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女孩
“可是我饿，想吃包子……”小女孩大哭着说，抽泣着吸掉悬挂着的鼻涕。
她那身上简朴的衣物很脏，特别是领口处，手里捧着一个有些污渍的包子，赫然是被她脏脏的小手染上的。
她就像个没人要的小孩，惧怕的看着谩骂她的人。
“你饿，你也不能偷包子啊！”
“敢偷到我的头上，你别想有好果子吃！”
店主指着小女孩继续谩骂几句，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觉得自己一个大人，这样子似乎不太好。
他环视一圈围观的、指指点点的，甚至交头接耳的人群。
店主无奈的叹了声，故作厌烦的摇着手臂，对着小女孩出声道：
“算我可怜你了，下次别来偷了。赶紧吃，拿着包子滚！”
“呜呜呜……谢谢您。”
小女孩哭着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怀里藏着脏脏的包子，这是她好几天以来的唯一的一点食物。
沈浪在一旁观摩这一幕，他认出了这个小女孩，是沈府附近人家的娃。
于是于心不忍走了过去，取出十枚青铜钱，轻轻的拍在放蒸笼的桌台上，再对那店主出声道：
“她拿的包子，我给钱，再来四个肉包。”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
店主见钱眼开，当即笑了起来，一把抓起那些青铜钱揣进怀里，赶紧掀起蒸笼的竹盖，取出四个肉包子再用油纸包好。
他再取了根细小的麻绳捆住纸袋，接着递给了沈浪。
沈浪接过麻绳吊着的纸袋，拎着走到小女孩的跟前，伸手递出一个纸袋，微微抿嘴并关切道：
“来，湘湘，吃这个干净的。”
“是沈叔父，不要，我这个能吃的……”
小女孩湘湘怯声说着，紧紧攥着怀里的包子，几乎捏得变形。
这时沈浪才得以打量她的周身，顿时眼见尤怜，心想这娃难道是没人管了？
怎么这身上这么脏，像是好几天没洗过似的。
见她不敢要自己的肉包子，沈浪忽然一把抱起了湘湘，同时夺过那个脏脏的包子，随手丢往巷子里。
正好那里边趴着只流浪的大黄狗，它眼瞅包子丢到眼前，猛地咬了起来。
沈浪见此调笑了声：“肉包子打狗咯，一去不回。”
湘湘被他抱在怀里，她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包子被狗啃了，顿时哭着敲打沈浪的肩头。
同时用着稚嫩的声音说：“呜呜呜……沈叔父坏，你还我的包子。”
沈浪任由着她拍打，轻笑着递出干净的包子。
“给，这下肯吃我的包子了吧。”
湘湘见到油纸袋眼前一亮，当即停止哭声，抓起包子啃了起来，没有办法，她实在是太饿了。
沈浪把她抱到面摊那边，把她放在木制长凳上，随即自己也坐了下来，对摊主招呼道：
“四碗青菜羊肉面，俩碗带走。”
“得嘞，客官您坐着。”
摊主应了声，抓紧扯面往锅里下料，闻着热气升腾的水雾，严谨的做起面食。
在等待着面食上桌的时间里，沈浪看着湘湘，不解的问道：
“你娘呢，怎么让你自己跑出来了？你怎么能偷包子。”
“娘……”
湘湘小口小口的咬着包子的面皮吞下，支支吾吾的才哽咽着声说：
“娘不见了，湘湘不知道，肚子饿，就拿一个……”
“没有想偷的……不要骂湘湘……”
她说着垂下了头，似乎觉得沈浪是在责怪她，又开始抽泣起来。
沈浪见此摸着她的小脑袋，出声安抚道：“叔父没有要骂你，只是问你娘，她不见几天了？”
湘湘抬起头，单手握着咬了一小半的肉包子，掐着手指算数并说着：“不清楚，有三个黑天，三个白天，湘湘想娘了。”
她又揉着眼睛，抹着泪珠，看着沈浪恳求道：“沈叔父，湘湘想找娘……你带我去好吗。”
沈浪又摸摸她的小脑袋，同意的出声道：“好，我答应你。”
这时，沈浪才在自己的记忆中想起湘湘的母亲，与她算是有旧，她比沈浪大了五岁。
那是一位相貌普通，打扮起来有点姿色的女人。
她身材比常人肥胖，以往遇见的时候，她总会笑着打招呼，可以说让人有好印象又有亲切感。
毕竟也是沈府附近的人家，更是街坊邻居，所以沈浪认识这对母女。
说起来这湘湘的母亲身世更是凄惨，几乎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年幼时没爹娘，长大后一对爷奶离世。
