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不存在的完美
等等，他为什么只是瘫倒在地上？
一般来说，神志被侵蚀殆尽的人都会陷入癫狂。外表看起来还活着，实际上已经是一个失去思考能力的疯子，死后也只会成为一只内心只有怨恨的怨灵。
可肖歌他没有！他还有救！这是空雨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她冲上去将肖歌扶起，将他的头转过来，发现他的额头处有一滴水正散发着幽光。
涤尘之水？！
空雨记得这是个相当高级的灵术，修为至少在中阶灵将往上才能使用。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随之扶着肖歌的手不禁微微一颤，脸色也立刻冰冷了起来。
错不了，一定是他！放眼整个黑镰教修为能达到这个水平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她杀心骤起，扶着肖歌身体的手松开，五指并紧猛然刺下，目标竟是肖歌的喉咙！
然而在手指即将毁掉肖歌的呼吸器是时，空雨却停下了。
沉默数秒，空雨终于还是放下了停在肖歌喉咙前的手，将他轻轻地躺放在地上。
法阵虽然已经被破坏，但原本向下准备进攻上杉泽的怨念没有立刻刹住，还是有不少怨念命中了上杉泽的漩涡。
瞬间，强大的灵魂波动从正下方传来。在那庞大的怨念波动过后，纯净的灵魂波动占据了上风。
“切！”空雨一咬牙，粉拳用力地在水泥地上砸了一拳。她一跃而起，带上已经吸满了的三个啤酒瓶，以极快的速度离开烂尾楼。
“有人给你挡了刀，这次算你好运。”已经飞离烂尾楼的空雨回头撇了一眼说，“但等我有了种子，我希望你还能像今天这样幸运。”
屋内。漩涡被气势汹汹的怨念压缩得更小了几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剧烈地膨胀。
直到将房间三分之二的空间占据，漩涡终于破开，水流从窗户和楼道汹涌而出。
六只怨灵见阵法被破，立刻作鸟兽散。本来靠法阵都只能勉强将这个怪物压制，现在没了法阵就更没有胜算了。
毕竟也只是衣裙孤魂野鬼，自然没有团结可言，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以为往不同的方向跑就能逃掉了？”上杉泽冷笑一声，汹涌的浪潮迅速奔向远处，将方圆近五十米的地区覆盖，覆盖区域的地面变成了澄澈的水面。
这一区域宛若陷入了一湾平静无波的湖水，湖面像一面镜子一般倒映着地面上的一切。
灵技·天荒镜！
就在六只怨灵要逃离镜面之时，六把水枪从水面突然冲天而起。六只怨灵连反应都来不及，其中四只就直接被水枪洞穿，瞬间魂飞魄散。
还剩两只虽然没有立即毙命，但也被突如其来的水枪冲得三魂没了七魄。
仅存的两只怨灵退回到水镜之中，刚回到水面上，水中就突然冲出四个轮廓和上杉泽极其相似的水人，它们提着水刃就朝两只怨灵砍了过来。
两只受伤的怨灵招架不及，又一只怨灵被斩杀。
嗯？
只剩下最后一只怨灵时，上杉泽的神情微动，叫停了正在围攻怨灵的水月分身。
错不了，就是它了。上杉泽人的这只怨灵，是之前那栋鬼宅里的小鬼。
它身上怨念的气息比女主人的更为浓烈，看来它才是那栋别墅里最初的怨灵，是那个家庭沦落至此的直接原因。
上杉泽将四个分身化作囚笼，将怨灵送到自己面前。他还记得肖歌手上还拘着这小子他爹——让他再见见儿子——这是他们跟对方的承诺。
在天荒镜的加持下，上杉泽要找肖歌其实并不难。准确地说他早在开启天荒镜时就已经找到他了，不过见他并无大碍就没作优先考虑。
现在他来到肖歌面前，才发现肖歌的灵魂被腐蚀得确实很严重。好在他在将他踢出漩涡前施下了涤尘之水，不然神志都有可能受到影响。
不过上杉泽还是挺欣慰的。虽然本来就没对肖歌抱有太大希望，也提醒过可以不用管他出去搬救兵，但这小子不但没丢下自己跑路，还把这法阵给破了。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肖歌这次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显然都是值得的。这种经验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太宝贵了。
