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生长恨几时休
那背影是谁，这火焰又是什么，一时间黎影心头浮现出诸多疑问，然而王华见黎影一言不发却是突然暴起，汇聚灵力一掌拍向黎影的头，同时悄然探出神识看向那诡谲的灰色火焰，但还不等黎影作出反击，那缕微弱的灰色火焰仿佛受到刺激一般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向了王华的神识，随后灰色的火焰在接触到王华的神识后竟像是以王华的神识为燃料一般迅速扩散。
“啊！！！！”神识受损的王华顾不得攻击黎影，他抱头痛苦地大叫，并不停地用头撞着地面，试图减轻疼痛，却根本无济于事，神识的敏感程度远高于肉身，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神识正随着灰色火焰的蔓延而一点一点地消失，那滋味宛如肉身被活活剥皮割肉一般。
“啊！杀了我！杀了我啊！！”王华冲着黎影大喊道。
黎影见状不禁后退几步，他心有余悸地看着满地打滚的王华，如此危险的火焰刚刚可就在他的手上，并且可怕的地方不是那火焰的威力，而是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那灰色火焰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多时，王华慢慢停止了那疯狂的行为，他头朝下倒在那里没了动静，而那灰色的火焰也不见踪影，有着前车之鉴的黎影也不敢贸然放出神识探知王华是否还活着，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绕过王华，来到众人牢房前。
“烈风大哥你们没事吧”
“没事”周松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清风小队的几人此时都有些沉默，无论是黎影之前一拳打飞王五还是之后那诡异的灰色火焰，都让他们明白黎影的身份绝不简单，加上之前信封上写着的殿下，让几人不由有些拘谨起来。
“小影，你快先去看看石乐志，他被带到那边的密室里了”烈清有些焦急地喊道。
黎影先是打开了关押几人的牢房，随后走进了那间密室之中。
然而等到黎影走进密室看到里面的情况时，却是直接愣在原地，只见石乐志赤裸着上半身，有些单薄的身体被一根粗壮的铁钩透体而出，如同被剥皮的羊羔一般挂在半空之中，他的头颅低垂，左耳不翼而飞，两只手以一种不正常的姿势扭曲着缠绕在一起，地上是混着灰尘和干涸的褐色血液的几根手指，鲜血顺着他的鼻尖、指尖不断滴落在地……
滴，答，滴，答……
顾不得诡异的灰色火焰，黎影第一时间探出神识查看了石乐志的情况，结果却让他继续愣住：石乐志的身体刚刚才失去了生命特征，照时间推算也就是王华刚出现不久。
黎影呆呆地看着石乐志，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死亡不过是幽萤那轻描淡写的一掌，是王五倒在地上时发出的一声轻砰，在此时此刻之前，幼稚的少年只以为死亡不过是死亡本身，但当昨日还相处融洽的朋友的尸体就那样摆在自己眼前时，他才开始明白死亡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浅薄。
在美好的事物化作泡影之前，人们总以为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于是他们肆无忌惮地同相爱之人争吵、将他人的善意视作应得、对命运的馈赠眈眈逐逐，得寸进尺，但即使是永恒燃烧的炽阳，也终有被乌云遮蔽的一刻，当灼热的天光再次照耀大地，沐浴在天光之下的人们是否会为了那些永眠于长夜中再也无法出现的事物而感到悲伤呢。
之后的事黎影已经记不清了，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地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其他人的，也不记得他们对此的反应，他只记得那铁钩，那躯体摸起来是何等的冰冷，这彻骨的寒意伴随着他度过了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天玄圣域，白宇王朝内。
“姐姐，我们能跑掉吗……”
夜幕下，一个黑袍人背着衣衫不整的少女疾速穿行在街道之中，少女眼神灰暗地看向后方，那里灯火通明，那里金碧辉煌，那是无数人仰望信仰着的王庭，但也是滋养着无数邪恶的巢穴。
“姐姐，放下我你自己走吧，带着我你跑不了多远的”少女平静的声音传至黑袍人耳中，她浑身一颤，却是一言不发地继续跑着。
“姐姐，我家在青烟郡，是一间灰瓦顶的屋子，屋后有一条小河，屋前圈着一小片菜地，种的应该还是紫苑草，如果你有一天到了青烟郡，麻烦你去一趟我家，告诉我那弟弟，他姐不回去了，让他把地下埋着的那笔元石用了，找个媳妇过日子吧”少女微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怀念，此刻离王宫已有一段距离，少女突然闷哼一声，强烈的灼烧感从心口传来。
