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离开
“辞职？”
尤恩·格尔惊讶地看着屠安元。
“是的，我要辞职。我为星源奉献了大半辈子的生命，我希望我人生最后时光，是为自己而活的。”
屠安元平静地看着眼前惊疑不定的老研究员。
“你真的是夏科洛斯吗？”
尤恩·格尔紧握着藏在手里的通讯器，心里非常犹豫。
而屠安元见他这副模样，心知对方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于是又平静地加了一把火。
“我来之前就向上面提交了辞呈，里面附带了我在中央医院的身体检查报告。”
“什么？”
听到这话，尤恩·格尔也是一愣，但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你的身体……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如果你想的话，凭你在公司这些年的贡献，上头是可以给你持续提供资源和治疗的，但你现在辞职的话”
“就什么都得不到，对吗？这些我都知道，尤恩，但你应该没忘记吧？得到星源治疗补助的条件。”
“额”
看着屠安元坚定的眼神，尤恩·格尔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对屠安元身份的怀疑也彻底消失。
“我不想留在星源工作到死，尤恩，就算要研究，我也希望我最后的工作是为了自己的理想。”
“……”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沉默无言的乘着电梯，直到他们相伴着走到一间办公室外时，下定了某种决心的尤恩·格尔才对屠安元开口道：
“夏科洛斯，在你进去之前我需要提醒你，你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克塔帕已经获得了大多数高级研究员的支持，大家都觉得他就是接替下一任管理者的最佳人选。
而这一任的管理者最近也因为要调离，所以干脆就让克塔帕暂代了自己的职位。”
“哦，这样啊，很聪明的决定。”
“什么？”
屠安元听到尤恩·格尔的提醒后，反应非常的平淡，这也让提醒了他的尤恩·格尔有些不敢相信。
“让克塔帕做自己的代理，能让他提前了解工作情况，方便做到无缝接任，而自己也能趁这时间既能给自己留出办理调职手续的时间，顺便和接收岗位的人提前接触打好关系，这是一举多得的明智之举。”
看着一脸疑惑的尤恩·格尔，屠安元毫不在意地解释着。
“你不担心？”
“我担心个什么？我是来辞职的啊。以你的了解，凭我跟克塔帕斗了几十年的恩怨，你觉得他会为了一点情绪，故意恶心我把我留下？”
屠安元对尤恩·格尔笑了笑，又接着说道。
“多谢你的提醒，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在管理者办公室的门前，屠安元饱含深意地看了尤恩·格尔一眼，在对方疑惑的眼神里推门走了进去。
……
进门后，一个宽敞明亮的办公空间呈现在眼前。
四方形的空间整体装修以白色为主，两边摆满了一些高大的培养装置，透过中间的玻璃舱体，屠安元看见了一些奇形怪状的物体漂浮在里面。
“你终于来了，刚回来就在楼下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看来你的身体状况并不像你报告里那样严重啊。”
在空间的中心，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秃顶老人坐在一张纯白的办公桌上，他看着一路向自己走过来的屠安元，淡然的语气里夹杂着隐晦的嘲讽之意。
“嗯，好久不见啊，我来辞职。”
面对秃顶老人克塔帕的挑衅，屠安元看也没看对方，反而一个劲儿的打量着周围培养舱里的实验体。
“你什么时候对我的研究成果这么感兴趣了？看着这些‘毫无价值的尸体’，不会觉得恶心吗？”
克塔帕见屠安元敷衍了一句后就不再搭理自己，嘴里继续挑衅道。
“失败品不代表没有价值，但在失败品的基础上，没有吸取经验、毫无进步的产物肯定没有价值，就算有也是负的。”
听到克塔帕的话，屠安元转头看向了他，眼神认真的做出了回应。
“这话……倒是不错。”
克塔帕见屠安元如此回答，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能把准备了好久的挖苦讽刺都暂时憋回了肚子里。
他和阿兹·夏科洛斯在星源公司内部共同工作了许久，因为理念上的不同，他们这几十年的工作经历中几乎没有过一起合作的案例。
