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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他的生日

    “怎么忽然换车了?”上车后第一件事,她就问起来了,但她真正关心的却不是车子的事。

    “那车子也开了很久了,得换了,刚好有这个机会,就以公司福利的名义换了。”

    “总裁的福利待遇居然这么奢侈啊?”

    “怎么,羡慕了?羡慕的话,就回来啊!”

    她无奈一笑,不作回答。但,没有忘记她的正事:“原来的怎么处理?”

    “先停在公司呗,有个紧急情况,也可以应急。”

    只要停在太华中心的地下车库,那便好办了,晚上总是有时间的……她问道:“我们接下来都去哪?”她需要先知道行程,不然,怎么计划礼物的事情?

    “首先,”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翻开他的外套,露出了里面“五彩缤纷”的衬衣,“先去换个衣服。”

    雅颂睁大了眼睛,被他斑斓的白衬衣惊呆了那么一会,继而发出一声爆笑:“你这是,去搞艺术创作了吗?”

    “坐电梯下来的时候,不知道谁家孩子在楼下上课,拿了一堆颜料上来,一进电梯,颜料撞了我一身。”

    雅颂听完,笑得更厉害了:“多好啊,今日果然是你的好日子呢!还有人一上来就送你满堂彩,看来你今天运气肯定不错!”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幸灾乐祸呢?”

    “还用好像吗?我就是的啊!哈哈哈……”

    他看她调皮的样子,心下高兴,却依然要将她搂过来,一只手轻轻地掐住了她的脸颊。

    她求饶道:“好了好了,不笑你了。你这还要特地回家换吗?上我楼上取一件不就好了?”

    “咱们不回哪里,直接去买?”

    “还要特地去买,这么隆重吗?”

    “嗯,时间上有点赶,一来一回的,还不如去买一件,反正我穿惯了那家。而且……”他想了想,“今晚有几个重要的场合。”

    “啊?”她看着他,他笑着默认点头,“那你不早说啊?你要是这么隆重的话,我这样就显得太随意了。”

    “这不现在就把你带上了吗?”

    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车子已一路去到市里新开业的顶奢商业中心。

    她随着他,来到了一家以高级定制著名的品牌门店。

    男宾和女宾分开,服务员分别将他们带到上下层。

    大概因为他是这里的老主顾了,什么尺码、风格的,店里都有信息。于是,三两下功夫,他就从一楼的男宾部上来了。

    衣服倒是很合身,并不十分正式,但深蓝又带点暗绿光泽的休闲西装外套,显得人特别的精神挺拔,材质和色泽都极为特别,并不常见。内里被颜料染色的白衬衣已经换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无领的衬衣。

    她还在犹豫不决地看着面前的一堆新款衣裙,一个女服务员跟在身后殷勤地服务着,不停地给介绍,但她都不甚满意,感觉不是自己平时的风格,最后一个男服务生拿了一条淡粉的,接近肤色的深V连衣裙上前来道:“张小姐,这是我们这季的主打系列,我觉得,您的条件,一定能撑得起来。”

    雅颂看着面前的裙子,仔细研究了一番,竟不止是前面的深V,后面也是大V的露背,下半身看起来是长裙,但并不是全围式的,右腿走路步伐大一点,估计还要大露腿。

    正想拒绝之际,费扬上前来:“我觉得这条可以,去试试吧。”

    她在三人的前后夹击下,半推半就地进了试衣间,服务生在门外等了许久,见她毫无动静,便问道:“张小姐,你需要帮助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说着,她便走了出来。

    全褶皱的纹理,飘逸感十足,原本她身材就匀称得恰到好处,该有的地方一点不缺,这会在褶皱设计的衬托下,深V也发挥了极大的膨胀视效,肩上收窄的淡金色联结处,恰到好处地卡在了她的锁骨处,让人总觉得下一秒好像就要支撑不住似的,但其实粉色褶皱布料下,是极为妥帖的松紧布料,牢牢地扒拉住了她的皮肤。

    这坚挺却柔软的材质,妙不可言,原本看着是肤粉色的,这会儿竟流露出一缕缕的鎏金光泽,这种光泽几不可见,唯有在灯光下走动,才能自原本表层的粉色中,透出来。

    这一动一静间,显得她极为清贵典雅,何况她肩颈线条也好,身高又有优势,一出来,周边的服务员都侧目而视,为她服务的女销售,更是七分真三分假地夸耀道:“哇哦~张小姐,你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这一套把你原本该有的典雅气质都衬托出来,而且你身材真的好,礼服在你身上很服帖合体,你跟这衣服,真的相得益彰,非常的优雅好看。”