上杉泽将自己的纯净灵魂输给肖歌。
数分钟后，肖歌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只见他眼睛微张，神情飘浮地呢喃道：“啊~？我上天了？老爹，我来找你了！”
这货显然正处于半沉睡的状态，不过随后却有微弱的光点从他的身上飘出。
上杉泽大吃一惊，抓住肖歌的肩膀猛摇猛晃，大喊道：“喂！醒醒！别睡了！再睡就真醒不过来了！”
好在肖歌被晃了好几下后终于有了反应。这货睡眼惺忪地道：“唔···，哈——！怎么了？”真就跟刚睡醒一样。
叩！上杉泽当即给肖歌的脑袋扣了一下，疼得肖歌立马就不困了，抱着头在地上痉挛打滚。
等肖歌终于缓过来后，他朝上杉泽咆哮道：“师兄你闲着蛋疼打我干嘛？！手痒了你对着墙练手啊！”
然而上杉泽则义正言辞地说：“你应该庆幸你还能感受到疼痛，刚才你差点就被超度了！”
“是吗？”虽然上杉泽说得好像确有其事，但肖歌还是不信，“我怎么感觉这一下带着愤怒与怨念。”
“别废话了，看我抓到了谁？”上杉泽打断他，指了指身后的怨灵说，“那个男的呢？把他解放出来。”
虽然肖歌现如今意识还有点紊乱，但也还认得那只怨灵是谁。
好在只要拘灵的施术者没有死亡被拘的灵魂就不会消失。不由分说，就将先前在别墅拘下的亡灵释放了出来。
幽蓝色的灵魂飘出，上杉泽将很知趣地将水牢破开，点了根烟靠在旁边的墙壁看，给这对父子留出了谈话的自由。
此时的亡灵已经弱小得只剩下一个半透明的影子了，看到儿子的时候更是有光粒从中飞出。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伸出了双臂，这两个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今天突然变得不听使唤。腿也是，不知觉地就走了起来。
明明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它们怎么就擅自行动起来了？
再往前走两步他猛然加速，一把将那个瘦弱的身影搂在怀里，口中呢喃的尽是充满歉意的言语。
以前的他有多无情，现在的他就悔恨与痛苦。小鬼被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胸襟搂住，瞬间安静下来。
“谢谢、谢谢你们！”亡灵抱着小鬼感激涕零地道，“谢谢你们让我还能看见他，让我还能···”
然而，他不能了。因为小鬼的鬼爪已经将他的灵魂捅穿，微弱的萤火不断从灵魂的伤口处飞出。
“唉——。”
在魂飞魄散之际，一声悠长而又空灵的叹息响彻旁边二人的脑海。小鬼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它双爪一绞，将亡灵的灵魂瞬间绞碎，破碎的灵魂化作漫天星萤。小鬼的双臂疯狂地挥舞，想要将这些破碎的灵魂送入口中。
上杉泽已经看不下去了，他立刻拔出腰间的太刀。
然而有一把巨大的灵刺比他更快，只见那灵刺在小鬼的身前一闪而过小鬼就被拦腰劈断，落得了个和他老爹一样的下场。
过了好几秒，上杉泽将已经拔出了一半的太刀收回，同时有些吃惊地看着肖歌。
显然肖歌出手比他还要快一点，难道说他也已经猜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了？
“怨灵就是怨灵，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实。”没等上杉泽发问，肖歌自己先发话道，
“我知道你给我看这个是为了什么，也知道我的能力有限，可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想尽可能地去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结局。因为等我尽力了，我最起码能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看来他的成长确实很快啊。上杉泽很是欣慰地点头道：“看样子你确实想明白提灯人存在最主要的意义了。”
“走吧，该回去消任务了。”上杉泽踩熄烟蒂叫了声，转身离去。