黑袍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将背上的少女放下，此时的少女已然只剩一口气，黑袍人伸手摸向她的胸口，细细感知着什么，终于在她的心脏附近找到了一只芝麻大小的黑色虫子，那虫子正扑咬在少女的心脏上，不断往里注入着毒素，这种情况几乎无解，毒素在黑虫撕咬的一瞬间就已经侵入少女的心脏，黑袍人收回手，不自觉地握紧双拳，她俯身贴在少女嘴前，想听听她是否还有最后的遗言。
少女瞳孔涣散地呆呆望着天空，突然，她像是看见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娘……”
“阿彬在家呢……”
“放心，我给他留了点元石……”
“娘，我错了，我当年不该离家出走的……”
“娘，我好想你……”
少女的脸上已然布满泪痕，但她的声音却愈发微弱，她努力地抬起手，幻想抓住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一如数年前，她的母亲对着愤然离家的她伸出粗糙的手掌欲要挽留的情形。
不知过了多久，黑袍人缓缓站起身，她对着早已失去生命波动的少女伸手虚握，青色的灵力随即浮现而出包裹住少女的尸体，并在少女的四周幻化成一具木棺。
“站住！你在做什么！”穿着华丽的白金色战甲的士兵手提长刀遥遥指向黑袍人喊道。
黑袍人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唤灵境中期的灵力毫不掩饰地释放出，随后她直接托着装有少女尸体的木棺飞身而起，欲离开这里。
“找死！”士兵暴喝一声，对着黑袍人的背影虚砍下一刀，骤然间，恐怖的风压凝成一道巨大的风刃直冲向黑袍人，黑袍人却是看都不看地向身后丢出一枚白色的棋子，棋子迎风暴涨，竟像是盾牌一般生生挡下了那威势不凡的风刃，一击不中，黑袍人已然飞出士兵的攻击范围之内，士兵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袍人离去。
次日，夕悠城外。
“黎小兄弟，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黎影沉默地摇了摇头，他回头看向夕悠城，即使他没说，在场众人也都明白他的意思，这件事还远没结束，烈清双眸微红地上前抱了抱黎影，石乐志的死对她的打击是最大的，虽然平时两人一直打闹拌嘴，但除了大哥烈风之外，与她最关系要好的就是石乐志，而石乐志的尸体被火化成灰也是由她带在身上。
“我们此行会一路南下，在哪落脚也说不定了，这后半生怕是都得隐居山野之间了”
“抱歉……”
“不必道歉，如果不是你，我们也没办法替他报仇”烈风上前轻轻拍了拍黎影的肩膀道。
“如果王家灭了，是不是你们就不用再躲了”黎影突然说道，平静的声音却像是一声惊雷炸响在几人耳边。
“王家势大，不是说灭就能灭的”周松开口道，眼中却像在思索着什么。
“黎小兄弟，别做傻事，我能看出你与我们不同，你还有大好未来，等以后修为有成了再说也不迟”
黎影并未作答，而是遥遥望向远方，耳边隐隐响起石乐志那贱贱的声音：“黎小哥，若是有一天你修为有成，可得帮帮老哥我啊，什么万年人参，绝世神兵，逆天功法，不过绝世神兵可以缓缓，先等我试试那白虹剑好不好用，嘿嘿……”
清风拂过少年的肩头，黎影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以后能成为一方巨擘，但以后是什么时候，有一天是哪一天？他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放心吧”他轻轻叹了口气道。
“那我们先走了”
“一路小心”
夕阳下，三人的背影渐行渐远，黎影就那样静静伫立着，直到三人彻底消失在眼前。
“小子，你杵在这干嘛”帝凌的声音悠悠响起。
“石乐志死了”黎影神色不变地轻声道。
“你要替他报仇吗”帝凌沉默了会才问道。
“凶手已经死了，你那个时候去哪了”
“上次损耗的力量还没恢复，那时费力帮你找到人之后我也只能陷入短暂的沉睡了”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以后一定会成为强者呢”黎影有些困惑地问道。
“因为你是龙凰，未来的妖王”
“未来未来，未来到底什么时候才来，王家护卫追杀我的时候，我在逃跑，王三找来客栈的时候，我在逃跑，烈风大哥他们被抓的时候，我没逃了，可是我谁也打不过，要是我一开始能轻而易举地解决他们，或许石乐志就不会死了”
帝凌再次沉默，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就算修为冠绝古今，天下无敌，也会有无法做到的事，无法弥补的遗憾，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但依然有无数人在这漫漫长路上前赴后继，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送给你一首诗吧”
