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关越这边由于事情过于困难，他自己因培育中心被炸被处分。上级派遣帮手介入，来人正是科学界的泰山北斗—乌木寻。
巫木寻是参与建造培育中心最早的一批科学家，他近年带领团队在延长智人寿命领域、智人进化方向等几个领域做出重大突破。最近的一个就是昼神系统的配置，上层对于接连发生的事故忍耐为零，急不可待的希望消除风险。
而巫木寻团队对于之前行熙他们遇到的似乎是空间折叠的现象，以及对最后带回的已经损坏的仪器做了研究。他们认为空间折叠这件事可能会在宇宙某个角落发生，但是在地球上发生是不可能的。
因为时空的交错弯折必然伴随着超过光速的速度和与之伴随的正无穷的质量。把一栋大楼里的空间折角，这显然违背了物理学原则。
如果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情况，首先想到的必定是障眼法等方式。当然科学家群体对他们描述的状态大多还是不太相信的，说的这种现象假如在现实世界真的发生了，就是一场打破稳定运转的物理规律的“奇点”事件。
又或者是你我这种三维造物被四维扰动波及，就像二维平面的线条会被三维的人折起以致首位相接变成一个圆圈。四维对于三维的作用或许不能直观描述，但是通过数学可以在三维推出四维的“影子”。
目前猜测如此但是还有等将事故发生地的场地建模分析、提取数据，送入超级计算机分析出原始四维的投影，才能判定有多大机会这种“时空折叠”来自四维时空。机器设备也是佐证材料之一，已经送去检查。
巫木寻此时和此次事件的负责人关越处于同一室内，看着之前从基因材料走私、瞬金石违规调动，到最近发生的生物材料盗窃和培育中心被炸毁。
巫木寻翻看着这些事件的报告材料，一言不发。关越看着面前官方记录上二百岁的老人，却只觉得他面上几乎显示不出来衰老的状态。
巫木寻是为帝国建立奠基的少数的几人之一，又以高超的能力稳稳的为智人做贡献上百年，毫无疑问的帝国最为重要的人物之一。
“现在那管材料现在在哪里？”巫木寻合上文件。
“从现场痕迹来看应该也是被炸毁了，但是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关越自身也算是军部级别最高的人之一了，现在还是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智人世界里并不过于强调年龄的概念，大家对于一个人的尊重是因为他所做的事情和具备的能力。智人世界对于基因和能力的崇拜也催生出了一大批有才能的科学家。
“那管东西牵涉太多，你务必需要确定它已经被毁掉，这是命令。”
“是”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禁止对那个东西做研究么？”巫木寻扬起头，像是在回忆什么。
他告诉了关越那个东西的由来，那件东西他们曾经做过检查，在很多分析方法下里面的东西都呈现出钝性，它的细胞结构似乎可以抵御任何化学试剂的侵袭，但是直到某一次他们使用物理的办法，用中子轰击那硕大的细胞。产生了惊人的效果，本来理论上应该被弹飞的中子靠近它就被吸收了。
他们给过数量巨大的中子，也直接使用更大的原子分子撞击过它。得出的结论就是它不论什么撞击来都照单全收，甚至是光都无法描述其细胞核结构。
他们转变了研究方向，想破碎细胞只研究DNA。但是惊讶的发现，此细胞核内似乎并不是承载生物基因的DNA。而裂解之后的液体可以使其他细胞的变异概率激增。
巫木寻解释，他真正下定决心彻底放弃如此神奇的材料的原因是那管东西接受的刺激越多，释放的一种辐射就越多，而且它释放的辐射用任何物质也无法阻隔。
他们曾经计算过它辐射的当量，以他们现在的实验方式再过一段时间，那管东西就会把一整个城市的智人都干掉。虽然这东西极为危险，但是巫木寻还是怜惜难得一见的好材料舍不得毁掉。
“而且，这管材料并非来自于智人。而是在二十多年前来自于一个人类。”巫木寻补充道“这是我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人类？这……可能么？”