    奢侈品店的销售,据说都是有学历门槛,又经过专业培训的,面对费扬这样的高端客户,自然,能力就发挥出来了,连夸人的话,都说得比别处要舒服,有文化。

    “我看看,”费扬也闻言走了过来,细细端详了一番,觉得甚是满意:“这是哪来的仙女啊?好看,真好看。”

    “可不是嘛,”给张雅颂选衣服的男销售在一旁也接着说道,“张小姐真是个衣架子,这衣服穿不好就是灾难,还是要有张小姐这样的条件,才能穿得这么好看。而且,你们两这穿着,真的好配啊!”

    “行,就这个吧。”费扬闻此言,极为满意,果断说道。

    “你知道现在几月天吗?”雅颂拒绝道。

    男销售在一旁,竟已拿好了一件薄薄的、几近透明的米色长风衣外套候着了,给雅颂披上后,接着说道:“这衣服,目前为止都还没人买过,都喜欢,但都没人穿得好看的,张小姐,你真的很合适,这衣服找到主人了。”

    费扬随即给男服务生递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又对着镜中的雅颂说道:“你看,披上风衣,这不就刚好了?”

    一旁的男销售赶紧说道:“这是我们品牌这一季新开发的面料,材质和颜色也是独一无二的,张小姐,你穿得这么好看,真的应该留着。”

    “可是……”

    “别可是了,时间来不及了,现在我们得出发了,就这么穿着去吧,买单!”他没理她的“可是”,抓着她就往楼下去。

    于是她就这么穿着去赴宴了……

    她不禁好奇,到底他的生日搞得有多隆重,竟然要这么的郑重其事?

    结果,他只把她带到了一个高级的私人订制中餐馆。

    竹林深处,是古色古香的两层建筑,占地足有两三个足球场,一楼以开放式的茶室为主,二楼是中餐包间,每一个包间都极具私密性,又都配有宽阔的落地玻璃窗,这种落地玻璃窗从外望去,根本看不到内室,从里往外却能纵览着这竹林周边的绿景。这中西结合的设计,确实花了一番灵巧心思。

    一楼的茶桌基本都撤到了两旁,留了中间的一条过道,雅颂进门一见,已经陆续坐了不少人,一旁还有古琴演奏,是的,并不是古筝,而是七弦的古琴,音色低沉悠扬,沉稳有力。两旁坐着的,清一色的女士,年龄覆盖了老中青的模样。

    她走进的一刻,有穿着汉服,化妆精致古典的舞者,自对面处的房间翩翩而出,步伐有力地飘到了中间的过道处,表演着古典的舞蹈。

    这一边,穿着旗袍的服务员们,已经排好了队伍,陆续端着食盘,鱼贯而入,往里送着餐前小点。

    店内的服务员仿佛对她和费扬的到来早有所料,有两三个年龄比较大的还直接喊“费总”,她便知道费扬绝对是这里的常客了。

    其中一个穿着暗红色纹祥云图案旗袍的女服务员,和大多数穿着丝绒暗绿的女服务生明显不是一个等级,上前来道:“大少爷,太太说,今晚你们单独在楼上用餐,下面这里太吵闹了,不方便说话。”

    费扬点点头说了声:“好。”

    这个感觉像是领班的暗红色旗袍女,便直接把他们带向了二楼最里的雅间。

    不知道为什么,雅颂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女领班口中的“太太”,到底是谁?还这么熟稔地喊他“大少爷?”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让她想起了,上一次,费扬带她去见费盈的情形。

    一想到这,刚走完二楼的最后一阶楼梯,她便忽然停下了脚步,问道:“阿扬……我们,这是要去见谁?”

    他也停下来回答道:“一个你已经在太华见过无数次的人,我的家人。”

    他的家人?除了费盈,便是他爸妈和二弟了,而且,是……太太?

    见她满脸疑惑,他只好道:“黄君兰女士。”

    这个名字,使她彻底停下了脚步,她确实在太华见过无数次了,太熟悉了,但她从未和她对上过话。她兀自犹豫,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她明白他的用意,这些都是他最信任的、最亲密的家人……可是,她确实没想过要这么快,这个进展有点出乎她的意料。而且,他为什么不能提前告知她呢?

