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该出现的人
柳日暮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追出来的班主任，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李老师，有什么事吗？”
李淼喘着粗气，他很喜欢柳夜的姐姐，一份恋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他不甘心，“我能不能和你谈谈？”
他的眼神带着希冀，很亮，被温暖的阳光照着瞳孔的颜色有些淡。
霍夜白盯着对面的男人，心里警铃大响，“姐姐。”他晃晃两人牵着的手。
柳日暮朝他安抚般的笑笑，抬眼看向一脸紧张的男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气中飘散着清甜的桂花香气。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片刻后，李淼苦笑了下，“我没机会了是吗？”
柳日暮眉眼温和又平静，客气道：“我相信李老师会遇到适合自己的。”
这就是拒绝了。
虽然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但到底不死心。
李淼望着对面的姑娘，很美好，她眼睛里的温度好像永远那么温暖，待人谦逊有礼但又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我有心理准备的。”他挠挠头，脸颊也有些红，“就是不甘心想为自己争取一下。”说着，一阵酸意涌上心头。
柳日暮轻叹口气，说道：“李老师，你很好，我现在只想把弟弟好好带大，其他的不做考虑。”
霍夜白心里咯噔一下，那是不是等自己长大了姐姐就会考虑别的男人了？
不……
他不要。
心里一紧张，霍夜白牵着姐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柳日暮以为这场面吓到崽崽了，想想也是，被人当面表白，弟弟还在旁边，这场面想想就诡异。
李淼深吸口气，神色也有些释然，“好，我祝福你，你放心，我不会死缠烂打纠缠你的。”说完，他点头示意了下，然后转身离开。
柳日暮松口气，她不擅长应付这些，还好对方是个干脆的主。
“姐姐……”霍夜白看过去，带着凉气的阳光洒下来，有种五彩斑斓的绚丽。
柳日暮逆着光看过去，心里感慨崽崽长的可真好看。
“好了，我们回家。”
刚走出校门，突然一个人影窜了出来。
柳日暮眼底闪过一抹冷光，刚要动手的时候，就听见来人大喊着：“是我是我，我不是坏人。”
霍夜白松口气，可随即又不满的看过去，“刘老师，您这行为和坏人也差不多。”
“误会，误会。”刘景枫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就是生怕人走了出来的速度有些猛，没成想还是把人吓着了。
这个时间段，学校街道的路上没什么人，柳日暮敛下眼底的冷意，再抬眼的时候已是一片和煦的状态。
“刘老师是为了我弟弟来的吧？”她多半能猜到对方的来意。
刘景枫笑的开心，洁白整齐的牙齿反着光，“柳小姐真聪明。”
柳日暮没理会对方的恭维，而是看向崽崽，“你想和他谈谈吗？”
在这方面，她充分尊重崽崽的意愿，如果他想去别的学校，大不了把现在的房子卖了再买个新的就行，总之崽崽开心最重要。
霍夜白查过，一中的师资力量在H市是拔尖的存在，再来就是外国语。
他想了想，说道：“可以。”
刘景枫眼睛一亮，肯谈就是还有机会。
得到崽崽的答案，柳日暮淡笑道：“这个路口向左拐有一家茶室，我们在那里谈。”
“可以可以。”刘景枫忙不迭的答应。
二楼茶室。
柳日暮点了壶茶，泡好之后给刘景枫先倒了一杯，目光落到身边眼巴巴的小孩身上，“你只能喝白水。”
“是……”霍夜白只得答应，在某些事情上姐姐有她的坚持，而他从来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惹姐姐不开心。
刘景枫诧异这孩子看起来明明不是好说话的主，没想到这么听他姐的话。
“柳小姐，你们要是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刘景枫索性开门见山，“我们学校在诚意方面可是十成十的，学校环境好，学习氛围也好，非常适合柳夜这样的尖子生。”
“我要求不多的。”相对他的滔滔不绝，柳日暮这边倒是简单多了。
“请说！”刘景枫笑眯眯道。
“我弟弟的安全问题。”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自己不可能全天候的跟在崽崽身边，她怕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崽崽被欺负。
刘景枫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学校里面很安全啊！”
知道他误解自己的意思了，柳日暮解释道：“我弟弟身体不太好，为人又老实，他一个十岁的孩子现在一下子跳级到初一，保不齐会有眼红欺负他的。”
刘景枫愣了下，倒是没急着反驳，他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请继续。”
柳日暮挑了下眉，心里倒是对他又看顺眼了不少，“我们父母走的早，家里只剩下我们，而我之后要上班，没办法一直跟在弟弟身边，如果有人欺负我弟，您觉得一个十岁的孩子打的过十三四岁的吗？”
