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敲门惹的祸
龟岛临近寒带，冬天来得特别早。
刚进入十月，天气已经转冷。寒风从窗户灌进来，有些冻手。
希德抬头望了望窗外，铅灰色的天空密布着乌云，低得仿佛要掉下来似的。他将窗户关上，回到书桌前，认真仔细地继续绘制卷轴。
这是本月最后一张光亮术了。
纸面上的模型就要成型，希德仍然一丝不苟，笔尖在纸面上沙沙游走。
房间里显得异常安静。
忽然，门上响起咚咚的敲门声，声音特别大，就像有人在砸门一样。希德所有注意力都在羊皮卷上，忽然被响声惊扰，右手不小心滑了一下，笔尖纸面上画出一条丑陋的划痕，划穿了模型中的其他部分。
希德心中无名火起。
绘制一张卷轴非常消耗时间和精力，眼看就要完成了，结果现在前功尽弃，还浪费了一张价值不菲的羊皮卷。
敲门声还在持续，也不知是哪个冒失鬼，门上明明挂了避客牌，难道看不见吗？
放下笔，希德寒着脸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矮胖学徒，满脸肥肉泛着油光。
此人叫做瓦特，前几天因没有完成任务，遭到布兰登的训斥，是以希德对他有印象。
当时，他还觉得此人有些可怜。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无礼，不仅无视门上的避客牌，还用力敲门打扰自己，心中顿时产生了反感。
“我找你有点事，到屋里去说吧。”说着，瓦特就想往屋里钻。
希德皱了皱眉，连忙伸手将对方挡住：“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我很忙。”
瓦特面露难色，扭怩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月，我只有一张卷轴成功了。你知道，上个月布兰登学徒长把我臭骂一顿。要是这个月我再无法达标，学徒部肯定会将我开除。
听着，我想找你转让两张卷轴给我，我会付钱给你。”
希德静静地看着瓦特，没有回答。
如果此人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来谈这件事，他会很乐意答应。毕竟，反正都是卖钱，卖谁不是卖呢？
然而，此人明明是来求人的，却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用带着命令的口吻，这就让他很不舒服了。
于是，他回道：“我没有多的卷轴给你。”说完便要关门。
“别这样！”瓦特将左腿伸进门内，将门挡住。“不过是两张卷轴而已，你才刚来，就算完不成任务，今后还有机会。我可以给你钱，你想要多少？20枚银星够不够？”
希德冷冷回道：“哦，那你不如到外面去买。”
瓦特急道：“学院在收购卷轴，外面买不到了。再说，外面的卷轴都有署名，就算买回来也没用啊。”
“我的卷轴已经绘完，上面署了我的名字。”
“这么快就完成了？”瓦特睁大双眼，指着希德嘶吼，“我不信，你骗我！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告诉你，他和临海城很多贵族都认识，你要是不交出卷轴，我会让你在这里无法立足。”
这一番话彻底将希德激怒了，目光变得森寒：“你要是再不滚蛋，我马上去学徒部告诉安东尼部长，你在这里无礼骚扰我。对了，你这个月就要从学院滚蛋了，不知道你爷爷能不能救你？”
闻言，瓦特愣住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爷爷没有那个本事。否则，他现在也不用前来求人了。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威胁对希德没用。当即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等等。”希德转身进了屋。
瓦特以为希德改变了主意，满怀希望地走了回来。
希德走出宿舍，拿着那废掉的羊皮卷，在瓦特面前抖了抖：“我正在绘制卷轴，被你的敲门声惊扰，现在废了。你难道不应该赔偿我吗？”
