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明谋
人们都相信自己是候鸟，每个时刻都有属于自己的归宿，而且自由着。
他们不相信这个归宿就是牢笼，时刻约束着他们的一切。
安升小口抿着咖啡，眺望起远方的海平面。
这座岛城以外。
天空如筑起的一面触不可及的高墙。
浮云如蒙上的一层绚丽可悲的迷雾。
所有人都被困在此中。
却自甘停滞，宣称这就是他们的归宿。
……
期限：9小时11分钟。
……
安升继续拨打陈宏的电话。
依旧显示无法接通。
他干脆认命般放松了身子。
“唯有他进入梦境我才有机会行动。何不去海里游个泳？”
比起淹死，他更不想被系统拖死这么憋屈。
昨晚他凌晨两点十分醒来，而现实的时间恰好是两点过。
那就说明梦境与现实的时间差恰好是12小时。
昨天一整天都没有等到目标，对方的休息时间肯定是错开了。
今天一早起来到现在，明明在现实生活已经是睡觉时间，但也照样无人接听。
安升都猜测对方是不是故意跟他错开，或者听从了那什么博士的主意，现在不接电话了。
看来昨晚还是莽撞了。
但安升没有办法。
这场博弈从一开始便不公平。
“很好。现在目标完全可以不睡觉，我就永远不可能完成任务。”
安升也想过早上睡觉去寻找陈宏，从现实层面威胁对方来梦境见他。
但他意识到这样行不通。
安升的任务是为陈宏做心理治疗，而不是强迫人家跟他见面。
那样就算见着了，心理治疗也不是赶鸭子上架就能成功的。
毫无疑问的死局。
……吗？
正当他自暴自弃的时候。
忽然。
手机出现来电提醒，上面只有一个人名——陈宏。
安升内心波涛起伏。
难道陈宏不知道我是梦魇？
不可能！
那么就是陷阱。
但——
管他的！
他按下接听。
“喂！您好！这里是安医生。…………对，我昨天一直找您。”
正常的医患对话语气。
“您是预约今天的咨询吗？…………您的意思是，下午5点到6点要来我的住所进行治疗吗？”
他没有任何迟疑。
只要目标肯主动跟他见上一面，他起码是有机会的。
哪怕是一坨屎，他都得硬生生吃下去。
“那好，我的地址是盟沿街37号……”……
刚说完，对方立刻就挂断了通话。
而安升终于呼出口气。
他庆幸道：“幸亏他们不知道我能被拖死……”
特局现在着急想把安升找出来消灭掉，无疑是正中他下怀。
看了眼手机时刻，午后3点。
今天提早的时间很快就倒退了回去。
梦魇的能力只能将世界暂时改变，并不能做到完全改变。
如果改变的是某种自然规则，那么所耗费的精神力量就更多。
安升现在已经满血复活，甚至有些亢奋。
他倒要看看将这个任务完成后会怎么样。
安升现在只想将坚固的高墙打碎、把未知的迷雾驱散。
可想到陈宏，安升心里就一紧。
这此的心理治疗不是工作，要是失败了会出人命的。
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喂主任，我家里人出事了，今天回不了医院……”反正他也没家里人。
安升将后续的工作全部推掉，乘车回到居住的公寓。
打开门锁。
安升迟疑。
皮鞋往右偏斜了大约10度，不会错的。
他从前就因自己的侦查反侦查能力而立功无数。
这点细节可瞒不过他的眼睛。
“来的可真快啊……”
从说出自己地址的一刻起，他早就料想到麻烦会紧随其后。
安升当做什么都没发现，就像往常那样开门进去。
他从客厅拿件要换的衣服便走入冲凉房。
安升可以保证，敌人绝对不会从他的表情里察觉到什么。
水龙头被拧开，水声滴滴答答地打着掩护。
安升紧贴着门，细听外面的动静。
同时心里面有些奇怪。
“若是设下埋伏的话，应该在我进门的瞬间将我压制，免得节外生枝才对。”
假若指挥行动的人是他，那就会这么做。
“不这么做，只能说明己方并没有人数优势。”
安升稳了稳心神，将左手虚搭在门把手上，以确保对方闯进来的时候，惯用手不会被自己别住。
1秒……5秒……30秒……