“你想学校方面怎么做？”刘景枫问道，在人情世故上面，他理解柳夜他姐的担忧，易地而处若是他的妹妹要跳级，自己肯定也是各种不放心。
柳日暮喝了口茶，清冽的茶香泛着淡淡的甘甜，她放下杯子，目光澄澈又坚毅，“我需要一份保证书。”
“保证书？”刘景枫诧异道。
“对，盖章的那种。”在附小发生的事她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有些事要防患于未然。
刘景枫还是第一次被人要保证书，他眼底的兴趣越来越浓，“保证书上要写什么？”
“我弟在校期间学校要保证他的安全，当然，如果是我弟弟自己的错我也不会赖到校方。”柳日暮淡声道。
刘景枫想了想，这要求倒也能接受，“柳小姐放心，学校有义务保证学生们在校期间的安全，当然了，令弟这种情况，学校也会对他多加留意的。”
“还有一条，若是有人欺负我弟弟，我希望校方能做到公平公正，不要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就把错误推到他身上。”柳日暮说道。
“可以。”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听好友提过一些，现在市里查的正紧，圈子里的那些人现在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生怕查到自己头上。
这次，轮到柳日暮诧异了，“你不需要向上头请示的吗？”
请示啥？自己给自己请示？
刘景枫摆摆手，“这事我能做主，明天我就把保证书给你带来。”
柳日暮和崽崽对视一眼，显然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
“你放心，我在学校里的时候也会多关照他的，你上班若是没空来接他，我会负责把人安全送回去，行不行？”刘景枫拿出十成的诚意，就不信这样还打动不了对方。
茶楼门口，柳日暮和崽崽目送着对方欢快离去的背影。
“姐姐，我们回家吧？”霍夜白牵着她的手，眼睛里面淌着笑。
“好，我们回家。”两个人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隐隐约约能听到姐弟俩的声音。
“崽崽怎么确定来的人会是他？”
“我提前查过学校监控了。”
“这样啊，崽崽真厉害。”
“姐姐也很厉害。”
少管所里。
透明的玻璃，徐麟和李瑾相对而坐。
正在改造的徐麟剃了平头，皮肤黑了，人也瘦了，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唯有眼睛里的戾气似乎比以前更浓郁了。
李瑾是几个人之中唯一没受牵连还自由自在的一个人，他看着徐麟如今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快意，儿子都这样了，想必他老子的下场也不会好。
“你最近怎么样？”他装作很关心对方的样子。
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怎么可能好，尤其像徐麟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人，突然之间家散了，父亲被抓了，而他也被送进少管所。
“被关在这里，你说呢？”徐麟冷笑着。
李瑾看着对面随时处于疯癫状态的人，下意识的离玻璃远了一点。
“我让你找的人找了吗？”徐麟问道。
“找了。”李瑾面色复杂。
徐麟面色一喜，连忙问道：“他们干不干？”
“他们都死了。”李瑾叹口气，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也觉得惊讶，打听了之后才知道这些人是意外而死，警局那边已经结案了。
“死了？”徐麟努力睁大眼，“怎么会死？他们当时不是跑掉了吗？”
李瑾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最后又补充道：“监控显示一切正常，他们确实是被钢管一类的重物砸死的。”
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徐麟跌坐在椅子上，神情茫然，几乎都要握不住手里的电话。
“会不会是他们？”他突然问道。
“谁？”
“那对姐弟。”
李瑾无语住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自从他们来了之后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和他们有关，这对姐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徐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他们害的，我要杀了他们。”说到最后，徐麟站起来双眼猩红的咆哮着。
'当当当'
“250安静。”
门口站着的狱警提醒道。
徐麟打了个冷颤，最后又缓缓坐了下去，“一定是他们干的，一定。”
“你先冷静点。”李瑾安抚着他，“就算和他们有关，你想想，一个十岁的孩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姐弟俩没有亲人，身后又没有靠山，又如何动得了你们家？又怎么可能在有监控的情况下对五个成年人下手？这太离谱了啊！”
“你在替他们说话？”徐麟不高兴了。
李瑾翻个白眼，淡声道：“这是事实，听说警察还专门走访过，出事那天这对姐弟，一个去博物馆，一个在打麻将，全程都有人证，难不成她还能插着翅膀飞过去？”
