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暗地调查
深夜，无名县城的旅店房顶。
王长海坐在那里，望着下方的居所。
现在已经是子时，这个小小的县城可没什么夜生活可言，除去夜半打更的人提溜着照明的灯笼，这里没有一点光亮，只有凉白的月色，甚至照不清前面的旌旗。
他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看着，面前再平凡不过的场景背后就已经是缺失的大道。
“人世竟能如此顽强。在大道缺失之后还能维持原有的惯性。不知情的人们还在悠闲地生活，过着属于他们的每一天，殊不知明天可能就大祸临头。
“但，人世又是那么脆弱，脆弱到仅仅无法察觉的缺失就能引发连锁的反应，最后迎来毁灭。”
与地府直接关联的就是生死之道。
地府之道的直接缺失，就是死亡轮回之道的缺失。
“人，动物，植物都不再死去？不再有生死轮转，不再有生命诞生？”
只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有一种长夜将不再迎来黎明的感觉。
“这本来不应该是我这种层次的人该考虑的事情啊。”
身为大家的核心子弟，他对这个世界还是有一定的认知的。
“且不说人世间还留存有像他家长辈那样有数的能人，单论世外，天上地下，那些个传说中的天尊佛祖难道就没有一点察觉？他们就什么都不做？”
王长海回想起那位地藏王菩萨。
王家常与地府打交道，王长海也曾远远看过菩萨尊面，甚至曾耳闻菩萨讲经。
那是远超尚存人世的力量。
自家长辈在人世间算得上有数的人物，在菩萨面前也只能算是个听讲的沙弥，甚至坐不进前排。
地藏王菩萨那“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非常有名，可王长海听讲的那一次，看到阴暗的地府里居然也能天降祥瑞，地涌金莲。他不懂佛法，只是恰巧听到，却也触类旁通，掌握了不少能力，领悟了不少神通。
“菩萨感觉已经是佛陀了。”
这是当时王长海唯一的想法。
这样的人物，怎么也没能感觉到这里的异常？
这就好比是用巴掌抽在菩萨脸上，坐镇地府的菩萨怎么也不可能察觉不到。
“唯一的解释是，这只是这一个地区的问题，而且用种种手段遮蔽了菩萨或者其他天尊佛祖的感知。”
大能们也不可能对世间每个角落都事无巨细地进行探查。
只要伪装地很像，瞒过他们不是不可能。
虽然那肯定也要有人间一等一的实力。
能拖住侯白长辈的，那肯定有这样的实力。
“也正因为此，我才不敢相信，要是幕后黑手真能对全世界的大道动手，那侯白的那个长辈去了也只能是炮灰，也根本不可能发现。”
“要是犯人就没想过藏起来？要是犯人就是天尊佛祖那个级数的人物？要是侯白的那个长辈其实已经死亡了呢？”
脑海中突兀地出现了自己的声音。
王长海知道，这也确实是自己的怀疑，是自己悲观的一部分。
而这一部分，有一个人可以帮忙解答。
“侯兄，你来啦。”
王长海没有回头，只是略微抬了抬头，看着无边的星海。
“我当然要来。”周柏抽动着嘴角，“你的法力如此激荡，不就是为了让我上来吗？”
“那侯兄你可就猜错了。”
王长海笑笑，浑身激荡的气息顿时收敛。
霎时间，云淡风轻，那原本让普通人都隐隐感觉异常的压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清风。
“这激荡的法力不是为你而设，而是为了验证我的一个猜想。不过我想你肯定会过来查看，所以也免去了喊你的过程。”
“什么猜想？”
周柏脸色沉了下来。
他和王长海之间的最后一次交流，聊的就是何和的失踪，王长海的猜想恐怕就与此有关。
“在说我这个猜想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站起身，满脸严肃，直勾勾地看着周柏的眼睛，任由清风撩起衣袍的一角。
“侯兄，你知道你家长辈目前的状态吗？”
周柏愣了愣。
他确实不知道何和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就算何和已经死了，他也不会有任何的察觉。
所以他摇了摇头，等待着王长海的宣告。
王长海则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用脚后跟轻轻地踢在瓦片上，发出了“咚咚咚”的微小声响。
周柏判断，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根据他思考的结果，他会给出不同的信息。
周柏也确实没想到，王长海竟真的像“主角”一样，告诉了他什么线索，他就能顺着这个线索找到更多。
周柏自己却什么都找不到。
“我，尝试了我家的秘法……”
王长海尝试着开口，在隐去自家秘法具体效果的基础上告知了侯白他得出的结论和推理的过程。
但，对于尝试沟通幽冥的结果，周柏却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想法。
“这不就是灵影妙区的特性嘛！？”
什么沟通不了，什么大道缺失，听起来非常严重。
可是，这里是历史的断片，历史的投影，甚至有着限定的时间段，限定的空间区域。
缺少什么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倒不如说，这里才是碎片，才是缺少的那一部分。
周柏很想大声斥责王长海，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说着这么无关紧要的话题，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可是，他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他来说，这里不是灵影妙区，而是他生活的地方。
这样的指责是毫无道理的。
但周柏又不能完全据实以告。
毕竟，如果知道自己是历史的投影，周柏预想不到王长海究竟会怎么样。往大了说，有原住民知道这是历史投影的真相的话，这里会不会就不能继续维持？
周柏不敢，也不想尝试。
就算无论如何也得，那至少也应该放到无可奈何之后，作为最后的手段。
所以他沉默下来，没能据实以告。
他又想说，“你想多了。哪有什么神秘的幕后黑手。”
可那样只会让王长海更加警觉。
他的推断依据的是他看到的事实，因而绝不能毫无理由地反驳。否则只会显得可疑。
“如果是这样。”周柏顿了顿，“我们应该先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在暗地里调查。”
王长海坐在那里，望着下方的居所。