入侵者没有离开，也没有翻箱倒柜，反倒在静静等着自己出去。
安升暗忖：“难道是在布阵？”他想起那名叫许玉笙的特员。
僵持是他最不想面临的局面。
因此安升选择自己主动出去。
他快速拉开门把。
空无一人……
可就在踏出去的一瞬间，双脚忽地陷入黑色漩涡。
“还真是阵法？”他不由惊呼。
随后漆黑的物体撞来，张开大口将他整个人吞噬。
只是。
安升并没有感觉任何痛苦。
四周没有一丝光，时不时出现气体的回响，他很确定自己就在别人的胃里。
紧接着，一道声音传来。
……“真是脑残啊，还特意进厕所等我布置好陷阱。”……
“这种程度也算陷阱？”安升只觉好笑。
看来入侵者并不是特局的人。
需要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多半对自己的实力没多少自信。
黑暗里逐渐出现一种灼热的黑雾，将安升的身体包裹住。
这令安升有些不舒服了。
他便心念一动，将黑雾聚集在指尖。
……“奇怪。呕，怎么消化不了？”……
消化？难道是指这玩意儿。
安升摩挲着指尖的黑雾。
说到消化很难不联想到胃酸。
他忽然有些犯恶心，干脆将黑雾全部清除。
“懒得跟你玩了。”
这个世界就是安升的地盘。
示弱不动只是为了看看对方下一步想怎么做。
安升本想假装被特局抓住，然后想办法周旋看能不能见上陈宏一面。
如今既然不是特局的人，那就不好意思了。
他打了个响指，轻松地从黑暗里走出去。
还以为将要面临的是一群人，或者是什么强力怪物。
没想到只是个头发都没几根的老头。
安升眉头一挑，“这么弱？”
说完，他心中犹豫。
毕竟像火云邪神、一拳超人那些，哪个光头不是强者？
哪知道对方大声反驳道：“弱什么弱！老子是高级噩梦了，你才是弱鸡！”
“反弹”两字差点脱口而出，幸亏安升及时止住。
这种标准的小学生吵架起手式，外加上莫名其妙自报家门。
几乎可以确定对方的智商不咋滴。
他们不相信这个归宿就是牢笼，时刻约束着他们的一切。
安升小口抿着咖啡，眺望起远方的海平面。
这座岛城以外。
天空如筑起的一面触不可及的高墙。
浮云如蒙上的一层绚丽可悲的迷雾。
所有人都被困在此中。
却自甘停滞，宣称这就是他们的归宿。
……
期限：9小时11分钟。
……
安升继续拨打陈宏的电话。
依旧显示无法接通。
他干脆认命般放松了身子。
“唯有他进入梦境我才有机会行动。何不去海里游个泳？”
比起淹死，他更不想被系统拖死这么憋屈。
昨晚他凌晨两点十分醒来，而现实的时间恰好是两点过。
那就说明梦境与现实的时间差恰好是12小时。
昨天一整天都没有等到目标，对方的休息时间肯定是错开了。
今天一早起来到现在，明明在现实生活已经是睡觉时间，但也照样无人接听。
安升都猜测对方是不是故意跟他错开，或者听从了那什么博士的主意，现在不接电话了。
看来昨晚还是莽撞了。
但安升没有办法。
这场博弈从一开始便不公平。
“很好。现在目标完全可以不睡觉，我就永远不可能完成任务。”
安升也想过早上睡觉去寻找陈宏，从现实层面威胁对方来梦境见他。
但他意识到这样行不通。
安升的任务是为陈宏做心理治疗，而不是强迫人家跟他见面。
那样就算见着了，心理治疗也不是赶鸭子上架就能成功的。
毫无疑问的死局。
……吗？
正当他自暴自弃的时候。
忽然。
手机出现来电提醒，上面只有一个人名——陈宏。
安升内心波涛起伏。
难道陈宏不知道我是梦魇？
不可能！
那么就是陷阱。
但——
管他的！
他按下接听。
“喂！您好！这里是安医生。…………对，我昨天一直找您。”
正常的医患对话语气。
“您是预约今天的咨询吗？…………您的意思是，下午5点到6点要来我的住所进行治疗吗？”
他没有任何迟疑。
只要目标肯主动跟他见上一面，他起码是有机会的。
哪怕是一坨屎，他都得硬生生吃下去。
“那好，我的地址是盟沿街37号……”……
刚说完，对方立刻就挂断了通话。
