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杰出青年
八月初，海市一年一度十大杰出青年颁奖典礼，在经历了多轮的“聚集型盛会”申报后，终于要举行了。
下午，她一边在办公室批阅着文件、看项目报告，一边打开手机直播画面。
画面里，已经颁发到第六个名额。
她并没有盯着屏幕在看，只是打开了放在一旁，调小了声音，任由画面自由播放。
待到这个杰青发表完一番对未来科技的畅想言论后，主持人的声音，再次于画外响起，她在介绍着接下来的登台领奖者。给的评语是：海市城市建设的杰出开拓者，带领城建团队创造了城市建设新局面，规划设计的好几个项目已连续三年获得全国城市综合体优秀示范项目奖、设计奖等。在他的带领下，太华集团实现了从十亿规模到百亿规模的跃升，是最成功的商业接班人，海市城市建设开拓者最优秀的接棒人。
这些标签一出，她就知道是谁了。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标注笔握在手里。
她看着画面里的费扬，自台下的嘉宾席站起，在礼仪小姐的引领下，略微扣好了定制的藏青色西装，聚光灯追随着他，打在他的西服上，耀出汩汩丝滑的光泽感。矫健又高大的身影，配上精神奕奕的形象、得体合身的西服，台上的他，的确担得起杰出青年的声名。
她放下手中的笔，左手托起腮帮，右手往前调弄着画面，以便看清楚台上的他。过了一会，她又嫌声音听不清楚，稍稍调大了音量，好听听秘书给他写的稿子。看着台上的他自信飞扬，侃侃而谈这些年来的心路历程，明明那样不易，他却略过了最艰辛的部分，只说团队的功劳，说自己在这当中的所获。她再次觉得，当初那个木讷少言、谨慎严肃的少年再也难寻踪影，眼前人俨然是一个睥睨世界、掌握了这个世界运行规律的稳重青年。
他走下台，她就给他发去了一个他在台上发言的截图，配上了一个小迷妹的表情。他知道，这是她在告诉自己，虽然她不同意到场，但是他人生的重要时刻，她没有错过。
他故意刁难道：“是不是该给点实际的甜头呢？”
随后，他便收到了她发来的一张照片，她说：“这是我珍藏了好几年的酒，特邀请费总今晚赏脸开个瓶？”
他抿嘴，旁人很难看出这是一个强忍的笑容，回道：“等我，晚宴应酬完他们就去找你。”
夜里8点多，她在家整理着她要写的书，不停地翻查着资料，而他，如约而至。
他一进来，她就闻到了一股不易觉察的气味，不只是酒气，还有淡淡的花香味，虽然极淡极轻，却逃不过她灵敏的嗅觉。因为对香精过敏，她从来不用香水，所以任何人工香精的味道，无论多淡，她都能迅速辨别。
他身上还穿着下午登台领奖的那套西装，领带也丝毫没移位，鼻梁上倒是多出了一副银丝框眼镜，这是直播画面里，不曾看到过的。
看到这，张雅颂忽然想到一个词：“斯文败类”，想到这，她忽然笑了。
“怎么，很滑稽？”他问道。
她摇摇头：“没有，很帅气，一如既往地帅。”
他被逗笑。
她继续道：“但是，下午没见你戴眼镜啊……”
“在我前面拿奖的那人给我的，据说他开了几家科技公司，这是他们新近的一个发明，挺有意思，说是集近视眼镜、散光眼镜、防蓝光、防眼睛疲劳，还能根据室温、体温调节眼镜本身的温度，给眼珠子降温。他倒是说了一大堆，我记不全，反正照他的意思就是，这个科技要是稳定下来，批量成熟生产，就怎么怎么牛逼，颠覆市场认知之类的。”
“怎么，他这么努力地推销，是想拉费总进入他们B轮C轮投资去吗？”她笑道。
“我看八成有这个意思。”
“那费总怎么看？”
“我说，让我女朋友试用一段时间，她说可以，我就没问题。”
“那么快就把女朋友挂嘴边了，现场不得伤心死一堆仰慕者？”
“可不是嘛，我要是不这么说，得应付多少仰慕者啊？要是你今天在场，就能把她们都吓退了去，我也就不用这么费力了。”
“哦？还真有啊……那，一定加了不少人的联系方式吧？是不是也有一两个印象比较深刻的，比如说，喜欢喷花香味香水的？”
他闻言，左右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有香水味？”