“那是个从人类地下跑出来的女孩，但是她似乎一点也不害怕智人。逮捕她的过程也未遭受任何反抗，她表现的对整个世界极为陌生，甚至不会说话。警务系统抽血检查也只是因为一个人类居然长有智人才有的角，他们害怕抓错人。”
“那……那个女孩现在呢？”
“她逃走了，在医院被抽取血液之后，在重重阻碍下逃出了智人完备监控的城市。”
“这可能么？”关越心里既在想这管东西居然来自一个人类，其次对方居然能在安防密布的情况下逃离城市，而且毫无痕迹。
巫木寻指示关越务必确定那东西被毁，之后叫来了他的学生也是关越的朋友卡尼西亚，让他协助部署昼系统。
昼，与卫星通讯互联，高通量处理全球数据的一种强大的解决方案。它涵盖了自由巡查、对象识别、危险预警等多个模块，集群化的可自动控制的设备群带来了强大的采集数据的能力，处理数据实时、高效、准确。
而对时空折叠的分析在加快推进，那几个仪器倒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它们所处的位置，对一个物体进行描述首先要确定描述的尺度，规定一个“单位长度”。
而对四维世界的描述只能研究四维投射到三维世界的投影，而为了更加准确的形容这个“投影”，这几个仪器的位置形成了一个测距系统，用以测量三维的长度角度信息。
但是，世界上一个事物会发生与它真的发生还差一个几率问题。而这个几率如何完成，大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被仪器吞噬掉的智人，行熙走近发生的剧烈的心脏疼痛的原因恐怕就是如此。
生命的诞生本身就是亿万概率坍缩到它存在的那一刻，存在本就是时空中几率这个“幽灵”现形对世界扮的鬼脸。而用智人身体这样的有序去对冲无序。就像将积木按功能堆积起来的过程，而人体这种有自我思维的有序有机体其中蕴含的不只有能量也包括它形成的几率。
行熙被放假的几天内隔绝了一切联系途径，他并非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化成什么样子，也知道最近发生的爆炸。但是只有安静的环境可以带给一个人思考的时间，交流并不可以。
就在他抓着单杠起落中，听得门外咔哒咔哒的声音，部门将李愿景送到了他这里。李愿景此时低着头，下巴缩在外套的领子里。
“怎么了？”行熙将他随身的包拿过来，放在桌子上。
“行熙，你知道由于培育中心被炸这件事催化，再有十五天昼系统就要布置完毕了么？”
“嗯，知道。”行熙有些犹豫“但是，这个系统也不一定是为了对付人类的。”
李愿景拼命摇头“我想回去，我能……帮的上忙的。我不能躲在你这里。”
行熙皱起了眉“你一个人可以改变什么，你的人类已经放弃你了，你知道么？你在这里安安全全的活着，活着就可以了。”他伸手拍了拍李愿景的肩膀希望他振作一点，因为他回去实在是没有意义。“你在这里像一个智人一样活着不好么……”
行熙的话都没有说完，李愿景伸手拉下围着脖子的外套衣领，里面赫然是那个项圈。“我们是不一样的，永远都不一样。”
基地教官告诉他，他可以居住、可以得到智人的身份、权利。甚至可以永远不露出那个项圈，但是他与智人永远都是不一样。“所以我们其实是不一样的，永远都不一样。”李愿景将领子拢了回去。
行熙将他的领子又扯了下来，摸了摸那个黑色的项圈。
随后他就带着李愿景气冲冲的踢开了卡洛恩的办公室，最后将李愿景的项圈取下。事后卡洛恩解释是基地的人自作主张，李愿景笑着和他握手，没有一丝责怪。
这件事之后虽然李愿景留在了智人世界，至于原因，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想用自己的方式给可以融入智人社会的人类探索一条被承认的道路。
他也感谢了行熙为他所做的一切，但是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人类和智人是两个物种，难道不是么？
昼系统提前半年部署完毕，开始搜集人类活动的轨迹、描绘地形信息，植被，生物活动轨迹。测试系统的数据准确性，录入智人信息，以便对人类做以区分。
经过一段时间调试，试运行发现基本将人类活动范围局限在分隔的几个地方。以人类的技术，区域之间无法交流，物品、技术都被限制在很小的范围内。
下一步必然是需要搞清楚他们内部在智人的疏忽下这么多年干了什么事情。而目前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当初定立的宪法，人类享有部分人权，这在法律上无法跨越过去。
