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拐卖
翌日。
天色还没有大亮，空气中一缕一缕轻柔的白雾，在缓慢地飘动着，天空中隐隐能窥见一丝太阳的身影，影影绰绰，透过白色的雾气像是黑暗中的一盏启明灯。
走出小区，柳日暮看着眼前的白雾，从口袋里拿出个口罩，她蹲下身先把口罩给崽崽戴上，嘴里还叮嘱道：“我看预报说今天的空气质量不太好，戴上口罩会好一些。”
“姐姐也要戴。”霍夜白稚嫩的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闷声闷气的。
柳日暮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晃了晃手里的另一个口罩。
霍夜白看见后，眼睛里有了笑意。
“走，今天姐姐送你上学。”柳日暮眼里的光彩绚丽，她喜欢送崽崽上学，看着他安全的走进校园，等放学后再把他接回家，她会特别的有成就感。
看，这是我家的崽崽。
学校门口的家长很多，都是来送学生的，柳日暮牵着崽崽从人群中走过，把他送到校门口，叮嘱道：“好了进去吧，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我会的，姐姐回去的路上也要小心。”霍夜白乖巧的应道。
来自崽崽的关心让柳日暮心里暖暖的，“知道了。”她笑道，眼角余光瞥到了老熟人。
她挑挑眉，听崽崽说昨天王阳没去博物馆，怎么？病这么快就好了？
王阳妈妈也注意到她了，心里暗骂一声：狐媚子又出来勾引人了，她把儿子往自己身边扯了扯，路过柳日暮这边的时候，用鼻子冷哼了一声，一双三白眼里的嫌弃很浓郁。
“狐狸精，儿子，以后你可要离这种不清不白的人远一点。”说完，趾高气扬的从他们面前走过。
柳日暮挑挑眉，眼底闪过一道光。
她懒得和对方计较，示意崽崽赶紧上学去。
霍夜白点点头，伸手抱抱姐姐说了句，“我会想你的。”这才松开手走进校门，他的速度不快，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跟在那对母子后面，眸光看向前方，漂亮的眼睛仿佛阳光照耀着大海，潋滟如华。
教室里，张俊宝正坐在位置上喝牛奶，看到王阳进来时嫌弃的撇撇嘴，随后又看到同桌的身影，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瞬间来了精神。
霍夜白走过来，看到他手里的牛奶难得愣了下。
他记得这小子昨天还说不喜欢喝来着。
“你不是不喝牛奶吗？”霍夜白从书包里套出一本书放在课桌上。
张俊宝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看了看四周，悄声道：“我偷偷告诉你哈，我爸我妈个子都不算高，我这不是怕他们拖我后腿，所以才想着喝点牛奶补一补。”说着把最后一口牛奶喝完。
霍夜白无语，这话要是让他父母听见，怕是他又要吃一顿竹笋烧肉了。
李萍萍正在写作业，闻言，头也不回的说道：“张俊宝，你的悄悄话是你一个人的悄悄话吗？”
刘灿灿抿嘴偷乐，两个小辫子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特别可爱。
张俊宝'切'了一声，他和李萍萍之间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妮子就是专门来克他的。
回到家，柳日暮打开电视，依旧是新闻频道，最近的新闻很热闹，它可不能错过了。
走进书房，她打开电脑，王阳一家人的态度让她觉得奇怪，之前见到他们还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支棱起来了。
“来让我看看是谁帮了你们呢！”柳日暮声音轻快，随即点开监控，看着上面回放的内容，她挑挑眉，幽幽道：“看来还是不乖啊！”到底还是她低估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内心怀揣的恶意，一个人若是坏起来是不分年龄的。
课间休息时间。
班里的学生成群结伴的走出教室，王阳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阴影下，他看向斜后方，柳夜身边欢声笑语，他握紧拳头，心里对柳夜更加嫉恨了，明明之前他也很受欢迎的，可现在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指指点点，话里话外都是要离这种人远一点。
都怪柳夜，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会被大家讨厌。
都怪他。
他为什么不去死？死了就好了啊，只要他死了，大家会重新喜欢上自己的。
正在翻东西吃的张俊宝突然打了个冷颤，他搓搓胳膊，纳闷道：“我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冷。”他自顾自的又说道：“刚才一定有人在骂我。”然后往嘴里塞了个棒棒糖。
“同桌，你吃不吃？”他递过去。
霍夜白看了下，是他没见过的新口味，他接过来，“谢谢。”可以带回家给姐姐吃。
这时，李萍萍和刘灿灿一起走进教室，看到张俊宝还在吃，无奈的摇摇头。