“可不是嘛，一闻就是女士香水，看来，贴得挺近的嘛。早知道你有这待遇，我就不用开我的珍藏红酒等你了，”她边走边摇头，走回去她的电脑前，“看来，还是好好工作码字适合我。”
他紧跟上前，笑看她一眼，“真吃醋了？”他见她并不理他，主动凑上前道，“我看看，码到哪了？”
“旧改案例，想借用华海天地的经验说一说，但是发现有一些细节和数据，我找不到。”
“我看看，”他接过她的鼠标，扫视了一番，“你这框架，可真够全的，光案例填充就得费好大精力，光你自己写，得写到什么时候？”
“那就，慢慢写？”
“但你这些案例需要更多数据佐证，光这个量就不好估量。”
“那怎么办呢？另起一个框架吗？”
他想了想：“你就没有想过找个人跟你一起？”
“谁？你？”
“我自问没有这个定力和精力，”他看了她一眼，“骆琳，怎么样？毕竟她在你手下也干了一段时间，积累的功课也不少，你的这些逻辑她应该都能理解，而且她现在还在太华，要什么档案数据，以她的身份查阅，也不是什么难事。”
忽然，她两眼发光，看着他笑道：“你就不怕，她给了什么内部机密给我？”
“我相信你不会做任何对太华不利的事。”他言之凿凿，信心满满。
费扬给的这个建议，虽然有私心，想要减少她的工作量，好腾出时间来陪自己。但，对张雅颂而言，确实也是实在而有用的办法，一来减轻了她写作的重担，时间和精力不必从正业里挪出来太多；二来，有骆琳的帮忙，很多她早已遗失的案例细节和数据，包括太华在别处的经验，都可以顺利查阅；再者说，还能给小师妹带来点额外收入。
总之，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买卖。
“感谢费总这百分百的信任。”她喜逐颜开。
“就这？”
“你这已经将功补过了啊！香水的事情，咱们就扯平吧！”她不忘记刚才的话题。
费扬无奈地笑：“这笔买卖，你做得可真值啊！”
“那是，创一代嘛，得精打细算，不然，你怎么能放心让我帮你筛选投资对象呢！”
他摇摇头，再次确认地问道：“这香水真那么重吗？”
她嘟起嘴，皱起眉头，点点头。
他知道她对香精过敏的特质，只好说道：“那你等我一会，我洗洗就来。”
他人刚进去，张雅颂正打算继续码字，电话忽然响起，“李享”的名字赫然出现，她眉头又是一紧。
最近这几天，他们已不再联系，李享还是像过去的一个月那样，没有出现在公司。
她觉得，或许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和放下，也并不去过多追问。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城市规划馆的那一面，可能就是彼此的最后一面了。
今晚这个时候，他为什么给她来电？
踌躇着，她接通了电话，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喂？”
“雅颂，是我。”
她当然知道……“嗯，知道。什么事？”
“你在家吗？”
“怎么了？”
“我在你家楼下。”
“在我家楼下？”
“对，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你交给保安或者让保安转交给管家就好，晚点我回去取。”
“你不在家？”
“嗯。”
“那我等你。”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非要当面给我吗？”
“很重要，一定要当面给你。”
“我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到，如果那么重要，你可以明天白天到公司，再给我。”
“不，多晚我都等你。”
“随你吧。”
她挂断电话不久，管家给她打来了电话：“张小姐，楼下有个男的，自称是你朋友，非要找你。我看他好像喝了酒，不敢放他上去。但他，他有点闹腾，我跟他说了让他打给你，我就放他进去，不然，这进进出出的业主很有意见啊……我想问下，如果不是你朋友，我就赶他走，实在不行，我就报警了。”