随着时间推移，昼这个系统逐渐完善，为了与智人交互，科学家将ai作为管家装载了上去，起名为“昼”。
飞速发展的技术使得智人可以通过计算机来创造一个灵魂，“昼”按照着智人的逻辑训练，由一个小男孩作为蓝本进行思维上载。
当然思维上载的模式与以往有很大不同，此前的方式都是只重视逻辑能力的单线程技术。也就是将人类控制逻辑理性的脑区捡紧要的复制下来。这个过程甚至可以手动完成，并不需要参考样本也就是智人个体大脑行为的直接参与。
但是这样的做法导致ai无法在某些情况下判断事情的优先级，比如同时遇到并发的多件事情，无法自行处理。而通过智人样本的参与在可以复制一些逻辑结构的基础上统筹这些东西的优先级。
此次被带来的小孩是一个没有分化特征的孩子，但是大脑各方面的表现都极为优秀。他拥有着美好善良的品格、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优秀的智力水平，他被工作人员领着换好衣服进入了洁净实验室。
巫木寻亲自指导复制大脑活动的进行，二十几个医生协助。先进强大的穿透扫描设备试图从生物角度对大脑回路做一个神经网络建构。以此作为此后复制的电信号输出的基础，智人对解释生物结构与功能之间的关系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超级计算机可以一遍一遍的重复演算，以确保复制通路顺畅。智人大脑共含一百多亿神经元，而这一百多亿神经元能够连成的通路结构几乎就是无限。大量的计算消耗极多的能量，而比能量更为可怕的是所需的时间，而为完成这场举世瞩目的实验，几乎世界五分之一现役的超级计算机都参与其中。
宽大的实验室银色实验床上，孩子正在做着准备，围着的七个科学家忙着调试设备。
探测微针刺入头皮扫描正式开始，实验台升高。
“受试者陷入沉睡！”
仪器放出微电流刺激各个位置，激活脑区反应。标记物显示脑区神经细胞，专业的扫描微波探测其位置深度位置。
………
随着一寸一寸的深入，将整个大脑神经结构网络拓扑下来。工作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光照刺激脑区回路，12万亿次光照点模拟了底层神经刺激反应。
目的是完全将智人因教育而深深刻入脑海的那一部分编入ai，虽然现在科学家现在还无法理解语言的排列与神经元排列方式有何联系，但是可以直接通过教育智人，从而达到使ai得到相应的被教育，使得它拥有自己的“人格”。
这可以帮助它更好的以智人的角度去“思考”，从而减少人为参与度，达到既减少人工参与又满足社会需求的效果。
常务会议开展对于最近多起事件的研究和应对措施，但是这次的会议却公布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原先支持昼系统搭建的人大多倒向了另一边，以微弱优势通过了提议因宪法要求停止收紧人类活动区域的限制，因人类也有部分人权。强行侵占、监视，不符合宪法要求。
巫木寻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点了点头，他最为重要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现在才开始对昼的系统进行限制已经太晚了。
他看着已经构建完毕的模型，金色的光点在悬浮的空间中闪烁不定。那浩瀚如宇宙的思维节点，像是整个宇宙之中闪烁的星光，里面藏着这整个世界的秘密。
枫穆（孔雀）拨弄着形如原子的雕塑，这是一个小玩具。中心的大球稳稳的悬浮于磁场中，四周围绕着6个原子小球。整个系统有条不紊的运动着，一圈一圈的绕行。
枫穆伸手将转动的小球阻拦了下来，小球摇摇晃晃的顿了一下然后往旁边让了一下。然后颤颤巍巍的继续转动起来。枫穆饶有兴致的看着整个玩具的运行，一圈一圈的行进，慢慢的每一个小球的转动特点与刚开始没有扰动的情况完全不同了。
“你看，一点点扰动就能使全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混沌么？是个好名字呢。”
他披散着微微湿润的长发，饶有兴致的拨弄着这些小球。
