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温柔
杜羚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家。
一路上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只想赶紧到目的地。她直直盯着窗外退去的风景，虽然还是下午，但暴雨天乌云密布像是平日的六点多钟。
司机刚停好车，杜羚付了钱立马下车奔跑在雨中。司机还在后面喊着她没带伞在问要不要送她过去，杜羚也当没听见，一股脑就只往前冲。
杜羚把毕业证书挡在头顶遮雨，尽管在这倾盆大雨中没有什么作用。穿过小巷，眼见前面就是他家的门，杜羚一下没注意，栽了一跟头。
农村的地本就不平坦，邻里间都是泥土地。杜羚一摔弄得身上一片狼藉，好不容易爬起来发现手掌心直流血渗到泥里。膝盖也一阵生疼，疼得她想哭。
她一瘸一拐的来到江冥家，推开大门走了进去，穿过院子又敲了敲工作室的门。她想，要是江冥此时不在家，她一定会蹲在门口大哭，好在里面传出一些动静。
门没多久就被打开，江冥看到她的模样一时间有点错愕。这是他第一次见杜羚穿校服的样子，小女孩扎着马尾辫青涩的如同她的年纪一般。本该是青春洋溢的脸上此时布满狼狈，好像遭遇了什么难以想象的大事。
“你怎么这副模样？”
杜羚抬手，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拿毕业证书。”
江冥分明是问她怎么弄得一身脏兮兮，但随后一想这问题问的实在毫无意义。
“先进来。”江冥说完转头进屋。
感觉到身后的人没动静，又回头看她。眼见杜羚盯着自己的鞋，门口外已经被她沾上了黄泥土。
江冥看到她的顾虑又走回去，一把拉住她的袖口往屋里拽，然后关上门。
“过来。”
杜羚也只好乖乖跟在他后面，走到洗手台，示意她伸手。江冥握住她手腕，打开水龙头，将伤口周围的泥土冲洗掉。伤口有点刺痛，杜羚忍不住嗞了一声。
江冥抬眼，语气轻了许多：“忍一下。”
冲洗了好几分钟才算干净，伤口露出皮肤原本的鲜红色。
“去沙发那儿坐下。”
杜羚一声不吭的回到沙发上等江冥。
没多久就见江冥拿着医药箱出来，蹲在杜羚面前。他拿出碘伏，用棉签沾湿温柔的涂在伤口处。杜羚低头看着眼前认真的头顶，江冥优秀的鼻梁，以及他浓密的长睫毛。一直以来江冥都像有一座远远不能攀登的冰山，又宛如只在自己城堡里的一个孤独的国王。孤傲的他现在在给自己处理伤口，是杜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江冥包扎好后，问道：“手腕会不会疼？”
应该是怕她扭伤骨折，所以确认一下。
杜羚摇头。
江冥注意到她膝盖处的裤子被划破，皱了皱眉头问：“家里有人吗？”
杜羚又摇摇头，从她进门到现在就说了一句话，她在努力掩饰自己的脆弱，努力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掉眼泪。因为江冥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她也想让自己在他心中是那样一个勇敢的形象。
“裤脚拉起来我看看。”
杜羚不太情愿：“我没事。”
“拉起来。”
尽管江冥很早就看得出来杜羚对肢体接触有些敏感，甚至是不喜欢、抗拒的心理。但现在形势所迫，他只能如此。
杜羚缓缓拉起裤脚，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膝盖骨被划破了，伤口都冒出血珠子。
江冥表情有点生气，像是老父亲对孩子不争气的埋怨。
好在伤口有布料隔着没什么泥土，江冥用棉布沾了点清水简单擦拭了一下，才重复好刚才的步骤。
江冥又问了一次还有哪里疼的，见杜羚再三保证没有了之后才把医药箱整理好放回去。
“我送你回去。”
杜羚连忙开口：“我可以在这儿待一会儿吗？”然后低声下气的祈求他：“我保证不会打扰你。”
见他不说话，又往房间的方向走去，杜羚以为他这是拒绝的意思。
只见他拿出一套衣服放在桌子上：“换上。”
杜羚全身已经湿透，但她实在不想穿别人的衣服。见他态度坚决，如果不穿就要把自己送回家的意思，杜羚勉为其难的拿起衣服进了卫生间。
杜羚磨蹭了好久才出来，本来以为自己会很别扭难受。但T恤上有属于江冥独有的香味，加上那股淡淡的木香，居然让她安心了不少。
出来的时候江冥在厨房煮饭，没有注意她，杜羚也放松了许多。沙发在她进卫生间的时候被擦干净，桌子放着一个吹风机。
杜羚又朝厨房看了一眼，江冥正背对着她切菜。她拿着吹风机到有插座的角落，因为右手受伤的缘故，杜羚只得用左手拿着吹风机。右手总是下意识想要去拨动头发，但包扎的不方便。
