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骗鬼
他的语气很平淡。独活了这么多年，他早已学会了期待但却不去抱有希望。
灵术·追忆
看着小胖子小时候的记忆，肖歌脸上笑意渐浓。等她看完后，便胸有成竹地对小胖子说：
“看来是我猜对了。你的父母并不是不爱你，只是不肯摆在明面。就拿给你买的包子举例···”
“等等，你说那两个半的肉包子是给我买的？”小胖子立刻就发现了华点。
肖歌只是轻轻点头，继续道：“你可能没注意到那个大袋子的大小，它大概也就只能装下三个包子。咬掉一口只是为了让他们看起来更像是吃剩的，其实那就是买给你的。”
“是么？”小胖子盯着肖歌的眼睛，还是不太相信，“他第二天还打了我一顿来着。”
“那是他不肯承认，又为了维护他所谓父亲的威严形象。刚才我看了很久，还是可以看出你的父母还是很心疼你的，只是死傲娇不明面上表达出来，都在细节里。”
小胖子皱眉挠腮，似乎在努力回忆着肖歌刚刚所说的那些细节。
它先是茫然地看看天，而后又看看灵魂状态的肖歌，眉头开始舒展开来，露出浅浅的笑容。
肖歌看的出来。和之前的那些没心没肺的笑容不同，这次是他发自内心的笑意。
肖歌乘胜追击道：“你家里本来就穷，可你父亲还肯卖包子给你吃，这样的亲人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看来我在这世上活了这么久，确实没活成孤儿。”小胖子仰天长叹，脸上尽是释然。“还是有人在意我这个透明人的。”
肖歌看见他的灵魂正迅速涣散成微小的幽蓝色光粒，光粒如归笼的萤火虫般涌入肖歌的提灯之中。
看到这情形，肖歌就知道他要走了，想要拍一拍他的肩膀，手掌却直接穿透了他的灵魂。
他只能无奈收手说：“不只是他们，还是有很多人关心你的，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下辈子要投个好胎啊。这个世界欠你的下辈子都会还给你。”
肖歌笑容可掬。
然而小胖子笑的比他更灿烂，只可惜那笑容仅存在了须臾便消失了。
“谢谢你。”
拿着包子的手无力地落下，刚拿出来还没来得及吃的肉包子落到地上翻滚出老远。
他走了。
直到最后一粒幽光完全进入提灯，肖歌的笑容才逐渐凝固，随之而来的是茫然，到最后变为失落。肖歌回到了自己的身体，看见夕阳西斜，才知道一天已经过去。
胸中仍有一股失落感。是自己的？还是说是小胖子遗留在自己身体里未消散的情绪？
肖歌仰天长叹了一声。
唉·····好饱啊。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肖歌正吃力地维持着闲人回避和吞兽两个灵术往回走。他感受到自己的修为倒退了。
早上刚接任务时他还是个中阶的幽卒，如今他最多也就是个高阶孤魂了。
虽然现在提灯里还有小胖子的灵魂，但肖歌不想就这么将那个可怜人灵魂用掉。
现在他必须走的很慢，不然可能吐出来。坐车肖歌就不去想了，这条路上的减速带能让你体验一下坐越野车的感觉。
就现在这样就好了，虽然身体有点难受，但剩余的灵魂力量足够让他撑回公司。
“咚！”
果真是过不单行。迎面走来一个人和他撞了个满怀。肖歌嗅到了一丝微弱的清香，但也差点吐了出来。
他极力咽下喉咙里呼之欲出的东西，才有空回头看那个撞到他的人。同时暗骂这人谁啊！走路都不看路吗？
撞到他的人此时却笑盈盈的站在他身后。遮耳的短发配上夕阳，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对方虽然在笑，但还是毕恭毕敬地说了声对不起，便走入了人流，消失在茫茫人海。
什么人啊，撞到人还笑嘻嘻的。不过既然对方已经道歉了，肖歌也没往多处想，继续往回走。
“呕！”
一回到员工宿舍楼，肖歌就直奔厕所狂吐不止。上杉泽在他身后帮他加持吞兽效果，同时掐着鼻子皱着眉，脸上表情相当难看。
“你这是吃了多少啊？都这么久了还在吐。”上杉泽腿都快站麻了，不耐烦地问道。
肖歌吐得腿都软了，还好上杉泽给他搬来了张椅子。肖歌瘫坐在椅子上缓缓，而这已经是第三回了。
他无力地从兜里拿出上杉泽的银行卡说：“买灵器用了一万多，然后又透支了你三百块，已经补上了。”肖歌拿着卡的手都在抖。
听着肖歌所言，眼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他记得本市的馒头平均价格好像是一块钱一个。
他接过银行卡问：“怎么样，第一次完成任务的感觉如何？”他已经他那个肖歌说过大致过程了，现在他想知道肖歌的想法。