“我说你啊，再这么吃下去小心胖成猪。”李萍萍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张俊宝也不生气，慢悠悠道：“猪不猪的要回去问问我爸妈，他们要不是，无论我怎么吃也不会变成猪。”两个人从小斗到大，在怼人方面他早就进化了。
刘灿灿拍着大腿笑的乐不可支。
李萍萍气的不行，指着他怒道：“你不要脸。”
“不要了。”张俊宝理直气壮，“在你面前还要什么脸啊！脸能当饭吃吗？”
他愣了下，说起饭倒是让他想起一件事，“李萍萍，之前你说还我巧克力，我的巧克力呢？怕不是你要赖账吧？！”
“切，我怎么可能赖账。”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拍到他面前，“喏，给你。”
张俊宝忙不迭的赶紧收下。
李萍萍看他那副小气样也被逗笑了。
这家伙就是个活宝。
正在看书的霍夜白注意到王阳起身出去了，他垂下眼眸继续看书。
约莫过了五分钟，随着学生陆陆续续回教室，他站起身往外走。
“哎，你去哪里？”张俊宝喊道。
这个时间的洗手间里基本没什么人。
王阳上完厕所准备出来，却发现门推不动。
什么情况？
他又使劲儿推了推，门依然纹丝不动。
“有人吗？”王阳大喊，寂静的厕所似乎还能听到回音，他急得拍门，同时一股恐慌席卷他整个大脑。
这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王阳眼睁睁看着水浇在他身上，可他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这个季节临近初冬，天气已经是冷的程度了，王阳被浇了个彻底，洗手间的排风扇呼呼的刮着，冻的他直发抖。
霍夜白冷眼看着王阳呼喊，随后转身走人。
听着地面传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王阳头皮一阵发麻，有人针对他故意把他锁在厕所里。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他使劲儿拍了拍门板，却什么回应都没得到。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回来了？”张俊宝问道。
霍夜白应了一声，然后拿出手机翻了翻。
课堂上，似乎没人发现王阳不在，一直到第四节课的时候才被解救出来。
此时他冻的脸色惨白，浑身直打哆嗦。
“老师，一定是柳夜，一定是他干的。”王阳大声哭诉。
学校里的人基本都知道他曾经做过的事，现在王阳再次指证柳夜，其他班正好路过这里的男老师脸色并不好，“你看到是他做的了？”
王阳愣了下，看着对方狐疑的眼神，忙说道：“没有，但我肯定是他干的，除了他没别人。”
男老师一阵无语，“也就是说你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凭感觉就说是柳夜干的？”
“一定是他，老师你信我。”王阳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男老师有轻微的洁癖，他有些受不了的后退一步，“这样，我先带你去找你们的班主任，之后的事情你和他说。”
办公室里。
王阳换了身衣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李淼眉头皱的紧紧的，饶是好脾气的他对王阳也有些受不了。
“王阳啊，这件事你没有亲眼看见，老师不能单凭你说就去问责柳夜……”李淼耐着性子解释，可现在的王阳根本听不进去。
“我不管，就是他做的，我虽然没看见但班主任你可以去查啊，只要你们去查就会发现一定是他在害我。”王阳扯着嗓子大喊，虽然在哭，也是光打雷不下雨。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也是无奈的摇头，摊上这么个学生李老师可真幸运。
李淼气的太阳穴青筋直蹦，瞥了眼旁边憋着笑的其他老师，他长叹一声，“好，这件事老师会查，我给你妈妈打了电话，等下她就会来接你。”
王阳不甘心，他瞪着班主任，愤恨道：“老师你偏心，我要去告你。”说完便冲了出去，那速度快的都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
李淼愣住了，随即拍了下大腿赶紧追出去。
“摊上这么个学生真不知道该不该替李老师高兴。”语文老师是个二十多岁，戴着眼镜，五官清秀的姑娘，看着李老师的惨状她'啧啧'了两声。
数学老师想了想，很谨慎的发言，“应该是幸运的吧，有的学生比他还要混。”
这是在比烂吗？
其他没有课的老师被他的话逗乐了。
王阳跑出办公室直奔教室而去。
这节是英语课，突然的开门声吓得英语老师的发音都变形了。
“这，这是咋地了？”惊吓之余口音都飙出来了。
王阳喘着粗气，看到柳夜的时候双眼冒火，他咬咬牙，整个人像是拔了引信的手榴弹大喊着跑过去。
霍夜白看着他，眼底闪过一道光，这么快就出来了？
班里的同学都被这一幕惊住了。
张俊宝反应快，从椅子上跳起来抄起板凳直接挡了过去。
王阳连忙停住，看着几乎挨着脸的板凳，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好险，就差一点点。