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想从她手里夺走吹风机，杜羚吓了一跳，转头不小心把吹风机吹到了江冥脸上。他闭上眼闪了一下，拿回吹风机。
揉揉眼，然后说道：“我拿着，你用左手，右手不要动。”
杜羚知道自己给他添了不少麻烦，想着也不差这一项。她回过头，江冥问她确认好距离和温度，杜羚用左手拨头发，江冥时不时跟着她头的转动偏移。
把头发吹干江冥便把吹风机收回自己房间，然后接着煮饭。
杜羚没有去烦他，坐在沙发上上看手机。微信上李薇薇发来好几条消息，问她去哪儿了，接着替那个女生解释晚上她说的话并不是有意，把责任全推给酒精上。隔了半小时又问她是否平安到家。
杜羚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思考再三还是客套的回一句：已到家，谢谢关心。
接着便把手机丢到一旁，没什么意思。她闭上眼头往后靠，把原本打算要江冥联系方式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半个小时后，杜羚意识模糊差点睡着，就听见江冥叫了一声吃饭。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往厨房看去，江冥正把最后一道菜端出锅，餐桌上已经有两菜一汤，还有两碗米饭，餐具已经摆好。饭菜热气腾腾，杜羚的心也跟着暖和起来。
江冥煮晚饭依旧汗流一身，回房换一了一件同款灰T恤，要不是汗水不见，杜羚还以为他没换衣服。
江冥做到对面，静静的吃饭。杜羚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饭吃到一半，江冥突然开口：“吃完饭就回去。”
毕竟淋了一身雨，江冥怕她感冒。但话一出口，又怕她误会自己是赶她走的意思。
于是又补充道：“洗个澡再过来。”
杜羚失望的眼神才逐渐发亮：“好。”
吃完饭，江冥洗碗的间隙，杜羚又换回自己的衣服。怕穿他的衣服回去，被杨雅萍误会，严重的话可能就再也来不了。
杜羚把衣服折好放回沙发：“不好意思，弄脏你衣服了，我明天过来洗。”
江冥背对她，说：“不用，回去吧。”
杜羚看着他宽厚的肩膀，手臂青筋凸起，有些性感又高不可攀。好久才回过神，杜羚便离开回家。
一路上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只想赶紧到目的地。她直直盯着窗外退去的风景，虽然还是下午，但暴雨天乌云密布像是平日的六点多钟。
司机刚停好车，杜羚付了钱立马下车奔跑在雨中。司机还在后面喊着她没带伞在问要不要送她过去，杜羚也当没听见，一股脑就只往前冲。
杜羚把毕业证书挡在头顶遮雨，尽管在这倾盆大雨中没有什么作用。穿过小巷，眼见前面就是他家的门，杜羚一下没注意，栽了一跟头。
农村的地本就不平坦，邻里间都是泥土地。杜羚一摔弄得身上一片狼藉，好不容易爬起来发现手掌心直流血渗到泥里。膝盖也一阵生疼，疼得她想哭。
她一瘸一拐的来到江冥家，推开大门走了进去，穿过院子又敲了敲工作室的门。她想，要是江冥此时不在家，她一定会蹲在门口大哭，好在里面传出一些动静。
门没多久就被打开，江冥看到她的模样一时间有点错愕。这是他第一次见杜羚穿校服的样子，小女孩扎着马尾辫青涩的如同她的年纪一般。本该是青春洋溢的脸上此时布满狼狈，好像遭遇了什么难以想象的大事。
“你怎么这副模样？”
杜羚抬手，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拿毕业证书。”
江冥分明是问她怎么弄得一身脏兮兮，但随后一想这问题问的实在毫无意义。
“先进来。”江冥说完转头进屋。
感觉到身后的人没动静，又回头看她。眼见杜羚盯着自己的鞋，门口外已经被她沾上了黄泥土。
江冥看到她的顾虑又走回去，一把拉住她的袖口往屋里拽，然后关上门。
“过来。”
杜羚也只好乖乖跟在他后面，走到洗手台，示意她伸手。江冥握住她手腕，打开水龙头，将伤口周围的泥土冲洗掉。伤口有点刺痛，杜羚忍不住嗞了一声。
江冥抬眼，语气轻了许多：“忍一下。”
冲洗了好几分钟才算干净，伤口露出皮肤原本的鲜红色。
“去沙发那儿坐下。”
杜羚一声不吭的回到沙发上等江冥。
没多久就见江冥拿着医药箱出来，蹲在杜羚面前。他拿出碘伏，用棉签沾湿温柔的涂在伤口处。杜羚低头看着眼前认真的头顶，江冥优秀的鼻梁，以及他浓密的长睫毛。一直以来江冥都像有一座远远不能攀登的冰山，又宛如只在自己城堡里的一个孤独的国王。孤傲的他现在在给自己处理伤口，是杜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江冥包扎好后，问道：“手腕会不会疼？”