    他见她这幅模样,仿佛明白到此番安排的唐突,但他早已告诉过母亲,他和从前公司那个她夸赞过的漂亮女孩在一起了。

    原本母亲并没有急着要见的意思,只是今晚母亲让他过来吃个新开发的菜单,当给他庆祝,他私自决定把她带过来见罢了。想了想,他道:“如果……你现在还不想见的话,我们可以改天?我进去跟我妈说一声就好了。”

    他是有决心和她走一段长远的路的,如果她没准备好,他也可以再等。只是,他以为她早就接纳了,也愿意彻底走进他的生活罢了。此刻见她踌躇,他忽然明白,她仍有顾虑。说完,只好静静地等着她的反应。

    黄君兰,是黄明慧父亲的族妹,关于费太太的为人,黄明慧和黎美静其实都曾说起过,并不像费孝宏本人那样疾言厉色。

    张雅颂从前在太华时,已与她打过不少照面,但从没有真正地对话过。这一下的突然,当真是杀得她有点措手不及。但,她选择了他,如果要长久地走下去,他的家人,注定都是她绕不开的关系,早一天晚一个月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更何况,还是好说话的黄君兰。

    她收拾起笑容,牵起他的手,就往前走。

    他见她如此,放下了担忧的心。

    此刻,费太太,亦即黄君兰女士并不在房间内。

    两人进门只看见了厨师、服务员和古琴演奏师在忙活,为他们开门的女服务生道:“费太太还在楼下招呼,厨师这边准备好了,她就会过来。”

    二人坐下稍定,雅颂才好好地观察了四周。

    内间的装饰并不土豪,厨师背对着落地窗,其身后的落地屏风薄如蝉翼,上面用各色丝线绣着中式山水画,仔细一看,在山水之间有一处雅致小筑,主宾欢宴、曲水流觞。屏风并不很大,所以并未完全阻挡身后的景色。主餐桌呈长条形,竖着摆放在厨师的烹饪桌前,两侧分别摆放着黄花梨木靠椅,平时可坐4~6人的长桌子,这会大概为着他们只三人的缘故,早早地就收好了其他的餐具椅凳,只剩主位一套和他们这边客座的两套。

    整个软装配套,采用的是明式家居,看起来留白很多,但每一个物件都精细得过分,光是那面全人工绣制而成的屏风就价值不菲。雅颂虽不懂是什么绣工和用料,但还是能看出绣的极为精细灵巧,而且用色层次大胆又丰富,平常就是人工绣制一副便足够耗费相当的人力物力,更别说这样的精品了。

    餐具亦是中式陶瓷风,青色的瓷器细薄如纸,却依然透出温润细腻的怡人光泽,六边形的金丝楠木筷子上头粗、下头细,用起来极为轻巧省力、直抓重点。摆在餐桌上正中的,仿佛是同一个瓷器系列的细口长颈花瓶,上头只插了一条海棠花枝,海棠花也只零落地开了两三朵,花枝斜出花瓶口,打横着斜躺在花瓶上空。

    这股子清新雅致,看起来虽简易留白,却在各种细微处见真章的功夫,倒是极为符合黄君兰本人给人的印象。

    这种外表看来朴实无华,内里却处处都是细致讲究的风格,倒也极像太华集团的管理风格和项目建筑质量上给人的感觉。

    不止如此,就是费扬、费盈两兄弟身上也颇具这般意味,虽则她并不了解二少爷费腾,但他们兄弟三人都一样的为人低调,不重华丽打扮,但每一个人在自己领域上都颇有特色和建树,而且都踏实深耕、逐渐精通。他们表面看着并不豪奢摆阔,却把真功夫都用到了实处。

    或许真正有讲究的人,都不屑于大开大合、大富大贵的风格吧?

    也是费孝宏两夫妻这样的品质,才造就了如今太华的整体形象和口碑——全方位高端豪宅专家和地产圈经营管理的标杆。

    而他们所教育的孩子,也具备了同样的秉性。

    鉴于费孝宏成日在外忙碌,教育重担自然也就落在了黄君兰身上,能把三个孩子都教育成这样,她本人定然也是个温柔坚定、踏实细腻之人吧?