李淼跑进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吓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快步走过去，问道：“柳夜，你没事吧？”
不等霍夜白回应，王阳指着他，“柳夜，你说，刚才是不是你把我关在厕所里还浇我一身水的？你怎么那么歹毒？”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霍夜白淡声道。
“怎么？你敢做不敢认？”王阳气道。
张俊宝放下板凳，一双眼睛上下来回打量着王阳。
“看什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王阳怒道。
被迁怒的张俊宝眨眨眼，“你怎么像条疯狗似的。”
话音刚落，班里传来一阵笑声。
霍夜白耐心耗尽，李淼看的清楚，连忙说道：“王阳，这件事老师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咱先出去别影响其他同学上课好不好？”
“我不信你。”从小到大他就没受过这份委屈，今天要是不给一个交代谁都别想走。
英语老师走过来，说道：“李老师，我记得厕所门口有装监控，你去监控室让他们查一查，事情不就清楚了？！”
李淼知道有监控，可王阳从一开始就大哭大闹，根本不给他腾出时间去查，这不，现在人又闹到教室了。
他造的哪辈子的孽哦！
英语老师多少也听说过王阳的事迹，很难想象这些事是一个四年级的孩子做下的。
“王阳同学，你继续在这里闹也没用，老师不可能凭你单方面的说词就说这件事是柳夜干的，这对他不公平。”看着李淼一脸无奈的表情，英语老师上前说道。
“那你们去查，查完以后你们就知道一定是他害我。”王阳似乎十分笃定这件事是柳夜干的，临出去时还不忘回头看他一眼，“你等着被开除吧！”
霍夜白眸光幽幽，似是在无声说着，我等着你！
这节英语课随着放学铃声响起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张俊宝气呼呼道：“真是个疯子，他哪儿来的自信要开除你。”就凭同桌那耀眼的成绩，怕不是学校都争着要。
李萍萍收拾着书桌，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刚才也说了那是条疯狗。”
“我和王阳接触的不多，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好可怕啊！”刘灿灿心有余悸。
客厅。
柳日暮正在给崽崽织毛衣，突然，门外敲门声响起，透过监控发现门外的人是赵警官他们。
她起身去开门。
“柳小姐。”赵警官穿着便衣，旁边跟着刘明。
天色还没有大亮，空气中一缕一缕轻柔的白雾，在缓慢地飘动着，天空中隐隐能窥见一丝太阳的身影，影影绰绰，透过白色的雾气像是黑暗中的一盏启明灯。
走出小区，柳日暮看着眼前的白雾，从口袋里拿出个口罩，她蹲下身先把口罩给崽崽戴上，嘴里还叮嘱道：“我看预报说今天的空气质量不太好，戴上口罩会好一些。”
“姐姐也要戴。”霍夜白稚嫩的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闷声闷气的。
柳日暮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晃了晃手里的另一个口罩。
霍夜白看见后，眼睛里有了笑意。
“走，今天姐姐送你上学。”柳日暮眼里的光彩绚丽，她喜欢送崽崽上学，看着他安全的走进校园，等放学后再把他接回家，她会特别的有成就感。
看，这是我家的崽崽。
学校门口的家长很多，都是来送学生的，柳日暮牵着崽崽从人群中走过，把他送到校门口，叮嘱道：“好了进去吧，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我会的，姐姐回去的路上也要小心。”霍夜白乖巧的应道。
来自崽崽的关心让柳日暮心里暖暖的，“知道了。”她笑道，眼角余光瞥到了老熟人。
她挑挑眉，听崽崽说昨天王阳没去博物馆，怎么？病这么快就好了？
王阳妈妈也注意到她了，心里暗骂一声：狐媚子又出来勾引人了，她把儿子往自己身边扯了扯，路过柳日暮这边的时候，用鼻子冷哼了一声，一双三白眼里的嫌弃很浓郁。
“狐狸精，儿子，以后你可要离这种不清不白的人远一点。”说完，趾高气扬的从他们面前走过。
柳日暮挑挑眉，眼底闪过一道光。
她懒得和对方计较，示意崽崽赶紧上学去。
霍夜白点点头，伸手抱抱姐姐说了句，“我会想你的。”这才松开手走进校门，他的速度不快，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跟在那对母子后面，眸光看向前方，漂亮的眼睛仿佛阳光照耀着大海，潋滟如华。
教室里，张俊宝正坐在位置上喝牛奶，看到王阳进来时嫌弃的撇撇嘴，随后又看到同桌的身影，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瞬间来了精神。
霍夜白走过来，看到他手里的牛奶难得愣了下。
他记得这小子昨天还说不喜欢喝来着。
“你不是不喝牛奶吗？”霍夜白从书包里套出一本书放在课桌上。
张俊宝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看了看四周，悄声道：“我偷偷告诉你哈，我爸我妈个子都不算高，我这不是怕他们拖我后腿，所以才想着喝点牛奶补一补。”说着把最后一口牛奶喝完。