阿兹·夏科洛斯主攻的领域是生化机械工程，他的主张，是让生命体在智能机械的辅助下改造得更加“完美”。
而克塔帕则是个极端的生命至上主义者，他的研究都偏向于对生命本身的结构进行调整，希望能够在基因层面以无数次的变异、调整、修改等手段人工制造出可以遗传繁衍的完美生物。
一个是执着于个体的强化，一个则是痴迷对种群的提升。
两种截然不同的视角让他们各自对生命和进化的看法上有本质的不同。
这也是让他们几十年都看对方不顺眼、一直争斗不休的主要原因。
而“毫无价值的尸体”一句，也是某次夏科洛斯对克塔帕在研究时留作记录的试验品的评价。
“看来脑部疾病给你带来的也不全是坏处啊。”
虽然有些惊讶于老对手理念上的转变，但克塔帕还是习惯性地恶意调侃了一下。
“我的时间不多了，老朋友，我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和你争论过往理念对错，我只希望能够在余生中完成理想的研究。”
面对克塔帕的调侃，屠安元没有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反而非常诚恳地躬身说道。
而他的这一行为，让克塔帕也怔在了座位上，一时间内心甚至感到有些无措。
他叫我老朋友！我没听错吧？
不对，他的身体情况难道真的很糟了？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该死！他发过来的报告我该好好看一下的！
意识到自己对相敬相争了几十年的老对手做了什么后，克塔帕内心有些的懊悔。
“咳咳，虽然你提交了辞呈，但如果你想留下，我可以向上层提交申请，公司的治疗水平你是知道的，就算无法治愈，但也能大大延长你的寿命。”
对于自己刚才的行为，克塔帕试图做出一些补救。
“而且，如果你主动要求的话，公司也可能会让我来配合你治疗，毕竟你知道对于生物医学方面，我也是有一些经验和研究成果的。”
听到克塔帕的话，屠安元表面上沉默着，但内心却开始活跃起来。
啧啧啧，果然，大部分顶级的科学家和研究者心思都挺单纯的啊，你要是这么说我待会儿都不好意厚着脸皮要东西了。
无论是之前的尤恩·格尔还是眼前的克塔帕，甚至就连被屠安元附身夺舍的阿兹·夏科洛斯，虽然有着几十年的人生经历，但大半辈子都困在研究室的他们相较于常人，其实对很多事的理解都比较单纯和浮于表面。
所以就算是克塔帕这种稍微懂一些人情世故的高级研究员，在屠安元这种拥有二百多年阅历的老家伙面前还是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的，非常轻易就被屠安元拿捏住了情绪，之前的尤恩·格尔也是如此，简单的一些“真情流露”，就让两人失去了对屠安元的警惕心。
于是事情发展到这儿，屠安元也没再拖延。
“老朋友，我很感谢你的心意，你的能力我很清楚，我这几十年见过的，算上公司那几位首席在内，在生物领域方面能与你相比的不超过五个。
但还是容我拒绝吧，我辞职不是因为绝望，死亡从来不是我畏惧的东西之一，我真的只是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全心全意地去为理想拼命一次。
如果你真的想帮我的话，就签了我的辞职申请吧。”
在屠安元如此真诚的态度下，克塔帕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当即同意了屠安元提交的辞职申请。
“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虽然我现在能做的不多，但我会尽力而为的。”
克塔帕在与屠安元完成了后者从星源公司辞职的所有手续后，还是忍不住提出了想帮忙的请求。
而此话一出，终于等到机会的屠安元也趁势提出了图谋已久的请求。
表面上，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
“可以的话，我想带走一些我在星源研究时留下的东西。不过你放心，这些是我个人从平常研究的杂物和废料里整理出来的。
虽然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小玩意儿和笔记，也不是在公司登记下的正式物品，但我想把它们带出去还是需要你批准的许可才行。”
“物品？额，可以是可以。不过虽然我很放心你，但你走的时候最好还是拿去科研安检处测试一下。
因为之前你不在的时候，公司出了一些……安全问题，所以最近管控的比较严格，而马上我又要升职了，有些问题最好还是避免一下为好。”
听到屠安元的请求后，克塔帕有些为难。
一方面，他是真的觉得对方的请求没问题，完全不过分，毕竟很多从星源公司退出的研究员都会带一些属于自己独立研究的物品和资料离开。