一般来说，神志被侵蚀殆尽的人都会陷入癫狂。外表看起来还活着，实际上已经是一个失去思考能力的疯子，死后也只会成为一只内心只有怨恨的怨灵。
可肖歌他没有！他还有救！这是空雨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她冲上去将肖歌扶起，将他的头转过来，发现他的额头处有一滴水正散发着幽光。
涤尘之水？！
空雨记得这是个相当高级的灵术，修为至少在中阶灵将往上才能使用。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随之扶着肖歌的手不禁微微一颤，脸色也立刻冰冷了起来。
错不了，一定是他！放眼整个黑镰教修为能达到这个水平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她杀心骤起，扶着肖歌身体的手松开，五指并紧猛然刺下，目标竟是肖歌的喉咙！
然而在手指即将毁掉肖歌的呼吸器是时，空雨却停下了。
沉默数秒，空雨终于还是放下了停在肖歌喉咙前的手，将他轻轻地躺放在地上。
法阵虽然已经被破坏，但原本向下准备进攻上杉泽的怨念没有立刻刹住，还是有不少怨念命中了上杉泽的漩涡。
瞬间，强大的灵魂波动从正下方传来。在那庞大的怨念波动过后，纯净的灵魂波动占据了上风。
“切！”空雨一咬牙，粉拳用力地在水泥地上砸了一拳。她一跃而起，带上已经吸满了的三个啤酒瓶，以极快的速度离开烂尾楼。
“有人给你挡了刀，这次算你好运。”已经飞离烂尾楼的空雨回头撇了一眼说，“但等我有了种子，我希望你还能像今天这样幸运。”
屋内。漩涡被气势汹汹的怨念压缩得更小了几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剧烈地膨胀。
直到将房间三分之二的空间占据，漩涡终于破开，水流从窗户和楼道汹涌而出。
六只怨灵见阵法被破，立刻作鸟兽散。本来靠法阵都只能勉强将这个怪物压制，现在没了法阵就更没有胜算了。
毕竟也只是衣裙孤魂野鬼，自然没有团结可言，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以为往不同的方向跑就能逃掉了？”上杉泽冷笑一声，汹涌的浪潮迅速奔向远处，将方圆近五十米的地区覆盖，覆盖区域的地面变成了澄澈的水面。
这一区域宛若陷入了一湾平静无波的湖水，湖面像一面镜子一般倒映着地面上的一切。
灵技·天荒镜！
就在六只怨灵要逃离镜面之时，六把水枪从水面突然冲天而起。六只怨灵连反应都来不及，其中四只就直接被水枪洞穿，瞬间魂飞魄散。
还剩两只虽然没有立即毙命，但也被突如其来的水枪冲得三魂没了七魄。
仅存的两只怨灵退回到水镜之中，刚回到水面上，水中就突然冲出四个轮廓和上杉泽极其相似的水人，它们提着水刃就朝两只怨灵砍了过来。
两只受伤的怨灵招架不及，又一只怨灵被斩杀。
嗯？
只剩下最后一只怨灵时，上杉泽的神情微动，叫停了正在围攻怨灵的水月分身。
错不了，就是它了。上杉泽人的这只怨灵，是之前那栋鬼宅里的小鬼。
它身上怨念的气息比女主人的更为浓烈，看来它才是那栋别墅里最初的怨灵，是那个家庭沦落至此的直接原因。
上杉泽将四个分身化作囚笼，将怨灵送到自己面前。他还记得肖歌手上还拘着这小子他爹——让他再见见儿子——这是他们跟对方的承诺。
在天荒镜的加持下，上杉泽要找肖歌其实并不难。准确地说他早在开启天荒镜时就已经找到他了，不过见他并无大碍就没作优先考虑。
现在他来到肖歌面前，才发现肖歌的灵魂被腐蚀得确实很严重。好在他在将他踢出漩涡前施下了涤尘之水，不然神志都有可能受到影响。
不过上杉泽还是挺欣慰的。虽然本来就没对肖歌抱有太大希望，也提醒过可以不用管他出去搬救兵，但这小子不但没丢下自己跑路，还把这法阵给破了。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肖歌这次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显然都是值得的。这种经验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太宝贵了。
上杉泽将自己的纯净灵魂输给肖歌。