张雅颂一听就头大：“别报警，是我朋友，你告诉他，我10分钟内下来，让他安静些。”
“欸，好的！”
想必刚才李享是试图直接上来，被管家拦住了，才有前后的这一出。
而且，管家已经说得很是委婉了。这来来往往的，大家都是多年的业主，彼此几乎都认得，打扰了谁都不好。但是，依她对李享的了解，现在不下去，他不得闹成什么样，更何况，为着杨家和李家，她也不能真的任由物业的人，把他送进警察局啊……
可，费扬还在呢……弄不好，两头不是人。
卫生间里水声响起。
雅颂想了想，或许能速战速决吧？
她跑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对着里面大声喊道：“阿扬，我到楼下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
“好。”
张雅颂闻言，卸下心头大事，赶紧出门下楼。
在电梯里，她想了想，拨通了杨若与的电话，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啊……他这么晚跑你楼下想干嘛啊……真是，行吧，我15分钟后到。”杨若与此刻正和甄饶在外享受二人时光，所幸，所在之处离张雅颂家还算近。
“不行，15分钟太久了，最多10分钟，不然，我这边撑不住。”张雅颂想到楼上的费扬，只希望能赶紧把李享这个大刺头给送走。
一楼玻璃门外，风雨大作。
门外，李享在物业管家的陪伴下，立着。说是陪伴，不如说是监视，或者说，更像守着一个犯人。
玻璃大门打开，管家见是张雅颂，笑容可掬，一副“你可算来了”的模样，话也没多说，就点点头，要把现场交给她，自己转身进了楼里。
张雅颂勉强笑着，对管家点了点头，见他离去，才开口对着李享的背影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下午，她一边在办公室批阅着文件、看项目报告，一边打开手机直播画面。
画面里，已经颁发到第六个名额。
她并没有盯着屏幕在看，只是打开了放在一旁，调小了声音，任由画面自由播放。
待到这个杰青发表完一番对未来科技的畅想言论后，主持人的声音，再次于画外响起，她在介绍着接下来的登台领奖者。给的评语是：海市城市建设的杰出开拓者，带领城建团队创造了城市建设新局面，规划设计的好几个项目已连续三年获得全国城市综合体优秀示范项目奖、设计奖等。在他的带领下，太华集团实现了从十亿规模到百亿规模的跃升，是最成功的商业接班人，海市城市建设开拓者最优秀的接棒人。
这些标签一出，她就知道是谁了。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标注笔握在手里。
她看着画面里的费扬，自台下的嘉宾席站起，在礼仪小姐的引领下，略微扣好了定制的藏青色西装，聚光灯追随着他，打在他的西服上，耀出汩汩丝滑的光泽感。矫健又高大的身影，配上精神奕奕的形象、得体合身的西服，台上的他，的确担得起杰出青年的声名。
她放下手中的笔，左手托起腮帮，右手往前调弄着画面，以便看清楚台上的他。过了一会，她又嫌声音听不清楚，稍稍调大了音量，好听听秘书给他写的稿子。看着台上的他自信飞扬，侃侃而谈这些年来的心路历程，明明那样不易，他却略过了最艰辛的部分，只说团队的功劳，说自己在这当中的所获。她再次觉得，当初那个木讷少言、谨慎严肃的少年再也难寻踪影，眼前人俨然是一个睥睨世界、掌握了这个世界运行规律的稳重青年。
他走下台，她就给他发去了一个他在台上发言的截图，配上了一个小迷妹的表情。他知道，这是她在告诉自己，虽然她不同意到场，但是他人生的重要时刻，她没有错过。
他故意刁难道：“是不是该给点实际的甜头呢？”
随后，他便收到了她发来的一张照片，她说：“这是我珍藏了好几年的酒，特邀请费总今晚赏脸开个瓶？”
