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雾里看花雾非雾
白薇强忍着泪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听着太后宣布后宫的重大发现。
那自然是常乐风告诉卫太后的，不然那种犄角旮旯，又会有谁去到？
“人找到的时候，已经身首异处，被乌鸦啃噬的不成模样，臭气熏天的！”太后耀武扬威似的，还以为是缴获了犯罪头目。
“啊，这么可怕，还好离宫远些。”惊恐的妃子们窃窃私语。
“没事不要乱走乱窜，现在是多事之秋，管理如此松散，就算是高手也难逃一劫，妃嫔们不要当作耳旁风，去后花园闲逛了。大王那边我会再次叮嘱，这般下去可不是办法。”
“可曾找到凶手？”皇后语气很着急，但面容却不改分毫。
“自然是找不到的，这都过去数日了。听说他进宫当天只是去面见了大王。”太后话里有话。
“必然不是大王做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瞬间变成以讹传讹的利器。
这下更没有人敢投靠王权。
徐启明自然是头疼，不是为了损失一员得力心腹，而是担心接下来的计划无法照常事实。
他一改乖张，变得暴戾无比。
贺泽兰都躲着走的程度。
虽然他还是照常来留仙居，但是里头的瓷器几乎都要被他打碎了。
妃嫔们从羡慕嫉妒转向嘲笑和活该，又有谁愿意在火堆上跳舞。
未被宠幸的娘子们照例到留仙居外走动，本来想要得到大王的赏识，现在却是想要侥幸的看笑话。
娘子甲的父亲可是四品，她早就记恨留仙居很久了，甲说：“让她伺候，说不定大王看不惯就杀了她！”
乙连忙制止：“你莫瞎说。她死了，倒霉的不就是我们了吗？”
“阿对对对。呸呸呸！”甲慌乱的摆了摆手，加紧步伐离开。
白薇自然识趣的闭嘴减少冲突，门外传来细碎声响，她连忙起身查看怕是惊扰了大王小酣。
原来是贺泽兰端着杯茶，手却不自主的颤抖，盖子与杯的间隙摇晃，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白薇一把夺下，随后牵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这下该怎么办？”贺泽兰惊恐未定。
“你先别慌。”白薇打量着外头是否有人探听，可空荡荡的庭院，众人都避之不及，就连太后派来的细作白玉都赶快调了回去。
“聂军头之死实在是蹊跷，但大家都说是大王派人杀死的！”贺泽兰哆嗦着。
白薇连忙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说：“哪里的话！大王那时候忙着处理我身孕和你的事情，哪有那个闲工夫？”
贺泽兰思虑过度，嘴唇都泛白了：“可是现在大家都这么说，流言蜚语实在是可怕。而且大王最近脾气大改，说不准是派人去解决的，若是这样，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白薇寻思一会，说：“现在担忧我们自己都是次要的。若是捋不清楚，问题源头没有解决，那才是大麻烦呢。现在是内忧外患的时候，聂军头是大王的得力助手……”
白薇看到头上的窗扇忽然抖了一下，话都说不利索了。
大王一定在窗边偷听。
“自然不可能会手刃自己人。”白薇接着说，顺手捂住了那张想要辩驳的嘴，“要是这个前提，你也不会爱上大王！进宫复命之后，聂军头没有及时出宫，想必是像往日一般，在宫中巡视调查，必然是在途中遇到了什么问题，才会躲在角落里勘查，结果不幸被发现了。”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贺泽兰歪着头躲过了手。
这女人的愚笨，却能够瞬间捣毁一次推理的高光，这和刚做好的菜不小心到了整碗的盐巴有什么区别。
“我推断出来的。也多亏太后厉害，居然在这么偏僻的所在找到了聂军头。”白薇迅速转移视线，吃一堑长一智，下回可不能再这么直白了。
贺泽兰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手，那声响大的，足以唤醒大王。
但为了把戏演足，白薇连忙变脸制止了第二次拍击。
“你别惊动了大王的休息。”
“哦哦哦。对。”贺泽兰又悟了，“所以你是说，卫太后知情这背后的曲折？却用这个来……”
眼看着并不妥当，白薇寒噤一声打断贺泽兰大逆不道的回答。
白薇揉着鼻子，夹带着呼吸，摆出天真浪漫的架势说：“反正我们只要相信大王就行。以他的能耐和才学，定能够破获大案，还聂军头一个公道的。大王说啥我们干啥，其他的不是我们能够置喙、左右的。”
