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谣言升级
“怎么样？我舅妈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让我给你当表弟媳呗。”她顽皮一笑。
“啧！我不跟你开玩笑，她到底说什么了？”
“怎么你还不相信？”
“啊？真的啊？难不成你答应了，她就帮你？”
张雅颂点点头：“嗯。”
“那你，不……答应吧？虽然我挺想跟你亲上加亲的……”
张雅颂一脸无奈的笑，整出一副“你还不了解我吗？”的模样，并不正面回话。
门外响起了甄饶的笑语：“你这动作可真够快的啊，居然比我先到了。”
“我刚到。”费扬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
相较于甄饶渐行渐近的声量，费扬的回话仿佛就在身侧，张雅颂一听，他明显就在门口处，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看着一脸问号地看着自己的张雅颂，杨若与立马说道：“我可没让他来。”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
“来了怎么不进去？”甄饶边开门边说道，身后还有一名陌生的西装男子。
屋内的张、杨两人，和进来的费、甄两人，瞬间眼神相对。
当然，方向自然是，各看各的。
只是，那一对，眼里透出的都是温馨甜蜜，而这边的四目相对里，一个是直勾勾的凝视，另一个却是尴尬闪躲。
“你们这是约好了一起来的？”杨若与率先问道。
“本来就我和小郭两个，这不是有人不放心嘛，也跟着来了呗。”此时的甄饶，对他们关系转变的事，毫不知情，还像往常一样地调侃着。
张雅颂眼神回避，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窘迫。
浑然不觉的甄饶指着身边的西装男，道：“这是我所里的小郭，处理这种事情他是最有经验的。”
甄饶向身边的小郭介绍完各人，便直接进入正题。
张雅颂看着小郭问道：“小郭，有什么办法，能先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吗？我能不能直接提告？”
小郭回道：“直接提告的话，还需要点时间搜集证据。这方面，费总已经让专业的团队去做了，我们会跟那边的技术团队和公关团队随时联系。现在，您可以在所有的社交平台上先发个消息，亮出态度来，具体内容我们这边已经拟好了，张总您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咱们就签个字，先对外发布。另外，费总已经全权委托我们去处理这件事，有些文件还需要您本人签字。我来跟您和杨总说一下，具体的一些流程，有什么疑问的话，你们也可以一起问我。”
将近两个小时过去，甄饶见说得差不多了，抬表看了一眼道：“都这个点了，我们要不到楼下私房菜吃个饭，再继续聊？”
小郭站起来：“我就不跟各位一起了，甄律，我今晚有约，你们吃吧。”转头，他又对着张雅颂道：“张总，我看今天也聊得差不多了，但如果你还有问题，也可以随时找我。这段时间，对外发的东西，最好也先让我看看。关于造谣者，我相信有费总这边的专业团队和媒体资源，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
送走小郭律师，甄饶仍然不忘“凑饭局”。张雅颂觉得尴尬，当场拒绝道：“我，约了人打球，就不跟你们吃了，下次吧。”
说完，匆忙点头道别。
甄饶一头雾水地看着费扬和杨若与，想说什么，却被自家甄太太拉着衣角劝住了。
入秋的深夜，原应好眠，可总有烦忧的人思考着未解的难题，辗转反侧。
“你就没有话要跟我说吗？”他的信息还是发送了出去。
“你想我说什么？”她还没睡。
他知道，辗转反侧的不止自己。
“我有很多话。”
她没有回。
“对不起。”他继续发来。“今天，上次，还有很多。”
“今天的事，我没怪你，只想快点解决。”
“是我没听你的劝，没有低调处理，你应该生气的。”
“我没生你的气，那时是我要这么选的。”
“既然这个事情，你可以原谅我，为什么上一次不行？”
她看着手机屏幕，眼神失焦。他，还是不懂，不，他懂的，只是不肯让步。
也许，这几年，没有师父和自己在他身边，他早就习惯了独断专行，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了吧？