瓦特涨红了脸，回道：“明明是你自己没有画好，怎么赖我？”说罢，气冲冲地想要离开。
希德一把将他抓住。
“你怎么这样说话？分明是因为你的打扰，才导致我绘制失败。今天不赔钱，就跟我去学徒部，让安东尼部长来评评理。”
“想让我赔偿，门都没有！”瓦特摆出绝不妥协的架势。
争执声惊动了其他学徒，不少人打开房门，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希德将前因后果说了一下。哪知，那瓦特竟然大呼小叫，骂他无耻敲诈自己。
所有学徒都冷冷看着瓦特，就像在围观一个蠢货一样。
“学院有明确规定，不允许打扰别人，何况别人还挂着避客牌。瓦特，你以为希德是新来的，就好欺负是吗？”
“别以为你爷爷有几个臭钱，你就能在学院里耍横，赶紧赔钱。”
“不赔钱，你今天别想走。”
说着说着，不少学徒的情绪激动起来，甚至有人说，自己也因为他们的争吵，报废了一张羊皮卷，嚷着要瓦特赔钱。一时间，赔钱的声音回荡在宿舍区，久久不散。
面对众学徒围攻，瓦特气得脖子都红了，点指他们道：“你们这帮无耻的东西，都想趁机敲诈我是吧？哼，我今天明白告诉你们，一个都别想。有本事，你们动手打我啊。”
忽然，人群中闪出一道身影，来到瓦特面前。接着，啪的一声脆响，瓦特脸上便多了一个红红的掌印。
打人者穿着白色学徒服，傲然地站在那里，就有一股凌厉的威严。
是布兰登学徒长！
霎时，所有学徒都闭嘴了，现场鸦雀无声。
而瓦特也彻底萎了下去，在布兰登面前，整个人都矮了几分，一双小眼睛更是四下游移，不敢与布兰登对视。
“赔钱。”布兰登的话简短有力。其他人听了，心中却是暗喜，纷纷幸灾乐祸看着瓦特。
瓦特大声嚷道：“他们自己能力不行，凭什么要我赔？我不服！”
“你也配说这句话？”布兰登冷笑道，“不赔也行，我会到你家去索要，正好你家就在临海城。”
闻言，瓦特被吓得脸色大变，白一阵、红一阵的。
布兰登的意思很明白，不赔钱就要闹到他家去。他爷爷确实认识不少贵族，但布兰登是院长的弟子，就连那些贵族都惹不起他，他爷爷又能怎么样？
到时候，事情闹大了，搞不好影响自家和贵族们的关系。
瓦特连忙取出钱包，掏出三枚银星，递给希德。
希德低眉瞥了一眼：“你毁的不仅是一张羊皮卷，还有我的心血。明明就差最后一笔，却被你毁了。至少要赔我十枚银星。”
“十枚？”瓦特红着脸，本想要骂上两句，可见到布兰登冷冷地盯着自己，到嘴边的话便吞了回去，老实交了十枚银星给希德。接着，其他受到影响的学徒也纷纷让其赔偿。
因为一次鲁莽，瓦特就赔付了四十多枚银星。在他灰溜溜地离开时，送别他的是众学徒的哄笑声。
闹剧结束了，学徒们渐渐散去，希德向布兰登行了个礼，道：“多谢学徒长替我主持公道。”
布兰登含笑点了下头：“好了，回去好好绘制卷轴，这个月的任务，我给你减少一张。另外，你也需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做出影响其他人的事。”
“我会谨记。”希德恭敬地回答。
回到屋里，希德收起心中的不快，虽然废了一张卷轴，得到10银星的赔偿也还不错。而且这个月还能再卖一张。
可是，一想到那个黑心商家，他心里就有些不爽。
他的卷轴明明比标准的好一倍，价格才多1枚银星，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
“要是每张都能卖10枚银星，那该多好。”
忽然，希德想到一个问题。
法术卷轴很多地方都会用到，比如修复术可以修复受损的武器；光亮术可以带来光明，是贵族举办舞会时必备的道具。
城主府如今颁布命令，所有卷轴只能由学院进行收购。那么，贵族们就没有地方可以买到卷轴了。如果能想办法将卷轴卖给他们，肯定能卖出高价。
但怎么卖给他们也是个问题。
希德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商业区的黑帮。
那些黑帮能在商业区收交易税，背后肯定有权贵支持。说不定可以找他们合作，将卷轴以高价卖给城里的贵族。
“要和黑帮做交易，先得要有过硬的本领，暂且忍耐一段时间。几个月后，卷轴的量多一些，更容易谈。”
希德来到修炼室，指间凝聚起一团奥术能量……