好在一点，后来沈浪的母亲见她可怜，就收留她到府里当婢女，对她也算很好。
可惜沈浪十五岁那年，父母相继发病离世，他依稀的记得在守孝一年后的年头，他为了省出钱购置药材。
毅然决然的遣散了为数不多的家仆，包括这湘湘的母亲。
也正好是那一年，她突然跑来告诉沈浪，说她自己要嫁人了，对象是东坊里的挑夫汉子。
那年的年末，正好也是湘湘出生的时间，她只是带着孩子过来笑着说：“往后这娃管你叫叔父。”
她的名字叫邵敏珍，是沈浪的母亲给她取的，母亲说过让敏珍跟着她姓，还让沈浪管她叫敏珍姐。
然而，俩年前，蜀国与巴国开战，那邵敏珍的丈夫被征军去了，由此便剩下孤儿寡母。
后来沈浪听坊里的人说，她好像去了烟花柳巷中谋生，坊里都在传她的琐事，以及不好的名声。
沈浪那时根本没办法顾及那么多，也没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依旧忙着每日购买药材，早起熬药，剩余的时间除了生活的日常，就是在苦读医书。
于此也没顾及到，这对与他有旧的孤儿寡母。
想到此处，沈浪于心中暗叹了声，觉得有点后悔，那好歹也算是他的半个姐姐。
且这湘湘还管他叫的叔父，说明那邵敏珍，真的有把他当成弟弟了。
“客官，您的面来了。”
摊主用托盘把俩碗面端来，再回去取来俩个碗口那么大的竹筒，其上还有竹头盖。
反正都是竹子制成的，取自一节长短合适的竹节，头尾都是有密封性，所以常被当来打包带走的器具。
这自然也是因为一点，蜀国这片地方别的不说，就属这竹林多，几乎零星的遍布大片山河中，无论是哪里都不缺竹子用。
甚至拿来盖房子，当柴火烧，都是常见的操作。
摊主把俩竹筒放下，沈浪随即取出十文钱递过去，摊主收好钱转身回去。
这时那湘湘手里的包子已经啃完了，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盯着那青菜羊肉面，又怯生生望着沈浪。
“沈叔父，湘湘想吃面。”
沈浪摆手示意，关切的笑道：“吃吧湘湘，这面就是给你吃的。”
她那身上简朴的衣物很脏，特别是领口处，手里捧着一个有些污渍的包子，赫然是被她脏脏的小手染上的。
她就像个没人要的小孩，惧怕的看着谩骂她的人。
“你饿，你也不能偷包子啊！”
“敢偷到我的头上，你别想有好果子吃！”
店主指着小女孩继续谩骂几句，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觉得自己一个大人，这样子似乎不太好。
他环视一圈围观的、指指点点的，甚至交头接耳的人群。
店主无奈的叹了声，故作厌烦的摇着手臂，对着小女孩出声道：
“算我可怜你了，下次别来偷了。赶紧吃，拿着包子滚！”
“呜呜呜……谢谢您。”
小女孩哭着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怀里藏着脏脏的包子，这是她好几天以来的唯一的一点食物。
沈浪在一旁观摩这一幕，他认出了这个小女孩，是沈府附近人家的娃。
于是于心不忍走了过去，取出十枚青铜钱，轻轻的拍在放蒸笼的桌台上，再对那店主出声道：
“她拿的包子，我给钱，再来四个肉包。”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
店主见钱眼开，当即笑了起来，一把抓起那些青铜钱揣进怀里，赶紧掀起蒸笼的竹盖，取出四个肉包子再用油纸包好。
他再取了根细小的麻绳捆住纸袋，接着递给了沈浪。
沈浪接过麻绳吊着的纸袋，拎着走到小女孩的跟前，伸手递出一个纸袋，微微抿嘴并关切道：
“来，湘湘，吃这个干净的。”
“是沈叔父，不要，我这个能吃的……”
小女孩湘湘怯声说着，紧紧攥着怀里的包子，几乎捏得变形。
这时沈浪才得以打量她的周身，顿时眼见尤怜，心想这娃难道是没人管了？
怎么这身上这么脏，像是好几天没洗过似的。
见她不敢要自己的肉包子，沈浪忽然一把抱起了湘湘，同时夺过那个脏脏的包子，随手丢往巷子里。
正好那里边趴着只流浪的大黄狗，它眼瞅包子丢到眼前，猛地咬了起来。
沈浪见此调笑了声：“肉包子打狗咯，一去不回。”