应该是怕她扭伤骨折，所以确认一下。
杜羚摇头。
江冥注意到她膝盖处的裤子被划破，皱了皱眉头问：“家里有人吗？”
杜羚又摇摇头，从她进门到现在就说了一句话，她在努力掩饰自己的脆弱，努力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掉眼泪。因为江冥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她也想让自己在他心中是那样一个勇敢的形象。
“裤脚拉起来我看看。”
杜羚不太情愿：“我没事。”
“拉起来。”
尽管江冥很早就看得出来杜羚对肢体接触有些敏感，甚至是不喜欢、抗拒的心理。但现在形势所迫，他只能如此。
杜羚缓缓拉起裤脚，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膝盖骨被划破了，伤口都冒出血珠子。
江冥表情有点生气，像是老父亲对孩子不争气的埋怨。
好在伤口有布料隔着没什么泥土，江冥用棉布沾了点清水简单擦拭了一下，才重复好刚才的步骤。
江冥又问了一次还有哪里疼的，见杜羚再三保证没有了之后才把医药箱整理好放回去。
“我送你回去。”
杜羚连忙开口：“我可以在这儿待一会儿吗？”然后低声下气的祈求他：“我保证不会打扰你。”
见他不说话，又往房间的方向走去，杜羚以为他这是拒绝的意思。
只见他拿出一套衣服放在桌子上：“换上。”
杜羚全身已经湿透，但她实在不想穿别人的衣服。见他态度坚决，如果不穿就要把自己送回家的意思，杜羚勉为其难的拿起衣服进了卫生间。
杜羚磨蹭了好久才出来，本来以为自己会很别扭难受。但T恤上有属于江冥独有的香味，加上那股淡淡的木香，居然让她安心了不少。
出来的时候江冥在厨房煮饭，没有注意她，杜羚也放松了许多。沙发在她进卫生间的时候被擦干净，桌子放着一个吹风机。
杜羚又朝厨房看了一眼，江冥正背对着她切菜。她拿着吹风机到有插座的角落，因为右手受伤的缘故，杜羚只得用左手拿着吹风机。右手总是下意识想要去拨动头发，但包扎的不方便。
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想从她手里夺走吹风机，杜羚吓了一跳，转头不小心把吹风机吹到了江冥脸上。他闭上眼闪了一下，拿回吹风机。
揉揉眼，然后说道：“我拿着，你用左手，右手不要动。”
杜羚知道自己给他添了不少麻烦，想着也不差这一项。她回过头，江冥问她确认好距离和温度，杜羚用左手拨头发，江冥时不时跟着她头的转动偏移。
把头发吹干江冥便把吹风机收回自己房间，然后接着煮饭。
杜羚没有去烦他，坐在沙发上上看手机。微信上李薇薇发来好几条消息，问她去哪儿了，接着替那个女生解释晚上她说的话并不是有意，把责任全推给酒精上。隔了半小时又问她是否平安到家。
杜羚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思考再三还是客套的回一句：已到家，谢谢关心。
接着便把手机丢到一旁，没什么意思。她闭上眼头往后靠，把原本打算要江冥联系方式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半个小时后，杜羚意识模糊差点睡着，就听见江冥叫了一声吃饭。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往厨房看去，江冥正把最后一道菜端出锅，餐桌上已经有两菜一汤，还有两碗米饭，餐具已经摆好。饭菜热气腾腾，杜羚的心也跟着暖和起来。
江冥煮晚饭依旧汗流一身，回房换一了一件同款灰T恤，要不是汗水不见，杜羚还以为他没换衣服。
江冥做到对面，静静的吃饭。杜羚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饭吃到一半，江冥突然开口：“吃完饭就回去。”
毕竟淋了一身雨，江冥怕她感冒。但话一出口，又怕她误会自己是赶她走的意思。
于是又补充道：“洗个澡再过来。”
杜羚失望的眼神才逐渐发亮：“好。”
吃完饭，江冥洗碗的间隙，杜羚又换回自己的衣服。怕穿他的衣服回去，被杨雅萍误会，严重的话可能就再也来不了。
杜羚把衣服折好放回沙发：“不好意思，弄脏你衣服了，我明天过来洗。”
江冥背对她，说：“不用，回去吧。”
杜羚看着他宽厚的肩膀，手臂青筋凸起，有些性感又高不可攀。好久才回过神，杜羚便离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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