巫木寻是参与建造培育中心最早的一批科学家，他近年带领团队在延长智人寿命领域、智人进化方向等几个领域做出重大突破。最近的一个就是昼神系统的配置，上层对于接连发生的事故忍耐为零，急不可待的希望消除风险。
而巫木寻团队对于之前行熙他们遇到的似乎是空间折叠的现象，以及对最后带回的已经损坏的仪器做了研究。他们认为空间折叠这件事可能会在宇宙某个角落发生，但是在地球上发生是不可能的。
因为时空的交错弯折必然伴随着超过光速的速度和与之伴随的正无穷的质量。把一栋大楼里的空间折角，这显然违背了物理学原则。
如果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情况，首先想到的必定是障眼法等方式。当然科学家群体对他们描述的状态大多还是不太相信的，说的这种现象假如在现实世界真的发生了，就是一场打破稳定运转的物理规律的“奇点”事件。
又或者是你我这种三维造物被四维扰动波及，就像二维平面的线条会被三维的人折起以致首位相接变成一个圆圈。四维对于三维的作用或许不能直观描述，但是通过数学可以在三维推出四维的“影子”。
目前猜测如此但是还有等将事故发生地的场地建模分析、提取数据，送入超级计算机分析出原始四维的投影，才能判定有多大机会这种“时空折叠”来自四维时空。机器设备也是佐证材料之一，已经送去检查。
巫木寻此时和此次事件的负责人关越处于同一室内，看着之前从基因材料走私、瞬金石违规调动，到最近发生的生物材料盗窃和培育中心被炸毁。
巫木寻翻看着这些事件的报告材料，一言不发。关越看着面前官方记录上二百岁的老人，却只觉得他面上几乎显示不出来衰老的状态。
巫木寻是为帝国建立奠基的少数的几人之一，又以高超的能力稳稳的为智人做贡献上百年，毫无疑问的帝国最为重要的人物之一。
“现在那管材料现在在哪里？”巫木寻合上文件。
“从现场痕迹来看应该也是被炸毁了，但是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关越自身也算是军部级别最高的人之一了，现在还是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智人世界里并不过于强调年龄的概念，大家对于一个人的尊重是因为他所做的事情和具备的能力。智人世界对于基因和能力的崇拜也催生出了一大批有才能的科学家。
“那管东西牵涉太多，你务必需要确定它已经被毁掉，这是命令。”
“是”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禁止对那个东西做研究么？”巫木寻扬起头，像是在回忆什么。
他告诉了关越那个东西的由来，那件东西他们曾经做过检查，在很多分析方法下里面的东西都呈现出钝性，它的细胞结构似乎可以抵御任何化学试剂的侵袭，但是直到某一次他们使用物理的办法，用中子轰击那硕大的细胞。产生了惊人的效果，本来理论上应该被弹飞的中子靠近它就被吸收了。
他们给过数量巨大的中子，也直接使用更大的原子分子撞击过它。得出的结论就是它不论什么撞击来都照单全收，甚至是光都无法描述其细胞核结构。
他们转变了研究方向，想破碎细胞只研究DNA。但是惊讶的发现，此细胞核内似乎并不是承载生物基因的DNA。而裂解之后的液体可以使其他细胞的变异概率激增。
巫木寻解释，他真正下定决心彻底放弃如此神奇的材料的原因是那管东西接受的刺激越多，释放的一种辐射就越多，而且它释放的辐射用任何物质也无法阻隔。
他们曾经计算过它辐射的当量，以他们现在的实验方式再过一段时间，那管东西就会把一整个城市的智人都干掉。虽然这东西极为危险，但是巫木寻还是怜惜难得一见的好材料舍不得毁掉。
“而且，这管材料并非来自于智人。而是在二十多年前来自于一个人类。”巫木寻补充道“这是我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人类？这……可能么？”
“那是个从人类地下跑出来的女孩，但是她似乎一点也不害怕智人。逮捕她的过程也未遭受任何反抗，她表现的对整个世界极为陌生，甚至不会说话。警务系统抽血检查也只是因为一个人类居然长有智人才有的角，他们害怕抓错人。”
“那……那个女孩现在呢？”
“她逃走了，在医院被抽取血液之后，在重重阻碍下逃出了智人完备监控的城市。”
