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现实世界
都是成绩闹的。
很快就排到她这里了，穿戴好装置，躺进设备舱。舒济睁眼，入眼的是一片宇宙星辰，来之前她就了解过，规则上说是需要人用身体碰触石块，按十分钟内碰到的石块数量打分。
形式简单，实际操作的变数也不大，道理来说考验的时间越长误差将会越小，但是因为装置特别消耗精神，十分钟已经是绝大多数人的极限，而测多次又太复杂且花费不少，不容易实现，所以这一次的测试可能是大多数人一生中的唯一一次的尝试。
机会只有一次，舒济早就做好了准备，面对扑面而来石块她显得游刃有余，石块移动的速度在加快，她反应的速度也在加快，直到后来达到一个临界点，双方的速度不对等，遗漏的石块逐渐加多。
这段时间其实是最难熬的，终于十分钟结束了，她扶着头从设备仓里走出来，睁眼觉得天旋地转，闭眼胃里也是翻江倒海，负责她的老师给她递了一杯功能饮料，这是检查院里给这一项专门提供的，正好提神醒脑。
“我看你上午的检查报告上批准了可以进行极限测试，你先休息一下，半小时后我来找你。”老师将她带到了走廊上的座椅那，留下一句话就去准备一会要用的东西。
她缓缓的坐到靠椅上，将饮料大口灌下，有些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半小时后。
“好了，十八号，你先去准备一下自身内务，我在这等你回来。”
舒济被老师喊醒，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决定一会要去洗一洗脸。
清理完自身，她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回到走廊就看到指导老师和他脚边放着的一个银色手提箱。
“先去操场做热身运动，等身体活络起来了再穿装备。”指导老师说到装备时还抖了抖，他提起的银色手提箱，神色有些兴奋。
舒济瞄了眼手提箱，顺手将擦手的湿纸巾扔进垃圾桶，跟着老师回到了操场。
一套热身活动完后开始穿戴装备，长袖长裤，头上戴上安全帽，手肘和膝盖也穿上护膝，右手臂内侧绑上了计量仪，这个用于测量身体的各个数值的变化，虽然很多装备限制了活动，但是对于普通的小白来说还是很有必要的。
测试的常规内容主要是跨栏跑，匍匐前进和长跑，有些地方还会增加地方特色的运动，如游泳，攀爬等。这里没什么特别的，只能这三样轮着换。
“注意！先跨栏再匍匐后长跑，跨栏匍匐长跑这样一直轮着来，听到装置报警了就必须停下来，这些你明白吗！”
“我知道了。”
舒济的兴致不怎么高，指导老师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也不会在意一个陌生人的心情怎样。
“响铃了不要马上停下，自己慢慢平复，如果准备好了和我说一下，我吹哨了就可以跑。”
“好的，”舒济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姿势，“我准备好了！”
她在一声嘹亮的哨响声中向前奔去，眼前所见景物不断后退。
这一场测试没有竞争者，每一个人都是和自己在较量，他们没有参照，没有对比，不知道自己是吊车尾者还是随大众者亦或者领先者，这是一场孤单的比试。
极致的煎熬后是适应，然后又是一场煎熬，她反反复复沉浸其中，终于最后听到了一声天籁似的警报，终于结束了！她缓缓停下脚步，缓缓的行走，慢慢的平复。
“好了，恭喜你，你可以拿号牌去综合楼里寻求帮助了，那里有按摩可以放松身体，如果还有疑问的话可以再来找我。”
舒济迟缓的接过资料，道了句谢就往综合楼里走去，她不准备接受政府提供的服务，她只是想去拿证明。
用号牌刷开了一开始进来的那个房间，因为想要出去的话必须是要通过这里的，手续也是要在这里办好。
“因为你上午的检查还有一些没有做，你可以明天做完后再来拿，或者我现在给你开个临时证明，一年后你再来。”