肖歌抽了几张纸擦嘴，可嘴里还是一股恶心的味道。肖歌看着天花板叹息道：
“那是个缺人疼爱的家伙啊！明明那么渴望被关怀，却又装出一副很坚强的样子。结果是恶性循环了。越来越孤独，最后只能把情绪发泄在食物上。
可食物也只不过是能吃的物体而已，填得饱肚子却填不饱精神，吃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可你最终还是找到了突破口，让他找回了关怀他的人。”上杉泽点了根烟，缓缓地说，“你比我有耐性，换做是我他早就挨了十几道灵刺下去投胎了。”
“没有，我骗他的。他就是精神上的孤儿。”
上杉泽准备放到嘴里的烟停了一下。
“我很不明白，这么多年的孤独他是熬过来的。父母不爱他，身边人疏远他，管他的人讨厌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能会爱他的人，却被对方置于死地。”肖歌揉着太阳穴，艰难地思考着。
上杉泽给肖歌递了根烟，但被肖歌推开了。
“不过还好，他还是笑着离开的。是真是假都已经无所谓了，了无遗憾就好。”肖歌露出欣慰的笑容。
缓的差不多了，肖歌再次强撑起身体，扶着墙到坑上，准备扣喉。
上杉泽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一手掐灭了还没来得及吸第二口的烟，上前把肖歌从厕所抓了出来。“行了，我来帮你吧。这样太慢了。”
五分钟后，二人就在回宿舍的楼梯上了。然而肖歌还在撩着衣服看着自己的肚子，时不时还用手摸一摸。虽然肚皮看起来完好如初。
虽然已经确认没事了，但肖歌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刚才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啊！他表情复杂的看向上杉泽，后者则是满不在乎的走在前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肖歌实在忍不住了，悻悻地问道：“师兄，刚才那是······”
“乱神力。”上杉泽简洁明了地回答。
“那是什么？”肖歌又发现了一个新概念。
又到了麻烦的解释时间了。上杉泽有些厌烦地一喷鼻子说：“先问你一个问题。能影响生物形状的因素有哪些？”
“基因。”
“还有呢？”
“还有吗？”
“你该回去复习一下高中生物课本了。”上杉泽说出了一个让肖歌哭笑不得的结论。
“还有环境因素，即外力。”上杉泽用指甲划破了食指，在肖歌面前晃了晃，
“成长到一定程度的灵魂就能操纵一种强作用力，这种力量可以用来快速恢复伤口，甚至可以快速改变身体构造。这股恶心的力量我们称之为乱神力。”
说完，上杉泽抹去食指上的血迹，上面果真完好如初，连伤痕都没有。
恶心的力量？肖歌不是很懂，但他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那得要成长到什么程度？”他问。
“不清楚，因人而异。”上杉泽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
肖歌有点失望，他本来还想旁击侧敲地了解一下这个开挂般的大师兄修为到底有到底多高，可惜这人不中套。
不过他也注意到这个大师兄似乎有意回避自己的修为，能不提起就尽量不提起。那倒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回到宿舍，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肖歌带回来的小胖子没有吃完的肉包子。刚拿回来还有还有二十几个，现在已经基本见底了。还是卢笙良心，还给他留了几个。
然而肖大冤种估计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吃包子了，就谢绝了。
吸收法阵的事情还得瞒着，肖歌虚弱地坐在床上冥想起来。还是如往常一样，完全无法吸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就只能靠那个法阵提升修为了吗？自己的提灯人生涯才刚开始，这还怎么走啊。
再说那个吸收法阵。肖歌发现吸收的量是可以控制的，比不是要一次就吸完。但与其说是吸收，不如说是吞噬，是将对方修为百分百抢夺的邪术。
就像个吸血鬼一样。
这让肖歌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灵术·追忆
