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那首歌叫遇见
回到寝室，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的伍灏，接到了卫尤的电话。
电话通了，伍灏喂了一下，卫尤嗯了一声，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伍灏听着心里不是滋味，这算什么事儿啊？正准备开口结束这诡异的通话，但是听筒里却传来了声音：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伍灏不知道这是一首什么歌，他对音乐可以说是完全陌生，不懂不唱也不听。
是啊，但凡要会唱几首歌，重生回来先抄他一抄，不也能爽一把嘛。
夏洛都知道吧。
想想也不是一首不会，伍灏会唱团结就是力量。
嗐，算了，听歌听歌：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卫尤唱得很是好听，想想也是，她和白小甜就是音乐专业的。
而且伍灏认真听了歌词，这大概就是卫尤想说的话吧。
脑补了卫尤唱歌的样子，心绪是有了波动的。
歌声继续：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卫尤的声音空灵遥远，唱得动情。
伍灏听着这些歌词，又记起那次白小甜问自己，卫尤哪里不好？他内心的想法是，卫尤没有不好。
卫尤哪里都好，但独独缺少了片刻的惊艳，没有那个怦然心动的瞬间。
但是现在，伍灏听到卫尤唱出那句“我排着队”，突然就能听懂卫尤的心酸，突然就明白，其实所谓的惊艳，不过是那一眼的记忆深刻。
就像现在，卫尤唱了一句“我排着队”，就是伍灏再也忘不了的深刻了。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
卫尤唱完，电话又恢复了刚刚的沉默。
彼时已逝，此刻却能悠远，电话里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了。
“对不起”
长久的沉默过后，伍灏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卫尤听到了，不声不响就挂断了电话。
……
伍灏的一声对不起，在一瞬间就抚平了卫尤的心。
因为伍灏的声音里，让她捕捉到一丝不一样的情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柔，再也不同他以往的沉默拒绝，不同他以往的冷漠平淡。
卫尤突然感受到了温暖。
而顶楼的冷风吹着单薄的衣服，还是冰凉。
此刻，在深秋的冷风呼嚎声中，卫尤的心是无比的宁静，有无穷的力量。
她做了一个决定。
……
吉省学园报的专题报道出炉了。
平淡无奇的标题，报道的内容也朴实无华。
上课，打球，蹭摄影课这些日常之外，就是有问有答，内容都是刘晓喻设计好的，大概都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都是例行的正能量，大家应该见得多了，没什么可说的。
而且校园论坛已经对伍灏获奖审美疲劳，只是置顶一则贴子把专访内容放上就算交差了事。
大家讨论最多的，反而是报道中刘欣写的一句话。
“在我们身边，平庸的人总是相似，而不平庸的人，各有各的辉煌。”
简单的一句话，引发了大学生们的深度思考，总算这则报道也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云云拿着班里的报纸，看伍灏的专访，看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扭头问伍灏：“你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说完还拿腔拿调地找一段出来念：“你看你看，还负责任的学习，负责任的拍照，学习的时候心无旁骛认真学习，摄影的时候就能用心发现好好按快门”
“我呸，还心无旁骛学习，你要是说和郁今湘学习男女那点事儿我就信了”
伍灏坐旁边翻着白眼，根本就不想理她。
