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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抑郁症

    杜羚心跳的很快,手颤抖的放大照片。在二楼的走廊上,一位身着黑色衬衫的男人侧着身子靠在栏杆上,头往下看着什么。

    杜羚不确定的眯了眯眼,想要确定这人是不是江冥。奈何几年前的照片画质不是很高,杜羚急忙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方很快就接听了,许晴惊讶的问道:“杜羚?这次回消息居然这么快?你在......”

    杜羚急忙打断她的话:“许晴,大二那张合照你哪儿来的?”

    “大二的合照?”许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我刚刚发你的那张呀,就是用我的手机照的呀,我说发你你还不要。”

    “你有没有高清一点的图?”

    许晴很少见杜羚情绪如此急躁,便也认真了起来:“好几年前的照片了,不知道网盘里有没有备份,你稍等我一会儿,我给你找找。”

    杜羚挂了电话开始着急的等待,她觉得时间被无限拉长,只好反复放大那张照片确认,越看越坚定自己心中所想。

    没等多久,许晴又来的电话,只听见她说:“还好我有保存照片的爱好,十年前的照片我都留着呢!你要的那张合照我发你邮箱了。”

    “好,谢谢。”

    许晴免不了好奇,问:“你怎么突然对那张照片这么感兴趣?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我回头在打电话给你。”

    “行。”

    挂了电话后,杜羚内心忐忑的打开邮箱,接着打开那张照片。只是稍微放大一点,男人清晰的脸庞便呈现在杜羚的视线中。杜羚只觉得五雷轰顶,原以为自己和他五年没见了。没想到大二的时候江冥就已经见过她了,他往下看的视线正是杜羚所在之处。杜羚很清楚江冥当时一定看到自己了,并且也知道那人是她。但是江冥选择隐瞒,即便到五年后的今天也闭口不提这件事情。

    杜羚皱眉不懂,为什么江冥故意不让自己发现他。是忘记了那个暑假,想与她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吗?杜羚甚至在怀疑五年前的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也许他一开始就讨厌自己,才会在两年后偶然见面的场合里躲着自己。

    原以为不会再流的眼泪又止不住滴下来,杜羚心痛的捂着胸口。她一时喘不上气,连灌了自己一大杯咖啡。苦味从喉咙顺进五脏六腑,杜羚竟然一时觉得好受许多。又不停的倒咖啡喝咖啡,喝到咖啡壶空了,杜羚突然胃绞痛,加上头疼她控制不住自己倒在地板上。蜷曲着身子,只感觉身体有些轻飘飘的,意识有点模糊。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杜羚皱着眉头在对吵自己睡觉的东西表示不满。她胡乱摸过手机,把它一下往墙上砸。由于没有力气,手机砸在金属物件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杜羚再次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她呐呐的转过头,日思夜想的江冥就在自己眼前,他嘴巴一张一合听不清在说什么。

    杜羚下意识的抓住他放在自己身旁的手,虚弱的说道:“你就不能多喜欢我一点吗?”

    说完,杜羚脑袋一沉,又疲惫的睡过去。

    江冥见状,急忙又喊她名字。

    “别喊了,让她再睡一会儿吧。”李时谦正从病房外进来。

    江冥看他穿着白大褂倒也不意外,好像他与生俱来就有一种医生的气质。

    “江冥,你出来一下,有件事情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李时谦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两人坐在病房外大厅的休息区的最后一排。

    李时谦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一番整理下来,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杜羚有抑郁症,现在状况虽然好了很多,但还是需要随时注意情况。”

    江冥听完有些错愕,他知道她睡眠不好。曾经猜测只是失眠,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看见江冥的表情,李时谦一时竟然有点快意,好像自己终于为了杜羚多年来的辛苦报了仇。

    见他迟迟不说话,江冥有些着急:“怎么回事?”

    李时谦还是回到认真的模样,开始说道:“我和她是高中同学你应该知道吧。”

    见江冥点头,他又继续说道:“大学的时候我们才算真正有了交集,当时她大一读法的时候就一心扑在学习上。到了大二有机会转专业,立马就申请了雕塑艺术,整天就知道刻木头。因为这件事,杨阿姨后来知道后还气的生病住院了几天。后来我从杨阿姨的口中知道了你的事情,也在杜羚口中了解了一些。我才知道她在木头上那么钻牛角尖是因为你。”

    李时谦看着江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依旧想把话说完。

    他坐直身子:“杜羚酒精过敏,从大一就开始喝咖啡。一开始是因为固执的不想睡就用咖啡麻痹自己工作,后来越喝越多,有一天咖啡中毒晕倒在教室,就和今天一样。她不仅有抑郁症,还有过厌食症。当时她什么也不想吃,一吃就吐,体重直降到70多斤。现在已经治好了,但是因为这些事,现在肠胃不好,也经常动不动就胃疼。”

    江冥低着头,把头埋进黑暗中。他一接到杜羚的电话,一听李时谦说杜羚出事就急忙坐飞机赶回来。突然又得知这些讯息,江冥一下子有些难以接受。他怎么也想不到五年前那个活泼明媚的少女会和抑郁、厌食这些词语沾上边。

    江冥只觉得喉咙干疼的如有把刀在反复拉扯。

    李时谦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他又一次直截了当的说道:“杜羚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虽然不应该说全是你的错。但是那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在她最美好的二十岁就是每天在折磨自己的日子中度过的,你脱不了责任。”

    李时谦的话如同那把洒在自己喉咙上的盐巴,越发的刺痛难熬。

    江冥缓缓开口,声音透着疲惫:“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杜羚让我什么都不要跟你说,但觉得这样对她不公平,我也要让你感受一下她难受的滋味。而且,我不相信你们之间只有杜羚一厢情愿。”李时谦说的直白,完全没有拐弯抹角。

    李时谦与杜羚认识几年,从小他看着杜羚一起长大,再到后来的相识。渐渐的,她就如同自己的妹妹,李时谦早已经把她当作亲人。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李时谦已经强忍着打人的怒火许久。

    李时谦说的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江冥有种被他看透的不悦,他的话堵得江冥哑口无言。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道德绑架你,要你做点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让昨天那种情况出现在杜羚的身上,她已经受太多苦了。”

    说完李时谦便离开了,他没走多远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塌着肩膀的江冥坐在原地,透着一股被抛弃的孤独。

    李时谦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话说太重,他不理解为什么江冥会有这样强烈的绝望的气质,更不理解两个人为什么要如此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