他抿嘴，旁人很难看出这是一个强忍的笑容，回道：“等我，晚宴应酬完他们就去找你。”
夜里8点多，她在家整理着她要写的书，不停地翻查着资料，而他，如约而至。
他一进来，她就闻到了一股不易觉察的气味，不只是酒气，还有淡淡的花香味，虽然极淡极轻，却逃不过她灵敏的嗅觉。因为对香精过敏，她从来不用香水，所以任何人工香精的味道，无论多淡，她都能迅速辨别。
他身上还穿着下午登台领奖的那套西装，领带也丝毫没移位，鼻梁上倒是多出了一副银丝框眼镜，这是直播画面里，不曾看到过的。
看到这，张雅颂忽然想到一个词：“斯文败类”，想到这，她忽然笑了。
“怎么，很滑稽？”他问道。
她摇摇头：“没有，很帅气，一如既往地帅。”
他被逗笑。
她继续道：“但是，下午没见你戴眼镜啊……”
“在我前面拿奖的那人给我的，据说他开了几家科技公司，这是他们新近的一个发明，挺有意思，说是集近视眼镜、散光眼镜、防蓝光、防眼睛疲劳，还能根据室温、体温调节眼镜本身的温度，给眼珠子降温。他倒是说了一大堆，我记不全，反正照他的意思就是，这个科技要是稳定下来，批量成熟生产，就怎么怎么牛逼，颠覆市场认知之类的。”
“怎么，他这么努力地推销，是想拉费总进入他们B轮C轮投资去吗？”她笑道。
“我看八成有这个意思。”
“那费总怎么看？”
“我说，让我女朋友试用一段时间，她说可以，我就没问题。”
“那么快就把女朋友挂嘴边了，现场不得伤心死一堆仰慕者？”
“可不是嘛，我要是不这么说，得应付多少仰慕者啊？要是你今天在场，就能把她们都吓退了去，我也就不用这么费力了。”
“哦？还真有啊……那，一定加了不少人的联系方式吧？是不是也有一两个印象比较深刻的，比如说，喜欢喷花香味香水的？”
他闻言，左右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有香水味？”
“可不是嘛，一闻就是女士香水，看来，贴得挺近的嘛。早知道你有这待遇，我就不用开我的珍藏红酒等你了，”她边走边摇头，走回去她的电脑前，“看来，还是好好工作码字适合我。”
他紧跟上前，笑看她一眼，“真吃醋了？”他见她并不理他，主动凑上前道，“我看看，码到哪了？”
“旧改案例，想借用华海天地的经验说一说，但是发现有一些细节和数据，我找不到。”
“我看看，”他接过她的鼠标，扫视了一番，“你这框架，可真够全的，光案例填充就得费好大精力，光你自己写，得写到什么时候？”
“那就，慢慢写？”
“但你这些案例需要更多数据佐证，光这个量就不好估量。”
“那怎么办呢？另起一个框架吗？”
他想了想：“你就没有想过找个人跟你一起？”
“谁？你？”
“我自问没有这个定力和精力，”他看了她一眼，“骆琳，怎么样？毕竟她在你手下也干了一段时间，积累的功课也不少，你的这些逻辑她应该都能理解，而且她现在还在太华，要什么档案数据，以她的身份查阅，也不是什么难事。”
忽然，她两眼发光，看着他笑道：“你就不怕，她给了什么内部机密给我？”
“我相信你不会做任何对太华不利的事。”他言之凿凿，信心满满。
费扬给的这个建议，虽然有私心，想要减少她的工作量，好腾出时间来陪自己。但，对张雅颂而言，确实也是实在而有用的办法，一来减轻了她写作的重担，时间和精力不必从正业里挪出来太多；二来，有骆琳的帮忙，很多她早已遗失的案例细节和数据，包括太华在别处的经验，都可以顺利查阅；再者说，还能给小师妹带来点额外收入。
总之，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买卖。
“感谢费总这百分百的信任。”她喜逐颜开。
“就这？”
“你这已经将功补过了啊！香水的事情，咱们就扯平吧！”她不忘记刚才的话题。
费扬无奈地笑：“这笔买卖，你做得可真值啊！”
“那是，创一代嘛，得精打细算，不然，你怎么能放心让我帮你筛选投资对象呢！”
他摇摇头，再次确认地问道：“这香水真那么重吗？”
她嘟起嘴，皱起眉头，点点头。