“你还真是忠心呢，我得跟你学这个心态。不然外头风声雨声瓢泼不定，要是不能稳住自己，那都是惘然。”贺泽兰欣慰的笑着。
白薇有些明白为什么大王让她做娘子，贺泽兰只是做情人了。
窗框又发出吱呀的声音，过于明显，这次贺泽兰都发现了。
“诶，风来了。莫不是要下雨？我得赶快去收拾衣服，还晾晒在后院呢！”贺泽兰说着就跑开了。
白薇长叹一口气。
“进来！”大王厉声道，但少了之前的暴躁。
白薇吞了口口水，长吁一口气，做好准备才进了房里。
“你自作聪明的在说些什么呢？”大王站在房中央，威严无比。
白薇觉得脖子一凉，连忙扑通跪在地上，寻求大王的饶恕。
“小人愿赴汤蹈火，肝脑涂地。”这时候再扭捏就是死路一条了。
“真的？”
徐启明在搞下马威，但是若是行差踏错，他还是不会放过白薇。
因为她懂自己太多，明白事理太多。
演起来就不是一个味道了。
“小人难得获得大王赏识，给了小人这么好的身份。小的感恩还来不及呢！”
白薇尽量捋直了舌头说话，怕一点点的迟疑和口吃就会惹的大王龙颜大怒。
她不禁怀疑起贺泽兰是真的傻还是装出来的，本知道是个坏差事，径直跑开也太过巧妙了。
要是侥幸活下来了，她可得留个心眼了。
虽然是同时入宫，但最多是共患难的萍水相逢，还有些什么嫉妒和羡慕的利益牵扯。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即便是生出了嫌隙，她也得为自己考虑才是。
白薇还是小瞧了贺泽兰，这是不应该的。
大王忽然就跌坐在地上，像个孩子讨糖吃一般，开始呜咽起来。
啊？
“我也真是没用，趁手的……身边的人也保不住！就是窝囊废一个，就这样我还想怎么巩固王权？怎么手刃那群白眼狼？”徐启明泪眼婆娑，这幅光景可吓坏了白薇。
白薇虽然大大咧咧，心事一笔带过，看着什么问题也挨不到她，但她可不会安慰人。
“这这这……大王您，可不能这么说！您学识广博、仪表堂堂，独具慧眼，嗯，啊，仪表堂堂……说过了，这个，您可不能妄自菲薄。”
徐启明被她的笨拙逗笑了，不合礼仪的挤出了个鼻涕泡。
白薇后怕自己因为目睹大王的窘态就被咔嚓一刀那可就得不偿失，瞬间就挤出眼泪，足够模糊视野。
“大王，小人惶恐。”但是嘴快无法，还是证明看见了。
果然，大王威胁着：“你敢说出去，你就没命了。”
“是。”伴君如伴虎，白薇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自然是常乐风告诉卫太后的，不然那种犄角旮旯，又会有谁去到？
“人找到的时候，已经身首异处，被乌鸦啃噬的不成模样，臭气熏天的！”太后耀武扬威似的，还以为是缴获了犯罪头目。
“啊，这么可怕，还好离宫远些。”惊恐的妃子们窃窃私语。
“没事不要乱走乱窜，现在是多事之秋，管理如此松散，就算是高手也难逃一劫，妃嫔们不要当作耳旁风，去后花园闲逛了。大王那边我会再次叮嘱，这般下去可不是办法。”
“可曾找到凶手？”皇后语气很着急，但面容却不改分毫。
“自然是找不到的，这都过去数日了。听说他进宫当天只是去面见了大王。”太后话里有话。
“必然不是大王做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瞬间变成以讹传讹的利器。
这下更没有人敢投靠王权。
徐启明自然是头疼，不是为了损失一员得力心腹，而是担心接下来的计划无法照常事实。
他一改乖张，变得暴戾无比。
贺泽兰都躲着走的程度。
虽然他还是照常来留仙居，但是里头的瓷器几乎都要被他打碎了。
妃嫔们从羡慕嫉妒转向嘲笑和活该，又有谁愿意在火堆上跳舞。
未被宠幸的娘子们照例到留仙居外走动，本来想要得到大王的赏识，现在却是想要侥幸的看笑话。
娘子甲的父亲可是四品，她早就记恨留仙居很久了，甲说：“让她伺候，说不定大王看不惯就杀了她！”
乙连忙制止：“你莫瞎说。她死了，倒霉的不就是我们了吗？”
“阿对对对。呸呸呸！”甲慌乱的摆了摆手，加紧步伐离开。
白薇自然识趣的闭嘴减少冲突，门外传来细碎声响，她连忙起身查看怕是惊扰了大王小酣。
原来是贺泽兰端着杯茶，手却不自主的颤抖，盖子与杯的间隙摇晃，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白薇一把夺下，随后牵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这下该怎么办？”贺泽兰惊恐未定。
“你先别慌。”白薇打量着外头是否有人探听，可空荡荡的庭院，众人都避之不及，就连太后派来的细作白玉都赶快调了回去。
“聂军头之死实在是蹊跷，但大家都说是大王派人杀死的！”贺泽兰哆嗦着。