没错，一年后还要再来一次，只不过不再检查二三项，只检查第一项身体的健康情况。
“就开临时证明，明天我不来了。”
舒济想逃离这里，她现在很累也很难受，办好手续，出门就看到等在门口的李棉阿姨。
“我难受！”
舒济见到熟悉的亲人时立刻变成一只归巢的小鸟，她垮着一张脸直接扑了上去。
“我帮你拿东西，咱回家，家里我请了人来给你按摩，按按就不难受了，你先别倒。”
李棉心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也知道跑极限后很难受，自己当年也是跑过这个的，自然也是能体会其中的酸楚。
她坐上车后很是不安分，东扭西扭的，不仅是身体疲惫，精神也很憔悴，有些头晕。
“阿姨！我要吐了。”
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难受就像找到发泄点一样喷涌而下，舒济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吐到了车上。
“好歹拿袋子接上啊！”话是这样说，李棉还是回头看了看情况，“回去先洗澡。”
回到家李棉就把舒济拖进了浴室。
“我还没给你洗过澡呢！你小时候就是个脏小孩，坏小孩，我那时可嫌弃你了，我一抱你你就哭，你一看我就闹脾气，我给你喂饭你掀盘子，我给你洗澡你向我泼水。那时你妈就说我不受孩子待见，肯定是个坏人，后来你妈妈走了，那个坏蛋却留下来了……”
她早在车上就睡着了，李棉的独角戏没有观众。
舒济模模糊糊的知道自己洗了一个澡，后来按摩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酸痛，慢慢习惯了就好。
再一睁眼就看见纯白的天花板，窗外清晨的阳光透着玻璃照进来，舒济动了动手脚，还是有些酸痛，不过还好，是能接受的范围。
昨天的检查自己还有一些项目没做，今天她不能吃早饭了，出门的时候李棉还细心的拿了一些小面包，让她做完检查之后垫垫肚子。
“昨天怎么没提醒一声呢！要不然今天我们就不用多跑一趟了，多睡一会不好吗？你真是馋鬼。”
“啊？”舒济看到一口大锅从天而降，她赶紧趴住驾驶位，头凑到李棉那喊冤，“大人，草民冤枉啊！那些吃的难道不是您给草民的吗，怎么能都怪到草民头上呢。”
李棉朝上翻了翻眼球，把舒济的头拍回去，手扯着安全带系好。
“你闭嘴吧，坐好，系上安全带，我要开车了。”
舒济闭了嘴，手动给嘴巴拉上拉链，她现在还是有些困，昨晚肯定没睡好。头靠着窗边的玻璃睡着了，车开动时产生的轻微震动正是催眠的摇篮，她这个年纪也是嗜睡，夏日的清晨，气温宜人，虫鸣鸟叫，皆不绝于耳，舒济睡着了，四季的变换在她脑海里上演，现实里本该活泼的阳光也倦怠的洒下，夏天的太阳出来的很快，这样看八成是要下雨。
等红灯的时候李棉回头看了一眼，不由的叹息。
“怎么就在这睡着了，窗户还开着，毯子也不盖，着凉了怎么办。”
李棉探过身体，将副驾驶的毯子盖在舒济身上，应该是快要下雨了，现在不是很热，风吹着还有点冷。
“滴滴！”
后面的车按喇叭了，她看了一眼红绿灯，发现红灯在闪，她赶紧发动车子，将车窗调高。
很快她们就到了医院，舒济是被李棉直接摇醒的，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阿姨。
“别人家的家长都是等孩子自然睡醒，怎么就您这么狠心，这么粗鲁。”
李棉呵呵冷笑说：“还当你是小孩呢，别人家的孩子都不让父母操心，怎么就你这么让我操心呐！”
舒济闭嘴，拿着单子去挂号排队。像她这样情况的一年里有好多，医院挂号里有就有专门的这一项，她来的比较早，全部做完才到十点，接下来就是要新办身份证了。
“从这里到派出所大约要两个小时，我们先吃饭，吃完了休息一下再去。”那里一般十二点下班，两个小时到那人家确实下班了。
“姨？”
“怎么了”
“最近的只要二十分钟啊？你目的地设定是那里啊？”
舒济不太理解她李棉姨的想法。
“管那么多干嘛，你现在不饿？”
“有点。”
“那就去吃饭。”
