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渔夫还是屠夫
月夜。
三阳门边界，齐云山。
山巅之上，一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修士，双手交叉抱与胸前，侧身依靠着一棵松树，时而抬头看看高空斜挂的那一轮月牙，时而又望向山间挺拔的松柏，很是悠闲自在。
“根据斥候堂传来的消息，那几人，也应该快到了。”
不一会儿，几道灵光如白练一闪而过。
山岭之间，几名穿着奇特的外来修士正驾驭着龙驹马，沿着山脊一路西行。
“圣女，家族那边传来消息，忘川沙海附近发现沙妖的踪迹，多半是有灵宝问世。纪家和上林一族，已经派人前往沙海打探。”
说话的一名双眼紧闭的老者，名叫常厄，人称鬼目僧，乃是拓跋一族中最具有威望的几位长老之一。
此次外出求剑，常厄几乎寸步不离跟在圣女拓跋云耳身旁，由此亦可见他在族内的地位之高。
“这一次，绝不能让他们捷足先登！有了这把雷属性灵剑黑虎奔雷，我拓跋云耳，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赵凝川在远处看着，心里忍不住在想，灵宝问世，就如同天上掉馅饼，咋一看，落在谁头上，谁就是那个仙道机缘获得者。可仔细一想，似乎又并非如此。拓跋一族这几人，能否安然无恙回到西荒域，还得看他们运气如何。
山间清风，树影斑驳，赵凝川手里握着一支鱼竿，随意挥舞着。
鱼线在空中舞动，很快便织出一张大网。而后伸手一指，灵力编织的渔网便飞了出去。
身为三阳门执法堂长老，赵凝川除了喜欢钻研剑道，更加喜爱钓鱼。鱼竿剑便是他无聊时琢磨出来的，因其痴迷于剑道，所以在他手中，什么都可以当成剑来使。
鱼竿剑轻快灵动，可威力却并不大，本就不适合用来与人斗法或杀敌致胜。赵凝川之所以弄出这么一把剑来，并不是为了自身实力，主要还是为了垂钓灵鱼。事实上，鱼竿剑的独特之处在于，其所对应的剑术和剑法，需将灵力控制得分毫不差，用力过猛，灵鱼则死得太早，烹饪时影响口感。用力太轻，灵鱼就会脱钩跑掉，垂钓者也就白忙活了一场。
“乱世将至，渔夫还是武夫，确实是一个问题。”
赵凝川喃喃自语道，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我若不出点力，师兄那边，还真不太好交代。”
他收起鱼竿剑，脱掉身上的蓑衣，取下头上的斗笠，很是不情愿地换上了三阳门执法长老的赤炎道袍。
而右手之上，一把灵纹繁复的仙剑，早已发出阵阵嗡鸣之声。
血石剑，赵凝川成名以后，最常使用的法宝灵剑。此剑一出，南荒域稍微大一点的仙门世家，多少都能打听到剑主人的身份。
眼瞅着前方拓跋一族几人不断靠近，赵凝川面色如常，抬起手来，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灵剑法宝，迟疑了一下，便凭空挥斩而出。
这一剑斩出，漫天灵力翻滚，云雾瞬间变成了血海。再然后，血海凝固，滔天威压滚滚而来。高空之上，赵凝川踏云而立，单手掐诀，缓缓祭出体内金丹，为自己手中的血石剑灌注灵力。
“血海滔天！”
赵凝川轻喝一声，手中血石剑再次斩出。
这一剑落下，赵凝川这才松了一口气，望了望齐云山周围凝聚的血色云团，而后脚踏血石剑，直奔三阳门飞去。
没多久，拓跋云耳一行人来到了齐云山。望着前方不远处一团血色云团，常厄真人顿时紧张起来。
“圣女，小心！”
等到几人反应过来，血色云团里便探出一条硕大的鲤鱼头来。鲤鱼腾空一跃，直接朝拓跋云耳一行人扑来。
“这是……血石剑，赵凝川！”
常厄真人当即反应过来，一手护住马背上的圣女，另一只手则握住一杆黑色大旗，用力一挥。
血海鲤鱼好似一只庞然大物，带着滔天巨浪从天而降，压迫得几人喘不过气来。
常厄真人不敢轻敌，当即变睁开了自己那双常年紧闭的双眼。
紧接着，天空之上，一道巨大虚影浮现，手中握着一杆大旗，以庞大的身躯，直接挡在了血海鲤鱼前面。
常厄真人之所以被人称为鬼目僧，正是因为他天生鬼目，可以召唤鬼王法相。
末了，鬼王法相和血海鲤鱼纠缠在一起，拓跋云耳等人立刻逃离此处，决定绕道而行。
好在几人都骑在龙驹马身上，逃跑的速度之快，比起结丹期修士御剑飞行，也不遑多让。