云云又找了一段：“摄影是一种全新的观察世界的方式，我将摄影作为个人爱好和追求，以此丰富自己的精神生活，让我保持对生活的热爱。”
“我靠，这是你能想出来的词吗？这也有人信吗？”
伍灏受不了了，推她一下：“差不多得了，我自己都不信”
云云深以为然，这实在是信不了哇。
报纸也没意思了，顺手扔一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问他：“中午吃什么？”
……
中午饭也不和云云吃啊。
肯定是和女朋友共进午餐才更香。
和郁今湘吃饭的时候，郁今湘问：“你说你要是单身会有多少女生追你？”
伍灏无奈地瞅着她，这话一听就是坑啊：“我有你就够了”
郁今湘片他一眼，笑眯眯美滋滋地，从伍灏盘子里夹了一条瘦肉丝放嘴里，慢悠悠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你的校园摄影工作室吗？”
伍灏一听楞了，这是什么情况？赶紧问：“为啥？”
郁今湘撇着嘴对他说：“因为那边全是你们联谊寝室的女生”
伍灏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郁今湘：“跟她们有啥关系？”
郁今湘也看着伍灏，笑得很危险的样子：“我不想让人家以为我随时都在宣示主权”
伍灏看着郁今湘，总觉得她话没说完，莫明其妙就开始慌张，感觉心都提到嗓子眼，但又说不上为什么心虚。
郁今湘就还是盯着伍灏：“因为主权本来就是清晰的，所以不用时时刻刻警告别人，弄得好像我不自信一样”
伍灏一听，松了口气，满满都是危机解除的味道，赶紧贱兮兮伸手搂住郁今湘的小腰，笑嘻嘻说：“对对对，不用警告别人，你警告我就行了”
郁今湘又片他一眼，抿抿嘴扭扭腰，甩开了伍灏的手。
吃饭吃饭。
……
好像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就连伍得文和张秀宁都是听了同事们对小灏的赞赏，就再无其他过分热情。
毕竟获奖这事早就新鲜热乎过了，这个时候再来个专访，无非就是让吉省的大学女生们，对伍灏印象再深刻那么一小点点而已。
但曲老师打来电话，说的就是大事儿了。
吉省摄协这个周末会在工人文化宫的小礼堂举行内部交流会，这个交流会，伍灏是要去的。
这个年代的摄协，可简直，全是大粗腿啊。
伍灏是和曲老师一起到的工人文化宫，还没有进交流会的小礼堂，伍灏就听到有人喊自己，扭头一看，刘欣？
刘欣先是礼貌地和曲老师打招呼，曲老师点头笑笑就先进去了。
留下的伍灏赶紧打招呼：“师姐，你也来参加交流会呀？”
刘欣笑眯眯看着伍灏：“我不参加，我就是给我爸送个东西，你这风头出的，都来给我爸做报告了？”
你爸是谁啊？伍灏虽然这样想着，但心里明白，这又是一条大粗腿的意思了。
“交流，交流”伍灏摸摸脑袋：“老师说了，就是摄协看片交流会”
刘欣也没有在意更多，又挤眉弄眼地说：“咋样，我给你写的报道，完美吧？”
伍灏一听，想着她和刘晓喻的关系，就实话实说：“师姐呀，你写的太完美了，我自己都不信，我估计，就你和刘晓喻师姐信啊”
刘欣听笑了：“你懂个屁，专访都这么个写法，要不我直接写，你就是给女朋友夹菜，一不小心就获奖了，你觉得咋样？”
伍灏也笑，道理大家都懂，这就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事情。
刘欣她爸来了，看样子非富即贵啊，接过了刘欣交给他的一份文件，转头就招呼伍灏：“小伙子，一起进去吧？”
伍灏看看刘欣，想着不知道怎么称呼啊，你快点给我介绍一下呀。
结果刘欣送完东西，没事儿了，扭头就走了。
伍灏看着刘欣他爸，一时间拘束到手足无措，说了一声：“领导先请”
刘欣她爸笑呵呵地往里走，对跟着的伍灏说：“不要叫领导，早退休了，叫刘叔就行了”
伍灏也不是傻的，叫叔总比叫领导亲近些，乖乖喊了一声：“刘叔”
……
进了小礼堂，小心翼翼地环视一圈，发现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当时最佳新闻摄影奖颁奖时候见过的。
几个熟悉的人也和伍灏打了招呼，总算没有那么拘束了。
大概看了一下，只有30多个人，其中一半都是新闻从业者，另外一半，就基本上以退休领导或者高校老师为主了。