很快就排到她这里了，穿戴好装置，躺进设备舱。舒济睁眼，入眼的是一片宇宙星辰，来之前她就了解过，规则上说是需要人用身体碰触石块，按十分钟内碰到的石块数量打分。
形式简单，实际操作的变数也不大，道理来说考验的时间越长误差将会越小，但是因为装置特别消耗精神，十分钟已经是绝大多数人的极限，而测多次又太复杂且花费不少，不容易实现，所以这一次的测试可能是大多数人一生中的唯一一次的尝试。
机会只有一次，舒济早就做好了准备，面对扑面而来石块她显得游刃有余，石块移动的速度在加快，她反应的速度也在加快，直到后来达到一个临界点，双方的速度不对等，遗漏的石块逐渐加多。
这段时间其实是最难熬的，终于十分钟结束了，她扶着头从设备仓里走出来，睁眼觉得天旋地转，闭眼胃里也是翻江倒海，负责她的老师给她递了一杯功能饮料，这是检查院里给这一项专门提供的，正好提神醒脑。
“我看你上午的检查报告上批准了可以进行极限测试，你先休息一下，半小时后我来找你。”老师将她带到了走廊上的座椅那，留下一句话就去准备一会要用的东西。
她缓缓的坐到靠椅上，将饮料大口灌下，有些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半小时后。
“好了，十八号，你先去准备一下自身内务，我在这等你回来。”
舒济被老师喊醒，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决定一会要去洗一洗脸。
清理完自身，她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回到走廊就看到指导老师和他脚边放着的一个银色手提箱。
“先去操场做热身运动，等身体活络起来了再穿装备。”指导老师说到装备时还抖了抖，他提起的银色手提箱，神色有些兴奋。
舒济瞄了眼手提箱，顺手将擦手的湿纸巾扔进垃圾桶，跟着老师回到了操场。
一套热身活动完后开始穿戴装备，长袖长裤，头上戴上安全帽，手肘和膝盖也穿上护膝，右手臂内侧绑上了计量仪，这个用于测量身体的各个数值的变化，虽然很多装备限制了活动，但是对于普通的小白来说还是很有必要的。
测试的常规内容主要是跨栏跑，匍匐前进和长跑，有些地方还会增加地方特色的运动，如游泳，攀爬等。这里没什么特别的，只能这三样轮着换。
“注意！先跨栏再匍匐后长跑，跨栏匍匐长跑这样一直轮着来，听到装置报警了就必须停下来，这些你明白吗！”
“我知道了。”
舒济的兴致不怎么高，指导老师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也不会在意一个陌生人的心情怎样。
“响铃了不要马上停下，自己慢慢平复，如果准备好了和我说一下，我吹哨了就可以跑。”
“好的，”舒济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姿势，“我准备好了！”
她在一声嘹亮的哨响声中向前奔去，眼前所见景物不断后退。
这一场测试没有竞争者，每一个人都是和自己在较量，他们没有参照，没有对比，不知道自己是吊车尾者还是随大众者亦或者领先者，这是一场孤单的比试。
极致的煎熬后是适应，然后又是一场煎熬，她反反复复沉浸其中，终于最后听到了一声天籁似的警报，终于结束了！她缓缓停下脚步，缓缓的行走，慢慢的平复。
“好了，恭喜你，你可以拿号牌去综合楼里寻求帮助了，那里有按摩可以放松身体，如果还有疑问的话可以再来找我。”
舒济迟缓的接过资料，道了句谢就往综合楼里走去，她不准备接受政府提供的服务，她只是想去拿证明。
用号牌刷开了一开始进来的那个房间，因为想要出去的话必须是要通过这里的，手续也是要在这里办好。
“因为你上午的检查还有一些没有做，你可以明天做完后再来拿，或者我现在给你开个临时证明，一年后你再来。”
没错，一年后还要再来一次，只不过不再检查二三项，只检查第一项身体的健康情况。
“就开临时证明，明天我不来了。”
舒济想逃离这里，她现在很累也很难受，办好手续，出门就看到等在门口的李棉阿姨。
“我难受！”