    她暗暗思考着,不禁对这位费老太太逐渐的肃然起敬。

    “我妈早些年闲得实在没事,就跟她的那些老姐妹们研究菜谱,后来开了这家能喝茶吃饭的中餐厅,学着那些法餐、omakase的模式,整了一出私人中餐。每逢十五,她们那些老姐妹就要搞一个流水宴,边看表演边试新菜单,所以今天,她走不开,就让我带你过来了。”费扬兀自说道。

    经他一提醒,她才注意到,落地窗外,竹林密布之上,是一轮光辉耀眼的圆月。

    原来,今天是十五了啊……

    门缓缓推开,已近耳顺之年的黄君兰出现了,她身着月白色改良旗袍现身,旗袍上的绣工依然极为精细讲究,零落红梅孤傲于银妆素裹之地的意境,衬托出她的温厚细致,端方饱满如圆月的脸庞,一见便是老人常言的有福之相。

    雅颂随着费扬的一声“妈”而抬头凝视,坐在位置上呼唤一声:“费太太。”这是她以往在公司对黄君兰的尊称,向来也没有变过。

    “欸!”她的笑端庄自持,喜落眉梢,显露慈祥之态,“吃个便饭,不要拘谨啊!”

    她点头示意厨师可以开始了,又对着张雅颂说道:“是叫……雅颂,对吧?”她看着点了点头的雅颂,微笑着继续说道,“老大今天生日,我叫他过来尝尝我最近新研发的菜单,等会你们在我这用完晚饭,就早点去过你们年轻人的夜生活,不用迁就我。”

    雅颂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微笑地点头。

    费扬倒是显得很高兴,接过话便道:“放心,我们不会妨碍你早睡早起的,吃完就会自己遛了。”

    他的调皮言语,倒把一时拘谨的气氛给调和了,她莞尔一笑,看向了他。他也同时,笑着看向了她。

    看着心有灵犀对视着的二人,黄君兰欣慰地低下了头,将手中的物件放置在了餐桌一旁。

    他们一边吃,服务生就在一旁给费扬、雅颂二人介绍着各色餐食,费母偶尔补充一两句。

    虽然吃的是中餐,各种煎炸炒焖的手法一道没落下,但每一份的分量都极少。

    雅颂听着介绍,又看了一下摆在一旁的晚宴简介,长长的鎏金纸片抬头便写着“花好月圆”四个字,大概这个便是今晚这套吃食的主题吧?

    每一个粗写字体,都是菜式名,她们颇有心思地,用着各种吉祥的名字在给每一道命名。粗大字体下,是一些更小的字眼,用括弧标注着每一道菜所含的用料和烹饪手法。烹饪手法都是熟悉的中餐烹调方式,用料?自不必说,不是极为少见的食材,便是对新鲜度要求极高的吃食。

    一顿饭下来,他们闲话家常,说起了一些往事,又简单地了解了雅颂的家世和现状。

    其实,这些,费扬大概也早已向费母提过了,所以她问起来的都是以“听老大说……”为起句,她轻松得体地应答,在费扬的居中调和下,她早已放下了拘谨,只觉得自己在和一个和蔼慈祥的长辈,在吃一顿再简单不过的家常便饭罢了。

    饭后的甜点,因着费母不喜甜,只上了两份。原本,费、张二人也不怎么吃甜食了的,但费母坚持让他们一定尝两口新鲜,并道,要吃完这最后一道的甜食,这个“花好月圆”席面才是真正的圆满。

    雅颂听得出来这句的意思,便不再拒绝。

    两个小时过去,将近夜里九点时分,晚饭早已吃过一会,又闲聊了好一会,是时候告辞了。

    费母起身,先走了出去,他们二人便紧随其后。

    费母的专驾早已等候在门口处,转身便对着他们二人道:“好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爱去哪就去哪啊!”

    他们二人正点头的当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黄君兰把手中的一个大红包拿了出来,说道:“老大又长一岁了,按照老规矩还是得给你个好意头。”接着,她又递给雅颂一个镶金丝银线的红布包,说:“这是给雅颂的。”

    雅颂受宠若惊,摆手拒绝,这是费扬的生日,又不是她的,哪有收礼的道理?