几个时辰以后，拓跋云耳一行人才彻底摆脱了血海鲤鱼。此刻，天已经灰蒙蒙亮，一行人虽然死伤，却也累得精疲力尽。
其中，鬼目僧常厄因灵力消耗过大，整个人气息不稳，神识也遭受到鬼目的反噬，颇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无奈，常厄真人只好找地方疗伤，拓跋云耳则带着其他人先行一步。
当晚发生的事情，周围不少修士也都有所察觉，得知是三阳门执法堂长老出手，实力微末之辈，也只敢远远观望着。
血石剑的威名，许多修士早有耳闻，却远比不上亲眼所见。
很快，三阳门附近坊市便传来消息：
鬼王剑冢灵剑问世，血石剑赵凝川亲自出手劫杀盗剑之人。
消息，也都是赵凝川故意让人放出去的。
掌教真人得知此事后，自然也对这位师弟的表现颇为满意。
三阳门，主峰大殿。
大殿之外，斥候堂堂主早已等候多时。
等到十几位长老都聚集在大殿之内，掌教枯木真人这才高声问道：
“魏山，这一大清早，有何急事？”
在场其他修士心知肚明，魏山身为外门斥候堂堂主，和外门百夫长宋黎安一样，外门大小事务，一向只对执法堂长老赵凝川汇报。
如今，大殿之内不见赵凝川的身影，且属下修士一脸慌张，难不成，是执法堂出事了？
“掌教真人，斥候堂得到消息，凌虚门将在五日后攻打我三阳门。目前，凌虚门已经集结了门内所有精英修士，正驾驭通天舟，全速赶往此地。”
此话一处，殿内不禁哗然一片。
没等掌教枯木真人说些什么，一股莫名的威压顿时袭来。
眨眼之间，一道身影快速闪过，太上长老丹阳子，就已经出现在大殿之内。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满脸阴沉地看了看魏山，低声问道：
“消息属实吗？”
魏山虽是头一次见到丹阳长老，却也听说过这位老祖宗的存在，于是连忙行礼：
“见过太上长老！攻打山门的消息，是一位安插在凌虚门内的弟子传来的。此事，断然不会有错！”
汇报此事之前，魏山就已经传信给执法堂长老赵凝川，得到的回复却十分简单：
如实禀报！
“如此说来，这凌虚门，是早有准备！”
掌教枯木真人插嘴说到，对于丹阳长老的到来，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此刻，丹阳子依旧是一脸疑惑：
“无缘无故便要攻打我三阳门，这凌虚门就不怕仙宫追责下来？”
见状，枯木真人当即点破道：
“长老，凌虚门如此有恃无恐，想必早已向仙宫递交了仙门恩怨书。”
为了避免仙门私斗，仙宫律法规定，仙门之间若有不可调停的仇恨与恩怨，其中一方可以向仙宫提交仙门恩怨书，经过仙宫判决后，双方便可以通过各自的手段和实力去解决彼此间的问题。
为了发动这场战争，凌虚门一早便向仙宫提交了仙门恩怨书。
与此同时，周权一死，大乾王朝的几百万凡人也向仙宫发起请愿，希望仙宫伸张正义，为死去的皇子讨还公道。
再者，寒刀门一众修士在三阳门界内偷挖灵矿，强占铁匠铺时，苏小年等人出手阻拦，失手误杀了寒刀门弟子，事后却并没有遭受任何责罚。这件事，若放在以往，为了避免两派之间的冲突，仙宫会立刻派人向三阳门施压，严惩凶手，息事宁人。
种种迹象表明，仙宫在这件事情上，态度有些模糊不定。
丹阳子一脸愤然，扫视着殿内一众低头不语的修士，喃喃自语道：
“这件事，太过蹊跷！凌虚门那边，就算早有图谋，可为何会选在此时？”
就在这时，赵凝川走进了大殿内，拱手行礼后，连忙说道：
“掌教师兄，大事不好了！”
枯木真人眼珠子一转，当即开口问道：
“何事如此惊慌？”
“就在前不久，守山的傅师伯传来消息，鬼王剑冢外围的符箓法阵，忽然间彻底溃散，截断山附近，不时有灵剑飞出。用不了多久幽冥鬼府和妖姬罗刹塔，恐怕会重现世间！”
“什么？？？！”
丹阳长老一脸惊愕地看着他，没等赵凝川把话说完，便又化身一道流光飞了出去，亲自跑去查探一番。
大殿内，赵凝川和枯木真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流露。
那一刻，赵凝川只想尽快离开三阳门这是非之地，去当一名山野渔夫。枯木真人则赌上了所有，化身一名冷血屠夫，势必要亲手为师傅报仇。
三阳门边界，齐云山。