但是另一方面，他本身的情况在这个问题上很尴尬，在星源公司才闹出安全事故的时间段，要是在他的管理下出了什么事，那罪过可就大了。
而接下来屠安元也没为难他，非常痛快地答应了下来，而且是先拿完东西去科研安检处得到了无害合格的证明后，才回到克塔帕这里来签署许可。
“真是不好意思啊，夏科洛斯，我也不想这么麻烦你，但你也知道公司有多重视遵守规定这一点。”
“没关系的，我知道这段时间对你很重要，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主动要求的，所以别放在心上。”
分别前，两个争斗了几十年的老对手在房间内放松的闲聊着，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然而聊着聊着，屠安元突然又提出了一个请求。
“话说，老朋友，我刚刚才想起来，你最后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帮我写一个推荐信，我想申请移民去一个小星球一边做自己的研究一边养老。
但是以我现在的情况，去找官方那些贪婪的蛀虫的话肯定负担不起，除此之外也就只有公司高层的推荐才有资格了。”
“行啊，你想去哪个星球？把名字和坐标给我就行……好了，你看这样行不行？还没有要补充的？”
“没问题了，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屠安元看着克塔帕递签好的推荐信和研发资格证，向对方报以了感激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先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收拾行李了。有缘再见，老朋友”
“好吧，一路小心些老朋友，有缘再见。”
告别克塔帕后，屠安元一路上心情愉悦地离开了星源公司，径直坐上了飞行器，打算直接前往五号行星的旅行航空站，前往另一个星球。
几个小时后，屠安元坐在一艘太空飞船的贵宾室里，满怀期待的看着窗外广阔无垠的星空。
他此次旅途的终点，是这个美丽星系中最黑暗的角落，是人类联盟在发展中留下的最肮脏的污秽。
一颗垃圾星。
尤恩·格尔惊讶地看着屠安元。
“是的，我要辞职。我为星源奉献了大半辈子的生命，我希望我人生最后时光，是为自己而活的。”
屠安元平静地看着眼前惊疑不定的老研究员。
“你真的是夏科洛斯吗？”
尤恩·格尔紧握着藏在手里的通讯器，心里非常犹豫。
而屠安元见他这副模样，心知对方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于是又平静地加了一把火。
“我来之前就向上面提交了辞呈，里面附带了我在中央医院的身体检查报告。”
“什么？”
听到这话，尤恩·格尔也是一愣，但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你的身体……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如果你想的话，凭你在公司这些年的贡献，上头是可以给你持续提供资源和治疗的，但你现在辞职的话”
“就什么都得不到，对吗？这些我都知道，尤恩，但你应该没忘记吧？得到星源治疗补助的条件。”
“额”
看着屠安元坚定的眼神，尤恩·格尔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对屠安元身份的怀疑也彻底消失。
“我不想留在星源工作到死，尤恩，就算要研究，我也希望我最后的工作是为了自己的理想。”
“……”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沉默无言的乘着电梯，直到他们相伴着走到一间办公室外时，下定了某种决心的尤恩·格尔才对屠安元开口道：
“夏科洛斯，在你进去之前我需要提醒你，你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克塔帕已经获得了大多数高级研究员的支持，大家都觉得他就是接替下一任管理者的最佳人选。
而这一任的管理者最近也因为要调离，所以干脆就让克塔帕暂代了自己的职位。”
“哦，这样啊，很聪明的决定。”
“什么？”
屠安元听到尤恩·格尔的提醒后，反应非常的平淡，这也让提醒了他的尤恩·格尔有些不敢相信。
“让克塔帕做自己的代理，能让他提前了解工作情况，方便做到无缝接任，而自己也能趁这时间既能给自己留出办理调职手续的时间，顺便和接收岗位的人提前接触打好关系，这是一举多得的明智之举。”
