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清酒深杯
第二天烬夜起了个大早，与谢吟和又来串门子的夏珑渊道别后便出发了。
论剑峰介于天盛城与大乘凌云寺所在的虔州中间，这么多年来渐渐地山脚下也有了很多民居商铺，很是热闹。
烬夜到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他寻到武道盟设在此地的外务司时见到的更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的光景，看来许多人是就近住在附近的客栈了。
既如此，那就先四处转转吧。
没急着上去人挤人，他随意在周围逛了起来，这里摆摊的小贩与别处的很是不同，卖的要么是兵刃暗器，要么是武学秘籍，更有甚者摆了一堆瓶瓶罐罐，自称里面都是神药，吃了可大进功力。
烬夜啧啧称奇，抬眼又见不远处一堆不像修士的人围在一起，正大声喧哗笑闹，勾的他好奇心起，也上去凑热闹。
近到面前才发现竟是在投注这次大会的冠军是谁，那庄家身边有两个大木架，上面整整齐齐挂列着无数写了名字的小木牌，从大宗弟子到无名散修，各个标记清晰，烬夜甚至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是在显眼的位置，师门标注为长春医馆；而最逗的当属隔了一个就是肖廷若的名字。
“噗！”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正待仔细看看呢，忽然人群一阵骚动，旁边人窃窃私语道：“诶，琉光楼那个尖子咋还来凑这个热闹呢？”
嗯？烬夜转脸看去，正好跟肖廷若来了个四目相对，不过两人都有意不在这里打招呼，很快便别开了目光。
“庄家，我也下一注。”肖廷若掏出一块金子放在桌上，道：“就押长春医馆弟子烬夜为第一名。”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烬夜瞥了瞥周围，说什么的都有。
“他怎么不押自己呢？”
“诶，那到时拿不到多丢人~”
“这玄坤观主推荐的人这么厉害？”
“别是个挡箭牌罢了。”
“依我瞧都拿不上，尽是些给我万能宗垫脚的~”、
“欸？你谁啊？”
......
众人正闹哄哄的时候，庄家已经登记好注钱，肖廷若也转身离开了，烬夜看着他优哉游哉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一个僻静处，肖廷若马上就回过头戏谑道：“好呀好~经年的兄弟在外行侠仗义，还被玄坤观主力荐加入武道盟，我是全靠听说呀！依我看，这武道大会不参加也罢，你现在，可出名得很~”
烬夜忙解释道：“事出突然，再有，若不是流云断了，我也不会来参加大会。”
肖廷若收了调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正色道：“流云断了？是了，我就说哪里不对，原来今天你没佩剑，那怎么办？你拿什么武器跟人比试？诶，我的剑多，你随我回去挑！”说着就要拉烬夜走。
“停停停~”烬夜摆手道：“夏盟主送了我一把，到时就用它上场。”
说着他伸出右手这么虚空一握，割胆瞬间出现在手里。
“！”肖廷若被唬了一跳，接着便上手摸了起来，还啧啧称奇道：“真黑！嘶，怎么还有点烫手？”
“嗯？”烬夜拿到面前掂了掂，道：“烫手？我不觉得呀。”
“那估计是我的错觉，”肖廷若也不多想，一把揽住烬夜的肩，笑嘻嘻道：“烬哥，咱去找个酒楼喝一杯~跟我讲讲你的奇遇呗~”
“...走吧，廷廷~”烬夜微叹了口气，反揽住肖廷若调笑他。
“！！！不许这么叫！！！”
“哈哈哈哈~”
二人寻了附近的酒楼，刚点好酒菜，肖廷若就催着烬夜说故事。
“烬哥，快说说你和谢仙师怎么就去幽州了？又是哪里遇到的玄坤观主一行人？尤其你们除了金蝉这事儿，这个一定要细说！”
“我倒想问问，这满打满算，我和师尊来到天盛不到三日，怎么幽州的事就好似人尽皆知了一样？”烬夜没回答肖廷若那一串问题，倒反问他。
“害~你是不是忘了还有《醉仙闲谈》在呢~如今这江湖，哪有秘密可言~”
肖廷若一脸无所谓的摆摆手，又道：“哪门哪派要私下出了什么事，往往第二天就刊在了报上，颜面扫地，但没办法，谁也不知道编修是谁，长什么样，奈何不了人家。”
“这样么.....”烬夜低头沉思。
这时酒菜也上上来了，肖廷若麻溜的给烬夜倒了杯酒，道：“你别问那么多啊，现在是我在问你呢，赶紧的，告诉我，快！”