刚进入十月，天气已经转冷。寒风从窗户灌进来，有些冻手。
希德抬头望了望窗外，铅灰色的天空密布着乌云，低得仿佛要掉下来似的。他将窗户关上，回到书桌前，认真仔细地继续绘制卷轴。
这是本月最后一张光亮术了。
纸面上的模型就要成型，希德仍然一丝不苟，笔尖在纸面上沙沙游走。
房间里显得异常安静。
忽然，门上响起咚咚的敲门声，声音特别大，就像有人在砸门一样。希德所有注意力都在羊皮卷上，忽然被响声惊扰，右手不小心滑了一下，笔尖纸面上画出一条丑陋的划痕，划穿了模型中的其他部分。
希德心中无名火起。
绘制一张卷轴非常消耗时间和精力，眼看就要完成了，结果现在前功尽弃，还浪费了一张价值不菲的羊皮卷。
敲门声还在持续，也不知是哪个冒失鬼，门上明明挂了避客牌，难道看不见吗？
放下笔，希德寒着脸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矮胖学徒，满脸肥肉泛着油光。
此人叫做瓦特，前几天因没有完成任务，遭到布兰登的训斥，是以希德对他有印象。
当时，他还觉得此人有些可怜。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无礼，不仅无视门上的避客牌，还用力敲门打扰自己，心中顿时产生了反感。
“我找你有点事，到屋里去说吧。”说着，瓦特就想往屋里钻。
希德皱了皱眉，连忙伸手将对方挡住：“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我很忙。”
瓦特面露难色，扭怩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月，我只有一张卷轴成功了。你知道，上个月布兰登学徒长把我臭骂一顿。要是这个月我再无法达标，学徒部肯定会将我开除。
听着，我想找你转让两张卷轴给我，我会付钱给你。”
希德静静地看着瓦特，没有回答。
如果此人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来谈这件事，他会很乐意答应。毕竟，反正都是卖钱，卖谁不是卖呢？
然而，此人明明是来求人的，却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用带着命令的口吻，这就让他很不舒服了。
于是，他回道：“我没有多的卷轴给你。”说完便要关门。
“别这样！”瓦特将左腿伸进门内，将门挡住。“不过是两张卷轴而已，你才刚来，就算完不成任务，今后还有机会。我可以给你钱，你想要多少？20枚银星够不够？”
希德冷冷回道：“哦，那你不如到外面去买。”
瓦特急道：“学院在收购卷轴，外面买不到了。再说，外面的卷轴都有署名，就算买回来也没用啊。”
“我的卷轴已经绘完，上面署了我的名字。”
“这么快就完成了？”瓦特睁大双眼，指着希德嘶吼，“我不信，你骗我！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告诉你，他和临海城很多贵族都认识，你要是不交出卷轴，我会让你在这里无法立足。”
这一番话彻底将希德激怒了，目光变得森寒：“你要是再不滚蛋，我马上去学徒部告诉安东尼部长，你在这里无礼骚扰我。对了，你这个月就要从学院滚蛋了，不知道你爷爷能不能救你？”
闻言，瓦特愣住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爷爷没有那个本事。否则，他现在也不用前来求人了。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威胁对希德没用。当即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等等。”希德转身进了屋。
瓦特以为希德改变了主意，满怀希望地走了回来。
希德走出宿舍，拿着那废掉的羊皮卷，在瓦特面前抖了抖：“我正在绘制卷轴，被你的敲门声惊扰，现在废了。你难道不应该赔偿我吗？”
瓦特涨红了脸，回道：“明明是你自己没有画好，怎么赖我？”说罢，气冲冲地想要离开。
希德一把将他抓住。
“你怎么这样说话？分明是因为你的打扰，才导致我绘制失败。今天不赔钱，就跟我去学徒部，让安东尼部长来评评理。”
