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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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宏下班便往研究所赶去。
来过好几次的他早已轻车熟路。
停好车，找到从后门进去的第三间研究室，礼节性敲三下门把。
因为他也是凭关系过来的，礼节人情方面必须要懂行。
做完这一切，他便静静等着门内回应。
里面传来肖霄的声音：“请进。”
闻言，陈宏推门而入。
他进门先客套一句：“真是辛苦你了，肖博士。”
肖霄没在意：“各取所需罢了。你要你的疾病痊愈，我要我的实验数据。”
只有对工作竭尽全力的人，才有资格说这种话。
“这个我懂。”过了几秒，陈宏忍不住问道：“那么我的病，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肖霄揉着眼袋的位置：“现在进度还停留在知道有梦魇寄生的程度。至于PDST疾病的本身，我们还不知道受创性事件是什么。”
她后来补充道：“我知道您只是忘了，而非不想说出实情。”
有的患者会因为自我防护机制而忘却受创性事件。
克服这一难点，保守也需要很长时间，连肖博士也没什么办法。
因此现在的目标才转移为“扼除噩梦”。
“噩梦加重了你内心的迷雾，使你模糊掉了那次经历。”肖霄最后小声补充了一句：“这个的可能性很大。”
陈宏脸色变了变：“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肖霄打了个响指，呼喊许玉笙：“把我桌上的文件拿来。”
许玉笙的高挑身影从隔间走来。
“咦？”陈宏看见许玉笙后，不知为何表情一变：“你怎么在这？”
许玉笙没有赠去一个正眼：“这种搭讪的话早已经过时了，陈警官。”
他们昨天才打了次照面。
这种浮夸的表现，在她看来跟发情的孔雀没什么两样。
“哈哈，人老了记忆不好。”陈宏打着哈哈，目光情不自禁往许玉笙的地方瞥去。
这令许玉笙有些不耐。她冷冰冰道：“请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陈宏收回眼神，转而盯向桌面。
陈宏不自然的行为已经引起肖霄的注意。
肖霄将文件从许玉笙手中拽来，朝后者道：“差不多中午两点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许玉笙转过身，从肖霄身旁略过时微微停顿，随后将房门从外面用力一关。
嘭！——
肖霄盯着陈宏，笑眯眯道：“她新来的，还不懂迎客。”
“哦，无事。”
陈宏说着，目光四顾，伸手去拿桌上的资料。
结果那资料被肖霄快速收到身后。
肖霄扬着手中纸张，说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
陈宏窘迫一笑：“我只是关心自己的疾病。再说，患者抱有病情的知情权吧。”
“正常来讲，的确如此。”片霎，肖霄眯着眼朝陈宏称呼道：
“是叫你噩梦，还是应该叫你安医生？”
陈宏的时间很宝贵，过来绝对不会询问病情。
因为就算问了也不懂，纯熟浪费时间。
而且陈宏每次过来绝对都会先聊一聊自己的妻子，他害怕自己的病给家人带来影响。
而这一些，都是今天的“陈宏”不对劲的地方。
她让许玉笙离开，等的就是对方放下警惕的一刻。
再好的模仿者，也只能是模仿。
“您、您在说什么？！”
被拆穿后，安升心里冷汗直流。
老实、礼节、拘束……
明明已经将陈宏的性格完美演绎，但还是瞒不过肖霄的眼睛。
肖霄做出噤声的动作，并几乎贴到“陈宏”脸上：“嘘。陈警官先不要说话。”
“陈宏”浑身一僵。
肖霄的长相不如许玉笙，但成熟令她别有一番风味。
外加她习惯涂上杏花味的香水。
香气留在鼻翼，陈宏被深深吸引。
肖霄出人意料的举动，竟让陈宏强行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他急忙后仰举起双手避嫌：“啥、啥情况？！”
严格意义上来说，安升的控制能力只是第二次使用。
但他的技巧已经十分高超。
安升并非一直夺取控制权，而是在关键时候才会用心理暗示的方式稍加引导。
陈宏也分不清什么时候是被控制了，在他看来自己只是下意识去做而已。
但现在经由肖霄一提，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不对。
就当陈宏担心一些狗（xiang）血（yan）的事情要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
肖霄只是趁机将陈宏的配枪拽在手心。
妩媚是演技，夺得武器才是她的目的，“别动。”她警告道。
两人双目相对。
就这么足足过了好几分钟——
“它走没走？”安升装模作样道。
他还抱有一丝侥幸。
还在装。
肖霄捏着下巴，目光踌躇。
当前科技也无法确定梦魇是否离开。
但办法总比困难多。
“你知道当被梦魇附身的时候，什么应对方法最好吗？”
安升冒汗：“什么？”
“睡觉。”
肖霄说完，便呼喊许玉笙进来。
此时许玉笙手里已经拿着几颗MCL9药丸，想必两人早已打过暗号。