这个年代，能以摄影为爱好还是需要点闲时闲钱的，普通人还在为解决温饱或者致富奔小康而努力奋斗中，这些闲情逸致在多数人眼中还是不务正业的。
曲老师给伍灏介绍几位高校的领导，大家都对伍灏保持了一定的好奇，自然是热情的。刘欣她爸一进来就凑到了一堆老领导中间，这些人普遍都是50多岁，时不时就有人朝伍灏这边看看。
毕竟伍灏这个20岁不到的年纪，在这个群体中间，实在是过分突兀了。
伍灏一直微笑，但眼睛也要滴溜溜保持着精神，所谓的有眼力见嘛，这种场合自己就是个服务员差不多。
给各位领导端茶倒水这种事儿，自然不能等人家吩咐，伍灏笑呵呵就做到了人人有份。
想想，这也算是基本打入摄协内部了。
伍灏刚给十几个人倒完水，就看大家齐齐看向小礼堂门口，有几个年纪稍显年轻的，还站了起来。再一看，那边的新闻工作者，几乎全体起立了。
伍灏也回头看向门口，噢，原来是刘晓喻他爸来了。伍灏还有点诧异，一个摄协的活动，高官都来参加的吗？
刘家声迎着大家的目光，根本没有什么架子，进来就笑呵呵地问了一句：“你们研究出来没有？今晚上哪里吃？”
刘家声一开口，伍灏明白了，这都是老熟人了。
用新潮的话来说，刘晓喻他爸，人家这算摄影发烧友。
曲老师接过话头：“就这里食堂了，都打好招呼了”
刘家声还一指曲老师：“你这个曲老头，真是越来越抠门了，食堂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哄笑声四起，气氛轻松。
想想也对，这里根本没有领导，都是因为共同爱好，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权当是普通人。
刘家声注意到伍灏，笑着招呼他：“来来，小伙子，来前边坐”
说完还问那边的新闻摄影记者们：“你们能不能干点正事儿，上次我们俩的合影谁拍的？照片我现在还没看着呢”
那边响起一个声音：“领导，我们挺多人都拍了”
另一个声音说：“对对，人人都以为，有人会给领导送去的，结果人人都是这样想的”
于是哄堂大笑，看来刘领导，确实在这个圈子里是平易近人的了。
刘欣他爸说话了：“行，你们那边晚上不给酒喝，就这么决定了”
又是一阵哄笑。
伍灏去了刘家声旁边笑呵呵聊了几句。
……
电话通了，伍灏喂了一下，卫尤嗯了一声，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伍灏听着心里不是滋味，这算什么事儿啊？正准备开口结束这诡异的通话，但是听筒里却传来了声音：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伍灏不知道这是一首什么歌，他对音乐可以说是完全陌生，不懂不唱也不听。
是啊，但凡要会唱几首歌，重生回来先抄他一抄，不也能爽一把嘛。
夏洛都知道吧。
想想也不是一首不会，伍灏会唱团结就是力量。
嗐，算了，听歌听歌：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卫尤唱得很是好听，想想也是，她和白小甜就是音乐专业的。
而且伍灏认真听了歌词，这大概就是卫尤想说的话吧。
脑补了卫尤唱歌的样子，心绪是有了波动的。
歌声继续：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卫尤的声音空灵遥远，唱得动情。
伍灏听着这些歌词，又记起那次白小甜问自己，卫尤哪里不好？他内心的想法是，卫尤没有不好。
卫尤哪里都好，但独独缺少了片刻的惊艳，没有那个怦然心动的瞬间。
但是现在，伍灏听到卫尤唱出那句“我排着队”，突然就能听懂卫尤的心酸，突然就明白，其实所谓的惊艳，不过是那一眼的记忆深刻。
就像现在，卫尤唱了一句“我排着队”，就是伍灏再也忘不了的深刻了。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
卫尤唱完，电话又恢复了刚刚的沉默。
彼时已逝，此刻却能悠远，电话里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了。
“对不起”
长久的沉默过后，伍灏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卫尤听到了，不声不响就挂断了电话。
……