山巅之上，一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修士，双手交叉抱与胸前，侧身依靠着一棵松树，时而抬头看看高空斜挂的那一轮月牙，时而又望向山间挺拔的松柏，很是悠闲自在。
“根据斥候堂传来的消息，那几人，也应该快到了。”
不一会儿，几道灵光如白练一闪而过。
山岭之间，几名穿着奇特的外来修士正驾驭着龙驹马，沿着山脊一路西行。
“圣女，家族那边传来消息，忘川沙海附近发现沙妖的踪迹，多半是有灵宝问世。纪家和上林一族，已经派人前往沙海打探。”
说话的一名双眼紧闭的老者，名叫常厄，人称鬼目僧，乃是拓跋一族中最具有威望的几位长老之一。
此次外出求剑，常厄几乎寸步不离跟在圣女拓跋云耳身旁，由此亦可见他在族内的地位之高。
“这一次，绝不能让他们捷足先登！有了这把雷属性灵剑黑虎奔雷，我拓跋云耳，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赵凝川在远处看着，心里忍不住在想，灵宝问世，就如同天上掉馅饼，咋一看，落在谁头上，谁就是那个仙道机缘获得者。可仔细一想，似乎又并非如此。拓跋一族这几人，能否安然无恙回到西荒域，还得看他们运气如何。
山间清风，树影斑驳，赵凝川手里握着一支鱼竿，随意挥舞着。
鱼线在空中舞动，很快便织出一张大网。而后伸手一指，灵力编织的渔网便飞了出去。
身为三阳门执法堂长老，赵凝川除了喜欢钻研剑道，更加喜爱钓鱼。鱼竿剑便是他无聊时琢磨出来的，因其痴迷于剑道，所以在他手中，什么都可以当成剑来使。
鱼竿剑轻快灵动，可威力却并不大，本就不适合用来与人斗法或杀敌致胜。赵凝川之所以弄出这么一把剑来，并不是为了自身实力，主要还是为了垂钓灵鱼。事实上，鱼竿剑的独特之处在于，其所对应的剑术和剑法，需将灵力控制得分毫不差，用力过猛，灵鱼则死得太早，烹饪时影响口感。用力太轻，灵鱼就会脱钩跑掉，垂钓者也就白忙活了一场。
“乱世将至，渔夫还是武夫，确实是一个问题。”
赵凝川喃喃自语道，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我若不出点力，师兄那边，还真不太好交代。”
他收起鱼竿剑，脱掉身上的蓑衣，取下头上的斗笠，很是不情愿地换上了三阳门执法长老的赤炎道袍。
而右手之上，一把灵纹繁复的仙剑，早已发出阵阵嗡鸣之声。
血石剑，赵凝川成名以后，最常使用的法宝灵剑。此剑一出，南荒域稍微大一点的仙门世家，多少都能打听到剑主人的身份。
眼瞅着前方拓跋一族几人不断靠近，赵凝川面色如常，抬起手来，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灵剑法宝，迟疑了一下，便凭空挥斩而出。
这一剑斩出，漫天灵力翻滚，云雾瞬间变成了血海。再然后，血海凝固，滔天威压滚滚而来。高空之上，赵凝川踏云而立，单手掐诀，缓缓祭出体内金丹，为自己手中的血石剑灌注灵力。
“血海滔天！”
赵凝川轻喝一声，手中血石剑再次斩出。
这一剑落下，赵凝川这才松了一口气，望了望齐云山周围凝聚的血色云团，而后脚踏血石剑，直奔三阳门飞去。
没多久，拓跋云耳一行人来到了齐云山。望着前方不远处一团血色云团，常厄真人顿时紧张起来。
“圣女，小心！”
等到几人反应过来，血色云团里便探出一条硕大的鲤鱼头来。鲤鱼腾空一跃，直接朝拓跋云耳一行人扑来。
“这是……血石剑，赵凝川！”
常厄真人当即反应过来，一手护住马背上的圣女，另一只手则握住一杆黑色大旗，用力一挥。
血海鲤鱼好似一只庞然大物，带着滔天巨浪从天而降，压迫得几人喘不过气来。
常厄真人不敢轻敌，当即变睁开了自己那双常年紧闭的双眼。
紧接着，天空之上，一道巨大虚影浮现，手中握着一杆大旗，以庞大的身躯，直接挡在了血海鲤鱼前面。
常厄真人之所以被人称为鬼目僧，正是因为他天生鬼目，可以召唤鬼王法相。
末了，鬼王法相和血海鲤鱼纠缠在一起，拓跋云耳等人立刻逃离此处，决定绕道而行。
好在几人都骑在龙驹马身上，逃跑的速度之快，比起结丹期修士御剑飞行，也不遑多让。
几个时辰以后，拓跋云耳一行人才彻底摆脱了血海鲤鱼。此刻，天已经灰蒙蒙亮，一行人虽然死伤，却也累得精疲力尽。