烬夜无奈，凑近身子便开始低声同他讲，这期间夹杂了多少肖廷若的惊呼不提，反正两人这顿酒是喝到了日落西山。
“好了好了，再没有你不知道的了~”烬夜真觉得自己这一年份讲话的量都在今天用得一干二净，再也懒得张嘴了。
肖廷若撇撇嘴，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两人安静的对饮了几杯后，烬夜站起身，掏出块碎银放桌上，说：“走了，还没抽签呢，这一天下来尽玩儿了。”
“正好一起，我也没抽签。”肖廷若忙道。
两人遂同往外务司去，因是夜里了，人少了许多，只零零散散几个，很快便排到了他们俩。
肖廷若先抽，拿到手后他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有点无奈道：“早知是散修与世家弟子比，但真除了名字一无所知，倒也忐忑。”
烬夜笑着看看他，正等着上手抽，结果司丞查了姓名后，说是已有人抽中了自己，不用再抽了。
“你倒是看也不看第一场同谁比试？”见烬夜点点头便作罢也没问一句是谁，肖廷若不禁说道。
“起码我知道了，不是与你~”烬夜挑眉道。
“那我倒希望最后才与你遇上~”肖廷若哈哈大笑，又道：“明日卯初就要排序下场，每局同时十五组比武，估计很多人今晚就上山就地过夜了，你呢？”
烬夜思索片刻，道：“我还是得回去一下。”
“嗯。”肖廷若点点头，道：“你向来稳妥，肯定不会误事，那我们明日再见！”
“好。”二人就此别过。
烬夜匆匆往回赶，他腿上功夫亦是上佳，回到醒斋的时候，也不过亥末。
谢吟正坐在院子里弹琴，听众是夏珑渊与温熙兄妹二人，于是他静悄悄的没有出声，只隐在暗处等着。
一曲尽，温熙笑着拍手，赞道：“即使是山中泉，林间风，也不会比此刻更灵动美妙了。”
“温姑娘谬赞了。”
“欸~吾觉得小妹说的对。”
三人正一团和气的说说笑笑，烬夜方才出来行礼。
谢吟见是他，笑着道：“今日听夏盟主说明儿一早便开场了，为师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烬夜恭敬道：“就是回来看看师尊，一会儿又再过去。”
谢吟道：“那我明日过去看你比试。”
这时夏珑渊却说：“这前三日无聊得紧，我看你还是免了舟车劳顿，待到中程再过去住下，那时才有看头呢。”
闻言烬夜亦觉得这样好，忙道：“那便照夏盟主说的，师尊过几日再去罢!”
谢吟眉毛一挑，逗自己徒弟道：“那夜儿可要专心些，别让为师到时没得看了。”
“一定。”他正色道。
论剑峰介于天盛城与大乘凌云寺所在的虔州中间，这么多年来渐渐地山脚下也有了很多民居商铺，很是热闹。
烬夜到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他寻到武道盟设在此地的外务司时见到的更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的光景，看来许多人是就近住在附近的客栈了。
既如此，那就先四处转转吧。
没急着上去人挤人，他随意在周围逛了起来，这里摆摊的小贩与别处的很是不同，卖的要么是兵刃暗器，要么是武学秘籍，更有甚者摆了一堆瓶瓶罐罐，自称里面都是神药，吃了可大进功力。
烬夜啧啧称奇，抬眼又见不远处一堆不像修士的人围在一起，正大声喧哗笑闹，勾的他好奇心起，也上去凑热闹。
近到面前才发现竟是在投注这次大会的冠军是谁，那庄家身边有两个大木架，上面整整齐齐挂列着无数写了名字的小木牌，从大宗弟子到无名散修，各个标记清晰，烬夜甚至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是在显眼的位置，师门标注为长春医馆；而最逗的当属隔了一个就是肖廷若的名字。
“噗！”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正待仔细看看呢，忽然人群一阵骚动，旁边人窃窃私语道：“诶，琉光楼那个尖子咋还来凑这个热闹呢？”
嗯？烬夜转脸看去，正好跟肖廷若来了个四目相对，不过两人都有意不在这里打招呼，很快便别开了目光。
“庄家，我也下一注。”肖廷若掏出一块金子放在桌上，道：“就押长春医馆弟子烬夜为第一名。”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烬夜瞥了瞥周围，说什么的都有。
“他怎么不押自己呢？”
“诶，那到时拿不到多丢人~”
“这玄坤观主推荐的人这么厉害？”
“别是个挡箭牌罢了。”
“依我瞧都拿不上，尽是些给我万能宗垫脚的~”、
“欸？你谁啊？”
......