霍夜白无语，这话要是让他父母听见，怕是他又要吃一顿竹笋烧肉了。
李萍萍正在写作业，闻言，头也不回的说道：“张俊宝，你的悄悄话是你一个人的悄悄话吗？”
刘灿灿抿嘴偷乐，两个小辫子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特别可爱。
张俊宝'切'了一声，他和李萍萍之间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妮子就是专门来克他的。
回到家，柳日暮打开电视，依旧是新闻频道，最近的新闻很热闹，它可不能错过了。
走进书房，她打开电脑，王阳一家人的态度让她觉得奇怪，之前见到他们还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支棱起来了。
“来让我看看是谁帮了你们呢！”柳日暮声音轻快，随即点开监控，看着上面回放的内容，她挑挑眉，幽幽道：“看来还是不乖啊！”到底还是她低估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内心怀揣的恶意，一个人若是坏起来是不分年龄的。
课间休息时间。
班里的学生成群结伴的走出教室，王阳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阴影下，他看向斜后方，柳夜身边欢声笑语，他握紧拳头，心里对柳夜更加嫉恨了，明明之前他也很受欢迎的，可现在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指指点点，话里话外都是要离这种人远一点。
都怪柳夜，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会被大家讨厌。
都怪他。
他为什么不去死？死了就好了啊，只要他死了，大家会重新喜欢上自己的。
正在翻东西吃的张俊宝突然打了个冷颤，他搓搓胳膊，纳闷道：“我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冷。”他自顾自的又说道：“刚才一定有人在骂我。”然后往嘴里塞了个棒棒糖。
“同桌，你吃不吃？”他递过去。
霍夜白看了下，是他没见过的新口味，他接过来，“谢谢。”可以带回家给姐姐吃。
这时，李萍萍和刘灿灿一起走进教室，看到张俊宝还在吃，无奈的摇摇头。
“我说你啊，再这么吃下去小心胖成猪。”李萍萍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张俊宝也不生气，慢悠悠道：“猪不猪的要回去问问我爸妈，他们要不是，无论我怎么吃也不会变成猪。”两个人从小斗到大，在怼人方面他早就进化了。
刘灿灿拍着大腿笑的乐不可支。
李萍萍气的不行，指着他怒道：“你不要脸。”
“不要了。”张俊宝理直气壮，“在你面前还要什么脸啊！脸能当饭吃吗？”
他愣了下，说起饭倒是让他想起一件事，“李萍萍，之前你说还我巧克力，我的巧克力呢？怕不是你要赖账吧？！”
“切，我怎么可能赖账。”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拍到他面前，“喏，给你。”
张俊宝忙不迭的赶紧收下。
李萍萍看他那副小气样也被逗笑了。
这家伙就是个活宝。
正在看书的霍夜白注意到王阳起身出去了，他垂下眼眸继续看书。
约莫过了五分钟，随着学生陆陆续续回教室，他站起身往外走。
“哎，你去哪里？”张俊宝喊道。
这个时间的洗手间里基本没什么人。
王阳上完厕所准备出来，却发现门推不动。
什么情况？
他又使劲儿推了推，门依然纹丝不动。
“有人吗？”王阳大喊，寂静的厕所似乎还能听到回音，他急得拍门，同时一股恐慌席卷他整个大脑。
这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王阳眼睁睁看着水浇在他身上，可他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这个季节临近初冬，天气已经是冷的程度了，王阳被浇了个彻底，洗手间的排风扇呼呼的刮着，冻的他直发抖。
霍夜白冷眼看着王阳呼喊，随后转身走人。
听着地面传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王阳头皮一阵发麻，有人针对他故意把他锁在厕所里。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他使劲儿拍了拍门板，却什么回应都没得到。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回来了？”张俊宝问道。
霍夜白应了一声，然后拿出手机翻了翻。
课堂上，似乎没人发现王阳不在，一直到第四节课的时候才被解救出来。
此时他冻的脸色惨白，浑身直打哆嗦。
“老师，一定是柳夜，一定是他干的。”王阳大声哭诉。
学校里的人基本都知道他曾经做过的事，现在王阳再次指证柳夜，其他班正好路过这里的男老师脸色并不好，“你看到是他做的了？”
王阳愣了下，看着对方狐疑的眼神，忙说道：“没有，但我肯定是他干的，除了他没别人。”
男老师一阵无语，“也就是说你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凭感觉就说是柳夜干的？”