伍灏的一声对不起，在一瞬间就抚平了卫尤的心。
因为伍灏的声音里，让她捕捉到一丝不一样的情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柔，再也不同他以往的沉默拒绝，不同他以往的冷漠平淡。
卫尤突然感受到了温暖。
而顶楼的冷风吹着单薄的衣服，还是冰凉。
此刻，在深秋的冷风呼嚎声中，卫尤的心是无比的宁静，有无穷的力量。
她做了一个决定。
……
吉省学园报的专题报道出炉了。
平淡无奇的标题，报道的内容也朴实无华。
上课，打球，蹭摄影课这些日常之外，就是有问有答，内容都是刘晓喻设计好的，大概都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都是例行的正能量，大家应该见得多了，没什么可说的。
而且校园论坛已经对伍灏获奖审美疲劳，只是置顶一则贴子把专访内容放上就算交差了事。
大家讨论最多的，反而是报道中刘欣写的一句话。
“在我们身边，平庸的人总是相似，而不平庸的人，各有各的辉煌。”
简单的一句话，引发了大学生们的深度思考，总算这则报道也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云云拿着班里的报纸，看伍灏的专访，看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扭头问伍灏：“你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说完还拿腔拿调地找一段出来念：“你看你看，还负责任的学习，负责任的拍照，学习的时候心无旁骛认真学习，摄影的时候就能用心发现好好按快门”
“我呸，还心无旁骛学习，你要是说和郁今湘学习男女那点事儿我就信了”
伍灏坐旁边翻着白眼，根本就不想理她。
云云又找了一段：“摄影是一种全新的观察世界的方式，我将摄影作为个人爱好和追求，以此丰富自己的精神生活，让我保持对生活的热爱。”
“我靠，这是你能想出来的词吗？这也有人信吗？”
伍灏受不了了，推她一下：“差不多得了，我自己都不信”
云云深以为然，这实在是信不了哇。
报纸也没意思了，顺手扔一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问他：“中午吃什么？”
……
中午饭也不和云云吃啊。
肯定是和女朋友共进午餐才更香。
和郁今湘吃饭的时候，郁今湘问：“你说你要是单身会有多少女生追你？”
伍灏无奈地瞅着她，这话一听就是坑啊：“我有你就够了”
郁今湘片他一眼，笑眯眯美滋滋地，从伍灏盘子里夹了一条瘦肉丝放嘴里，慢悠悠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你的校园摄影工作室吗？”
伍灏一听楞了，这是什么情况？赶紧问：“为啥？”
郁今湘撇着嘴对他说：“因为那边全是你们联谊寝室的女生”
伍灏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郁今湘：“跟她们有啥关系？”
郁今湘也看着伍灏，笑得很危险的样子：“我不想让人家以为我随时都在宣示主权”
伍灏看着郁今湘，总觉得她话没说完，莫明其妙就开始慌张，感觉心都提到嗓子眼，但又说不上为什么心虚。
郁今湘就还是盯着伍灏：“因为主权本来就是清晰的，所以不用时时刻刻警告别人，弄得好像我不自信一样”
伍灏一听，松了口气，满满都是危机解除的味道，赶紧贱兮兮伸手搂住郁今湘的小腰，笑嘻嘻说：“对对对，不用警告别人，你警告我就行了”
郁今湘又片他一眼，抿抿嘴扭扭腰，甩开了伍灏的手。
吃饭吃饭。
……
好像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就连伍得文和张秀宁都是听了同事们对小灏的赞赏，就再无其他过分热情。
毕竟获奖这事早就新鲜热乎过了，这个时候再来个专访，无非就是让吉省的大学女生们，对伍灏印象再深刻那么一小点点而已。
但曲老师打来电话，说的就是大事儿了。
吉省摄协这个周末会在工人文化宫的小礼堂举行内部交流会，这个交流会，伍灏是要去的。
这个年代的摄协，可简直，全是大粗腿啊。
伍灏是和曲老师一起到的工人文化宫，还没有进交流会的小礼堂，伍灏就听到有人喊自己，扭头一看，刘欣？