    黄君兰笑道:“这是咱们老家的规矩,小辈第一次来,长辈总是要给个平安符做见面礼的。你要喜欢,就经常带着玩,要不喜欢就收起来自己放着。”

    费扬也笑着示意她收下,她怪不好意思的,想着既然是护身符这类的东西,也不好坚持不要,便羞赧道:“费太太,我,我今天不知道是要来见你,所以两手空空的就来了,本来不应该这么失礼的,我……”

    哪料黄君兰并未在意,拍了拍她的肩膀,正要说什么宽慰的话,费扬抢先道:“妈,是我不好,想着给她个惊喜,先斩后奏了,不怪她。”

    黄君兰宽然一笑,尽显矜贵清雅:“好了,以后会有时间再见的,不着急,现在,别管这些,就好好去玩吧。”说着,又抓起雅颂的手,拍了拍道:“你们两个人,好好的就行,我回去了。”

    看着款款而去的黄君兰,雅颂顿觉心生温暖,不知是不是因为费扬的缘故,黄君兰待她似乎相较于黎美静而言,更宽容温厚?起码,并不像黎美静对黄君兰描述的第一印象般,板着个脸。

    到了车上,她拿着沉甸甸的放着护身符的盒子,联系着过去的种种,觉得似乎他们家也并不如传言中这样冷漠而复杂啊?她本想把护身符随手摆放进手边的包内,费扬阻止道:“你怎么不打开看一看?”

    “不是护身符吗?那些寺庙求的护身符,我也见过,应该都长得差不多,就想着收好就可以了。”

    费扬一副笑她天真的表情,说道:“我妈说是护身符,你还真以为是寺庙里那些护身符啊?快打开看看。”

    见他如此认真,为了验证一番,她只好将信将疑地拿出了那个绒面盒子。

    一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只青翠欲滴的翡翠绿镯子,她呆了呆的瞬间,费扬拿起来端详道:“这个镯子水头很不错啊……应该是个好东西。”看了一圈以后,他放回来道:“不过,我妈的眼光我也是相信的,不会收太次的货品。”

    “这……放到市面上,得多少?”她心里没底,毕竟对翡翠玉石没有丝毫研究,但她只觉得这镯子纤细精巧,圆润得很是“苗条匀称”,那绿油油的模样,竟一点也不老气,又听费扬这么一番话,顿时觉得,黄君兰的出手,定然是不凡的。

    “不清楚,要不……哪天你不喜欢了,拿去卖掉,问问价?”他很明显在故意讨打。

    她白了他一眼:“我说正经的,这是不是很贵啊?这第一次见面,就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还真就两手空空而来,属于是,又吃又拿的了。”

    “怎么?不好意思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了?如果是这样,你就对她儿子好一点啊!”他笑嘻嘻的模样,真的让人很难忍得住不下手……

    “我看厚颜无耻的人,比较像是你吧?!”她无奈地在胸前交叉起双手,半眯着眼,一副作势要打他的模样。

    他仍旧嬉皮笑脸,但已服软靠前,拉下了她的双手道:“这不好吗?说明我妈喜欢你,接受了你。”

    “来之前她就准备好了,还没见到我,就备好了厚礼,你这说辞好像不够说服力啊!我总觉得,今天你要是带别的女孩过来,也会是一样的待遇……”

    “乱讲!我怎么可能随便就带女的见我妈,还是单独这种场合!在今晚见面之前,我已经跟她说过我和你的事了,只不过因为老是有新增病例,她一直在老家不出来,我才没机会让她见你而已。”

    “你妈……知道我?”

    “知道,我跟她说,就是从前公司里,大家说的那个,最漂亮的女孩子。”他骄傲道。

    雅颂没好气:“就这?”

    “后来,她问过我,是不是明慧给带进来的师妹?我说是。她说,听明慧说,那个女孩子一个人在这里闯荡,家里条件还挺好的,父母都是当官的,还说……漂亮女孩子出来自己闯,想来你一路走过来也是不容易,让我好好爱护你。你看,我妈知道得不少!”

    这回雅颂是满意了,看来黄明慧没少帮她说好话,不过,凭着她过往极好的人缘、极高的情商表现,在太华一向口碑不差的。

    不过,还是得找个机会好好谢谢明慧才行。这无形中帮了她许多的明慧师姐,可是至今都不知道,她和费扬的事情呢……

    是该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她了。

    车子一路行驶,来到了一个海港口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