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阵前
——巴洛尔山脉的长夜中，一架直升飞机飞过……匆忙地转入基地，而后，窗外的景色成了阳光下碧蓝的海湾，洛云望着悠悠的白云出神，那时，就连螺旋桨的声音也显得不那么嘈杂了，因为脑海中那双柔和的眼眸始终挥之不去……
——宋黎岛西端的卫星基地已经成了“青桐树”的临时基地，这座镶嵌在密林中的白色钢铁基地，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清闲，机甲残骸沉睡其中，空气中仍有一丝丝烟火味，“青桐树”在这里一天召开了7次紧急会议。
所以，没人迎接他，洛云在候厅的铁板凳上呆了很久，“或许，我该走走……”
“嗒，嗒，嗒……”
基地通道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墙壁上的弹孔还清晰可见，不由得泛起一股凉意。
“谁？！”听上去不是自己脚步的回音，是其他人，不止一个……洛云压低了呼吸，轻轻走到转角处，探头去看……
“啊？……”洛云微微有些惊讶，是恙和小沫，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要做什么？
恙的呼吸声又粗又重，被小沫搀扶着，她一脸担忧的神情，被洛云捕捉到了……
恙：“拜托你了，因为这个伤口，我的身体提前垮下来了……”
小沫：“您又需要我的身体吗？……嗯，我知道，我对您来说很重要，而您做的事都是为了我们，所以我为您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所以请不要客气……”
“是吗？那就好……”恙的眼神复杂，这是少有的，最终冷冷的撇向一边。
“咚！！”铁门关上了，那个房间还被反锁了。
（不不不！！这TM的都是些什么？！）墙角的洛云听得气血上涌，很多次他都想冲上去，无理取闹一番，但最终还是将嘴唇咬得更紧了一些……（原来如此吗？真的是这样吗？……你拒绝我的理由……是恙……可恶……那为什么还……我不能理解，我……）洛云捂住了欲将裂开的头，扶着墙，稳住身体……
“喂，你躲在那边猥猥琐琐的，干什么呢？”一道戏谑的女声，神无落雪拄着拐杖过来：“哦哦，可真是了不起，你发现了什么？看你气的发抖的样子……真可爱……”她伸手去捏洛云的脸颊。
“别碰我！”洛云甩开了她的手，也许是因为力道过大吧，她摔倒了，由于双腿的残疾，样子不免有些难堪……
她没有说话，一种令人戴罪的难以忍受的沉默……
“真的对不起，刚才……”洛云想要扶起她。
“别碰我！！”洛云第一次见她如此愤怒的神情，但是转瞬即逝，被犀利的眼神替代：“这点小事我自己可以做到……还有，请你现在立刻转过去，我不想让你看着！”
……“喝……呵……嗯呃……”她扭动的身躯寻求一切往上攀登，倔强而又鲁莽，磕磕绊绊……像一只折翼的鸟挣扎着要起飞一样，她从来不需要别人照顾，无比的艰难，这副笨拙的躯体，最终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混蛋，你一直看着，是吗？……很狼狈，很丑，对吗？你满意了……”神无落雪呼吸不均，额头溢出了汗珠，却无关紧要的笑着与目瞪口呆的洛云对视。
“不……我……”洛云难以形容刚才的感觉，愧疚，自责与怜悯，她站起来时却让他感受到了另一种震撼的美，但他无法说出口……
“算了，暂且饶过你一回……”她将头扭向一边，看着那扇铁门，“哼哧”一声笑了起来：“只有你感到很奇怪吧？……因为你们才认识了多久时间？在这之前他们也这样做……半个月一次，有时一周一次……之后，小沫会虚弱很多，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洛云怔怔的看着她讥讽的神情，有些口吃：“什么？什么意思……他们……”