看着一脸疑惑的尤恩·格尔，屠安元毫不在意地解释着。
“你不担心？”
“我担心个什么？我是来辞职的啊。以你的了解，凭我跟克塔帕斗了几十年的恩怨，你觉得他会为了一点情绪，故意恶心我把我留下？”
屠安元对尤恩·格尔笑了笑，又接着说道。
“多谢你的提醒，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在管理者办公室的门前，屠安元饱含深意地看了尤恩·格尔一眼，在对方疑惑的眼神里推门走了进去。
……
进门后，一个宽敞明亮的办公空间呈现在眼前。
四方形的空间整体装修以白色为主，两边摆满了一些高大的培养装置，透过中间的玻璃舱体，屠安元看见了一些奇形怪状的物体漂浮在里面。
“你终于来了，刚回来就在楼下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看来你的身体状况并不像你报告里那样严重啊。”
在空间的中心，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秃顶老人坐在一张纯白的办公桌上，他看着一路向自己走过来的屠安元，淡然的语气里夹杂着隐晦的嘲讽之意。
“嗯，好久不见啊，我来辞职。”
面对秃顶老人克塔帕的挑衅，屠安元看也没看对方，反而一个劲儿的打量着周围培养舱里的实验体。
“你什么时候对我的研究成果这么感兴趣了？看着这些‘毫无价值的尸体’，不会觉得恶心吗？”
克塔帕见屠安元敷衍了一句后就不再搭理自己，嘴里继续挑衅道。
“失败品不代表没有价值，但在失败品的基础上，没有吸取经验、毫无进步的产物肯定没有价值，就算有也是负的。”
听到克塔帕的话，屠安元转头看向了他，眼神认真的做出了回应。
“这话……倒是不错。”
克塔帕见屠安元如此回答，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能把准备了好久的挖苦讽刺都暂时憋回了肚子里。
他和阿兹·夏科洛斯在星源公司内部共同工作了许久，因为理念上的不同，他们这几十年的工作经历中几乎没有过一起合作的案例。
阿兹·夏科洛斯主攻的领域是生化机械工程，他的主张，是让生命体在智能机械的辅助下改造得更加“完美”。
而克塔帕则是个极端的生命至上主义者，他的研究都偏向于对生命本身的结构进行调整，希望能够在基因层面以无数次的变异、调整、修改等手段人工制造出可以遗传繁衍的完美生物。
一个是执着于个体的强化，一个则是痴迷对种群的提升。
两种截然不同的视角让他们各自对生命和进化的看法上有本质的不同。
这也是让他们几十年都看对方不顺眼、一直争斗不休的主要原因。
而“毫无价值的尸体”一句，也是某次夏科洛斯对克塔帕在研究时留作记录的试验品的评价。
“看来脑部疾病给你带来的也不全是坏处啊。”
虽然有些惊讶于老对手理念上的转变，但克塔帕还是习惯性地恶意调侃了一下。
“我的时间不多了，老朋友，我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和你争论过往理念对错，我只希望能够在余生中完成理想的研究。”
面对克塔帕的调侃，屠安元没有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反而非常诚恳地躬身说道。
而他的这一行为，让克塔帕也怔在了座位上，一时间内心甚至感到有些无措。
他叫我老朋友！我没听错吧？
不对，他的身体情况难道真的很糟了？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该死！他发过来的报告我该好好看一下的！
意识到自己对相敬相争了几十年的老对手做了什么后，克塔帕内心有些的懊悔。
“咳咳，虽然你提交了辞呈，但如果你想留下，我可以向上层提交申请，公司的治疗水平你是知道的，就算无法治愈，但也能大大延长你的寿命。”
对于自己刚才的行为，克塔帕试图做出一些补救。
“而且，如果你主动要求的话，公司也可能会让我来配合你治疗，毕竟你知道对于生物医学方面，我也是有一些经验和研究成果的。”
听到克塔帕的话，屠安元表面上沉默着，但内心却开始活跃起来。
啧啧啧，果然，大部分顶级的科学家和研究者心思都挺单纯的啊，你要是这么说我待会儿都不好意厚着脸皮要东西了。
无论是之前的尤恩·格尔还是眼前的克塔帕，甚至就连被屠安元附身夺舍的阿兹·夏科洛斯，虽然有着几十年的人生经历，但大半辈子都困在研究室的他们相较于常人，其实对很多事的理解都比较单纯和浮于表面。
所以就算是克塔帕这种稍微懂一些人情世故的高级研究员，在屠安元这种拥有二百多年阅历的老家伙面前还是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的，非常轻易就被屠安元拿捏住了情绪，之前的尤恩·格尔也是如此，简单的一些“真情流露”，就让两人失去了对屠安元的警惕心。