舒济见到熟悉的亲人时立刻变成一只归巢的小鸟，她垮着一张脸直接扑了上去。
“我帮你拿东西，咱回家，家里我请了人来给你按摩，按按就不难受了，你先别倒。”
李棉心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也知道跑极限后很难受，自己当年也是跑过这个的，自然也是能体会其中的酸楚。
她坐上车后很是不安分，东扭西扭的，不仅是身体疲惫，精神也很憔悴，有些头晕。
“阿姨！我要吐了。”
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难受就像找到发泄点一样喷涌而下，舒济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吐到了车上。
“好歹拿袋子接上啊！”话是这样说，李棉还是回头看了看情况，“回去先洗澡。”
回到家李棉就把舒济拖进了浴室。
“我还没给你洗过澡呢！你小时候就是个脏小孩，坏小孩，我那时可嫌弃你了，我一抱你你就哭，你一看我就闹脾气，我给你喂饭你掀盘子，我给你洗澡你向我泼水。那时你妈就说我不受孩子待见，肯定是个坏人，后来你妈妈走了，那个坏蛋却留下来了……”
她早在车上就睡着了，李棉的独角戏没有观众。
舒济模模糊糊的知道自己洗了一个澡，后来按摩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酸痛，慢慢习惯了就好。
再一睁眼就看见纯白的天花板，窗外清晨的阳光透着玻璃照进来，舒济动了动手脚，还是有些酸痛，不过还好，是能接受的范围。
昨天的检查自己还有一些项目没做，今天她不能吃早饭了，出门的时候李棉还细心的拿了一些小面包，让她做完检查之后垫垫肚子。
“昨天怎么没提醒一声呢！要不然今天我们就不用多跑一趟了，多睡一会不好吗？你真是馋鬼。”
“啊？”舒济看到一口大锅从天而降，她赶紧趴住驾驶位，头凑到李棉那喊冤，“大人，草民冤枉啊！那些吃的难道不是您给草民的吗，怎么能都怪到草民头上呢。”
李棉朝上翻了翻眼球，把舒济的头拍回去，手扯着安全带系好。
“你闭嘴吧，坐好，系上安全带，我要开车了。”
舒济闭了嘴，手动给嘴巴拉上拉链，她现在还是有些困，昨晚肯定没睡好。头靠着窗边的玻璃睡着了，车开动时产生的轻微震动正是催眠的摇篮，她这个年纪也是嗜睡，夏日的清晨，气温宜人，虫鸣鸟叫，皆不绝于耳，舒济睡着了，四季的变换在她脑海里上演，现实里本该活泼的阳光也倦怠的洒下，夏天的太阳出来的很快，这样看八成是要下雨。
等红灯的时候李棉回头看了一眼，不由的叹息。
“怎么就在这睡着了，窗户还开着，毯子也不盖，着凉了怎么办。”
李棉探过身体，将副驾驶的毯子盖在舒济身上，应该是快要下雨了，现在不是很热，风吹着还有点冷。
“滴滴！”
后面的车按喇叭了，她看了一眼红绿灯，发现红灯在闪，她赶紧发动车子，将车窗调高。
很快她们就到了医院，舒济是被李棉直接摇醒的，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阿姨。
“别人家的家长都是等孩子自然睡醒，怎么就您这么狠心，这么粗鲁。”
李棉呵呵冷笑说：“还当你是小孩呢，别人家的孩子都不让父母操心，怎么就你这么让我操心呐！”
舒济闭嘴，拿着单子去挂号排队。像她这样情况的一年里有好多，医院挂号里有就有专门的这一项，她来的比较早，全部做完才到十点，接下来就是要新办身份证了。
“从这里到派出所大约要两个小时，我们先吃饭，吃完了休息一下再去。”那里一般十二点下班，两个小时到那人家确实下班了。
“姨？”
“怎么了”
“最近的只要二十分钟啊？你目的地设定是那里啊？”
舒济不太理解她李棉姨的想法。
“管那么多干嘛，你现在不饿？”
“有点。”
“那就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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