“装什么呀~你想的什么谁都能看出来，不过，这都是你脑子里多余的污水……小沫，她才7岁，看你那惊讶的神情，你明明就一无所知……她是克隆人，恙创造出来的，所以对他言听计从，至于他们在干什么？我绝不允许你污蔑恙，他是我最仰慕的人！……还有，这是那扇门的钥匙，可别指望我在这件事上原谅你……”随后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
“我宁愿这一切是骗我的……”洛云攥紧了钥匙，走向了那扇铁门。
（如果这扇门打开，不是我想看到的，或者是我想象中的，我，必然是无可奈何……小沫，我曾做过一个梦，梦见你被封在水晶里，你叩击着六芒晶，呼喊着我的名字……所以让迷茫的我有了一个放不下的理由，哪怕，就像是自己编造的一样……所以，我才不愿意去相信……）
“谁？！”恙睁开了双眼，赤膊着上身，从白色的病榻上卧起，一张大床，中间隔着帘帐，帘帐的另一边，是小沫，她沉睡着……针尖刺破她苍白的肌肤，一根输液管连通在他们的手腕上，里面的血液不断流动……
恙：“谁给你的钥匙？……神无落雪吗……”
洛云面无表情：“你对她做了什么？”
“嗯？”恙先是一愣，随后一笑：“她在做她该做的事。”
洛云面容变得扭曲：“做她该做的事？你是在伤害她吧！在你眼中她是什么？！”
看着神情激动的洛云，恙笑意更浓了：“小沫，她是一名优秀的干部，无论是多么危险和特殊的任务，她都能去执行……”
“是工具吧？！”
恙的笑冷了下来：“啊……”
“啊！！”洛云无法当时压抑愤怒和痛苦，一拳打了过去……
（他应该是可以躲开的，这样愤怒之下毫无章法的一拳……）
恙的金发散乱了，嘴角溢出了鲜血，仍不失潇洒：“打的好……”
这暴怒的一拳打出去后，洛云感到了一股空乏感：“可是……如果是，我的话……”细若蚊吟般的语气，再无之前那股无端的底气。
恙站了起来，将挂在脖子上的白银坠饰取下，缠在拳头上，还给他重重一击，毫无任何支撑的他倒下了，落魄的神情无疑让他显得更加狼狈。
恙：“就算是这样，这些话也由不得你来说……按照我说的做，才是正确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关上了。
恙才缓缓转头，看向睡得安详的小沫，婴儿一般纯洁稚嫩的睡颜：“所以，我才会讨厌幼稚的人……别人不懂得也就算了，如果你在她体内的话，请告诉我，为什么将属于我的力量给了他？……你一直在令我伤心啊……”
……会议室中，计划投影，“青桐树”的最后一场紧急会议……
最后的C计划……目标地点：北岛，米洛政府首都，一座有着“铁塔”之称的军事要塞……整个要塞的内部结构已经被摸透了，恙他们已经熟悉的像自家后院一样了。
“那我呢？我需要做什么？！”议座一角，洛云愤愤不平的开口。
会议的焦点出现了，众人纷纷回首……这张令人记忆深刻的稚嫩的脸。
几人纷纷议论……
A成员：“知道吗？就是这小子，能动我们这里两个最难惹的人。”
B成员：“恙老大和神无大姐头？！”
C成员：“难怪大姐头今天无端的对我们又打又骂……唉，又是被拿来撒气的一天……”
D成员：“玛莎医师？你确定这小子身上没有点毛病吗？”
玛莎捂着嘴笑着：“啊啦，真令人头疼……可能是青春期综合症吧……”
恙咳嗽了两声，会场立马安静了下来：“你身为任务中的重要成员，需要时刻跟在我的身后，听从我的即时命令。”他很平静地回答了洛云，没有计较些什么，反而显得洛云更加孩子气了。
洛云：“这算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这么信服你？凭什么受你管制？”
恙笑了笑：“如果你觉得自己有能力承担这个位置，我不介意让你尝试一下掌握生杀大权的控制欲……”
“可恶！！……”语无伦次的洛云羞红着脸，冲出门外，引起会议中一片笑声。
黑郎：“这孩子……真是的……”
巴顿：“你为什么也在笑？……作为他的教官，难道不应该表现的失望些吗？”
“是啊。”黑郎在僵硬的议座上伸了个懒腰：“他和我们不一样，这么多年的烽火硝烟，刀尖舔血，竟让我怀念更久之前的那些日子了……”
恙压低声音，向侧后方喊道：“小沫，去把他带回来……”
“嗯……”小沫扶着椅子站起来……这时基地外的树林正下着小雨……
