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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意外见面

    安穆琛走后,我和依依也回到病房,病房里森森在跟医生一问一答的,无论他问什么,医生都很有耐心回答。小手上扎了一个留置针,他只要不剧烈活动,就不碍事。输液的时候我问过护士,今天需要输三瓶水,怕时间长森森坚持不了,我把手机给他们,两个孩子就看起了动画片,我直播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跟依依叮嘱了几声,倚着凳子休息一会,没多久就睡着了。同样做梦梦见有人追赶,有人紧紧掐着我的喉咙,被人摇醒的时候眼角还带着眼泪,“醒醒,孩子的水输完了,赶紧叫下护士来换水。”叫醒我的是病房的其他病人,昨天来的比较晚,临时安排的房间,医生说有个病人白天输液,晚上不在医院住,现在是换季床位比较紧张,让我们先将就一两晚,一个病房是四个床位,我们来的比较晚,病房的其他病人都已经睡了。

    我揉揉眼睛看见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手机也掉在了地上,我跑去护士站喊护士换水,从窗户里看到外面天快亮了,孩子输完水回去收拾一下就该出门了,晚会还要送两个孩子去学校,不能耽误太长的时间,我今天还要去公司上班,刚去上班总迟到请假影响总是不太好。

    森森昨天的输液已经结束了,我带着他和依依去喝了碗豆腐脑,点了两块钱的油条,等他们两个吃完饭,就把他们各自送到了学校,我开着车到公司车库的时候,还不到八点,我就坐在公司的楼道里看英语单词,上大学的时候英语是硬伤,因为英语和大学无缘,而宋启尧总在我的伤口上撒盐,说我的大学水的要命,其实他从没想过,他之所以能考研,是我在背后支撑着整个家庭,才能让他心无旁骛的投入学习,他的工作调动从县级到市级,又从市级到省级,他的每一步都是我在后面付出,我牺牲我的事业,牺牲我的时间,用行动默默支持着他,尽管我做了那么多,却没有换来他的丝毫珍惜,就连两个孩子也没有得到多少的父爱,他考研那几年天天鼓捣他的论文,就算回来也没时间陪孩子。

    “哈喽,你来得好早啊!”我回头就看见安穆琛那张明星般的脸,他左手挎着包,右手提着早餐,“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吃点,这家的小笼包挺好吃的,去的晚了都要排好长时间的队。”

    我赶忙站起来,连说两个“不用,不用。|”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总不能每次见你都喂喂喂。”

    “你好,我叫秦可茹,这几次都多亏你帮忙,有机会我请你吃饭吧!”我把手伸出来,带着十万分的诚意,安穆琛大概被我郑重其事的样子惊到了,他把手套脱下,跟我握了握手,然后脸上绽放大大的笑,“我发现你挺有意思的,有时很坚强,有时很隐忍,有时很健谈,有时又很沉默,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我诧异于他观察的仔细,正如他所说,我连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不管哪一个,都是真的我,只是生活把我分成了若干份而已,其实如果不是孩子,不是因为家庭的琐碎,我想我还是个有趣的灵魂。”

    “我好像感觉到了,比如你已经忙的脚不沾地了,你还在不断充实你自己,甚至你还想让自己做的好一点,能够感染你的孩子,你不想让自己停下来,你想一直奔跑着。”

    我想他说的那些话是因为看到我手里的英语资料了,我没有他说的那么好,我只是想跟时间赛跑,把那些年浪费的时光重新利用起来,“你把我说的太好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只是我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我就会陷入深深的怀疑,怀疑自己,怀疑这个世界。”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听懂,有些话我只是放在心底,写在日记里,却从来没有显露于前,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一个不算熟悉的人,却能说出心底从不示人的话。

    “我懂你的感受,那些我曾经也经历过,我有过一段长达七年的感情,我们从上学时代就已经在一起了,不出意外地话,我们能直接走到婚姻,可现实却重重伤了我,她爱上了别人,我那时的感觉整个天都塌了,很长时间我都走不出来,我找不到一件能够让我开心的事情,整夜整夜的失眠,所以,你说的这些,我也经历过。”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头垂的低低的,我甚至能想象他当时颓废的经历,那个女孩的离去带走了他整片天空,他已经费了很大的力气,尝试了很多方法,才让自己走出了那片沼泽,爱情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答案的一道题。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而深爱的那一个却是诚惶诚恐的,没有对与错,只不过是爱有时差而已,当你爱到忘我,爱到自我感动时,那个人一定没有那么爱你,但当你放下一切想重新来过的时候,有些人的爱才刚开始,人来这世间走一遭,难免被爱情束缚,我已经把爱情看的很淡了,至少我的爱已经被宋启尧杀掉了。

    安穆琛一定很爱那个女孩,他现在的样子是还没有对过去释怀,不想他的心情沉重,我就讲了森森小时候闹的一个笑话,“森森小的时候有梦游的习惯,他喜欢吃冰淇淋,晚上他抱着姥爷睡觉的时候,把姥爷的头发当成冰淇淋,半夜姥爷总被他吵醒,后来姥爷的头发越来越少了,有一天姥爷气急败坏的,赶紧把你家小祖宗领走,我的头发都快被拔光了。”

    “哈哈,森森小时候是不是很可爱,他小时候可乖了,晚上睡在我的身边,都要抓着我的头发,他说话不清,有一次在外面跑着回来,跑着喊着下午了,下午了,他小手比划半天,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姥姥拿着凳子回屋的时候,我们才知道是下雨了,他说不清楚,没有人听懂他的意思。”

    安穆琛终于有了反应,“那小子叫森森啊,看着挺皮实的,你平时带着他们两个,一定很辛苦,每天还要直播,我其实挺佩服你的。”

    我摇摇头,“其实森森挺有脾气的,依依也比较吃亏,他们两个没相差多少,我当时带他们两个,没办法只能让依依独立的早,依依上幼儿园的时候就什么都会自己做了,她也从来没有喊过我,总是自己解决问题,森森也独立的早,只不过他还小,有时候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我帮忙,我原来看店管着他们两个,后来疫情那几年店都没怎么开,疫情结束我就想着直播可以带孩子赚钱两不误,才来了这个公司,来到这里每天过得都很充实。”

    “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力量,一种正能量,阳光积极,有韧性,靠近你的人会不自觉受你的感染,你的两个孩子都很优秀,我相信你一定能在直播这条路上走的更好,更稳。”安穆琛的话让我陷入沉思,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也能跟正能量扯上关系,殊不知我其实久居黑暗,只是我努力靠近光束,努力朝着光的方向奔跑,我想我的生命重新焕发新生。

    八点半的时候,公司的门开了,我想着多一事不如说少一事,和安穆琛告别后,没有乘坐电梯,只是走楼梯,等走到十七层的时候,腿和脚已经不是我的了,就连走路都是虚浮的,我就在休息室摆成个大字型仰躺,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