刘欣先是礼貌地和曲老师打招呼，曲老师点头笑笑就先进去了。
留下的伍灏赶紧打招呼：“师姐，你也来参加交流会呀？”
刘欣笑眯眯看着伍灏：“我不参加，我就是给我爸送个东西，你这风头出的，都来给我爸做报告了？”
你爸是谁啊？伍灏虽然这样想着，但心里明白，这又是一条大粗腿的意思了。
“交流，交流”伍灏摸摸脑袋：“老师说了，就是摄协看片交流会”
刘欣也没有在意更多，又挤眉弄眼地说：“咋样，我给你写的报道，完美吧？”
伍灏一听，想着她和刘晓喻的关系，就实话实说：“师姐呀，你写的太完美了，我自己都不信，我估计，就你和刘晓喻师姐信啊”
刘欣听笑了：“你懂个屁，专访都这么个写法，要不我直接写，你就是给女朋友夹菜，一不小心就获奖了，你觉得咋样？”
伍灏也笑，道理大家都懂，这就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事情。
刘欣她爸来了，看样子非富即贵啊，接过了刘欣交给他的一份文件，转头就招呼伍灏：“小伙子，一起进去吧？”
伍灏看看刘欣，想着不知道怎么称呼啊，你快点给我介绍一下呀。
结果刘欣送完东西，没事儿了，扭头就走了。
伍灏看着刘欣他爸，一时间拘束到手足无措，说了一声：“领导先请”
刘欣她爸笑呵呵地往里走，对跟着的伍灏说：“不要叫领导，早退休了，叫刘叔就行了”
伍灏也不是傻的，叫叔总比叫领导亲近些，乖乖喊了一声：“刘叔”
……
进了小礼堂，小心翼翼地环视一圈，发现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当时最佳新闻摄影奖颁奖时候见过的。
几个熟悉的人也和伍灏打了招呼，总算没有那么拘束了。
大概看了一下，只有30多个人，其中一半都是新闻从业者，另外一半，就基本上以退休领导或者高校老师为主了。
这个年代，能以摄影为爱好还是需要点闲时闲钱的，普通人还在为解决温饱或者致富奔小康而努力奋斗中，这些闲情逸致在多数人眼中还是不务正业的。
曲老师给伍灏介绍几位高校的领导，大家都对伍灏保持了一定的好奇，自然是热情的。刘欣她爸一进来就凑到了一堆老领导中间，这些人普遍都是50多岁，时不时就有人朝伍灏这边看看。
毕竟伍灏这个20岁不到的年纪，在这个群体中间，实在是过分突兀了。
伍灏一直微笑，但眼睛也要滴溜溜保持着精神，所谓的有眼力见嘛，这种场合自己就是个服务员差不多。
给各位领导端茶倒水这种事儿，自然不能等人家吩咐，伍灏笑呵呵就做到了人人有份。
想想，这也算是基本打入摄协内部了。
伍灏刚给十几个人倒完水，就看大家齐齐看向小礼堂门口，有几个年纪稍显年轻的，还站了起来。再一看，那边的新闻工作者，几乎全体起立了。
伍灏也回头看向门口，噢，原来是刘晓喻他爸来了。伍灏还有点诧异，一个摄协的活动，高官都来参加的吗？
刘家声迎着大家的目光，根本没有什么架子，进来就笑呵呵地问了一句：“你们研究出来没有？今晚上哪里吃？”
刘家声一开口，伍灏明白了，这都是老熟人了。
用新潮的话来说，刘晓喻他爸，人家这算摄影发烧友。
曲老师接过话头：“就这里食堂了，都打好招呼了”
刘家声还一指曲老师：“你这个曲老头，真是越来越抠门了，食堂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哄笑声四起，气氛轻松。
想想也对，这里根本没有领导，都是因为共同爱好，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权当是普通人。
刘家声注意到伍灏，笑着招呼他：“来来，小伙子，来前边坐”
说完还问那边的新闻摄影记者们：“你们能不能干点正事儿，上次我们俩的合影谁拍的？照片我现在还没看着呢”
那边响起一个声音：“领导，我们挺多人都拍了”
另一个声音说：“对对，人人都以为，有人会给领导送去的，结果人人都是这样想的”
于是哄堂大笑，看来刘领导，确实在这个圈子里是平易近人的了。
刘欣他爸说话了：“行，你们那边晚上不给酒喝，就这么决定了”
又是一阵哄笑。
伍灏去了刘家声旁边笑呵呵聊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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