（洛云……我知道你在哪里……总是爱添些麻烦，奇怪的人啊。）
——宋黎岛西端的卫星基地已经成了“青桐树”的临时基地，这座镶嵌在密林中的白色钢铁基地，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清闲，机甲残骸沉睡其中，空气中仍有一丝丝烟火味，“青桐树”在这里一天召开了7次紧急会议。
所以，没人迎接他，洛云在候厅的铁板凳上呆了很久，“或许，我该走走……”
“嗒，嗒，嗒……”
基地通道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墙壁上的弹孔还清晰可见，不由得泛起一股凉意。
“谁？！”听上去不是自己脚步的回音，是其他人，不止一个……洛云压低了呼吸，轻轻走到转角处，探头去看……
“啊？……”洛云微微有些惊讶，是恙和小沫，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要做什么？
恙的呼吸声又粗又重，被小沫搀扶着，她一脸担忧的神情，被洛云捕捉到了……
恙：“拜托你了，因为这个伤口，我的身体提前垮下来了……”
小沫：“您又需要我的身体吗？……嗯，我知道，我对您来说很重要，而您做的事都是为了我们，所以我为您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所以请不要客气……”
“是吗？那就好……”恙的眼神复杂，这是少有的，最终冷冷的撇向一边。
“咚！！”铁门关上了，那个房间还被反锁了。
（不不不！！这TM的都是些什么？！）墙角的洛云听得气血上涌，很多次他都想冲上去，无理取闹一番，但最终还是将嘴唇咬得更紧了一些……（原来如此吗？真的是这样吗？……你拒绝我的理由……是恙……可恶……那为什么还……我不能理解，我……）洛云捂住了欲将裂开的头，扶着墙，稳住身体……
“喂，你躲在那边猥猥琐琐的，干什么呢？”一道戏谑的女声，神无落雪拄着拐杖过来：“哦哦，可真是了不起，你发现了什么？看你气的发抖的样子……真可爱……”她伸手去捏洛云的脸颊。
“别碰我！”洛云甩开了她的手，也许是因为力道过大吧，她摔倒了，由于双腿的残疾，样子不免有些难堪……
她没有说话，一种令人戴罪的难以忍受的沉默……
“真的对不起，刚才……”洛云想要扶起她。
“别碰我！！”洛云第一次见她如此愤怒的神情，但是转瞬即逝，被犀利的眼神替代：“这点小事我自己可以做到……还有，请你现在立刻转过去，我不想让你看着！”
……“喝……呵……嗯呃……”她扭动的身躯寻求一切往上攀登，倔强而又鲁莽，磕磕绊绊……像一只折翼的鸟挣扎着要起飞一样，她从来不需要别人照顾，无比的艰难，这副笨拙的躯体，最终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混蛋，你一直看着，是吗？……很狼狈，很丑，对吗？你满意了……”神无落雪呼吸不均，额头溢出了汗珠，却无关紧要的笑着与目瞪口呆的洛云对视。
“不……我……”洛云难以形容刚才的感觉，愧疚，自责与怜悯，她站起来时却让他感受到了另一种震撼的美，但他无法说出口……
“算了，暂且饶过你一回……”她将头扭向一边，看着那扇铁门，“哼哧”一声笑了起来：“只有你感到很奇怪吧？……因为你们才认识了多久时间？在这之前他们也这样做……半个月一次，有时一周一次……之后，小沫会虚弱很多，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洛云怔怔的看着她讥讽的神情，有些口吃：“什么？什么意思……他们……”
“装什么呀~你想的什么谁都能看出来，不过，这都是你脑子里多余的污水……小沫，她才7岁，看你那惊讶的神情，你明明就一无所知……她是克隆人，恙创造出来的，所以对他言听计从，至于他们在干什么？我绝不允许你污蔑恙，他是我最仰慕的人！……还有，这是那扇门的钥匙，可别指望我在这件事上原谅你……”随后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