他再一次发问：“明明这一次你受的委屈更大，为什么这一次可以，上一次就不行？再原谅我一次，不行吗？”
今天，委屈吗？不，她只是恼火造谣生事的人罢了。但她知道，那些人不曾在她心里占据过位置，说什么做什么能伤她几分几毫？她只想让这些人付出该有的代价，叫他们别认为自己好欺负而已。
但是对于他，可以说的都说了，她还能怎么做？
看着窗外晦暗的天色，将明未明，前路似乎也看不太清，秋日，果然生愁。
久不回复，她以为他会放弃，手机还是冷不丁的，在无声的夜里响起：“这个事情我会很快处理好，你不用考虑求助别的人，相信我。”
“嗯。”她知道他会比任何人都上心，也并不质疑他的能力。可是，他说，让她别考虑求助别的人，什么意思？
回想下午，在门外的他，难道，他都听见了？所以故意这么提醒自己？他这小心眼……想着想着，她终究艰难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如常步入公司。
但这一天，似乎更为不平静。
在社交平台里发出了委托律师函后，表明了自己将对造谣者提告的态度，她以为事情会稍微消停些。没想到，经过一夜的发酵，事情越发不可收拾。
舟舟告诉她，聊天平台里有人放出了她和周莉敏并肩而走的照片。
她拿过来一看，一串又一串的聊天记录链接，多不胜数。而第一个链接里，就有她和周莉敏跟在费扬、文迁身后，笑着边走边谈的照片。四人身着高尔夫服饰，面目极为清晰。
看了那些聊天记录，她才知道，原来周莉敏一直被视作海市小三团的领头人。
照片的曝光，导致她也被当成海市小三团的其中一员。众人的话，更是越骂越不成体统：
“恭喜地表最强小三，成功为自己的小三团引进极具核心竞争力的一员。”
“据说费太子的老爸外面也有私生子，还不止小三小四呢，大婆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啧啧啧没想到，老子和爹都一个德性，还说什么杰出青年，首先，男德就不行。”
“这身材，这长相，这腿长啧啧，目测应该有C！”
“看完这照片，我才知道，小三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不说了，我去减肥了……”
“要不然怎么说情义千斤，不敌胸脯四两？”
……
只两面之缘的周莉敏，竟成为别人给她的又一记迎头重击。而周莉敏，还是费扬带来的。
屋外，杨若与的电话、董办小陆的座机，全都响个不停。她不需多问，光听内容就知道，是那些“有背景”的投资者们，来逼迫杨若与——在她和公司之间作出取舍。否则，他们不惜提前毁约，也要将资金撤回。
此时此刻，她再怎么专注于案前，也无心公务。外面风起云涌，她怎么可能视若无睹？
站起身来，她打开窗，呼吸屋外的空气，可无论怎么调节，仍然觉得憋闷。
此时，电话响起，是张母的来电。
她看着不断闪烁的屏幕，犹豫许久。
因为和周莉敏的这个合照，网民的愤怒不断升级，早就对她进行了一连串的“人肉”。现在，网上关注这个事的人，都知道她的来路和背景了。
网上，对张父张母也是一番口诛笔伐，认为他们培养出了毫无道德底线的小镇做题家，揶揄他们教育失败，更有甚者对两老的人品也开始了各种恶意揣测。
那些不堪入目的话语多不胜数，毫无底线和素质，她早已不敢细看。
“丫丫，你现在忙吗？”电话内的张父试探道。
“不忙，怎么了？”
“在哪呢？”
“办公室呢。”她尽力使自己的话音透出笑意。
电话里，没再传来问句。但张雅颂却听见了父母在电话那头，小声地争执着，到底谁先开口问、怎么开口问。
“爸妈，有事吗？”
“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还是张母镇定。
“是遇上点麻烦，正在处理。是不是老家的人跑到你们那里说嘴了？”
“我们没什么，就是担心你。网上那些人……是不是骂得特别难听？你可别往心里去。”
张雅颂闻言，心里难受，眼底已泛泪花。
父母在体制里做了一辈子，极勤勉、极爱重名声，却在退休之际，被别人评头论足、指着鼻子骂，心里怎么可能好受呢？可他们却一句不提自己的难处，只一味地问自己是否安好。
此刻，心中的内疚，排山倒海，快要把她吞没。
这种内疚，不止对父母的，还有门外的团队。每个人都因为她的事，疲于奔命。
这两个，都是她的底线……
她强忍泪水，安慰父母：“爸妈，处理这个事情，可能还要一点时间。但是费扬那边已经有专业的技术团队和法律团队在调查了，事情很快就能处理清楚的。不过，在调查清楚前，肯定还会有很多难听的话出来，如果，你们实在不想听，就过来我这住上一段时间吧。”