这也正常，肖霄不可能不去防备意外发生。
肖霄拿着药在安升眼前轻甩，调笑道：
“大郎，吃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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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10。
安升在梦中惊醒。
他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
五官清秀，短发清爽，双目炯炯有神。
“所有人都看不到他们自己，他们的角色仅限于看向镜子的那个人……”
他喃喃自语道。
“问题就出在这面镜子。”
安升现在无法再认为那只是个梦。
这面镜子里分明就是另一个世界！
他望着水龙头，以及注下的清水。
在陈宏入睡以后，安升便无法再以陈宏的视角待下去。
“那么，到底谁是怪物？”
先捋一捋啊。
“我梦见的，是陈宏清醒时的经历。因此当他睡着后我便无法梦见他。”
但反过来讲也说得通。
就变成了——他梦见的，是陈宏在他的梦境世界中的缩影。
问题就在于，哪个才是真实世界。
呵，一边是四通八达的大城市，另一边是孤立无援的岛城……
就算让安升选，他也宁愿相信是前者。
“所以……”安升苦笑。“我是梦魇。”
就像做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醒来过后还是很感动——
“去他喵的世界！去他喵的系统！”
是的，他很感动。
但安升心中旋即又抱有一丝侥幸。
“假如我是梦魇，我感觉自己应该能够控制某种规则才对。”
比如时间。
这一世安升还在读书的时候就曾想过让时间倒流，可当时并没有发生什么。
这个事件足以证明自己不是梦魇。
念此，安升迫不及待想要验证一番。
“现在给我将黑夜变成白天——”
目光一直盯着窗外。
一秒过去了……五秒过去了……十秒……什么变化都没有……
正当他想松口气……
安升不知道的是。
梦魇活得越久，实力越强。
此时的他已不是十多年前的他。
存活了25年，现在只要他想，在这个梦境中他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顷刻。
在毫无准备的状态下，安升的力气仿佛被吸尘器抽走一般。
他浑身一空。
伴随着天边泛起的一抹红晕，安升差点被抽晕在厕所里。
好家伙，沃日……%￥￥…￥#￥%……
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之后如婴儿般睡着了……
陈宏下班便往研究所赶去。
来过好几次的他早已轻车熟路。
停好车，找到从后门进去的第三间研究室，礼节性敲三下门把。
因为他也是凭关系过来的，礼节人情方面必须要懂行。
做完这一切，他便静静等着门内回应。
里面传来肖霄的声音：“请进。”
闻言，陈宏推门而入。
他进门先客套一句：“真是辛苦你了，肖博士。”
肖霄没在意：“各取所需罢了。你要你的疾病痊愈，我要我的实验数据。”
只有对工作竭尽全力的人，才有资格说这种话。
“这个我懂。”过了几秒，陈宏忍不住问道：“那么我的病，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肖霄揉着眼袋的位置：“现在进度还停留在知道有梦魇寄生的程度。至于PDST疾病的本身，我们还不知道受创性事件是什么。”
她后来补充道：“我知道您只是忘了，而非不想说出实情。”
有的患者会因为自我防护机制而忘却受创性事件。
克服这一难点，保守也需要很长时间，连肖博士也没什么办法。
因此现在的目标才转移为“扼除噩梦”。
“噩梦加重了你内心的迷雾，使你模糊掉了那次经历。”肖霄最后小声补充了一句：“这个的可能性很大。”
陈宏脸色变了变：“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肖霄打了个响指，呼喊许玉笙：“把我桌上的文件拿来。”
许玉笙的高挑身影从隔间走来。
“咦？”陈宏看见许玉笙后，不知为何表情一变：“你怎么在这？”
许玉笙没有赠去一个正眼：“这种搭讪的话早已经过时了，陈警官。”
他们昨天才打了次照面。
这种浮夸的表现，在她看来跟发情的孔雀没什么两样。
“哈哈，人老了记忆不好。”陈宏打着哈哈，目光情不自禁往许玉笙的地方瞥去。
这令许玉笙有些不耐。她冷冰冰道：“请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陈宏收回眼神，转而盯向桌面。
陈宏不自然的行为已经引起肖霄的注意。
肖霄将文件从许玉笙手中拽来，朝后者道：“差不多中午两点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许玉笙转过身，从肖霄身旁略过时微微停顿，随后将房门从外面用力一关。
嘭！——
肖霄盯着陈宏，笑眯眯道：“她新来的，还不懂迎客。”
“哦，无事。”
陈宏说着，目光四顾，伸手去拿桌上的资料。
结果那资料被肖霄快速收到身后。
肖霄扬着手中纸张，说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