数分钟后，肖歌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只见他眼睛微张，神情飘浮地呢喃道：“啊~？我上天了？老爹，我来找你了！”
这货显然正处于半沉睡的状态，不过随后却有微弱的光点从他的身上飘出。
上杉泽大吃一惊，抓住肖歌的肩膀猛摇猛晃，大喊道：“喂！醒醒！别睡了！再睡就真醒不过来了！”
好在肖歌被晃了好几下后终于有了反应。这货睡眼惺忪地道：“唔···，哈——！怎么了？”真就跟刚睡醒一样。
叩！上杉泽当即给肖歌的脑袋扣了一下，疼得肖歌立马就不困了，抱着头在地上痉挛打滚。
等肖歌终于缓过来后，他朝上杉泽咆哮道：“师兄你闲着蛋疼打我干嘛？！手痒了你对着墙练手啊！”
然而上杉泽则义正言辞地说：“你应该庆幸你还能感受到疼痛，刚才你差点就被超度了！”
“是吗？”虽然上杉泽说得好像确有其事，但肖歌还是不信，“我怎么感觉这一下带着愤怒与怨念。”
“别废话了，看我抓到了谁？”上杉泽打断他，指了指身后的怨灵说，“那个男的呢？把他解放出来。”
虽然肖歌现如今意识还有点紊乱，但也还认得那只怨灵是谁。
好在只要拘灵的施术者没有死亡被拘的灵魂就不会消失。不由分说，就将先前在别墅拘下的亡灵释放了出来。
幽蓝色的灵魂飘出，上杉泽将很知趣地将水牢破开，点了根烟靠在旁边的墙壁看，给这对父子留出了谈话的自由。
此时的亡灵已经弱小得只剩下一个半透明的影子了，看到儿子的时候更是有光粒从中飞出。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伸出了双臂，这两个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今天突然变得不听使唤。腿也是，不知觉地就走了起来。
明明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它们怎么就擅自行动起来了？
再往前走两步他猛然加速，一把将那个瘦弱的身影搂在怀里，口中呢喃的尽是充满歉意的言语。
以前的他有多无情，现在的他就悔恨与痛苦。小鬼被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胸襟搂住，瞬间安静下来。
“谢谢、谢谢你们！”亡灵抱着小鬼感激涕零地道，“谢谢你们让我还能看见他，让我还能···”
然而，他不能了。因为小鬼的鬼爪已经将他的灵魂捅穿，微弱的萤火不断从灵魂的伤口处飞出。
“唉——。”
在魂飞魄散之际，一声悠长而又空灵的叹息响彻旁边二人的脑海。小鬼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它双爪一绞，将亡灵的灵魂瞬间绞碎，破碎的灵魂化作漫天星萤。小鬼的双臂疯狂地挥舞，想要将这些破碎的灵魂送入口中。
上杉泽已经看不下去了，他立刻拔出腰间的太刀。
然而有一把巨大的灵刺比他更快，只见那灵刺在小鬼的身前一闪而过小鬼就被拦腰劈断，落得了个和他老爹一样的下场。
过了好几秒，上杉泽将已经拔出了一半的太刀收回，同时有些吃惊地看着肖歌。
显然肖歌出手比他还要快一点，难道说他也已经猜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了？
“怨灵就是怨灵，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实。”没等上杉泽发问，肖歌自己先发话道，
“我知道你给我看这个是为了什么，也知道我的能力有限，可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想尽可能地去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结局。因为等我尽力了，我最起码能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看来他的成长确实很快啊。上杉泽很是欣慰地点头道：“看样子你确实想明白提灯人存在最主要的意义了。”
“走吧，该回去消任务了。”上杉泽踩熄烟蒂叫了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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