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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左右为难

    如今,竟然只是个赌鬼。

    秦瑞芝一声叹息,更添了几分悲凉。

    红英将军沦落至此,儿子也不争气,真是可怜可悲。

    “咦~”

    突然,秦清越的声音打破沉默的尴尬,他突然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门板搭成的简易床上自习一看,“还真是郑频?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金榜题名,被调去襄州做了个什么官?他应该在襄州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秦清越的好奇心跳动了一下,警惕道:“你认识郑频?”

    “当然认识!整个京都的公子哥,没有我不认识的。”秦清越说着又坐回椅子上,斜着身体,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颠着腿,“不过我们不熟,玩不到一起去。他擅长读书,做学问,一心想着当官,平步青云,我最烦那些东西了。

    不过,说起来,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而且看起来似乎伤的很重的样子!”

    “唉,一言难尽啊。”秋姑姑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等他醒来问一问他。对了,瑞芝,他之前有跟你说过什么事吗?”

    “没说,什么都没说。只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求助舅舅,舅舅不在,又想找母亲。我带他去西跨院,西跨院落了锁。我原本是想让他去州府衙门,但是太晚了,就好心收留他一夜,再然后就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追杀了。”

    秦瑞芝想起昨晚的事情还是惊魂未定。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突然意识到,那群来历不明的人不惜闯进高府狙杀郑频,可见郑频身上一定有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可能是郑频本身,也可能是郑频身上背负什么东西。

    秦瑞芝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她想起初见郑频,他浑身泥渍,驼着背,除此之外身上再无行李。

    可给郑频拔箭上药之后,发现郑频并不是真的驼背,他昨晚的驼峰被黑衣刺客砍掉,落在院子里。

    还在院子里。

    秦瑞芝不动声色,打了个哈欠,“姑姑,我饿了。”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饿了,那就让……”秋姑姑一摆手,想起小年已经没了,府里现在只剩他们几人,再无其他仆人可用,又沉沉叹口气,“那姑姑去给你们做饭吧。”

    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郑频,“你们看着他,醒了让他千万不能乱动,要是伤口裂开了,就麻烦了。”

    然后便去做饭了。

    秦清越却坐着没动,一直在看着郑频。

    秦瑞芝上去就踹了一脚,“姑姑去做饭,你不去帮忙吗?”

    “帮忙?”秦清越嘴角一瞥,“做饭吗?那是下人做的事情,我一个少爷,从来不做饭。”

    “这里是蒲州高家,可不是京都秦家。你要是不帮忙做饭,那就没有你的饭吃。”

    秦瑞芝很认真说道,那副样子看起来,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秦清越不得不认输,“行吧,去就去。”

    说完,也跟着秋姑姑一起去了。

    待秋姑姑和秦清越都走了之后,秦瑞芝才回到院子里,去找昨晚郑频身上砍下来的驼峰,很快就在一棵倾斜的矮木底下找到了。

    掀开一看,是几件旧衣服,层层抖开,露出一个牛皮包裹的卷轴,打开卷轴,画面是织锦娟秀,中间被挖空,嵌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关于襄州铸钱工坊的事情。关于襄州铸钱工坊,秦瑞芝有所耳闻,那是襄王的资金来源。

    只是,这座铸钱工坊并不属于襄王,只是设立在襄州,并且给了襄王其中的三成,换来襄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铸钱炉所产出的银钱,其他七成运到那里,襄王一概不过问。

    据这书案上所写,在襄州负责铸钱工坊的坊主名叫通利庭。

    至于这通利庭,秦瑞芝却是认识的。

    他原本是镇关勇大将军柴隆豫麾下的一名校尉,六年前因为贪污军饷被处死了。

    当时还有别有用心之人,指控通利庭贪墨军饷,是受到柴隆豫的指使,而贪墨的军饷也充了柴隆豫的私库。

    因为这件事情,柴大将军差点被抄家灭族,后来还是柴贵妃和六皇子在殿前跪了三天三夜,才求了皇帝开恩,赦免了柴隆豫。

    只是此事之后,皇帝就再也未召见过柴隆豫,柴家所带领的三十万大军,驻扎在北庭,似乎被遗忘了一样,不封功,不论赏,就连军饷也时常拖欠。

    已经死掉的人又重新活了,甚至在阴暗的世道里干了番惊天动地的大事,要说背后没有靠山,谁信呢。

    所以,这书案的最后,写的就是通利庭要求进京面圣,亲自指认幕后凶手。

    看到这里,秦瑞芝就明白了。

    虽然她还不清楚通利庭的情况,就以郑频如今的遭遇,通利庭也是凶多吉少,于是,郑频身背的这份口供就是铸钱工坊唯一的线索。

    但很显然,郑频就是为了这份口供才会遭到追杀,而追杀郑频的人就是通利庭背后的主子。

    那么,现在看了这份口供的秦瑞芝,也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秦瑞芝连忙将卷轴卷起,塞进牛皮里,又裹进旧衣服,又塞回矮木下,好像从未看过这份口供,然后故作镇定回到偏厅,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在庑廊那侧的拐角,秦清越将一切收于眼底。

    矮木下的包裹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生了无数触须,在勾引着他前往。

    拿,还是不拿。

    拿了包裹,毁尸灭迹,再杀了郑频,那么铸钱工坊所有的线索就会断了,这样一来梁王和柴大将军也就安全了。

    可是如果拿了包裹,再杀了郑频,那么牵涉其中的高家,他的妹妹和母亲就撇清不了关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左右为难。

    最终,秦清越还是决定放弃,转身去了厨房,看到秋姑姑在洗菜,也挽了袖子帮忙洗菜。

    秋姑姑头都没抬,“清越,这么快就回来了。问到妹妹想吃什么了吗?”

    秦清越回道:“走到一半又回来了,不想管她吃什么了,我们做饭,她连手都不沾,还想吃什么,管她吃什么呢,做什么就吃什么。”

    “你这孩子,还跟妹妹置什么气?”

    秋姑姑笑着,倒也没有真的生气,洗完了菜就开始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