“知道你有办法就行，我们信得过你。我们俩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看淡，咱们做人还是有点口碑在的，不会有人刁难咱们，你安心处理好问题，我们就不过去给你添乱了。再说了，近期防疫得紧，一天没退休，组织也不放我们出城的。不过，我们虽然不能出去，你倒是可以回来。要是……要是你实在想回来的话，也成。再不着，有什么事也别憋着，就是不能替你出出主意，听你说说也好。”
张雅颂再不敢说话，她怕再多说一句，眼泪就要止不住了，于是，借口开会，挂断了电话。
整理好情绪，她走到杨若与的办公室：“若与，你让他们出一个人事令，通知公司和所有投资者，就说，我被免除了所有在公司的职务，同时，撤销合伙资格。发完以后，你告诉他们，股东信息的变更，同步进行着，以后，张雅颂跟这家公司不会有任何关联了。”
杨若与闻言，先是一惊：“不行！这就是个谣言，你根本没有错，凭什么要向他们认输？我不答应。”
“现在没人愿意相信我是清白的。我看得很明白，就是有人要搞事情，利用大家最讨厌的小三问题，来打压我。他一天躲在暗处，我就一天拿他没办法。但是，我现在斗不过，不代表他可以永远躲起来。我只是觉得，为了公司的正常经营，先学会低头。等事情查清楚了，我再回来。反正，通知只是走个形式，变更股东信息的手续长着呢，我相信纠他出来会比办手续快。”
“我知道你是清白，太华的人个个都知道，他们已经在网上自发帮你说话了，我不能在这种时候，这么不仁不义。”
“他们只是要打压我，不是你也不是我们的公司，若与，大局为重。”
“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认你做干女儿，他们都答应了的！我才不要出那些人事令，我要跟那些欺负你的人、见风使舵的人说，欺负你就等于欺负我们姓杨的和姓李的，还有，还有甄饶家！”
“别意气用事，认干女儿这个事，对这件事起不了任何作用，还会把公司搭进去。我不相信这一次能打垮我，只是现在，我们斗不过，形势逼人，我认。但，我不会永远被他们摁着打的。”
“雅颂说得没错，这个时候，最好不要硬碰硬。”门外的甄饶走了进来。
“还能说什么，让我给你当表弟媳呗。”她顽皮一笑。
“啧！我不跟你开玩笑，她到底说什么了？”
“怎么你还不相信？”
“啊？真的啊？难不成你答应了，她就帮你？”
张雅颂点点头：“嗯。”
“那你，不……答应吧？虽然我挺想跟你亲上加亲的……”
张雅颂一脸无奈的笑，整出一副“你还不了解我吗？”的模样，并不正面回话。
门外响起了甄饶的笑语：“你这动作可真够快的啊，居然比我先到了。”
“我刚到。”费扬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
相较于甄饶渐行渐近的声量，费扬的回话仿佛就在身侧，张雅颂一听，他明显就在门口处，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看着一脸问号地看着自己的张雅颂，杨若与立马说道：“我可没让他来。”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
“来了怎么不进去？”甄饶边开门边说道，身后还有一名陌生的西装男子。
屋内的张、杨两人，和进来的费、甄两人，瞬间眼神相对。
当然，方向自然是，各看各的。
只是，那一对，眼里透出的都是温馨甜蜜，而这边的四目相对里，一个是直勾勾的凝视，另一个却是尴尬闪躲。
“你们这是约好了一起来的？”杨若与率先问道。
“本来就我和小郭两个，这不是有人不放心嘛，也跟着来了呗。”此时的甄饶，对他们关系转变的事，毫不知情，还像往常一样地调侃着。
张雅颂眼神回避，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窘迫。
浑然不觉的甄饶指着身边的西装男，道：“这是我所里的小郭，处理这种事情他是最有经验的。”
甄饶向身边的小郭介绍完各人，便直接进入正题。
张雅颂看着小郭问道：“小郭，有什么办法，能先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吗？我能不能直接提告？”