众人正闹哄哄的时候，庄家已经登记好注钱，肖廷若也转身离开了，烬夜看着他优哉游哉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一个僻静处，肖廷若马上就回过头戏谑道：“好呀好~经年的兄弟在外行侠仗义，还被玄坤观主力荐加入武道盟，我是全靠听说呀！依我看，这武道大会不参加也罢，你现在，可出名得很~”
烬夜忙解释道：“事出突然，再有，若不是流云断了，我也不会来参加大会。”
肖廷若收了调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正色道：“流云断了？是了，我就说哪里不对，原来今天你没佩剑，那怎么办？你拿什么武器跟人比试？诶，我的剑多，你随我回去挑！”说着就要拉烬夜走。
“停停停~”烬夜摆手道：“夏盟主送了我一把，到时就用它上场。”
说着他伸出右手这么虚空一握，割胆瞬间出现在手里。
“！”肖廷若被唬了一跳，接着便上手摸了起来，还啧啧称奇道：“真黑！嘶，怎么还有点烫手？”
“嗯？”烬夜拿到面前掂了掂，道：“烫手？我不觉得呀。”
“那估计是我的错觉，”肖廷若也不多想，一把揽住烬夜的肩，笑嘻嘻道：“烬哥，咱去找个酒楼喝一杯~跟我讲讲你的奇遇呗~”
“...走吧，廷廷~”烬夜微叹了口气，反揽住肖廷若调笑他。
“！！！不许这么叫！！！”
“哈哈哈哈~”
二人寻了附近的酒楼，刚点好酒菜，肖廷若就催着烬夜说故事。
“烬哥，快说说你和谢仙师怎么就去幽州了？又是哪里遇到的玄坤观主一行人？尤其你们除了金蝉这事儿，这个一定要细说！”
“我倒想问问，这满打满算，我和师尊来到天盛不到三日，怎么幽州的事就好似人尽皆知了一样？”烬夜没回答肖廷若那一串问题，倒反问他。
“害~你是不是忘了还有《醉仙闲谈》在呢~如今这江湖，哪有秘密可言~”
肖廷若一脸无所谓的摆摆手，又道：“哪门哪派要私下出了什么事，往往第二天就刊在了报上，颜面扫地，但没办法，谁也不知道编修是谁，长什么样，奈何不了人家。”
“这样么.....”烬夜低头沉思。
这时酒菜也上上来了，肖廷若麻溜的给烬夜倒了杯酒，道：“你别问那么多啊，现在是我在问你呢，赶紧的，告诉我，快！”
烬夜无奈，凑近身子便开始低声同他讲，这期间夹杂了多少肖廷若的惊呼不提，反正两人这顿酒是喝到了日落西山。
“好了好了，再没有你不知道的了~”烬夜真觉得自己这一年份讲话的量都在今天用得一干二净，再也懒得张嘴了。
肖廷若撇撇嘴，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两人安静的对饮了几杯后，烬夜站起身，掏出块碎银放桌上，说：“走了，还没抽签呢，这一天下来尽玩儿了。”
“正好一起，我也没抽签。”肖廷若忙道。
两人遂同往外务司去，因是夜里了，人少了许多，只零零散散几个，很快便排到了他们俩。
肖廷若先抽，拿到手后他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有点无奈道：“早知是散修与世家弟子比，但真除了名字一无所知，倒也忐忑。”
烬夜笑着看看他，正等着上手抽，结果司丞查了姓名后，说是已有人抽中了自己，不用再抽了。
“你倒是看也不看第一场同谁比试？”见烬夜点点头便作罢也没问一句是谁，肖廷若不禁说道。
“起码我知道了，不是与你~”烬夜挑眉道。
“那我倒希望最后才与你遇上~”肖廷若哈哈大笑，又道：“明日卯初就要排序下场，每局同时十五组比武，估计很多人今晚就上山就地过夜了，你呢？”
烬夜思索片刻，道：“我还是得回去一下。”
“嗯。”肖廷若点点头，道：“你向来稳妥，肯定不会误事，那我们明日再见！”
“好。”二人就此别过。
烬夜匆匆往回赶，他腿上功夫亦是上佳，回到醒斋的时候，也不过亥末。
谢吟正坐在院子里弹琴，听众是夏珑渊与温熙兄妹二人，于是他静悄悄的没有出声，只隐在暗处等着。
一曲尽，温熙笑着拍手，赞道：“即使是山中泉，林间风，也不会比此刻更灵动美妙了。”
“温姑娘谬赞了。”
“欸~吾觉得小妹说的对。”
三人正一团和气的说说笑笑，烬夜方才出来行礼。
谢吟见是他，笑着道：“今日听夏盟主说明儿一早便开场了，为师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烬夜恭敬道：“就是回来看看师尊，一会儿又再过去。”
谢吟道：“那我明日过去看你比试。”
这时夏珑渊却说：“这前三日无聊得紧，我看你还是免了舟车劳顿，待到中程再过去住下，那时才有看头呢。”
闻言烬夜亦觉得这样好，忙道：“那便照夏盟主说的，师尊过几日再去罢!”
谢吟眉毛一挑，逗自己徒弟道：“那夜儿可要专心些，别让为师到时没得看了。”
“一定。”他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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