味道。
前世在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对这种气息是再熟悉不过，是血。
有人已捷足先登了。
吱呀一声，门被她轻推开，见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容，剑眉星目，沾了些许血迹的脸庞，少年悠闲地品着茶，而桌案上还摆着一颗未闭眼的头颅。
“长姐有些慢了，茶都凉了。”赵景煜放下茶盏，对上她的眸光，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强装镇定问道：“你与他有仇？”
攥着匕首的右手被她藏在身后，她止不住地发抖。她知道眼前的人有多狠，她也不能保证以一人之力能杀掉他，毕竟前世，连赵明渊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那他与你有仇？不然你为何陋夜而来？”他未回答，反客为主问道。
“裴梓萧......”她声音都发颤，不敢看他的眼睛。
此人曾是永州一山贼，当年朝廷发兵绞匪，他作为漏网之鱼伴作灾民躲进年幼的祁真家中。
可本性难移，第二日他便欺辱了祁真的姐姐，灭了他全家，奄奄一息的祁真九死一生逃到弘慈寺才侥幸得了一命。
前世的祁真最终位至国师，动用举国之力花费数年才找到这贼人，而他赵景煜，亦或者叫他裴梓萧，周国人，在姜国境内，竟然能轻而易举找到他。
那大周在姜国的势力，究竟有多大？
赵景煜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绪，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长姐莫多心，我是想着你既然不喜欢珠玉金银，便杀了他给你做礼物。”
他嘴角扬起，伸出手指着那可怖的人头，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战利品一般。
“长姐要收买祁真，自然要投其所好，我帮了你这样大一个忙...”赵景煜像发现了什么，歪了歪头，指了指她身后，“长姐可以放下手里的刀，你打不过我。”
赵念茹：“......”
早知此人阴险毒辣，只恨没有早些将他解决，但好在这般阴险的人未留在赵明渊身边。
“你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和长姐一样，你要这姜国河山，我想要大周朝权，互帮互助。”他走到她身侧，夺过她手中的匕首。
刀柄上镶嵌着一颗红玉石在夜晚依旧熠熠生辉，刀刃上攀附着蛇身，想必是赵明渊为她做的护身匕首，削铁如泥，但样式却过于花俏了。
“我一届女子，要什么江山权柄。”
“长姐何必自谦？野心可不是男子的专属。大周皇帝子嗣众多，可惜了，我既不得父皇宠爱，在诸位兄弟之间也不够突出，来日周国夺嫡之战开启，还望长姐与大哥能助我一臂之力。”
赵景煜将刀刃放置在她脖颈边，只需轻轻一用力，便能让她血洒当场。
她才不信，只是为了皇位？恐怕是想将整个天下收入囊中。
但是物尽其用，赵景煜虽死不足惜，但此时的她势单力薄，身边可用之人唯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只是这样的人怎样才能完全掌控？
“自然，往后也有劳景煜照顾了。”她挤出一个笑。
赵景煜收起手里的匕首，心情十分畅快，“长姐将这匕首送我吧，就算是，我替长姐效力的奖赏。”
翌日清晨，赵景煜躺在床上，手里把玩这那把红玉石匕首，与前世她送他的一模一样，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他鬼使神差地用那刀尖在手掌中央划开一道小小的口子，看着鲜血缓缓流出。
“主子！”张起不明白自家主子笑着自残的行为，但他一向不喜别人过问，也不敢多说。
赵景煜懒洋洋地起身，依旧是盯着那把花里胡哨的匕首瞧。
“主子，若要成事，其实不必讨好这大姑娘的，倒不如跟着手握兵权的赵大公子。”
赵景煜虽未开口，可眼中的杀气已吓得张起瑟瑟发抖了。
“醉雨轩那边拒绝了燕王的邀约，打算去弘慈寺。”
听见醉雨轩的消息，赵景煜眼睛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你无事别在外晃悠。”
张起是他在周国的暗卫之一，醉雨轩那边防人防得紧，偌大的院子也只有两个侍女，安插不了眼线便只能安排侍卫听墙角。
他也不明白，论才情论容貌都是赵二小姐为上，自家主子却对顽固不灵的大小姐情有独钟。
“啊！！！”
“瑶光，瑶光！”水芝抱着晕倒的瑶光呼喊着，“大姑娘！大姑娘，瑶光晕倒了！”
赵念茹鞋都只穿了一只，踉踉跄跄跑出来，看着二人身边的锦盒。
“她看了一下锦盒就晕了，也不知道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水芝说着就要伸手掀开盒子，赵念茹整个人扑到盒子上，“没什么！没什么！”
她有些心虚，总不能让这俩傻姑娘看见里面是颗头，于是便回答道：“是个球，球，蹴鞠，对，是蹴鞠！”
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对，是蹴鞠。”赵景煜缓缓走来，阳光下的少年俊郎无比，面带笑意，“我听闻长姐今日要去弘慈寺参拜？我瞧这瑶光姑娘身子不适，总得有人照应，不如留水芝照看，我同长姐去弘慈寺？”
也不等她答复，他便拿起一旁的锦盒，“长姐去梳妆吧，我在这等你。”他有些玩味地撇了一眼她光着的一只脚说道。
她慌忙将裙摆拉底一些遮住脚，急忙又返回房间内。
山后有一处瀑布，水柱直流而下，阵阵水声嘈杂，鼻尖环绕着青草鲜花的气息，远远瞧见那小屋里头还未熄灯。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生怕发出声响惊动里面的人，可靠近才发觉不对，屋外隐隐能闻见铁锈的味道。