“当真？”徐麟不信，确切说是不敢信，他一直以为这对姐弟难逃干系。
“真的不能再真了。”李瑾道。
“不行，你替我找人弄死他们两个。”徐麟压低声音，目露凶光。
如今他在少管所受罪，凭什么那两个贱人在外面逍遥自在，他要他们必须死。
李瑾瞪大眼睛，这个蠢货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弄死？怎么弄？拿什么弄？
真当自己还是太子爷了呗。
他在心里把徐麟骂了好几圈，最后才说道：“现在大家处在风头浪尖上谁都不敢动，谁动谁死，我不能连累我父亲。”
少管所外。
李瑾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他深深吸了口气，幽幽道：“多么自由的空气啊！”
“刚才少爷被骂的很惨。”管家陈伯出口打击。
想起刚才徐麟骂人的场面，李瑾耸了耸肩，不甚在意道：“不过就是一条关起来的疯狗，再凶也只能隔着门吠。”
车子发动，很快便离开了少管所。
陈伯开着车，有些不解的问，“既然知道要挨骂，你又何苦去呢！”
李瑾把玩着手机，“去，当然要去，不亲眼看到他的惨状我又如何甘心，他骂我骂的越狠我就越高兴。”
黑暗中，少年的眼底泛着阴森冰冷的光芒，片刻后，他又笑了，“还是不够惨，看来那些人下手还是轻了。”和他妈妈相比徐麟还活着不是吗？！
陈伯没说话，这些年来少爷和老爷过的很苦。
第二天。
柳日暮和崽崽刚出走单元门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刘主任？”她诧异道，怎么也没想到大清早的这人会出现在这儿，而且看对方身上的雾气显然是等了好一会儿了。
霍夜白小脸也满是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家在哪儿的？”
刘景枫搓搓手，已是冬天的天气还真有点冷，“这不难，我给学校打电话了，等下我亲自送你们去学校办手续。”说话时，口鼻间还冒着白雾。
柳日暮和崽崽对视一眼，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小区门口。
刘景枫示意他们坐上去，“两位请上车。”
柳日暮看着眼前老爷爷，老奶奶款的三轮车，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很难把电动三轮和身材高挑，长的也不差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霍夜白倒是挺好奇的，大眼睛一直在打量着三轮车。
他没坐过，不知道坐起来什么感觉。
刘景枫以为他们不愿意坐，刚想开口，就看到这姐弟俩迅速坐了进去。
他一时有些愣住了。
刚才啥东西窜过去了？
“刘主任，快开车。”姐弟俩眼睛亮亮的催促道。
李淼喘着粗气，他很喜欢柳夜的姐姐，一份恋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他不甘心，“我能不能和你谈谈？”
他的眼神带着希冀，很亮，被温暖的阳光照着瞳孔的颜色有些淡。
霍夜白盯着对面的男人，心里警铃大响，“姐姐。”他晃晃两人牵着的手。
柳日暮朝他安抚般的笑笑，抬眼看向一脸紧张的男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气中飘散着清甜的桂花香气。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片刻后，李淼苦笑了下，“我没机会了是吗？”
柳日暮眉眼温和又平静，客气道：“我相信李老师会遇到适合自己的。”
这就是拒绝了。
虽然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但到底不死心。
李淼望着对面的姑娘，很美好，她眼睛里的温度好像永远那么温暖，待人谦逊有礼但又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我有心理准备的。”他挠挠头，脸颊也有些红，“就是不甘心想为自己争取一下。”说着，一阵酸意涌上心头。
柳日暮轻叹口气，说道：“李老师，你很好，我现在只想把弟弟好好带大，其他的不做考虑。”
霍夜白心里咯噔一下，那是不是等自己长大了姐姐就会考虑别的男人了？
不……
他不要。
心里一紧张，霍夜白牵着姐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柳日暮以为这场面吓到崽崽了，想想也是，被人当面表白，弟弟还在旁边，这场面想想就诡异。
李淼深吸口气，神色也有些释然，“好，我祝福你，你放心，我不会死缠烂打纠缠你的。”说完，他点头示意了下，然后转身离开。
柳日暮松口气，她不擅长应付这些，还好对方是个干脆的主。
“姐姐……”霍夜白看过去，带着凉气的阳光洒下来，有种五彩斑斓的绚丽。
柳日暮逆着光看过去，心里感慨崽崽长的可真好看。
“好了，我们回家。”
刚走出校门，突然一个人影窜了出来。
柳日暮眼底闪过一抹冷光，刚要动手的时候，就听见来人大喊着：“是我是我，我不是坏人。”
霍夜白松口气，可随即又不满的看过去，“刘老师，您这行为和坏人也差不多。”
“误会，误会。”刘景枫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就是生怕人走了出来的速度有些猛，没成想还是把人吓着了。
这个时间段，学校街道的路上没什么人，柳日暮敛下眼底的冷意，再抬眼的时候已是一片和煦的状态。
