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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意外

    杨雅萍看杜羚缓过劲了,开始问:“怎么就上医院了?”

    “酒精过敏。”

    杨雅萍一听来气:“江冥还给你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你还......”

    杜羚低着头:“是我不小心当成果汁喝的,和他没关系。”

    “妈妈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和他来往,你为什么不听!”

    看杜羚没有反应,杨雅萍又继续追问:“你知道他们家人都是什么情况吗!”

    杜羚淡淡的说:“那是他家人,不是他。”

    “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什么?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杨雅萍开始紧张。

    杜羚漫不经心的回答:“偶然听到村里的奶奶聊天,知道一点。”

    杨雅萍气急败坏的教训道:“那你还跟他交往!你知道你们差几岁吗!”

    “我们没有交往。”

    “没交往?”

    杜羚再次否认:“没有。”

    杨雅萍语重心长的问她:“你和妈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江冥?”

    “我不喜欢他。”杜羚扯着被子,淡淡说道。

    “不喜欢他,你去人家家里做什么!”

    “我......我只是看他做的那些木艺很漂亮,想让他教我。”

    杨雅萍咬牙切齿的质问:“你学这些干什么!这些没用又不三不四的东西,你学来对你有帮助吗?你以后是要学法律,做法官的!”

    杜羚没有说话,眼神看不出任何情绪。

    “栗栗,你当初可是答应妈妈要学法律的,对不对?”发觉自己说话太重,杨雅萍轻声细语的展开情感攻势。

    杜羚点头。

    “乖,别再想那些没用的了。你只需要做妈妈让你做的事情,那些才是对你的前途最有帮助的事情,你只要相信妈妈就好。”

    杨雅萍把杜羚拥入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企图用世界上最暖的母爱让她理解,软化她。

    因为杜羚酒精过敏一事,杨雅萍把她看得更紧了。连平日爱逛的街都少去了,就在家待着陪她看电视。杜羚忍了几天实在忍无可忍,中午的饭桌上只有母女俩在。

    杜羚开门见山的说:“妈妈,我可不可以去江冥家学木雕,之前刻的东西还没完,我想把它刻完。”

    杨雅萍听见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不同意,我们不是已经对这件事达成共识了吗。”

    她看杜羚满脸失望,紧接着又说:“你考上了自己梦想的大学,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想想今天的大学生活你该做点什么。法律才是你唯一的选择,也是你唯一能做好的事情。”

    杜羚不死心的说:“我既然考上了省大,距离开学也就剩一个月了,就不能让我放松一下吗?”

    杨雅萍看她如此执着,语气软了几分:“你就这么喜欢刻木?”

    要是现在承认,杨雅萍是绝对不会答应她去江冥那儿的,她这个问题也只想试探她的话在自己心中的份量,这点杜羚还是心知肚明的。

    杜羚摇摇头,诚恳的说:“我不喜欢,只是这暑假也没什么能做的,就当消遣时间。之前刻的东西还没刻完,我想把它完成,你不也说做一件事要尽善尽美坚持到底吗?”

    杨雅萍听完,在考虑杜羚这段话的真实性。

    杜羚又继续说道:“我保证,上了大学后我一定好好学法律。”

    杨雅萍有一些被说动:“真的?”

    “真的。”

    “那你答应妈妈,把你说的东西刻完就不许再去了。”

    “我答应你。”

    杨雅萍最终还是在杜羚的劝说下,同意让她去江冥家。杜羚也识趣的不敢早出晚归,尽量在杨雅萍的底线范围内回家。

    杜羚刚进门,江冥便说了一句:“来了。”

    杜羚扭捏的开口:“对不起,我妈有没有对你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没什么。”他风轻云淡的回答。

    “你那天是怎么回家的?”

    “打车。”

    见他回答都只有短短几个字,以为他生气了,杜羚默默回到角落,自己的东西摆放的位置还和她去医院之前一样。

    江冥突然开口:“身体怎么样了?”

    “啊,已经好了。”杜羚心中一阵暖意。

    正当杜羚想在问些什么,一个女生闯了进来。

    “江冥!你为什么还不打钱给我!”

    那女人穿着吊带短裙露出苗条紧致的身材,皮肤洁白光滑。五官算是中等偏上,只是脸上浓妆艳抹把原来的协调的五官衬托得稍显老气。

    江冥瞥了一眼来人,没有理她。

    “你这扫把星!还敢无视我!”说着她便冲过来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下。

    杜羚见状,急忙跑来围护:“你谁啊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女人双手环胸,上下打量杜羚:“哟,原来你回这破地方是来谈恋爱的,这小姑娘成年了吗?还是你也想进去陪你妈了?”

    江冥一听,眼神充满戾气,抓住女人的手臂就往门后走去。

    那女人还不停在叫唤:“你这野种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放开我!”

    杜羚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跋扈的女人,说话也难听。她刚刚说的话连她听了都恨不得上去甩她两巴掌,别说江冥了。

    杜羚捡起地上的木头和刀,发现地上有几滴血,她急忙跟了上去。

    江冥把女人拉到巷子里,语气冰冷:“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月的钱你为什么没打过来,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你可别忘了,我现在这样就是给你娘俩害的!这辈子你都欠我的!”

    江冥的眼神充满厌恶:“两个月的钱都在上个月转你了。”

    “是嘛!我还以为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罪有应得,懂得多给点赎罪呢。总之,你每个月都得给我转钱!不然我就让大家都知道你、你妈都做了什么事!”

    江冥拿出手机,忽略上面的消息,找到联系人,输入数额。

    “钱转给你了。”

    女人听到手机铃声一响,满意的勾起嘴角。以一种主人的姿态看着他:“下次转账准时点。”

    说完,女人转身想走,江冥在背后说了一句:“以后别来这。”

    “谁想来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的士都不进来,祝你以后在这破地方孤独终老。”

    女人的声音扬长而去,高跟鞋的声音不再清脆刺耳。

    江冥刚进门发现杜羚在门边站着。

    杜羚堂皇的不知所措:“我......你的手!”

    她用纸包住出血口,应该是刚刚女人打翻桌子的时候不小心刺到的。

    江冥抽开手:“没什么。”

    杜羚跟了上去,使出蛮力把他拖到沙发上:“你得消毒包扎!”

    伤口伤的不深,只是划了较长一道。幸好江冥家里有医药箱,杜羚手忙脚乱的拿出酒精消毒。

    “我自己来吧。”

    江冥拿过酒精、棉签,涂上药水,一切的动作都如此熟练。让杜羚不禁想到别人口中说出他青少年期被虐待长大,看他现在这样仿佛好像看到他从小自己给自己包扎的场景。

    江冥看杜羚在发呆,问:“怎么了?”

    “没。”杜羚恍然回过神。

    他单手给自己包扎还是较为勉强,索性想直接用创可贴。

    杜羚一把抢过来:“怎么可以这么随便,会留疤的。”

    然后开始缠上纱布。

    杜羚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个女人是谁啊?”

    “我妹。”

    “你妹?”杜羚对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有些震惊。

    何况两人长的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并且性格也不一样。

    “你妹为什么没和你一起住啊?”杜羚好奇的问。

    江冥没有回答,她又问:“还有,她为什么要找你拿钱啊?她还说那些......很难听的话。”

    江冥语气淡漠:“和你没关系。”

    杜羚心中委屈,虽然他说的有道理,自己不该过问那么多。但她以为他们相处的这么些天,至少能以朋友的身份为他分担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