其中，鬼目僧常厄因灵力消耗过大，整个人气息不稳，神识也遭受到鬼目的反噬，颇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无奈，常厄真人只好找地方疗伤，拓跋云耳则带着其他人先行一步。
当晚发生的事情，周围不少修士也都有所察觉，得知是三阳门执法堂长老出手，实力微末之辈，也只敢远远观望着。
血石剑的威名，许多修士早有耳闻，却远比不上亲眼所见。
很快，三阳门附近坊市便传来消息：
鬼王剑冢灵剑问世，血石剑赵凝川亲自出手劫杀盗剑之人。
消息，也都是赵凝川故意让人放出去的。
掌教真人得知此事后，自然也对这位师弟的表现颇为满意。
三阳门，主峰大殿。
大殿之外，斥候堂堂主早已等候多时。
等到十几位长老都聚集在大殿之内，掌教枯木真人这才高声问道：
“魏山，这一大清早，有何急事？”
在场其他修士心知肚明，魏山身为外门斥候堂堂主，和外门百夫长宋黎安一样，外门大小事务，一向只对执法堂长老赵凝川汇报。
如今，大殿之内不见赵凝川的身影，且属下修士一脸慌张，难不成，是执法堂出事了？
“掌教真人，斥候堂得到消息，凌虚门将在五日后攻打我三阳门。目前，凌虚门已经集结了门内所有精英修士，正驾驭通天舟，全速赶往此地。”
此话一处，殿内不禁哗然一片。
没等掌教枯木真人说些什么，一股莫名的威压顿时袭来。
眨眼之间，一道身影快速闪过，太上长老丹阳子，就已经出现在大殿之内。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满脸阴沉地看了看魏山，低声问道：
“消息属实吗？”
魏山虽是头一次见到丹阳长老，却也听说过这位老祖宗的存在，于是连忙行礼：
“见过太上长老！攻打山门的消息，是一位安插在凌虚门内的弟子传来的。此事，断然不会有错！”
汇报此事之前，魏山就已经传信给执法堂长老赵凝川，得到的回复却十分简单：
如实禀报！
“如此说来，这凌虚门，是早有准备！”
掌教枯木真人插嘴说到，对于丹阳长老的到来，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此刻，丹阳子依旧是一脸疑惑：
“无缘无故便要攻打我三阳门，这凌虚门就不怕仙宫追责下来？”
见状，枯木真人当即点破道：
“长老，凌虚门如此有恃无恐，想必早已向仙宫递交了仙门恩怨书。”
为了避免仙门私斗，仙宫律法规定，仙门之间若有不可调停的仇恨与恩怨，其中一方可以向仙宫提交仙门恩怨书，经过仙宫判决后，双方便可以通过各自的手段和实力去解决彼此间的问题。
为了发动这场战争，凌虚门一早便向仙宫提交了仙门恩怨书。
与此同时，周权一死，大乾王朝的几百万凡人也向仙宫发起请愿，希望仙宫伸张正义，为死去的皇子讨还公道。
再者，寒刀门一众修士在三阳门界内偷挖灵矿，强占铁匠铺时，苏小年等人出手阻拦，失手误杀了寒刀门弟子，事后却并没有遭受任何责罚。这件事，若放在以往，为了避免两派之间的冲突，仙宫会立刻派人向三阳门施压，严惩凶手，息事宁人。
种种迹象表明，仙宫在这件事情上，态度有些模糊不定。
丹阳子一脸愤然，扫视着殿内一众低头不语的修士，喃喃自语道：
“这件事，太过蹊跷！凌虚门那边，就算早有图谋，可为何会选在此时？”
就在这时，赵凝川走进了大殿内，拱手行礼后，连忙说道：
“掌教师兄，大事不好了！”
枯木真人眼珠子一转，当即开口问道：
“何事如此惊慌？”
“就在前不久，守山的傅师伯传来消息，鬼王剑冢外围的符箓法阵，忽然间彻底溃散，截断山附近，不时有灵剑飞出。用不了多久幽冥鬼府和妖姬罗刹塔，恐怕会重现世间！”
“什么？？？！”
丹阳长老一脸惊愕地看着他，没等赵凝川把话说完，便又化身一道流光飞了出去，亲自跑去查探一番。
大殿内，赵凝川和枯木真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流露。
那一刻，赵凝川只想尽快离开三阳门这是非之地，去当一名山野渔夫。枯木真人则赌上了所有，化身一名冷血屠夫，势必要亲手为师傅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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