于是事情发展到这儿，屠安元也没再拖延。
“老朋友，我很感谢你的心意，你的能力我很清楚，我这几十年见过的，算上公司那几位首席在内，在生物领域方面能与你相比的不超过五个。
但还是容我拒绝吧，我辞职不是因为绝望，死亡从来不是我畏惧的东西之一，我真的只是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全心全意地去为理想拼命一次。
如果你真的想帮我的话，就签了我的辞职申请吧。”
在屠安元如此真诚的态度下，克塔帕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当即同意了屠安元提交的辞职申请。
“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虽然我现在能做的不多，但我会尽力而为的。”
克塔帕在与屠安元完成了后者从星源公司辞职的所有手续后，还是忍不住提出了想帮忙的请求。
而此话一出，终于等到机会的屠安元也趁势提出了图谋已久的请求。
表面上，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
“可以的话，我想带走一些我在星源研究时留下的东西。不过你放心，这些是我个人从平常研究的杂物和废料里整理出来的。
虽然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小玩意儿和笔记，也不是在公司登记下的正式物品，但我想把它们带出去还是需要你批准的许可才行。”
“物品？额，可以是可以。不过虽然我很放心你，但你走的时候最好还是拿去科研安检处测试一下。
因为之前你不在的时候，公司出了一些……安全问题，所以最近管控的比较严格，而马上我又要升职了，有些问题最好还是避免一下为好。”
听到屠安元的请求后，克塔帕有些为难。
一方面，他是真的觉得对方的请求没问题，完全不过分，毕竟很多从星源公司退出的研究员都会带一些属于自己独立研究的物品和资料离开。
但是另一方面，他本身的情况在这个问题上很尴尬，在星源公司才闹出安全事故的时间段，要是在他的管理下出了什么事，那罪过可就大了。
而接下来屠安元也没为难他，非常痛快地答应了下来，而且是先拿完东西去科研安检处得到了无害合格的证明后，才回到克塔帕这里来签署许可。
“真是不好意思啊，夏科洛斯，我也不想这么麻烦你，但你也知道公司有多重视遵守规定这一点。”
“没关系的，我知道这段时间对你很重要，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主动要求的，所以别放在心上。”
分别前，两个争斗了几十年的老对手在房间内放松的闲聊着，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然而聊着聊着，屠安元突然又提出了一个请求。
“话说，老朋友，我刚刚才想起来，你最后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帮我写一个推荐信，我想申请移民去一个小星球一边做自己的研究一边养老。
但是以我现在的情况，去找官方那些贪婪的蛀虫的话肯定负担不起，除此之外也就只有公司高层的推荐才有资格了。”
“行啊，你想去哪个星球？把名字和坐标给我就行……好了，你看这样行不行？还没有要补充的？”
“没问题了，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屠安元看着克塔帕递签好的推荐信和研发资格证，向对方报以了感激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先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收拾行李了。有缘再见，老朋友”
“好吧，一路小心些老朋友，有缘再见。”
告别克塔帕后，屠安元一路上心情愉悦地离开了星源公司，径直坐上了飞行器，打算直接前往五号行星的旅行航空站，前往另一个星球。
几个小时后，屠安元坐在一艘太空飞船的贵宾室里，满怀期待的看着窗外广阔无垠的星空。
他此次旅途的终点，是这个美丽星系中最黑暗的角落，是人类联盟在发展中留下的最肮脏的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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