小郭回道：“直接提告的话，还需要点时间搜集证据。这方面，费总已经让专业的团队去做了，我们会跟那边的技术团队和公关团队随时联系。现在，您可以在所有的社交平台上先发个消息，亮出态度来，具体内容我们这边已经拟好了，张总您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咱们就签个字，先对外发布。另外，费总已经全权委托我们去处理这件事，有些文件还需要您本人签字。我来跟您和杨总说一下，具体的一些流程，有什么疑问的话，你们也可以一起问我。”
将近两个小时过去，甄饶见说得差不多了，抬表看了一眼道：“都这个点了，我们要不到楼下私房菜吃个饭，再继续聊？”
小郭站起来：“我就不跟各位一起了，甄律，我今晚有约，你们吃吧。”转头，他又对着张雅颂道：“张总，我看今天也聊得差不多了，但如果你还有问题，也可以随时找我。这段时间，对外发的东西，最好也先让我看看。关于造谣者，我相信有费总这边的专业团队和媒体资源，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
送走小郭律师，甄饶仍然不忘“凑饭局”。张雅颂觉得尴尬，当场拒绝道：“我，约了人打球，就不跟你们吃了，下次吧。”
说完，匆忙点头道别。
甄饶一头雾水地看着费扬和杨若与，想说什么，却被自家甄太太拉着衣角劝住了。
入秋的深夜，原应好眠，可总有烦忧的人思考着未解的难题，辗转反侧。
“你就没有话要跟我说吗？”他的信息还是发送了出去。
“你想我说什么？”她还没睡。
他知道，辗转反侧的不止自己。
“我有很多话。”
她没有回。
“对不起。”他继续发来。“今天，上次，还有很多。”
“今天的事，我没怪你，只想快点解决。”
“是我没听你的劝，没有低调处理，你应该生气的。”
“我没生你的气，那时是我要这么选的。”
“既然这个事情，你可以原谅我，为什么上一次不行？”
她看着手机屏幕，眼神失焦。他，还是不懂，不，他懂的，只是不肯让步。
也许，这几年，没有师父和自己在他身边，他早就习惯了独断专行，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了吧？
他再一次发问：“明明这一次你受的委屈更大，为什么这一次可以，上一次就不行？再原谅我一次，不行吗？”
今天，委屈吗？不，她只是恼火造谣生事的人罢了。但她知道，那些人不曾在她心里占据过位置，说什么做什么能伤她几分几毫？她只想让这些人付出该有的代价，叫他们别认为自己好欺负而已。
但是对于他，可以说的都说了，她还能怎么做？
看着窗外晦暗的天色，将明未明，前路似乎也看不太清，秋日，果然生愁。
久不回复，她以为他会放弃，手机还是冷不丁的，在无声的夜里响起：“这个事情我会很快处理好，你不用考虑求助别的人，相信我。”
“嗯。”她知道他会比任何人都上心，也并不质疑他的能力。可是，他说，让她别考虑求助别的人，什么意思？
回想下午，在门外的他，难道，他都听见了？所以故意这么提醒自己？他这小心眼……想着想着，她终究艰难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如常步入公司。
但这一天，似乎更为不平静。
在社交平台里发出了委托律师函后，表明了自己将对造谣者提告的态度，她以为事情会稍微消停些。没想到，经过一夜的发酵，事情越发不可收拾。
舟舟告诉她，聊天平台里有人放出了她和周莉敏并肩而走的照片。
她拿过来一看，一串又一串的聊天记录链接，多不胜数。而第一个链接里，就有她和周莉敏跟在费扬、文迁身后，笑着边走边谈的照片。四人身着高尔夫服饰，面目极为清晰。
看了那些聊天记录，她才知道，原来周莉敏一直被视作海市小三团的领头人。
照片的曝光，导致她也被当成海市小三团的其中一员。众人的话，更是越骂越不成体统：
“恭喜地表最强小三，成功为自己的小三团引进极具核心竞争力的一员。”
“据说费太子的老爸外面也有私生子，还不止小三小四呢，大婆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啧啧啧没想到，老子和爹都一个德性，还说什么杰出青年，首先，男德就不行。”
“这身材，这长相，这腿长啧啧，目测应该有C！”
“看完这照片，我才知道，小三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不说了，我去减肥了……”
“要不然怎么说情义千斤，不敌胸脯四两？”
……
只两面之缘的周莉敏，竟成为别人给她的又一记迎头重击。而周莉敏，还是费扬带来的。