前世在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对这种气息是再熟悉不过，是血。
有人已捷足先登了。
吱呀一声，门被她轻推开，见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容，剑眉星目，沾了些许血迹的脸庞，少年悠闲地品着茶，而桌案上还摆着一颗未闭眼的头颅。
“长姐有些慢了，茶都凉了。”赵景煜放下茶盏，对上她的眸光，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强装镇定问道：“你与他有仇？”
攥着匕首的右手被她藏在身后，她止不住地发抖。她知道眼前的人有多狠，她也不能保证以一人之力能杀掉他，毕竟前世，连赵明渊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那他与你有仇？不然你为何陋夜而来？”他未回答，反客为主问道。
“裴梓萧......”她声音都发颤，不敢看他的眼睛。
此人曾是永州一山贼，当年朝廷发兵绞匪，他作为漏网之鱼伴作灾民躲进年幼的祁真家中。
可本性难移，第二日他便欺辱了祁真的姐姐，灭了他全家，奄奄一息的祁真九死一生逃到弘慈寺才侥幸得了一命。
前世的祁真最终位至国师，动用举国之力花费数年才找到这贼人，而他赵景煜，亦或者叫他裴梓萧，周国人，在姜国境内，竟然能轻而易举找到他。
那大周在姜国的势力，究竟有多大？
赵景煜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绪，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长姐莫多心，我是想着你既然不喜欢珠玉金银，便杀了他给你做礼物。”
他嘴角扬起，伸出手指着那可怖的人头，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战利品一般。
“长姐要收买祁真，自然要投其所好，我帮了你这样大一个忙...”赵景煜像发现了什么，歪了歪头，指了指她身后，“长姐可以放下手里的刀，你打不过我。”
赵念茹：“......”
早知此人阴险毒辣，只恨没有早些将他解决，但好在这般阴险的人未留在赵明渊身边。
“你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和长姐一样，你要这姜国河山，我想要大周朝权，互帮互助。”他走到她身侧，夺过她手中的匕首。
刀柄上镶嵌着一颗红玉石在夜晚依旧熠熠生辉，刀刃上攀附着蛇身，想必是赵明渊为她做的护身匕首，削铁如泥，但样式却过于花俏了。
“我一届女子，要什么江山权柄。”
“长姐何必自谦？野心可不是男子的专属。大周皇帝子嗣众多，可惜了，我既不得父皇宠爱，在诸位兄弟之间也不够突出，来日周国夺嫡之战开启，还望长姐与大哥能助我一臂之力。”
赵景煜将刀刃放置在她脖颈边，只需轻轻一用力，便能让她血洒当场。
她才不信，只是为了皇位？恐怕是想将整个天下收入囊中。
但是物尽其用，赵景煜虽死不足惜，但此时的她势单力薄，身边可用之人唯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只是这样的人怎样才能完全掌控？
“自然，往后也有劳景煜照顾了。”她挤出一个笑。
赵景煜收起手里的匕首，心情十分畅快，“长姐将这匕首送我吧，就算是，我替长姐效力的奖赏。”
翌日清晨，赵景煜躺在床上，手里把玩这那把红玉石匕首，与前世她送他的一模一样，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他鬼使神差地用那刀尖在手掌中央划开一道小小的口子，看着鲜血缓缓流出。
“主子！”张起不明白自家主子笑着自残的行为，但他一向不喜别人过问，也不敢多说。
赵景煜懒洋洋地起身，依旧是盯着那把花里胡哨的匕首瞧。
“主子，若要成事，其实不必讨好这大姑娘的，倒不如跟着手握兵权的赵大公子。”
赵景煜虽未开口，可眼中的杀气已吓得张起瑟瑟发抖了。
“醉雨轩那边拒绝了燕王的邀约，打算去弘慈寺。”
听见醉雨轩的消息，赵景煜眼睛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你无事别在外晃悠。”
张起是他在周国的暗卫之一，醉雨轩那边防人防得紧，偌大的院子也只有两个侍女，安插不了眼线便只能安排侍卫听墙角。
他也不明白，论才情论容貌都是赵二小姐为上，自家主子却对顽固不灵的大小姐情有独钟。
“啊！！！”
“瑶光，瑶光！”水芝抱着晕倒的瑶光呼喊着，“大姑娘！大姑娘，瑶光晕倒了！”
赵念茹鞋都只穿了一只，踉踉跄跄跑出来，看着二人身边的锦盒。
“她看了一下锦盒就晕了，也不知道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水芝说着就要伸手掀开盒子，赵念茹整个人扑到盒子上，“没什么！没什么！”
她有些心虚，总不能让这俩傻姑娘看见里面是颗头，于是便回答道：“是个球，球，蹴鞠，对，是蹴鞠！”
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对，是蹴鞠。”赵景煜缓缓走来，阳光下的少年俊郎无比，面带笑意，“我听闻长姐今日要去弘慈寺参拜？我瞧这瑶光姑娘身子不适，总得有人照应，不如留水芝照看，我同长姐去弘慈寺？”
也不等她答复，他便拿起一旁的锦盒，“长姐去梳妆吧，我在这等你。”他有些玩味地撇了一眼她光着的一只脚说道。
她慌忙将裙摆拉底一些遮住脚，急忙又返回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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