“刘老师是为了我弟弟来的吧？”她多半能猜到对方的来意。
刘景枫笑的开心，洁白整齐的牙齿反着光，“柳小姐真聪明。”
柳日暮没理会对方的恭维，而是看向崽崽，“你想和他谈谈吗？”
在这方面，她充分尊重崽崽的意愿，如果他想去别的学校，大不了把现在的房子卖了再买个新的就行，总之崽崽开心最重要。
霍夜白查过，一中的师资力量在H市是拔尖的存在，再来就是外国语。
他想了想，说道：“可以。”
刘景枫眼睛一亮，肯谈就是还有机会。
得到崽崽的答案，柳日暮淡笑道：“这个路口向左拐有一家茶室，我们在那里谈。”
“可以可以。”刘景枫忙不迭的答应。
二楼茶室。
柳日暮点了壶茶，泡好之后给刘景枫先倒了一杯，目光落到身边眼巴巴的小孩身上，“你只能喝白水。”
“是……”霍夜白只得答应，在某些事情上姐姐有她的坚持，而他从来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惹姐姐不开心。
刘景枫诧异这孩子看起来明明不是好说话的主，没想到这么听他姐的话。
“柳小姐，你们要是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刘景枫索性开门见山，“我们学校在诚意方面可是十成十的，学校环境好，学习氛围也好，非常适合柳夜这样的尖子生。”
“我要求不多的。”相对他的滔滔不绝，柳日暮这边倒是简单多了。
“请说！”刘景枫笑眯眯道。
“我弟弟的安全问题。”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自己不可能全天候的跟在崽崽身边，她怕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崽崽被欺负。
刘景枫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学校里面很安全啊！”
知道他误解自己的意思了，柳日暮解释道：“我弟弟身体不太好，为人又老实，他一个十岁的孩子现在一下子跳级到初一，保不齐会有眼红欺负他的。”
刘景枫愣了下，倒是没急着反驳，他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请继续。”
柳日暮挑了下眉，心里倒是对他又看顺眼了不少，“我们父母走的早，家里只剩下我们，而我之后要上班，没办法一直跟在弟弟身边，如果有人欺负我弟，您觉得一个十岁的孩子打的过十三四岁的吗？”
“你想学校方面怎么做？”刘景枫问道，在人情世故上面，他理解柳夜他姐的担忧，易地而处若是他的妹妹要跳级，自己肯定也是各种不放心。
柳日暮喝了口茶，清冽的茶香泛着淡淡的甘甜，她放下杯子，目光澄澈又坚毅，“我需要一份保证书。”
“保证书？”刘景枫诧异道。
“对，盖章的那种。”在附小发生的事她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有些事要防患于未然。
刘景枫还是第一次被人要保证书，他眼底的兴趣越来越浓，“保证书上要写什么？”
“我弟在校期间学校要保证他的安全，当然，如果是我弟弟自己的错我也不会赖到校方。”柳日暮淡声道。
刘景枫想了想，这要求倒也能接受，“柳小姐放心，学校有义务保证学生们在校期间的安全，当然了，令弟这种情况，学校也会对他多加留意的。”
“还有一条，若是有人欺负我弟弟，我希望校方能做到公平公正，不要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就把错误推到他身上。”柳日暮说道。
“可以。”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听好友提过一些，现在市里查的正紧，圈子里的那些人现在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生怕查到自己头上。
这次，轮到柳日暮诧异了，“你不需要向上头请示的吗？”
请示啥？自己给自己请示？
刘景枫摆摆手，“这事我能做主，明天我就把保证书给你带来。”
柳日暮和崽崽对视一眼，显然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
“你放心，我在学校里的时候也会多关照他的，你上班若是没空来接他，我会负责把人安全送回去，行不行？”刘景枫拿出十成的诚意，就不信这样还打动不了对方。
茶楼门口，柳日暮和崽崽目送着对方欢快离去的背影。
“姐姐，我们回家吧？”霍夜白牵着她的手，眼睛里面淌着笑。
“好，我们回家。”两个人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隐隐约约能听到姐弟俩的声音。
“崽崽怎么确定来的人会是他？”
“我提前查过学校监控了。”
“这样啊，崽崽真厉害。”
“姐姐也很厉害。”
少管所里。
透明的玻璃，徐麟和李瑾相对而坐。
正在改造的徐麟剃了平头，皮肤黑了，人也瘦了，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唯有眼睛里的戾气似乎比以前更浓郁了。
李瑾是几个人之中唯一没受牵连还自由自在的一个人，他看着徐麟如今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快意，儿子都这样了，想必他老子的下场也不会好。
“你最近怎么样？”他装作很关心对方的样子。