屋外，杨若与的电话、董办小陆的座机，全都响个不停。她不需多问，光听内容就知道，是那些“有背景”的投资者们，来逼迫杨若与——在她和公司之间作出取舍。否则，他们不惜提前毁约，也要将资金撤回。
此时此刻，她再怎么专注于案前，也无心公务。外面风起云涌，她怎么可能视若无睹？
站起身来，她打开窗，呼吸屋外的空气，可无论怎么调节，仍然觉得憋闷。
此时，电话响起，是张母的来电。
她看着不断闪烁的屏幕，犹豫许久。
因为和周莉敏的这个合照，网民的愤怒不断升级，早就对她进行了一连串的“人肉”。现在，网上关注这个事的人，都知道她的来路和背景了。
网上，对张父张母也是一番口诛笔伐，认为他们培养出了毫无道德底线的小镇做题家，揶揄他们教育失败，更有甚者对两老的人品也开始了各种恶意揣测。
那些不堪入目的话语多不胜数，毫无底线和素质，她早已不敢细看。
“丫丫，你现在忙吗？”电话内的张父试探道。
“不忙，怎么了？”
“在哪呢？”
“办公室呢。”她尽力使自己的话音透出笑意。
电话里，没再传来问句。但张雅颂却听见了父母在电话那头，小声地争执着，到底谁先开口问、怎么开口问。
“爸妈，有事吗？”
“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还是张母镇定。
“是遇上点麻烦，正在处理。是不是老家的人跑到你们那里说嘴了？”
“我们没什么，就是担心你。网上那些人……是不是骂得特别难听？你可别往心里去。”
张雅颂闻言，心里难受，眼底已泛泪花。
父母在体制里做了一辈子，极勤勉、极爱重名声，却在退休之际，被别人评头论足、指着鼻子骂，心里怎么可能好受呢？可他们却一句不提自己的难处，只一味地问自己是否安好。
此刻，心中的内疚，排山倒海，快要把她吞没。
这种内疚，不止对父母的，还有门外的团队。每个人都因为她的事，疲于奔命。
这两个，都是她的底线……
她强忍泪水，安慰父母：“爸妈，处理这个事情，可能还要一点时间。但是费扬那边已经有专业的技术团队和法律团队在调查了，事情很快就能处理清楚的。不过，在调查清楚前，肯定还会有很多难听的话出来，如果，你们实在不想听，就过来我这住上一段时间吧。”
“知道你有办法就行，我们信得过你。我们俩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看淡，咱们做人还是有点口碑在的，不会有人刁难咱们，你安心处理好问题，我们就不过去给你添乱了。再说了，近期防疫得紧，一天没退休，组织也不放我们出城的。不过，我们虽然不能出去，你倒是可以回来。要是……要是你实在想回来的话，也成。再不着，有什么事也别憋着，就是不能替你出出主意，听你说说也好。”
张雅颂再不敢说话，她怕再多说一句，眼泪就要止不住了，于是，借口开会，挂断了电话。
整理好情绪，她走到杨若与的办公室：“若与，你让他们出一个人事令，通知公司和所有投资者，就说，我被免除了所有在公司的职务，同时，撤销合伙资格。发完以后，你告诉他们，股东信息的变更，同步进行着，以后，张雅颂跟这家公司不会有任何关联了。”
杨若与闻言，先是一惊：“不行！这就是个谣言，你根本没有错，凭什么要向他们认输？我不答应。”
“现在没人愿意相信我是清白的。我看得很明白，就是有人要搞事情，利用大家最讨厌的小三问题，来打压我。他一天躲在暗处，我就一天拿他没办法。但是，我现在斗不过，不代表他可以永远躲起来。我只是觉得，为了公司的正常经营，先学会低头。等事情查清楚了，我再回来。反正，通知只是走个形式，变更股东信息的手续长着呢，我相信纠他出来会比办手续快。”
“我知道你是清白，太华的人个个都知道，他们已经在网上自发帮你说话了，我不能在这种时候，这么不仁不义。”
“他们只是要打压我，不是你也不是我们的公司，若与，大局为重。”
“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认你做干女儿，他们都答应了的！我才不要出那些人事令，我要跟那些欺负你的人、见风使舵的人说，欺负你就等于欺负我们姓杨的和姓李的，还有，还有甄饶家！”
“别意气用事，认干女儿这个事，对这件事起不了任何作用，还会把公司搭进去。我不相信这一次能打垮我，只是现在，我们斗不过，形势逼人，我认。但，我不会永远被他们摁着打的。”
“雅颂说得没错，这个时候，最好不要硬碰硬。”门外的甄饶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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