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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所谓的公道

    “你怕不怕?”

    秦清越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到秦瑞芝身边,问她。

    彼时,秦瑞芝正在收拾行李。

    其实,她也没有行李可收拾,一把长鞭挂在腰上,一对字母剑背在后腰,轻装出行。

    对于秦清越的问题视若罔闻。

    秦清越不甘心又问:“我是说,回京都,入大理寺,协助调查驿站的事情?你怕不怕?”

    秦瑞芝装备整齐,抬眉,看着他,正要回答。

    秦清越又自问自答:“其实也不用怕,大舅舅是大理寺卿,自然会优待我们。最多就是去问几句话,跟之前县衙问的差不多。就是怪烦人的,明明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事情,还非要问东问西,也不知道能查出来什么名堂。就是可怜我这腿啊,还伤着呢,行动不便……”

    说到他的伤腿,秦清越若无细无声的又将话题转移了,“我还欠着杨家二狗子五千两银子呢,利滚利,现在估计都有七八千两银子了。我这出来一趟银子没挣到,还残了一条腿,往后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妹妹,你……”

    “打住……”秦瑞芝从腰后抽了短剑,抵到秦清越的跟前,“你跟我这絮絮叨叨,不会是想找我帮你还银子吧?我警告你,趁早打消这个主意,你敢让我替你还赌债,我就卸了你另外一条腿。”

    说完就照着他那条好腿比划了几下,又补充道:“再剁了你一双手,让你好赌。”

    剑尖锋利,不过半个指头的距离,秦清越赶紧闭上嘴,脑袋往后退了又退。

    秦瑞芝这才收了剑,转身下楼,秦清越紧跟着下楼。

    楼下裴家护卫已经收拾妥当,一行人换了新衣,手中持刀,气势轩昂,见了秦瑞芝下楼,便相继出客栈。

    客栈外,门口停了一辆四方华盖的马车。

    郑频坐在马车里,听到动静,掀开车帘,看到跟在裴家护卫后面的秦瑞芝,向她招招手,“秦姑娘,马车宽敞,你同我一起坐马车回京都吧?”

    秦瑞芝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与郑频同坐马车的意思。

    就在这时,秦清越拄着拐杖艰难的迈过门槛,走到秦瑞芝身边,上下打量了下马车,欢喜道:

    “这马车宽敞,坐着肯定舒服。哎呦,我这腿,骑马是肯定不行了,一路颠簸回京都,真要残废剩半条腿了,就得坐这宽敞平稳的大马车,舒坦。妹妹,快,扶我上马车。”

    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挪到马车前面,撤了拐杖,正准备往马车里面爬,郑频一把掀开门帘,先是把拐杖踢下车去,然后又一脚踹在秦清越的伤腿上,

    “谁允许你上马车的?刺史府的马车,也是你这种一无是处贪生怕死的废物能上得?能给你备匹马,已经是看在秦姑娘舍身救我的份上,你还想得寸进尺,与我同坐马车。滚,滚下去。”

    秦清越被踹中伤腿,疼的咬牙咧嘴,腿上不吃劲,人也后仰,从马车上掉了下去。

    幸好秦瑞芝在她身后,一下子拖住他,又吃力将他推回马车,然后一迈腿,人也跟着上了马车。

    郑频依然堵在门口,寸步不让,嘴咬着唇,手拧着门边,看向秦瑞芝的表情,倔强里又带着委屈。

    “行吧,既然不是诚心邀我坐车,赶车我也在行。”秦瑞芝干脆在驾车的位置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哥,你坐我身边,我看谁敢踹你下车。”

    秦清越极不情愿,又因腿伤行动不便,便没有坐下,“妹妹,我们买辆新马车,不跟那是非不分的包子狗坐一个车。”

    这当然是个不错的主意,坐在烈日头下赶车,实在不是个好差事。

    只是,苦于囊中羞涩,她从蒲州带出来的广利通商票,出了蒲州地界都不太好用。

    然后秦清越献宝似的拿出一个银袋,颠了颠,足有百十两,“从裴家护卫那里赢来的,买辆小的马车足够了。咱们坐一个车,别理那只包子狗。”郑频坐在车里,听着那一句两句的狗,气的银牙咬碎,正要发怒,人家兄妹俩下车,去车行买车去了。

    两人买了马车,又付了十两银子,请了裴家护卫赶车。

    两辆马车并排而行,秦瑞芝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秦清越掀开车帘,用力拍打车厢,还吹着口哨。

    郑频甩了车帘,严丝合缝盖好,坐回车里,闷闷不发一言。

    裴家护卫全部上马。

    一行人出发。

    出了城门,与桑玉成带的人马汇合。

    以桑玉成为首,带了百人的折冲府兵,将秦瑞芝和裴家护卫等一行人裹挟其中,浩浩荡荡向京城出发。

    一路上相安无事,遇官驿就歇,遇客栈就宿。

    走了整整十日的路程,才终于入了京都。

    威武的城门,像两座巨神守卫着这座国都。

    秦瑞芝掀开帘子,冷眼视之,早晚要叫这座皇城的主人换人。

    队伍缓缓进了城,人群避让,一路直奔皇宫。

    皇宫城外的那条道叫玄武大道。

    刚驶入玄武大道,秦瑞芝再也坐不住,双眸通红,手紧紧攥住衣角。

    很多年前,她就是在这条玄武大道上,一步一叩首,磕的满脸是血,一步一道血印,一路磕进了宫城,声泪俱下,控诉她父亲的妾室将她母亲剖腹取子,而她举剑要斩杀妾室,却被她父亲阻拦,关了柴房。

    坐在皇帝宝座上的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会给她一个公道,而所谓的公道,就是罚了古秉义半年的俸禄,然后差掌事太监将她送回将军府。

    子告父,是大罪,古秉义要开宗族祠堂,将她杖毙,是她的养兄初燕宁拼了命将她送出将军府。

    可怜她的哥哥,那年也才十岁,就被杖毙于将军府恶奴的乱棍之下。

    后来,她逃到襄州,跪求她的舅舅入京告状,她的舅舅甚至人还入京都,就死在城外的阴沟里。

    此仇此恨,怎能不报。

    那时候,还叫古初阳,后来她的外祖父收留了她,将她改做母姓,唤作盛明砚。

    如今,她是秦瑞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