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怎么可能好，尤其像徐麟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人，突然之间家散了，父亲被抓了，而他也被送进少管所。
“被关在这里，你说呢？”徐麟冷笑着。
李瑾看着对面随时处于疯癫状态的人，下意识的离玻璃远了一点。
“我让你找的人找了吗？”徐麟问道。
“找了。”李瑾面色复杂。
徐麟面色一喜，连忙问道：“他们干不干？”
“他们都死了。”李瑾叹口气，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也觉得惊讶，打听了之后才知道这些人是意外而死，警局那边已经结案了。
“死了？”徐麟努力睁大眼，“怎么会死？他们当时不是跑掉了吗？”
李瑾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最后又补充道：“监控显示一切正常，他们确实是被钢管一类的重物砸死的。”
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徐麟跌坐在椅子上，神情茫然，几乎都要握不住手里的电话。
“会不会是他们？”他突然问道。
“谁？”
“那对姐弟。”
李瑾无语住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自从他们来了之后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和他们有关，这对姐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徐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他们害的，我要杀了他们。”说到最后，徐麟站起来双眼猩红的咆哮着。
'当当当'
“250安静。”
门口站着的狱警提醒道。
徐麟打了个冷颤，最后又缓缓坐了下去，“一定是他们干的，一定。”
“你先冷静点。”李瑾安抚着他，“就算和他们有关，你想想，一个十岁的孩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姐弟俩没有亲人，身后又没有靠山，又如何动得了你们家？又怎么可能在有监控的情况下对五个成年人下手？这太离谱了啊！”
“你在替他们说话？”徐麟不高兴了。
李瑾翻个白眼，淡声道：“这是事实，听说警察还专门走访过，出事那天这对姐弟，一个去博物馆，一个在打麻将，全程都有人证，难不成她还能插着翅膀飞过去？”
“当真？”徐麟不信，确切说是不敢信，他一直以为这对姐弟难逃干系。
“真的不能再真了。”李瑾道。
“不行，你替我找人弄死他们两个。”徐麟压低声音，目露凶光。
如今他在少管所受罪，凭什么那两个贱人在外面逍遥自在，他要他们必须死。
李瑾瞪大眼睛，这个蠢货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弄死？怎么弄？拿什么弄？
真当自己还是太子爷了呗。
他在心里把徐麟骂了好几圈，最后才说道：“现在大家处在风头浪尖上谁都不敢动，谁动谁死，我不能连累我父亲。”
少管所外。
李瑾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他深深吸了口气，幽幽道：“多么自由的空气啊！”
“刚才少爷被骂的很惨。”管家陈伯出口打击。
想起刚才徐麟骂人的场面，李瑾耸了耸肩，不甚在意道：“不过就是一条关起来的疯狗，再凶也只能隔着门吠。”
车子发动，很快便离开了少管所。
陈伯开着车，有些不解的问，“既然知道要挨骂，你又何苦去呢！”
李瑾把玩着手机，“去，当然要去，不亲眼看到他的惨状我又如何甘心，他骂我骂的越狠我就越高兴。”
黑暗中，少年的眼底泛着阴森冰冷的光芒，片刻后，他又笑了，“还是不够惨，看来那些人下手还是轻了。”和他妈妈相比徐麟还活着不是吗？！
陈伯没说话，这些年来少爷和老爷过的很苦。
第二天。
柳日暮和崽崽刚出走单元门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刘主任？”她诧异道，怎么也没想到大清早的这人会出现在这儿，而且看对方身上的雾气显然是等了好一会儿了。
霍夜白小脸也满是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家在哪儿的？”
刘景枫搓搓手，已是冬天的天气还真有点冷，“这不难，我给学校打电话了，等下我亲自送你们去学校办手续。”说话时，口鼻间还冒着白雾。
柳日暮和崽崽对视一眼，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小区门口。
刘景枫示意他们坐上去，“两位请上车。”
柳日暮看着眼前老爷爷，老奶奶款的三轮车，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很难把电动三轮和身材高挑，长的也不差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霍夜白倒是挺好奇的，大眼睛一直在打量着三轮车。
他没坐过，不知道坐起来什么感觉。
刘景枫以为他们不愿意坐，刚想开口，就看到这姐弟俩迅速坐了进去。
他一时有些愣住了。
刚才啥东西窜过去了？
“刘主任，快开车。”姐弟俩眼睛亮亮的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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