“谁家玉笛伤林幽，何处歌传故国愁，莫言世路应难尽，人生长恨几时休”
“啊！！！！”神识受损的王华顾不得攻击黎影，他抱头痛苦地大叫，并不停地用头撞着地面，试图减轻疼痛，却根本无济于事，神识的敏感程度远高于肉身，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神识正随着灰色火焰的蔓延而一点一点地消失，那滋味宛如肉身被活活剥皮割肉一般。
“啊！杀了我！杀了我啊！！”王华冲着黎影大喊道。
黎影见状不禁后退几步，他心有余悸地看着满地打滚的王华，如此危险的火焰刚刚可就在他的手上，并且可怕的地方不是那火焰的威力，而是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那灰色火焰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多时，王华慢慢停止了那疯狂的行为，他头朝下倒在那里没了动静，而那灰色的火焰也不见踪影，有着前车之鉴的黎影也不敢贸然放出神识探知王华是否还活着，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绕过王华，来到众人牢房前。
“烈风大哥你们没事吧”
“没事”周松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清风小队的几人此时都有些沉默，无论是黎影之前一拳打飞王五还是之后那诡异的灰色火焰，都让他们明白黎影的身份绝不简单，加上之前信封上写着的殿下，让几人不由有些拘谨起来。
“小影，你快先去看看石乐志，他被带到那边的密室里了”烈清有些焦急地喊道。
黎影先是打开了关押几人的牢房，随后走进了那间密室之中。
然而等到黎影走进密室看到里面的情况时，却是直接愣在原地，只见石乐志赤裸着上半身，有些单薄的身体被一根粗壮的铁钩透体而出，如同被剥皮的羊羔一般挂在半空之中，他的头颅低垂，左耳不翼而飞，两只手以一种不正常的姿势扭曲着缠绕在一起，地上是混着灰尘和干涸的褐色血液的几根手指，鲜血顺着他的鼻尖、指尖不断滴落在地……
滴，答，滴，答……
顾不得诡异的灰色火焰，黎影第一时间探出神识查看了石乐志的情况，结果却让他继续愣住：石乐志的身体刚刚才失去了生命特征，照时间推算也就是王华刚出现不久。
黎影呆呆地看着石乐志，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死亡不过是幽萤那轻描淡写的一掌，是王五倒在地上时发出的一声轻砰，在此时此刻之前，幼稚的少年只以为死亡不过是死亡本身，但当昨日还相处融洽的朋友的尸体就那样摆在自己眼前时，他才开始明白死亡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浅薄。
在美好的事物化作泡影之前，人们总以为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于是他们肆无忌惮地同相爱之人争吵、将他人的善意视作应得、对命运的馈赠眈眈逐逐，得寸进尺，但即使是永恒燃烧的炽阳，也终有被乌云遮蔽的一刻，当灼热的天光再次照耀大地，沐浴在天光之下的人们是否会为了那些永眠于长夜中再也无法出现的事物而感到悲伤呢。
之后的事黎影已经记不清了，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地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其他人的，也不记得他们对此的反应，他只记得那铁钩，那躯体摸起来是何等的冰冷，这彻骨的寒意伴随着他度过了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天玄圣域，白宇王朝内。
“姐姐，我们能跑掉吗……”
夜幕下，一个黑袍人背着衣衫不整的少女疾速穿行在街道之中，少女眼神灰暗地看向后方，那里灯火通明，那里金碧辉煌，那是无数人仰望信仰着的王庭，但也是滋养着无数邪恶的巢穴。
“姐姐，放下我你自己走吧，带着我你跑不了多远的”少女平静的声音传至黑袍人耳中，她浑身一颤，却是一言不发地继续跑着。
“姐姐，我家在青烟郡，是一间灰瓦顶的屋子，屋后有一条小河，屋前圈着一小片菜地，种的应该还是紫苑草，如果你有一天到了青烟郡，麻烦你去一趟我家，告诉我那弟弟，他姐不回去了，让他把地下埋着的那笔元石用了，找个媳妇过日子吧”少女微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怀念，此刻离王宫已有一段距离，少女突然闷哼一声，强烈的灼烧感从心口传来。
黑袍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将背上的少女放下，此时的少女已然只剩一口气，黑袍人伸手摸向她的胸口，细细感知着什么，终于在她的心脏附近找到了一只芝麻大小的黑色虫子，那虫子正扑咬在少女的心脏上，不断往里注入着毒素，这种情况几乎无解，毒素在黑虫撕咬的一瞬间就已经侵入少女的心脏，黑袍人收回手，不自觉地握紧双拳，她俯身贴在少女嘴前，想听听她是否还有最后的遗言。