现在已经是子时，这个小小的县城可没什么夜生活可言，除去夜半打更的人提溜着照明的灯笼，这里没有一点光亮，只有凉白的月色，甚至照不清前面的旌旗。
他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看着，面前再平凡不过的场景背后就已经是缺失的大道。
“人世竟能如此顽强。在大道缺失之后还能维持原有的惯性。不知情的人们还在悠闲地生活，过着属于他们的每一天，殊不知明天可能就大祸临头。
“但，人世又是那么脆弱，脆弱到仅仅无法察觉的缺失就能引发连锁的反应，最后迎来毁灭。”
与地府直接关联的就是生死之道。
地府之道的直接缺失，就是死亡轮回之道的缺失。
“人，动物，植物都不再死去？不再有生死轮转，不再有生命诞生？”
只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有一种长夜将不再迎来黎明的感觉。
“这本来不应该是我这种层次的人该考虑的事情啊。”
身为大家的核心子弟，他对这个世界还是有一定的认知的。
“且不说人世间还留存有像他家长辈那样有数的能人，单论世外，天上地下，那些个传说中的天尊佛祖难道就没有一点察觉？他们就什么都不做？”
王长海回想起那位地藏王菩萨。
王家常与地府打交道，王长海也曾远远看过菩萨尊面，甚至曾耳闻菩萨讲经。
那是远超尚存人世的力量。
自家长辈在人世间算得上有数的人物，在菩萨面前也只能算是个听讲的沙弥，甚至坐不进前排。
地藏王菩萨那“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非常有名，可王长海听讲的那一次，看到阴暗的地府里居然也能天降祥瑞，地涌金莲。他不懂佛法，只是恰巧听到，却也触类旁通，掌握了不少能力，领悟了不少神通。
“菩萨感觉已经是佛陀了。”
这是当时王长海唯一的想法。
这样的人物，怎么也没能感觉到这里的异常？
这就好比是用巴掌抽在菩萨脸上，坐镇地府的菩萨怎么也不可能察觉不到。
“唯一的解释是，这只是这一个地区的问题，而且用种种手段遮蔽了菩萨或者其他天尊佛祖的感知。”
大能们也不可能对世间每个角落都事无巨细地进行探查。
只要伪装地很像，瞒过他们不是不可能。
虽然那肯定也要有人间一等一的实力。
能拖住侯白长辈的，那肯定有这样的实力。
“也正因为此，我才不敢相信，要是幕后黑手真能对全世界的大道动手，那侯白的那个长辈去了也只能是炮灰，也根本不可能发现。”
“要是犯人就没想过藏起来？要是犯人就是天尊佛祖那个级数的人物？要是侯白的那个长辈其实已经死亡了呢？”
脑海中突兀地出现了自己的声音。
王长海知道，这也确实是自己的怀疑，是自己悲观的一部分。
而这一部分，有一个人可以帮忙解答。
“侯兄，你来啦。”
王长海没有回头，只是略微抬了抬头，看着无边的星海。
“我当然要来。”周柏抽动着嘴角，“你的法力如此激荡，不就是为了让我上来吗？”
“那侯兄你可就猜错了。”
王长海笑笑，浑身激荡的气息顿时收敛。
霎时间，云淡风轻，那原本让普通人都隐隐感觉异常的压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清风。
“这激荡的法力不是为你而设，而是为了验证我的一个猜想。不过我想你肯定会过来查看，所以也免去了喊你的过程。”
“什么猜想？”
周柏脸色沉了下来。
他和王长海之间的最后一次交流，聊的就是何和的失踪，王长海的猜想恐怕就与此有关。
“在说我这个猜想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站起身，满脸严肃，直勾勾地看着周柏的眼睛，任由清风撩起衣袍的一角。
“侯兄，你知道你家长辈目前的状态吗？”
周柏愣了愣。
他确实不知道何和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就算何和已经死了，他也不会有任何的察觉。
所以他摇了摇头，等待着王长海的宣告。
王长海则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用脚后跟轻轻地踢在瓦片上，发出了“咚咚咚”的微小声响。
周柏判断，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根据他思考的结果，他会给出不同的信息。
周柏也确实没想到，王长海竟真的像“主角”一样，告诉了他什么线索，他就能顺着这个线索找到更多。
周柏自己却什么都找不到。
“我，尝试了我家的秘法……”
王长海尝试着开口，在隐去自家秘法具体效果的基础上告知了侯白他得出的结论和推理的过程。
但，对于尝试沟通幽冥的结果，周柏却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想法。
“这不就是灵影妙区的特性嘛！？”
什么沟通不了，什么大道缺失，听起来非常严重。
可是，这里是历史的断片，历史的投影，甚至有着限定的时间段，限定的空间区域。
缺少什么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倒不如说，这里才是碎片，才是缺少的那一部分。
周柏很想大声斥责王长海，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说着这么无关紧要的话题，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可是，他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他来说，这里不是灵影妙区，而是他生活的地方。
这样的指责是毫无道理的。
但周柏又不能完全据实以告。
毕竟，如果知道自己是历史的投影，周柏预想不到王长海究竟会怎么样。往大了说，有原住民知道这是历史投影的真相的话，这里会不会就不能继续维持？
周柏不敢，也不想尝试。
就算无论如何也得，那至少也应该放到无可奈何之后，作为最后的手段。
所以他沉默下来，没能据实以告。
他又想说，“你想多了。哪有什么神秘的幕后黑手。”
可那样只会让王长海更加警觉。
他的推断依据的是他看到的事实，因而绝不能毫无理由地反驳。否则只会显得可疑。
“如果是这样。”周柏顿了顿，“我们应该先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在暗地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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