他知道她对香精过敏的特质，只好说道：“那你等我一会，我洗洗就来。”
他人刚进去，张雅颂正打算继续码字，电话忽然响起，“李享”的名字赫然出现，她眉头又是一紧。
最近这几天，他们已不再联系，李享还是像过去的一个月那样，没有出现在公司。
她觉得，或许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和放下，也并不去过多追问。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城市规划馆的那一面，可能就是彼此的最后一面了。
今晚这个时候，他为什么给她来电？
踌躇着，她接通了电话，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喂？”
“雅颂，是我。”
她当然知道……“嗯，知道。什么事？”
“你在家吗？”
“怎么了？”
“我在你家楼下。”
“在我家楼下？”
“对，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你交给保安或者让保安转交给管家就好，晚点我回去取。”
“你不在家？”
“嗯。”
“那我等你。”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非要当面给我吗？”
“很重要，一定要当面给你。”
“我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到，如果那么重要，你可以明天白天到公司，再给我。”
“不，多晚我都等你。”
“随你吧。”
她挂断电话不久，管家给她打来了电话：“张小姐，楼下有个男的，自称是你朋友，非要找你。我看他好像喝了酒，不敢放他上去。但他，他有点闹腾，我跟他说了让他打给你，我就放他进去，不然，这进进出出的业主很有意见啊……我想问下，如果不是你朋友，我就赶他走，实在不行，我就报警了。”
张雅颂一听就头大：“别报警，是我朋友，你告诉他，我10分钟内下来，让他安静些。”
“欸，好的！”
想必刚才李享是试图直接上来，被管家拦住了，才有前后的这一出。
而且，管家已经说得很是委婉了。这来来往往的，大家都是多年的业主，彼此几乎都认得，打扰了谁都不好。但是，依她对李享的了解，现在不下去，他不得闹成什么样，更何况，为着杨家和李家，她也不能真的任由物业的人，把他送进警察局啊……
可，费扬还在呢……弄不好，两头不是人。
卫生间里水声响起。
雅颂想了想，或许能速战速决吧？
她跑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对着里面大声喊道：“阿扬，我到楼下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
“好。”
张雅颂闻言，卸下心头大事，赶紧出门下楼。
在电梯里，她想了想，拨通了杨若与的电话，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啊……他这么晚跑你楼下想干嘛啊……真是，行吧，我15分钟后到。”杨若与此刻正和甄饶在外享受二人时光，所幸，所在之处离张雅颂家还算近。
“不行，15分钟太久了，最多10分钟，不然，我这边撑不住。”张雅颂想到楼上的费扬，只希望能赶紧把李享这个大刺头给送走。
一楼玻璃门外，风雨大作。
门外，李享在物业管家的陪伴下，立着。说是陪伴，不如说是监视，或者说，更像守着一个犯人。
玻璃大门打开，管家见是张雅颂，笑容可掬，一副“你可算来了”的模样，话也没多说，就点点头，要把现场交给她，自己转身进了楼里。
张雅颂勉强笑着，对管家点了点头，见他离去，才开口对着李享的背影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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