“一定是他，老师你信我。”王阳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男老师有轻微的洁癖，他有些受不了的后退一步，“这样，我先带你去找你们的班主任，之后的事情你和他说。”
办公室里。
王阳换了身衣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李淼眉头皱的紧紧的，饶是好脾气的他对王阳也有些受不了。
“王阳啊，这件事你没有亲眼看见，老师不能单凭你说就去问责柳夜……”李淼耐着性子解释，可现在的王阳根本听不进去。
“我不管，就是他做的，我虽然没看见但班主任你可以去查啊，只要你们去查就会发现一定是他在害我。”王阳扯着嗓子大喊，虽然在哭，也是光打雷不下雨。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也是无奈的摇头，摊上这么个学生李老师可真幸运。
李淼气的太阳穴青筋直蹦，瞥了眼旁边憋着笑的其他老师，他长叹一声，“好，这件事老师会查，我给你妈妈打了电话，等下她就会来接你。”
王阳不甘心，他瞪着班主任，愤恨道：“老师你偏心，我要去告你。”说完便冲了出去，那速度快的都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
李淼愣住了，随即拍了下大腿赶紧追出去。
“摊上这么个学生真不知道该不该替李老师高兴。”语文老师是个二十多岁，戴着眼镜，五官清秀的姑娘，看着李老师的惨状她'啧啧'了两声。
数学老师想了想，很谨慎的发言，“应该是幸运的吧，有的学生比他还要混。”
这是在比烂吗？
其他没有课的老师被他的话逗乐了。
王阳跑出办公室直奔教室而去。
这节是英语课，突然的开门声吓得英语老师的发音都变形了。
“这，这是咋地了？”惊吓之余口音都飙出来了。
王阳喘着粗气，看到柳夜的时候双眼冒火，他咬咬牙，整个人像是拔了引信的手榴弹大喊着跑过去。
霍夜白看着他，眼底闪过一道光，这么快就出来了？
班里的同学都被这一幕惊住了。
张俊宝反应快，从椅子上跳起来抄起板凳直接挡了过去。
王阳连忙停住，看着几乎挨着脸的板凳，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好险，就差一点点。
李淼跑进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吓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快步走过去，问道：“柳夜，你没事吧？”
不等霍夜白回应，王阳指着他，“柳夜，你说，刚才是不是你把我关在厕所里还浇我一身水的？你怎么那么歹毒？”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霍夜白淡声道。
“怎么？你敢做不敢认？”王阳气道。
张俊宝放下板凳，一双眼睛上下来回打量着王阳。
“看什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王阳怒道。
被迁怒的张俊宝眨眨眼，“你怎么像条疯狗似的。”
话音刚落，班里传来一阵笑声。
霍夜白耐心耗尽，李淼看的清楚，连忙说道：“王阳，这件事老师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咱先出去别影响其他同学上课好不好？”
“我不信你。”从小到大他就没受过这份委屈，今天要是不给一个交代谁都别想走。
英语老师走过来，说道：“李老师，我记得厕所门口有装监控，你去监控室让他们查一查，事情不就清楚了？！”
李淼知道有监控，可王阳从一开始就大哭大闹，根本不给他腾出时间去查，这不，现在人又闹到教室了。
他造的哪辈子的孽哦！
英语老师多少也听说过王阳的事迹，很难想象这些事是一个四年级的孩子做下的。
“王阳同学，你继续在这里闹也没用，老师不可能凭你单方面的说词就说这件事是柳夜干的，这对他不公平。”看着李淼一脸无奈的表情，英语老师上前说道。
“那你们去查，查完以后你们就知道一定是他害我。”王阳似乎十分笃定这件事是柳夜干的，临出去时还不忘回头看他一眼，“你等着被开除吧！”
霍夜白眸光幽幽，似是在无声说着，我等着你！
这节英语课随着放学铃声响起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张俊宝气呼呼道：“真是个疯子，他哪儿来的自信要开除你。”就凭同桌那耀眼的成绩，怕不是学校都争着要。
李萍萍收拾着书桌，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刚才也说了那是条疯狗。”
“我和王阳接触的不多，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好可怕啊！”刘灿灿心有余悸。
客厅。
柳日暮正在给崽崽织毛衣，突然，门外敲门声响起，透过监控发现门外的人是赵警官他们。
她起身去开门。
“柳小姐。”赵警官穿着便衣，旁边跟着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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