看着小胖子小时候的记忆，肖歌脸上笑意渐浓。等她看完后，便胸有成竹地对小胖子说：
“看来是我猜对了。你的父母并不是不爱你，只是不肯摆在明面。就拿给你买的包子举例···”
“等等，你说那两个半的肉包子是给我买的？”小胖子立刻就发现了华点。
肖歌只是轻轻点头，继续道：“你可能没注意到那个大袋子的大小，它大概也就只能装下三个包子。咬掉一口只是为了让他们看起来更像是吃剩的，其实那就是买给你的。”
“是么？”小胖子盯着肖歌的眼睛，还是不太相信，“他第二天还打了我一顿来着。”
“那是他不肯承认，又为了维护他所谓父亲的威严形象。刚才我看了很久，还是可以看出你的父母还是很心疼你的，只是死傲娇不明面上表达出来，都在细节里。”
小胖子皱眉挠腮，似乎在努力回忆着肖歌刚刚所说的那些细节。
它先是茫然地看看天，而后又看看灵魂状态的肖歌，眉头开始舒展开来，露出浅浅的笑容。
肖歌看的出来。和之前的那些没心没肺的笑容不同，这次是他发自内心的笑意。
肖歌乘胜追击道：“你家里本来就穷，可你父亲还肯卖包子给你吃，这样的亲人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看来我在这世上活了这么久，确实没活成孤儿。”小胖子仰天长叹，脸上尽是释然。“还是有人在意我这个透明人的。”
肖歌看见他的灵魂正迅速涣散成微小的幽蓝色光粒，光粒如归笼的萤火虫般涌入肖歌的提灯之中。
看到这情形，肖歌就知道他要走了，想要拍一拍他的肩膀，手掌却直接穿透了他的灵魂。
他只能无奈收手说：“不只是他们，还是有很多人关心你的，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下辈子要投个好胎啊。这个世界欠你的下辈子都会还给你。”
肖歌笑容可掬。
然而小胖子笑的比他更灿烂，只可惜那笑容仅存在了须臾便消失了。
“谢谢你。”
拿着包子的手无力地落下，刚拿出来还没来得及吃的肉包子落到地上翻滚出老远。
他走了。
直到最后一粒幽光完全进入提灯，肖歌的笑容才逐渐凝固，随之而来的是茫然，到最后变为失落。肖歌回到了自己的身体，看见夕阳西斜，才知道一天已经过去。
胸中仍有一股失落感。是自己的？还是说是小胖子遗留在自己身体里未消散的情绪？
肖歌仰天长叹了一声。
唉·····好饱啊。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肖歌正吃力地维持着闲人回避和吞兽两个灵术往回走。他感受到自己的修为倒退了。
早上刚接任务时他还是个中阶的幽卒，如今他最多也就是个高阶孤魂了。
虽然现在提灯里还有小胖子的灵魂，但肖歌不想就这么将那个可怜人灵魂用掉。
现在他必须走的很慢，不然可能吐出来。坐车肖歌就不去想了，这条路上的减速带能让你体验一下坐越野车的感觉。
就现在这样就好了，虽然身体有点难受，但剩余的灵魂力量足够让他撑回公司。
“咚！”
果真是过不单行。迎面走来一个人和他撞了个满怀。肖歌嗅到了一丝微弱的清香，但也差点吐了出来。
他极力咽下喉咙里呼之欲出的东西，才有空回头看那个撞到他的人。同时暗骂这人谁啊！走路都不看路吗？
撞到他的人此时却笑盈盈的站在他身后。遮耳的短发配上夕阳，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对方虽然在笑，但还是毕恭毕敬地说了声对不起，便走入了人流，消失在茫茫人海。
什么人啊，撞到人还笑嘻嘻的。不过既然对方已经道歉了，肖歌也没往多处想，继续往回走。
“呕！”
一回到员工宿舍楼，肖歌就直奔厕所狂吐不止。上杉泽在他身后帮他加持吞兽效果，同时掐着鼻子皱着眉，脸上表情相当难看。
“你这是吃了多少啊？都这么久了还在吐。”上杉泽腿都快站麻了，不耐烦地问道。
肖歌吐得腿都软了，还好上杉泽给他搬来了张椅子。肖歌瘫坐在椅子上缓缓，而这已经是第三回了。
他无力地从兜里拿出上杉泽的银行卡说：“买灵器用了一万多，然后又透支了你三百块，已经补上了。”肖歌拿着卡的手都在抖。
听着肖歌所言，眼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他记得本市的馒头平均价格好像是一块钱一个。
他接过银行卡问：“怎么样，第一次完成任务的感觉如何？”他已经他那个肖歌说过大致过程了，现在他想知道肖歌的想法。
肖歌抽了几张纸擦嘴，可嘴里还是一股恶心的味道。肖歌看着天花板叹息道：
“那是个缺人疼爱的家伙啊！明明那么渴望被关怀，却又装出一副很坚强的样子。结果是恶性循环了。越来越孤独，最后只能把情绪发泄在食物上。