“想让我赔偿，门都没有！”瓦特摆出绝不妥协的架势。
争执声惊动了其他学徒，不少人打开房门，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希德将前因后果说了一下。哪知，那瓦特竟然大呼小叫，骂他无耻敲诈自己。
所有学徒都冷冷看着瓦特，就像在围观一个蠢货一样。
“学院有明确规定，不允许打扰别人，何况别人还挂着避客牌。瓦特，你以为希德是新来的，就好欺负是吗？”
“别以为你爷爷有几个臭钱，你就能在学院里耍横，赶紧赔钱。”
“不赔钱，你今天别想走。”
说着说着，不少学徒的情绪激动起来，甚至有人说，自己也因为他们的争吵，报废了一张羊皮卷，嚷着要瓦特赔钱。一时间，赔钱的声音回荡在宿舍区，久久不散。
面对众学徒围攻，瓦特气得脖子都红了，点指他们道：“你们这帮无耻的东西，都想趁机敲诈我是吧？哼，我今天明白告诉你们，一个都别想。有本事，你们动手打我啊。”
忽然，人群中闪出一道身影，来到瓦特面前。接着，啪的一声脆响，瓦特脸上便多了一个红红的掌印。
打人者穿着白色学徒服，傲然地站在那里，就有一股凌厉的威严。
是布兰登学徒长！
霎时，所有学徒都闭嘴了，现场鸦雀无声。
而瓦特也彻底萎了下去，在布兰登面前，整个人都矮了几分，一双小眼睛更是四下游移，不敢与布兰登对视。
“赔钱。”布兰登的话简短有力。其他人听了，心中却是暗喜，纷纷幸灾乐祸看着瓦特。
瓦特大声嚷道：“他们自己能力不行，凭什么要我赔？我不服！”
“你也配说这句话？”布兰登冷笑道，“不赔也行，我会到你家去索要，正好你家就在临海城。”
闻言，瓦特被吓得脸色大变，白一阵、红一阵的。
布兰登的意思很明白，不赔钱就要闹到他家去。他爷爷确实认识不少贵族，但布兰登是院长的弟子，就连那些贵族都惹不起他，他爷爷又能怎么样？
到时候，事情闹大了，搞不好影响自家和贵族们的关系。
瓦特连忙取出钱包，掏出三枚银星，递给希德。
希德低眉瞥了一眼：“你毁的不仅是一张羊皮卷，还有我的心血。明明就差最后一笔，却被你毁了。至少要赔我十枚银星。”
“十枚？”瓦特红着脸，本想要骂上两句，可见到布兰登冷冷地盯着自己，到嘴边的话便吞了回去，老实交了十枚银星给希德。接着，其他受到影响的学徒也纷纷让其赔偿。
因为一次鲁莽，瓦特就赔付了四十多枚银星。在他灰溜溜地离开时，送别他的是众学徒的哄笑声。
闹剧结束了，学徒们渐渐散去，希德向布兰登行了个礼，道：“多谢学徒长替我主持公道。”
布兰登含笑点了下头：“好了，回去好好绘制卷轴，这个月的任务，我给你减少一张。另外，你也需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做出影响其他人的事。”
“我会谨记。”希德恭敬地回答。
回到屋里，希德收起心中的不快，虽然废了一张卷轴，得到10银星的赔偿也还不错。而且这个月还能再卖一张。
可是，一想到那个黑心商家，他心里就有些不爽。
他的卷轴明明比标准的好一倍，价格才多1枚银星，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
“要是每张都能卖10枚银星，那该多好。”
忽然，希德想到一个问题。
法术卷轴很多地方都会用到，比如修复术可以修复受损的武器；光亮术可以带来光明，是贵族举办舞会时必备的道具。
城主府如今颁布命令，所有卷轴只能由学院进行收购。那么，贵族们就没有地方可以买到卷轴了。如果能想办法将卷轴卖给他们，肯定能卖出高价。
但怎么卖给他们也是个问题。
希德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商业区的黑帮。
那些黑帮能在商业区收交易税，背后肯定有权贵支持。说不定可以找他们合作，将卷轴以高价卖给城里的贵族。
“要和黑帮做交易，先得要有过硬的本领，暂且忍耐一段时间。几个月后，卷轴的量多一些，更容易谈。”
希德来到修炼室，指间凝聚起一团奥术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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