陈宏窘迫一笑：“我只是关心自己的疾病。再说，患者抱有病情的知情权吧。”
“正常来讲，的确如此。”片霎，肖霄眯着眼朝陈宏称呼道：
“是叫你噩梦，还是应该叫你安医生？”
陈宏的时间很宝贵，过来绝对不会询问病情。
因为就算问了也不懂，纯熟浪费时间。
而且陈宏每次过来绝对都会先聊一聊自己的妻子，他害怕自己的病给家人带来影响。
而这一些，都是今天的“陈宏”不对劲的地方。
她让许玉笙离开，等的就是对方放下警惕的一刻。
再好的模仿者，也只能是模仿。
“您、您在说什么？！”
被拆穿后，安升心里冷汗直流。
老实、礼节、拘束……
明明已经将陈宏的性格完美演绎，但还是瞒不过肖霄的眼睛。
肖霄做出噤声的动作，并几乎贴到“陈宏”脸上：“嘘。陈警官先不要说话。”
“陈宏”浑身一僵。
肖霄的长相不如许玉笙，但成熟令她别有一番风味。
外加她习惯涂上杏花味的香水。
香气留在鼻翼，陈宏被深深吸引。
肖霄出人意料的举动，竟让陈宏强行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他急忙后仰举起双手避嫌：“啥、啥情况？！”
严格意义上来说，安升的控制能力只是第二次使用。
但他的技巧已经十分高超。
安升并非一直夺取控制权，而是在关键时候才会用心理暗示的方式稍加引导。
陈宏也分不清什么时候是被控制了，在他看来自己只是下意识去做而已。
但现在经由肖霄一提，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不对。
就当陈宏担心一些狗（xiang）血（yan）的事情要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
肖霄只是趁机将陈宏的配枪拽在手心。
妩媚是演技，夺得武器才是她的目的，“别动。”她警告道。
两人双目相对。
就这么足足过了好几分钟——
“它走没走？”安升装模作样道。
他还抱有一丝侥幸。
还在装。
肖霄捏着下巴，目光踌躇。
当前科技也无法确定梦魇是否离开。
但办法总比困难多。
“你知道当被梦魇附身的时候，什么应对方法最好吗？”
安升冒汗：“什么？”
“睡觉。”
肖霄说完，便呼喊许玉笙进来。
此时许玉笙手里已经拿着几颗MCL9药丸，想必两人早已打过暗号。
这也正常，肖霄不可能不去防备意外发生。
肖霄拿着药在安升眼前轻甩，调笑道：
“大郎，吃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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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10。
安升在梦中惊醒。
他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
五官清秀，短发清爽，双目炯炯有神。
“所有人都看不到他们自己，他们的角色仅限于看向镜子的那个人……”
他喃喃自语道。
“问题就出在这面镜子。”
安升现在无法再认为那只是个梦。
这面镜子里分明就是另一个世界！
他望着水龙头，以及注下的清水。
在陈宏入睡以后，安升便无法再以陈宏的视角待下去。
“那么，到底谁是怪物？”
先捋一捋啊。
“我梦见的，是陈宏清醒时的经历。因此当他睡着后我便无法梦见他。”
但反过来讲也说得通。
就变成了——他梦见的，是陈宏在他的梦境世界中的缩影。
问题就在于，哪个才是真实世界。
呵，一边是四通八达的大城市，另一边是孤立无援的岛城……
就算让安升选，他也宁愿相信是前者。
“所以……”安升苦笑。“我是梦魇。”
就像做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醒来过后还是很感动——
“去他喵的世界！去他喵的系统！”
是的，他很感动。
但安升心中旋即又抱有一丝侥幸。
“假如我是梦魇，我感觉自己应该能够控制某种规则才对。”
比如时间。
这一世安升还在读书的时候就曾想过让时间倒流，可当时并没有发生什么。
这个事件足以证明自己不是梦魇。
念此，安升迫不及待想要验证一番。
“现在给我将黑夜变成白天——”
目光一直盯着窗外。
一秒过去了……五秒过去了……十秒……什么变化都没有……
正当他想松口气……
安升不知道的是。
梦魇活得越久，实力越强。
此时的他已不是十多年前的他。
存活了25年，现在只要他想，在这个梦境中他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顷刻。
在毫无准备的状态下，安升的力气仿佛被吸尘器抽走一般。
他浑身一空。
伴随着天边泛起的一抹红晕，安升差点被抽晕在厕所里。
好家伙，沃日……%￥￥…￥#￥%……
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之后如婴儿般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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