白薇连忙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说：“哪里的话！大王那时候忙着处理我身孕和你的事情，哪有那个闲工夫？”
贺泽兰思虑过度，嘴唇都泛白了：“可是现在大家都这么说，流言蜚语实在是可怕。而且大王最近脾气大改，说不准是派人去解决的，若是这样，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白薇寻思一会，说：“现在担忧我们自己都是次要的。若是捋不清楚，问题源头没有解决，那才是大麻烦呢。现在是内忧外患的时候，聂军头是大王的得力助手……”
白薇看到头上的窗扇忽然抖了一下，话都说不利索了。
大王一定在窗边偷听。
“自然不可能会手刃自己人。”白薇接着说，顺手捂住了那张想要辩驳的嘴，“要是这个前提，你也不会爱上大王！进宫复命之后，聂军头没有及时出宫，想必是像往日一般，在宫中巡视调查，必然是在途中遇到了什么问题，才会躲在角落里勘查，结果不幸被发现了。”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贺泽兰歪着头躲过了手。
这女人的愚笨，却能够瞬间捣毁一次推理的高光，这和刚做好的菜不小心到了整碗的盐巴有什么区别。
“我推断出来的。也多亏太后厉害，居然在这么偏僻的所在找到了聂军头。”白薇迅速转移视线，吃一堑长一智，下回可不能再这么直白了。
贺泽兰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手，那声响大的，足以唤醒大王。
但为了把戏演足，白薇连忙变脸制止了第二次拍击。
“你别惊动了大王的休息。”
“哦哦哦。对。”贺泽兰又悟了，“所以你是说，卫太后知情这背后的曲折？却用这个来……”
眼看着并不妥当，白薇寒噤一声打断贺泽兰大逆不道的回答。
白薇揉着鼻子，夹带着呼吸，摆出天真浪漫的架势说：“反正我们只要相信大王就行。以他的能耐和才学，定能够破获大案，还聂军头一个公道的。大王说啥我们干啥，其他的不是我们能够置喙、左右的。”
“你还真是忠心呢，我得跟你学这个心态。不然外头风声雨声瓢泼不定，要是不能稳住自己，那都是惘然。”贺泽兰欣慰的笑着。
白薇有些明白为什么大王让她做娘子，贺泽兰只是做情人了。
窗框又发出吱呀的声音，过于明显，这次贺泽兰都发现了。
“诶，风来了。莫不是要下雨？我得赶快去收拾衣服，还晾晒在后院呢！”贺泽兰说着就跑开了。
白薇长叹一口气。
“进来！”大王厉声道，但少了之前的暴躁。
白薇吞了口口水，长吁一口气，做好准备才进了房里。
“你自作聪明的在说些什么呢？”大王站在房中央，威严无比。
白薇觉得脖子一凉，连忙扑通跪在地上，寻求大王的饶恕。
“小人愿赴汤蹈火，肝脑涂地。”这时候再扭捏就是死路一条了。
“真的？”
徐启明在搞下马威，但是若是行差踏错，他还是不会放过白薇。
因为她懂自己太多，明白事理太多。
演起来就不是一个味道了。
“小人难得获得大王赏识，给了小人这么好的身份。小的感恩还来不及呢！”
白薇尽量捋直了舌头说话，怕一点点的迟疑和口吃就会惹的大王龙颜大怒。
她不禁怀疑起贺泽兰是真的傻还是装出来的，本知道是个坏差事，径直跑开也太过巧妙了。
要是侥幸活下来了，她可得留个心眼了。
虽然是同时入宫，但最多是共患难的萍水相逢，还有些什么嫉妒和羡慕的利益牵扯。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即便是生出了嫌隙，她也得为自己考虑才是。
白薇还是小瞧了贺泽兰，这是不应该的。
大王忽然就跌坐在地上，像个孩子讨糖吃一般，开始呜咽起来。
啊？
“我也真是没用，趁手的……身边的人也保不住！就是窝囊废一个，就这样我还想怎么巩固王权？怎么手刃那群白眼狼？”徐启明泪眼婆娑，这幅光景可吓坏了白薇。
白薇虽然大大咧咧，心事一笔带过，看着什么问题也挨不到她，但她可不会安慰人。
“这这这……大王您，可不能这么说！您学识广博、仪表堂堂，独具慧眼，嗯，啊，仪表堂堂……说过了，这个，您可不能妄自菲薄。”
徐启明被她的笨拙逗笑了，不合礼仪的挤出了个鼻涕泡。
白薇后怕自己因为目睹大王的窘态就被咔嚓一刀那可就得不偿失，瞬间就挤出眼泪，足够模糊视野。
“大王，小人惶恐。”但是嘴快无法，还是证明看见了。
果然，大王威胁着：“你敢说出去，你就没命了。”
“是。”伴君如伴虎，白薇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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