“这可能么？”关越心里既在想这管东西居然来自一个人类，其次对方居然能在安防密布的情况下逃离城市，而且毫无痕迹。
巫木寻指示关越务必确定那东西被毁，之后叫来了他的学生也是关越的朋友卡尼西亚，让他协助部署昼系统。
昼，与卫星通讯互联，高通量处理全球数据的一种强大的解决方案。它涵盖了自由巡查、对象识别、危险预警等多个模块，集群化的可自动控制的设备群带来了强大的采集数据的能力，处理数据实时、高效、准确。
而对时空折叠的分析在加快推进，那几个仪器倒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它们所处的位置，对一个物体进行描述首先要确定描述的尺度，规定一个“单位长度”。
而对四维世界的描述只能研究四维投射到三维世界的投影，而为了更加准确的形容这个“投影”，这几个仪器的位置形成了一个测距系统，用以测量三维的长度角度信息。
但是，世界上一个事物会发生与它真的发生还差一个几率问题。而这个几率如何完成，大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被仪器吞噬掉的智人，行熙走近发生的剧烈的心脏疼痛的原因恐怕就是如此。
生命的诞生本身就是亿万概率坍缩到它存在的那一刻，存在本就是时空中几率这个“幽灵”现形对世界扮的鬼脸。而用智人身体这样的有序去对冲无序。就像将积木按功能堆积起来的过程，而人体这种有自我思维的有序有机体其中蕴含的不只有能量也包括它形成的几率。
行熙被放假的几天内隔绝了一切联系途径，他并非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化成什么样子，也知道最近发生的爆炸。但是只有安静的环境可以带给一个人思考的时间，交流并不可以。
就在他抓着单杠起落中，听得门外咔哒咔哒的声音，部门将李愿景送到了他这里。李愿景此时低着头，下巴缩在外套的领子里。
“怎么了？”行熙将他随身的包拿过来，放在桌子上。
“行熙，你知道由于培育中心被炸这件事催化，再有十五天昼系统就要布置完毕了么？”
“嗯，知道。”行熙有些犹豫“但是，这个系统也不一定是为了对付人类的。”
李愿景拼命摇头“我想回去，我能……帮的上忙的。我不能躲在你这里。”
行熙皱起了眉“你一个人可以改变什么，你的人类已经放弃你了，你知道么？你在这里安安全全的活着，活着就可以了。”他伸手拍了拍李愿景的肩膀希望他振作一点，因为他回去实在是没有意义。“你在这里像一个智人一样活着不好么……”
行熙的话都没有说完，李愿景伸手拉下围着脖子的外套衣领，里面赫然是那个项圈。“我们是不一样的，永远都不一样。”
基地教官告诉他，他可以居住、可以得到智人的身份、权利。甚至可以永远不露出那个项圈，但是他与智人永远都是不一样。“所以我们其实是不一样的，永远都不一样。”李愿景将领子拢了回去。
行熙将他的领子又扯了下来，摸了摸那个黑色的项圈。
随后他就带着李愿景气冲冲的踢开了卡洛恩的办公室，最后将李愿景的项圈取下。事后卡洛恩解释是基地的人自作主张，李愿景笑着和他握手，没有一丝责怪。
这件事之后虽然李愿景留在了智人世界，至于原因，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想用自己的方式给可以融入智人社会的人类探索一条被承认的道路。
他也感谢了行熙为他所做的一切，但是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人类和智人是两个物种，难道不是么？
昼系统提前半年部署完毕，开始搜集人类活动的轨迹、描绘地形信息，植被，生物活动轨迹。测试系统的数据准确性，录入智人信息，以便对人类做以区分。
经过一段时间调试，试运行发现基本将人类活动范围局限在分隔的几个地方。以人类的技术，区域之间无法交流，物品、技术都被限制在很小的范围内。
下一步必然是需要搞清楚他们内部在智人的疏忽下这么多年干了什么事情。而目前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当初定立的宪法，人类享有部分人权，这在法律上无法跨越过去。
随着时间推移，昼这个系统逐渐完善，为了与智人交互，科学家将ai作为管家装载了上去，起名为“昼”。