而安升终于呼出口气。
他庆幸道：“幸亏他们不知道我能被拖死……”
特局现在着急想把安升找出来消灭掉，无疑是正中他下怀。
看了眼手机时刻，午后3点。
今天提早的时间很快就倒退了回去。
梦魇的能力只能将世界暂时改变，并不能做到完全改变。
如果改变的是某种自然规则，那么所耗费的精神力量就更多。
安升现在已经满血复活，甚至有些亢奋。
他倒要看看将这个任务完成后会怎么样。
安升现在只想将坚固的高墙打碎、把未知的迷雾驱散。
可想到陈宏，安升心里就一紧。
这此的心理治疗不是工作，要是失败了会出人命的。
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喂主任，我家里人出事了，今天回不了医院……”反正他也没家里人。
安升将后续的工作全部推掉，乘车回到居住的公寓。
打开门锁。
安升迟疑。
皮鞋往右偏斜了大约10度，不会错的。
他从前就因自己的侦查反侦查能力而立功无数。
这点细节可瞒不过他的眼睛。
“来的可真快啊……”
从说出自己地址的一刻起，他早就料想到麻烦会紧随其后。
安升当做什么都没发现，就像往常那样开门进去。
他从客厅拿件要换的衣服便走入冲凉房。
安升可以保证，敌人绝对不会从他的表情里察觉到什么。
水龙头被拧开，水声滴滴答答地打着掩护。
安升紧贴着门，细听外面的动静。
同时心里面有些奇怪。
“若是设下埋伏的话，应该在我进门的瞬间将我压制，免得节外生枝才对。”
假若指挥行动的人是他，那就会这么做。
“不这么做，只能说明己方并没有人数优势。”
安升稳了稳心神，将左手虚搭在门把手上，以确保对方闯进来的时候，惯用手不会被自己别住。
1秒……5秒……30秒……
入侵者没有离开，也没有翻箱倒柜，反倒在静静等着自己出去。
安升暗忖：“难道是在布阵？”他想起那名叫许玉笙的特员。
僵持是他最不想面临的局面。
因此安升选择自己主动出去。
他快速拉开门把。
空无一人……
可就在踏出去的一瞬间，双脚忽地陷入黑色漩涡。
“还真是阵法？”他不由惊呼。
随后漆黑的物体撞来，张开大口将他整个人吞噬。
只是。
安升并没有感觉任何痛苦。
四周没有一丝光，时不时出现气体的回响，他很确定自己就在别人的胃里。
紧接着，一道声音传来。
……“真是脑残啊，还特意进厕所等我布置好陷阱。”……
“这种程度也算陷阱？”安升只觉好笑。
看来入侵者并不是特局的人。
需要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多半对自己的实力没多少自信。
黑暗里逐渐出现一种灼热的黑雾，将安升的身体包裹住。
这令安升有些不舒服了。
他便心念一动，将黑雾聚集在指尖。
……“奇怪。呕，怎么消化不了？”……
消化？难道是指这玩意儿。
安升摩挲着指尖的黑雾。
说到消化很难不联想到胃酸。
他忽然有些犯恶心，干脆将黑雾全部清除。
“懒得跟你玩了。”
这个世界就是安升的地盘。
示弱不动只是为了看看对方下一步想怎么做。
安升本想假装被特局抓住，然后想办法周旋看能不能见上陈宏一面。
如今既然不是特局的人，那就不好意思了。
他打了个响指，轻松地从黑暗里走出去。
还以为将要面临的是一群人，或者是什么强力怪物。
没想到只是个头发都没几根的老头。
安升眉头一挑，“这么弱？”
说完，他心中犹豫。
毕竟像火云邪神、一拳超人那些，哪个光头不是强者？
哪知道对方大声反驳道：“弱什么弱！老子是高级噩梦了，你才是弱鸡！”
“反弹”两字差点脱口而出，幸亏安升及时止住。
这种标准的小学生吵架起手式，外加上莫名其妙自报家门。
几乎可以确定对方的智商不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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