少女瞳孔涣散地呆呆望着天空，突然，她像是看见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娘……”
“阿彬在家呢……”
“放心，我给他留了点元石……”
“娘，我错了，我当年不该离家出走的……”
“娘，我好想你……”
少女的脸上已然布满泪痕，但她的声音却愈发微弱，她努力地抬起手，幻想抓住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一如数年前，她的母亲对着愤然离家的她伸出粗糙的手掌欲要挽留的情形。
不知过了多久，黑袍人缓缓站起身，她对着早已失去生命波动的少女伸手虚握，青色的灵力随即浮现而出包裹住少女的尸体，并在少女的四周幻化成一具木棺。
“站住！你在做什么！”穿着华丽的白金色战甲的士兵手提长刀遥遥指向黑袍人喊道。
黑袍人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唤灵境中期的灵力毫不掩饰地释放出，随后她直接托着装有少女尸体的木棺飞身而起，欲离开这里。
“找死！”士兵暴喝一声，对着黑袍人的背影虚砍下一刀，骤然间，恐怖的风压凝成一道巨大的风刃直冲向黑袍人，黑袍人却是看都不看地向身后丢出一枚白色的棋子，棋子迎风暴涨，竟像是盾牌一般生生挡下了那威势不凡的风刃，一击不中，黑袍人已然飞出士兵的攻击范围之内，士兵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袍人离去。
次日，夕悠城外。
“黎小兄弟，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黎影沉默地摇了摇头，他回头看向夕悠城，即使他没说，在场众人也都明白他的意思，这件事还远没结束，烈清双眸微红地上前抱了抱黎影，石乐志的死对她的打击是最大的，虽然平时两人一直打闹拌嘴，但除了大哥烈风之外，与她最关系要好的就是石乐志，而石乐志的尸体被火化成灰也是由她带在身上。
“我们此行会一路南下，在哪落脚也说不定了，这后半生怕是都得隐居山野之间了”
“抱歉……”
“不必道歉，如果不是你，我们也没办法替他报仇”烈风上前轻轻拍了拍黎影的肩膀道。
“如果王家灭了，是不是你们就不用再躲了”黎影突然说道，平静的声音却像是一声惊雷炸响在几人耳边。
“王家势大，不是说灭就能灭的”周松开口道，眼中却像在思索着什么。
“黎小兄弟，别做傻事，我能看出你与我们不同，你还有大好未来，等以后修为有成了再说也不迟”
黎影并未作答，而是遥遥望向远方，耳边隐隐响起石乐志那贱贱的声音：“黎小哥，若是有一天你修为有成，可得帮帮老哥我啊，什么万年人参，绝世神兵，逆天功法，不过绝世神兵可以缓缓，先等我试试那白虹剑好不好用，嘿嘿……”
清风拂过少年的肩头，黎影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以后能成为一方巨擘，但以后是什么时候，有一天是哪一天？他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放心吧”他轻轻叹了口气道。
“那我们先走了”
“一路小心”
夕阳下，三人的背影渐行渐远，黎影就那样静静伫立着，直到三人彻底消失在眼前。
“小子，你杵在这干嘛”帝凌的声音悠悠响起。
“石乐志死了”黎影神色不变地轻声道。
“你要替他报仇吗”帝凌沉默了会才问道。
“凶手已经死了，你那个时候去哪了”
“上次损耗的力量还没恢复，那时费力帮你找到人之后我也只能陷入短暂的沉睡了”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以后一定会成为强者呢”黎影有些困惑地问道。
“因为你是龙凰，未来的妖王”
“未来未来，未来到底什么时候才来，王家护卫追杀我的时候，我在逃跑，王三找来客栈的时候，我在逃跑，烈风大哥他们被抓的时候，我没逃了，可是我谁也打不过，要是我一开始能轻而易举地解决他们，或许石乐志就不会死了”
帝凌再次沉默，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就算修为冠绝古今，天下无敌，也会有无法做到的事，无法弥补的遗憾，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但依然有无数人在这漫漫长路上前赴后继，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送给你一首诗吧”
“谁家玉笛伤林幽，何处歌传故国愁，莫言世路应难尽，人生长恨几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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