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专注的男人总是充满魅力的，哪怕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每次路过书房，从门里望去，看到李凤栖专注的样子，一边听着夫子的讲解，一边频频点头，专心致志的态度，每次从院子里路过，看着他拿着尾端那么长的木棍半蹲在那里，满头大汗，身形却是一动不动的样子，每次骑着他的那匹小红马出去，过了好长时间才能回来，大腿二侧每次都磨破了，自己给他上药，每次都脸色通红的退却，那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好像都忘了以前得了空闲就偷瞄自己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了。是的，是不是这家伙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存在了，好像也没之前的那么在意自己了，全副的心思都用在了自己的修行上面了，小莲有点胡思乱想的，以前好像都嫌他烦，现在很多的时候却希望他还能和以前一样，时不时的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从自己的面前身旁走过的时候，能够偷偷的瞄上几眼。以前听村子的婶子们说过，男人都是没良心的，得到了就不在意了，自己现在每天都能守在这里，天天都能见到，是不是他就不在意了。想想也不是，只不过他更关注他的修行学习了，又不是见了其他的姑娘不在意自己了，少女的心思总是多变的。自己也要好好的修习叶婶交给自己的医术，纺织，也要敦促好自己弟弟的学业，虽然二牛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在意，但是能够多学一些是一些，每次训斥他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的，现在这个大半年过去了，开始有了顶嘴的迹象了，好像院子里的夫子还蛮支持他的，叶婶也不说什么，甚至李凤栖那个笨蛋，每次都是持观望看热闹的态度，不闻不问的，一点也没帮自己说话。不过二牛那个小子对和李凤栖一样的去练傻力气却是很有兴趣，每次都是不喊苦不喊累的，甚至有一次还想着要一匹马，一起和李凤栖去练习骑马，夫子居然破天荒的没有说他，有一次李凤栖的爹来看他的时候，这个臭小子知道自己的爹买不起，居然厚着脸皮向李凤栖他爹提出来了，而且李二老爷居然答应了他，答应完了居然很有深意的看了自己一眼，搞得自己当时脸红了好久，恨不得把李二牛抓过来狠狠的揍他一顿，想到这里，小莲又开始恨得牙痒痒了。

    自从小莲来到了夫子这里，李凤栖发觉自己的修习生活也变得越来越能够专心了，不再产生一些杂乱的想法，可能就是自己少了那份牵挂了吧，相见随时随地的都方便了，也就少了渴求的心理。李大叔能够接受自己父亲的安排，能够让小莲的姐弟接受夫子的安排，在这里陪着自己，也说明能够接受自己和小莲以后的关系了。所以李凤栖觉得自己的学业现在非常的重要，潜意识里觉得自身的能力是以后生存的底气，听着夫子这么说，自己的父亲也是这么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世道会变得如同炼狱一般，正常他俩喝酒的时候老是在嘴里挂着越来越乱了，越来越不行的话语，每次天化哥哥回来探望夫子和叶婶的时候，聊到这些的时候，也总是不住的叹气，自己好像能够听得懂，却又不明所以。因为自己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产生不了感同身受的感觉。自己将来需要面对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的样子，只不过每次他们的表情，他们的聊天内容，总是让自己产生责任重大的心理。所以夫子每次的教导，自己恨不得在说完以后，内心复述的时候，能多一遍是一遍，能多牢牢的记住一个字是一个字。然后再暗暗的衍生，能不能多一些的理解，夫子讲善攻者攻于九天之上，那么是不是就是倾尽权力，爆发所有的力量，一击必中，中者立毙，不留余地，不留后患，询问夫子的时候，夫子却说，看似需要这样的效果，但却不尽然，攻者为什么要攻，突然的爆发进攻，就是为了最大的减少自己的伤害，如果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就得不偿失了，进攻中凡是都有一个度，不能过度，要给对手留有希望，这样对方但凡有了活命的机会，那就不会和你拼命，就不会负隅顽抗，敌人在逃跑的时候，你的进攻才是最为有效的。那么善守着守于九地之下呢？构筑坚固的防守，让对方的进攻受阻，不能进取，只能退却？那也不是尽然，夫子解释道，我们的防守是在于一般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求活，求生存，最大可能的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在双方态势在僵持的情况下，没有特殊的优势下，这样的坚守不仅能够保存己方没有不必要的牺牲，也可利用防守去消耗对方的力量。然后。。。，然后还没说完，李凤栖就接了上去，然后在对方孱弱的时候，我们就压上去，防守之后就是反击，如果对方在僵持消耗的过程当中，我们审时度势，也可以必要的放弃和撤退，在撤退中，再想办法消耗对方的力量，构筑下一道的防线。捋了捋胡子，夫子欣慰的笑了。夫子言道，不管在哪儿，双方接战，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当然是第一时间了解周围的地形，画出地图，才好部署和防患于未然。果然，这孩子之前表现出的沉默和寡于言语，只不过是不愿意罢了，外人不得知而已，自己果然是没有判断错。每次夫子都会这么的小小的自得一下，以慰自己的心怀。自己在武艺战阵上面没有好好的深究，因为自己过去的日子还算安逸。古人言讲，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是诚不欺我啊！所以自己练过的精益求精，没有练过的拿着自己的徒弟实践（虽然是代子收徒，但是实际上还是为了避嫌年龄的差距，全部是自己教授）。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跌损，在药桶每次侵泡的时候，疼痛的时候那样的咬牙切齿，却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来，他的坚持有时候在边上看着的儿媳妇和小莲都会忍不住的把眼泪溢在眼眶里。但是这个时候的孩子却特别的像一个成年的男人。有时候他的母亲和外婆看见这个样子，会不会对我有所责怪。还好，夫子暗暗的侥幸的想，他现在以学业为由，除了逢年过节的，很少回去了。据说，东家在被夫人逼着开枝散叶的，最近好像突然有了一点点成效，二夫人（萍儿）在这么多年的坚持下，终于有了孩子，只不过东家看上去不像是多子之相啊，难道自己的相面看的有什么没察觉到的？人老了，难免有人老眼花的时候，也是因为人老了，夫子也开始变得有些不自信了，想想不过也是，二夫人只是当年匆匆一面，一直在内府，自己在田庄，也不得相见，看不到相关之人的全部面相，有所误差，也难免。再过些时候，凤栖的气息是越来越足了，看来也快到了开拓静脉，筑造根基的时候了所幸的是东家把需要的药材都已经准备妥当，只需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自己监守虽是冲破气机，那时，凤栖就到了大步前进，飞速发展的阶段了，夫子打算在筑基结束之后，和东家商量，带着李凤栖去东海，寻找合适的环境，修习最为高深的武艺。在于兵法，权谋上，文字理论的东西，夫子觉得这个孩子只需要去经历世间的磨练，应该也可以慢慢的成熟圆满，反倒是武艺上面的打磨却需要自己花些心思和功夫，这个不比书本，自己的脑子里就有，有很多的自己也需要跟着一起去摸索，而且，以后的路上，保命的手段才是最为紧要的，其他的需要机会，机会这样的东西可遇不可求，但是闯荡天下，武艺和谨慎的人情世故，却是必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