湘湘被他抱在怀里，她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包子被狗啃了，顿时哭着敲打沈浪的肩头。
同时用着稚嫩的声音说：“呜呜呜……沈叔父坏，你还我的包子。”
沈浪任由着她拍打，轻笑着递出干净的包子。
“给，这下肯吃我的包子了吧。”
湘湘见到油纸袋眼前一亮，当即停止哭声，抓起包子啃了起来，没有办法，她实在是太饿了。
沈浪把她抱到面摊那边，把她放在木制长凳上，随即自己也坐了下来，对摊主招呼道：
“四碗青菜羊肉面，俩碗带走。”
“得嘞，客官您坐着。”
摊主应了声，抓紧扯面往锅里下料，闻着热气升腾的水雾，严谨的做起面食。
在等待着面食上桌的时间里，沈浪看着湘湘，不解的问道：
“你娘呢，怎么让你自己跑出来了？你怎么能偷包子。”
“娘……”
湘湘小口小口的咬着包子的面皮吞下，支支吾吾的才哽咽着声说：
“娘不见了，湘湘不知道，肚子饿，就拿一个……”
“没有想偷的……不要骂湘湘……”
她说着垂下了头，似乎觉得沈浪是在责怪她，又开始抽泣起来。
沈浪见此摸着她的小脑袋，出声安抚道：“叔父没有要骂你，只是问你娘，她不见几天了？”
湘湘抬起头，单手握着咬了一小半的肉包子，掐着手指算数并说着：“不清楚，有三个黑天，三个白天，湘湘想娘了。”
她又揉着眼睛，抹着泪珠，看着沈浪恳求道：“沈叔父，湘湘想找娘……你带我去好吗。”
沈浪又摸摸她的小脑袋，同意的出声道：“好，我答应你。”
这时，沈浪才在自己的记忆中想起湘湘的母亲，与她算是有旧，她比沈浪大了五岁。
那是一位相貌普通，打扮起来有点姿色的女人。
她身材比常人肥胖，以往遇见的时候，她总会笑着打招呼，可以说让人有好印象又有亲切感。
毕竟也是沈府附近的人家，更是街坊邻居，所以沈浪认识这对母女。
说起来这湘湘的母亲身世更是凄惨，几乎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年幼时没爹娘，长大后一对爷奶离世。
好在一点，后来沈浪的母亲见她可怜，就收留她到府里当婢女，对她也算很好。
可惜沈浪十五岁那年，父母相继发病离世，他依稀的记得在守孝一年后的年头，他为了省出钱购置药材。
毅然决然的遣散了为数不多的家仆，包括这湘湘的母亲。
也正好是那一年，她突然跑来告诉沈浪，说她自己要嫁人了，对象是东坊里的挑夫汉子。
那年的年末，正好也是湘湘出生的时间，她只是带着孩子过来笑着说：“往后这娃管你叫叔父。”
她的名字叫邵敏珍，是沈浪的母亲给她取的，母亲说过让敏珍跟着她姓，还让沈浪管她叫敏珍姐。
然而，俩年前，蜀国与巴国开战，那邵敏珍的丈夫被征军去了，由此便剩下孤儿寡母。
后来沈浪听坊里的人说，她好像去了烟花柳巷中谋生，坊里都在传她的琐事，以及不好的名声。
沈浪那时根本没办法顾及那么多，也没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依旧忙着每日购买药材，早起熬药，剩余的时间除了生活的日常，就是在苦读医书。
于此也没顾及到，这对与他有旧的孤儿寡母。
想到此处，沈浪于心中暗叹了声，觉得有点后悔，那好歹也算是他的半个姐姐。
且这湘湘还管他叫的叔父，说明那邵敏珍，真的有把他当成弟弟了。
“客官，您的面来了。”
摊主用托盘把俩碗面端来，再回去取来俩个碗口那么大的竹筒，其上还有竹头盖。
反正都是竹子制成的，取自一节长短合适的竹节，头尾都是有密封性，所以常被当来打包带走的器具。
这自然也是因为一点，蜀国这片地方别的不说，就属这竹林多，几乎零星的遍布大片山河中，无论是哪里都不缺竹子用。
甚至拿来盖房子，当柴火烧，都是常见的操作。
摊主把俩竹筒放下，沈浪随即取出十文钱递过去，摊主收好钱转身回去。
这时那湘湘手里的包子已经啃完了，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盯着那青菜羊肉面，又怯生生望着沈浪。
“沈叔父，湘湘想吃面。”
沈浪摆手示意，关切的笑道：“吃吧湘湘，这面就是给你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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