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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二日夜间二更刚过,百里缇掩于夜色,匆匆向城东而去,到了柳树林时距三更还早,他本是故意来早好隐于暗处,想看看那人到底是何用意。百里缇抬头看看天空,空中皓月明亮正照在柳树林边的护城河水中,碎银闪闪。正看时,见桥另一头一人走过石桥来到柳林边站住,不时向对岸张望,过了一会百里缇再不见有别人才从林中走出,手中持剑轻轻绕到那人身后,右手一递,那人并无防备,剑直直刺入那人肋中,那人痛叫一声倒地。百里缇亦是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令狐琰。

    百丽缇亦早知是令狐琰,他想到当年自己为这负心汉所受之苦,心中愤恨,只想一剑报了当年之恨,但观他脸有焦急之色,且又不防备,想起当年在蜀地时两人约会的情景不由得心软了,才没有下死手。

    女人无论在何时都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百里缇此刻内心虽然心疼,亦不肯露出半分,冷声道:“你为什么不躲?”

    令狐琰手捂伤口,半躺在地上柔声道:“我为什么要躲,能死在你的剑下,我无憾矣!”

    “住口!当年你明知我怀有身孕,却抛弃我们母子,今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泄我恨!”说着便挺剑欲刺。

    令狐琰见此便不再言语,眼一闭,将脖子仰起,等着百里缇的剑。过了一会,见百里缇并不动手,令狐琰悲叹一声,流着泪道:“缇妹,我知当年是我不对,可我亦有苦衷啊!”令狐琰见百里缇不作声,继续说:“当年我本打算将你我之事告诉父亲,可还未开口父亲就身染重病,山庄内又接连发生事情,不得脱身,我本想等父亲病愈再说,可没过多久,父亲就病逝了,等我守完丧再去寻你,就再无你的消息,这么多年我一直苦苦寻找,本以为你已不在人世了…”

    百里缇见令狐琰言语恳切,亦不由流下泪来,心中多年痛苦煎熬又怎能三言两语就可化解,百里缇咬了咬牙,硬了硬心肠,狠狠的说:“那好,我问你当日我到护剑山庄寻你,你为何不见我?”百里缇这话虽是说的咬牙切齿,可其中再无那种怨恨之情。

    令狐琰只是痛哭,一边哭一边喊冤枉:“我真不知当时你来找过我,我若知你来找我我怎能不见你!”令狐琰说的激动一时忘了肋下的伤,伸手就要拉住百里缇,可一伸手扯动伤口,一阵钻心痛苦让他忍不住哎哟一声,口中不住嘶嘶吸着凉气。

    百里缇虽说这十八年来一直将令狐琰恨入了骨头内,但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恨一天不肯忘,爱便是一天不曾忘。今天又见令狐琰说的如此恳切,又身中自己一剑脸上并无一丝责怪,反而让她心中生了内疚之情,此刻见令狐琰面露痛苦之色,她不知自己下手轻重,以为令狐琰将要死了,再也顾不了许多,手中剑脱手,将令狐琰抱在怀中,两人相拥而泣。

    哭罢多时,百里缇为令狐琰处理伤口,好在伤口并不深,处理好伤口又各诉离别衷肠,两人又是痛哭一场,又不住地感慨唏嘘。如今令狐琰早已掌管护剑山庄,虽不见当年风华正茂,却越显男人之风彩。令狐琰又是感叹幸而圣女宗宗主救了百里缇,学得一身绝世武艺。

    “缇妹,你们圣女宗不是远处他荒,如今怎么会来到此处?”

    百里缇依偎着令狐琰靠坐在一株粗壮的柳树旁,将如何收到神秘人的传信以及一部分关于鸳鸯匕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令狐琰听罢不住称奇,说那鸳鸯匕亦与护剑山庄有莫大关系。

    “我曾听我曾祖说过,我们护剑山庄由来也因此神物,几百年前先祖曾得一位神仙相救,后来那位神仙找到先祖赠予先祖一把神匕,并传了一套修行法门,让先祖善护此神匕,以待将来有缘之人来取。但是几十年前那把神器突然被盗,我父亲在与贼人拼斗时被那贼人打成重伤,家族因失了祖宗之物,祖父羞愧而死,又因为这件事本不是光彩之事,所以并未对外宣扬,但不知神匕怎么落入千绝门之手,所以我此次一则为夺剑而来,二是为找出当年凶手,为祖父父亲报仇。”令狐琰说着动了气,伤口一阵疼痛苦,忍不住咳了几声。

    百丽缇关心且内疚的看着令狐琰,令狐琰微笑着说:“不要紧,只是群英会那天定然有不少江湖豪侠和武功卓绝之辈前来夺剑,缇妹你当心才是,不过你放心,到时我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你为我夺剑你怎么办?那鸳鸯匕本是你祖传之物,又关系着你祖父之仇!”

    “无妨,我护剑山庄几十年来无比此神剑一样还是护剑山庄,如今此神器现世,我想当年之凶手一定也会现世,说不定那凶手正是给圣女宗送信的神秘人。那鸳鸯匕如是被你夺去,说不定正应了祖先所说的有缘之人,那也算我护剑山庄完成了祖先之命,也未为可知!”

    百里缇见令狐琰如此说也不再多说什么,两人将那群英会当天之事计议了一遍才依依分别,各自回到客栈。

    千绝门位于鲁国城外北二十里地的一座山峰上,此山因千绝门而改名为千绝山,之前叫什么已无人计较。这座山峰并不太高,却绵延甚远,山上也并无什么奇特风景,只是一些山竹老松。因为千绝门的缘故,整座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山中建筑错落有致。而在千绝门总堂的主山峰的广场上,早搭起一座高台,高台约有百米,呈锥状,高台底部有十几根两人合抱的树干支撑,对峙纵横约有十几米。高台延伸至顶就只有一根碗口粗细的滚木直冲向天,滚木顶端托着一二尺长三寸宽的精致檀香木盒,檀香木盒用红绸绑着,人立在高台下已看不见高台顶端的木盒,只能看到一段红绸随风飘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