可食物也只不过是能吃的物体而已，填得饱肚子却填不饱精神，吃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可你最终还是找到了突破口，让他找回了关怀他的人。”上杉泽点了根烟，缓缓地说，“你比我有耐性，换做是我他早就挨了十几道灵刺下去投胎了。”
“没有，我骗他的。他就是精神上的孤儿。”
上杉泽准备放到嘴里的烟停了一下。
“我很不明白，这么多年的孤独他是熬过来的。父母不爱他，身边人疏远他，管他的人讨厌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能会爱他的人，却被对方置于死地。”肖歌揉着太阳穴，艰难地思考着。
上杉泽给肖歌递了根烟，但被肖歌推开了。
“不过还好，他还是笑着离开的。是真是假都已经无所谓了，了无遗憾就好。”肖歌露出欣慰的笑容。
缓的差不多了，肖歌再次强撑起身体，扶着墙到坑上，准备扣喉。
上杉泽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一手掐灭了还没来得及吸第二口的烟，上前把肖歌从厕所抓了出来。“行了，我来帮你吧。这样太慢了。”
五分钟后，二人就在回宿舍的楼梯上了。然而肖歌还在撩着衣服看着自己的肚子，时不时还用手摸一摸。虽然肚皮看起来完好如初。
虽然已经确认没事了，但肖歌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刚才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啊！他表情复杂的看向上杉泽，后者则是满不在乎的走在前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肖歌实在忍不住了，悻悻地问道：“师兄，刚才那是······”
“乱神力。”上杉泽简洁明了地回答。
“那是什么？”肖歌又发现了一个新概念。
又到了麻烦的解释时间了。上杉泽有些厌烦地一喷鼻子说：“先问你一个问题。能影响生物形状的因素有哪些？”
“基因。”
“还有呢？”
“还有吗？”
“你该回去复习一下高中生物课本了。”上杉泽说出了一个让肖歌哭笑不得的结论。
“还有环境因素，即外力。”上杉泽用指甲划破了食指，在肖歌面前晃了晃，
“成长到一定程度的灵魂就能操纵一种强作用力，这种力量可以用来快速恢复伤口，甚至可以快速改变身体构造。这股恶心的力量我们称之为乱神力。”
说完，上杉泽抹去食指上的血迹，上面果真完好如初，连伤痕都没有。
恶心的力量？肖歌不是很懂，但他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那得要成长到什么程度？”他问。
“不清楚，因人而异。”上杉泽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
肖歌有点失望，他本来还想旁击侧敲地了解一下这个开挂般的大师兄修为到底有到底多高，可惜这人不中套。
不过他也注意到这个大师兄似乎有意回避自己的修为，能不提起就尽量不提起。那倒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回到宿舍，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肖歌带回来的小胖子没有吃完的肉包子。刚拿回来还有还有二十几个，现在已经基本见底了。还是卢笙良心，还给他留了几个。
然而肖大冤种估计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吃包子了，就谢绝了。
吸收法阵的事情还得瞒着，肖歌虚弱地坐在床上冥想起来。还是如往常一样，完全无法吸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就只能靠那个法阵提升修为了吗？自己的提灯人生涯才刚开始，这还怎么走啊。
再说那个吸收法阵。肖歌发现吸收的量是可以控制的，比不是要一次就吸完。但与其说是吸收，不如说是吞噬，是将对方修为百分百抢夺的邪术。
就像个吸血鬼一样。
这让肖歌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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