飞速发展的技术使得智人可以通过计算机来创造一个灵魂，“昼”按照着智人的逻辑训练，由一个小男孩作为蓝本进行思维上载。
当然思维上载的模式与以往有很大不同，此前的方式都是只重视逻辑能力的单线程技术。也就是将人类控制逻辑理性的脑区捡紧要的复制下来。这个过程甚至可以手动完成，并不需要参考样本也就是智人个体大脑行为的直接参与。
但是这样的做法导致ai无法在某些情况下判断事情的优先级，比如同时遇到并发的多件事情，无法自行处理。而通过智人样本的参与在可以复制一些逻辑结构的基础上统筹这些东西的优先级。
此次被带来的小孩是一个没有分化特征的孩子，但是大脑各方面的表现都极为优秀。他拥有着美好善良的品格、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优秀的智力水平，他被工作人员领着换好衣服进入了洁净实验室。
巫木寻亲自指导复制大脑活动的进行，二十几个医生协助。先进强大的穿透扫描设备试图从生物角度对大脑回路做一个神经网络建构。以此作为此后复制的电信号输出的基础，智人对解释生物结构与功能之间的关系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超级计算机可以一遍一遍的重复演算，以确保复制通路顺畅。智人大脑共含一百多亿神经元，而这一百多亿神经元能够连成的通路结构几乎就是无限。大量的计算消耗极多的能量，而比能量更为可怕的是所需的时间，而为完成这场举世瞩目的实验，几乎世界五分之一现役的超级计算机都参与其中。
宽大的实验室银色实验床上，孩子正在做着准备，围着的七个科学家忙着调试设备。
探测微针刺入头皮扫描正式开始，实验台升高。
“受试者陷入沉睡！”
仪器放出微电流刺激各个位置，激活脑区反应。标记物显示脑区神经细胞，专业的扫描微波探测其位置深度位置。
………
随着一寸一寸的深入，将整个大脑神经结构网络拓扑下来。工作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光照刺激脑区回路，12万亿次光照点模拟了底层神经刺激反应。
目的是完全将智人因教育而深深刻入脑海的那一部分编入ai，虽然现在科学家现在还无法理解语言的排列与神经元排列方式有何联系，但是可以直接通过教育智人，从而达到使ai得到相应的被教育，使得它拥有自己的“人格”。
这可以帮助它更好的以智人的角度去“思考”，从而减少人为参与度，达到既减少人工参与又满足社会需求的效果。
常务会议开展对于最近多起事件的研究和应对措施，但是这次的会议却公布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原先支持昼系统搭建的人大多倒向了另一边，以微弱优势通过了提议因宪法要求停止收紧人类活动区域的限制，因人类也有部分人权。强行侵占、监视，不符合宪法要求。
巫木寻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点了点头，他最为重要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现在才开始对昼的系统进行限制已经太晚了。
他看着已经构建完毕的模型，金色的光点在悬浮的空间中闪烁不定。那浩瀚如宇宙的思维节点，像是整个宇宙之中闪烁的星光，里面藏着这整个世界的秘密。
枫穆（孔雀）拨弄着形如原子的雕塑，这是一个小玩具。中心的大球稳稳的悬浮于磁场中，四周围绕着6个原子小球。整个系统有条不紊的运动着，一圈一圈的绕行。
枫穆伸手将转动的小球阻拦了下来，小球摇摇晃晃的顿了一下然后往旁边让了一下。然后颤颤巍巍的继续转动起来。枫穆饶有兴致的看着整个玩具的运行，一圈一圈的行进，慢慢的每一个小球的转动特点与刚开始没有扰动的情况完全不同了。
“你看，一点点扰动就能使全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混沌么？是个好名字呢。”
他披散着微微湿润的长发，饶有兴致的拨弄着这些小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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