“我宁愿这一切是骗我的……”洛云攥紧了钥匙，走向了那扇铁门。
（如果这扇门打开，不是我想看到的，或者是我想象中的，我，必然是无可奈何……小沫，我曾做过一个梦，梦见你被封在水晶里，你叩击着六芒晶，呼喊着我的名字……所以让迷茫的我有了一个放不下的理由，哪怕，就像是自己编造的一样……所以，我才不愿意去相信……）
“谁？！”恙睁开了双眼，赤膊着上身，从白色的病榻上卧起，一张大床，中间隔着帘帐，帘帐的另一边，是小沫，她沉睡着……针尖刺破她苍白的肌肤，一根输液管连通在他们的手腕上，里面的血液不断流动……
恙：“谁给你的钥匙？……神无落雪吗……”
洛云面无表情：“你对她做了什么？”
“嗯？”恙先是一愣，随后一笑：“她在做她该做的事。”
洛云面容变得扭曲：“做她该做的事？你是在伤害她吧！在你眼中她是什么？！”
看着神情激动的洛云，恙笑意更浓了：“小沫，她是一名优秀的干部，无论是多么危险和特殊的任务，她都能去执行……”
“是工具吧？！”
恙的笑冷了下来：“啊……”
“啊！！”洛云无法当时压抑愤怒和痛苦，一拳打了过去……
（他应该是可以躲开的，这样愤怒之下毫无章法的一拳……）
恙的金发散乱了，嘴角溢出了鲜血，仍不失潇洒：“打的好……”
这暴怒的一拳打出去后，洛云感到了一股空乏感：“可是……如果是，我的话……”细若蚊吟般的语气，再无之前那股无端的底气。
恙站了起来，将挂在脖子上的白银坠饰取下，缠在拳头上，还给他重重一击，毫无任何支撑的他倒下了，落魄的神情无疑让他显得更加狼狈。
恙：“就算是这样，这些话也由不得你来说……按照我说的做，才是正确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关上了。
恙才缓缓转头，看向睡得安详的小沫，婴儿一般纯洁稚嫩的睡颜：“所以，我才会讨厌幼稚的人……别人不懂得也就算了，如果你在她体内的话，请告诉我，为什么将属于我的力量给了他？……你一直在令我伤心啊……”
……会议室中，计划投影，“青桐树”的最后一场紧急会议……
最后的C计划……目标地点：北岛，米洛政府首都，一座有着“铁塔”之称的军事要塞……整个要塞的内部结构已经被摸透了，恙他们已经熟悉的像自家后院一样了。
“那我呢？我需要做什么？！”议座一角，洛云愤愤不平的开口。
会议的焦点出现了，众人纷纷回首……这张令人记忆深刻的稚嫩的脸。
几人纷纷议论……
A成员：“知道吗？就是这小子，能动我们这里两个最难惹的人。”
B成员：“恙老大和神无大姐头？！”
C成员：“难怪大姐头今天无端的对我们又打又骂……唉，又是被拿来撒气的一天……”
D成员：“玛莎医师？你确定这小子身上没有点毛病吗？”
玛莎捂着嘴笑着：“啊啦，真令人头疼……可能是青春期综合症吧……”
恙咳嗽了两声，会场立马安静了下来：“你身为任务中的重要成员，需要时刻跟在我的身后，听从我的即时命令。”他很平静地回答了洛云，没有计较些什么，反而显得洛云更加孩子气了。
洛云：“这算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这么信服你？凭什么受你管制？”
恙笑了笑：“如果你觉得自己有能力承担这个位置，我不介意让你尝试一下掌握生杀大权的控制欲……”
“可恶！！……”语无伦次的洛云羞红着脸，冲出门外，引起会议中一片笑声。
黑郎：“这孩子……真是的……”
巴顿：“你为什么也在笑？……作为他的教官，难道不应该表现的失望些吗？”
“是啊。”黑郎在僵硬的议座上伸了个懒腰：“他和我们不一样，这么多年的烽火硝烟，刀尖舔血，竟让我怀念更久之前的那些日子了……”
恙压低声音，向侧后方喊道：“小沫，去把他带回来……”
“嗯……”小沫扶着椅子站起来……这时基地外的树林正下着小雨……
（洛云……我知道你在哪里……总是爱添些麻烦，奇怪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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