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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靳池

    我开始仔细端详她,她的脸上画着很浓的妆容,我对这些没有研究,但是我总觉得看起来有点怪怪的,我觉得她要是淡妆会更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太强的原因,我看着她的脸越看越不对劲。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她看起来有点不自在,“我脸上有东西?”

    “你到底几岁?”我皱着眉问。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一下又凑到我面前,说:“你说什么?”

    我下意识往后翘椅子,拉开一点距离,说:“你是不是故意化的成熟的妆容?看起来丑死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说:“真的?”

    我没有点头,我是故意那么说的,但是看她的反应应该是我猜的那样没错了。

    她一直盯着我,我慢慢把椅子放平,说:“公平一点,我们每人说一点。”

    她点点头,说:“你先。”

    我叹口气,刚刚吃了两口咖喱真的觉得饿了,就继续吃饭,看着她:“你问。”

    “你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啊?”她问。

    我想了想,说:“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想来这里旅游。”

    “2月,来这里旅游?又不是旺季。淡季,一个人,已经很吸引人了。”她的眼睛放光,看着我。

    我失笑,说:“没人陪我啊。”

    “换你问我了。”她笑着看向我。

    我其实没什么好问的,就随便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18。”

    我一下懵了,看着她,勺子里咖喱都滑下去掉盘子里了,她咯咯笑着,一边跑出去一边说:“你等我一下。”

    我面色复杂地看着盘子里的冰淇淋,突然有点理解她那些幼稚的行为了。

    我端着那盘冰淇淋走到客厅,坐在壁炉前,拿着勺子一点一点挖着冰淇淋吃,很快她就从一楼的房间跑出来——那里是这里的员工居住的地方——看见我坐在壁炉前,她走到我边上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我。

    我看了看她,把脸上的大浓妆卸掉以后看起来年轻了很多,换上了一身这里员工的工作服,胸口上别着有一个工牌。

    靳池。

    我收回目光,她还在冲我笑,似乎有很多的精力,很开心一样,我忍不住问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精力?”

    靳池撇撇嘴:“十多岁的人就是精力旺盛啊,哪像你啊,看起来能坐着绝不站着的。”

    冰淇淋有点化了,我盘子斜着的,化掉的冰淇淋滴在地上,我从边上的小桌子上扯了张纸出来弯下腰擦地板,掩盖住我的表情。

    “你到底要住多久啊?”靳池还是问。

    我有点头疼,直起身子把盘子放在小桌子上,说:“不知道,看心情吧。”末了,我想起她之前说这里都是她的,就问:“你是这酒店老板的女儿?”

    她点头,我愣了一下,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准备上学吗?”

    靳池不耐烦地一挥手,说:“别提了,跟他们吵架了呗,我不想上学了,他们就说让我来这里帮忙,看看是上学好还是打杂好。”

    我笑了,之前我初中的时候也不想上学,还用离家出走威胁过我爷爷,虽然最后是我饿得受不了了自己跑回去的。“那你觉得哪个好?”我问。

    “在这里好。”她的表情一下就明亮起来,“在这里我听了很多的故事。”

    我本来想问听了哪些故事,但是我已经没什么好奇心了,觉得有点累,看着渐渐融化的冰淇淋,开始有点敷衍她了。

    靳池就生气了,看着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下就变脸了?”

    我无奈,做出一副头疼的样子,说:“我有点难受,不知道是不是高原反应了。”

    靳池一下紧张起来,看着我,说:“真的?你哪里不舒服?很难受吗?要不要下山看看?”

    我知道在高原上产生高原反应可能会死人,看见靳池一下紧张起来,我有点后悔说高原反应了,应该捂着肚子说自己肚子疼的啊。可是我的手扶在额头上,这个时候移到肚子上会不会太明显了。

    我还在纠结,靳池看我一直不说话,更着急了,站起来去拿了个医药箱放在我面前,说:“你看看,哪个药能有点用?”

    我抿唇,随手拿了一包感冒冲剂,说:“这个。”

    靳池跑进餐厅倒了杯热水出来递到我手里,说:“快喝。”

    玻璃杯滚烫,我看见靳池的手一下就烫红了,只能赶紧去接,差点没拿住,放在小桌子上,靳池看着我,我只能把冲剂倒进玻璃杯里,靳池马上递来一只筷子,我搅了搅,用袖子包着玻璃杯拿起来,慢悠悠上楼,说:“喝完药我就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靳池在我后面拿着一只筷子,说:“你晚上不舒服一定要说啊!”

    我忍不住偷笑,点着头,上了楼,走到走廊的时候还能看见靳池看着我,我不得不继续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直到进了屋。

    我把药放在窗前的桌子上,手机在桌子上充电,我拿起来看了看,有几个未接来电,是钟鱼打的,连着打了好几个。我回了一个过去,钟鱼马上就接通了,开始骂我:“你他妈下次能不能接电话啊,你现在但凡晚接一秒我他妈都觉得你又遇害了。”

    钟鱼那边听起来很嘈杂,我都有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我啊了几声,钟鱼似乎是换了个地方,嘈杂的声音渐渐就小了。

    “你那边怎么这么吵?”我问。

    “你那边怎么那么安静?我在哑巴家啊,今天晚上人家娶媳妇,好多人的。”钟鱼笑了几声,“你没看见,哑巴今天脸都喝红了。”

    “拍点照片我看看。”我说,“我在亚拉雪山,这里没什么人。”

    “啊?你不是说你很累不想去别的地方吗?你要去玩,你跟着卫观海他们走多好啊。”钟鱼似乎抽了口烟,整的我也想抽两口,手摸到烟盒,还是算了。

    “不想麻烦他们,还要照顾我。”我伸了个懒腰,把免提打开,“我一个人随便找个地方玩玩就好了。”

    “你可真随便。”钟鱼笑了笑,后面好像有人叫他,他应了一声,“行了行了,不说了啊,有人叫我喝酒了,你自己小心点,下次给你打电话你就赶紧接,听到没?”

    我应了一声,钟鱼没挂电话就开始和后面的人打招呼了,福建那边的方言,我听不懂,我等着钟鱼挂电话,可是他一直没挂,我就一直听着那边的嘈杂和热闹。过了一两分钟,钟鱼的声音又大起来:“啊?你还没挂啊?”

    “我等你挂啊。”我说。

    “哎呦,我给你打电话,当然是你挂啊。”钟鱼那边传来酒杯碰撞的声音,“你挂你挂,赶紧的。”

    我挂掉电话,看了看桌上的玻璃杯,窗户是开着的,估计药已经凉了。我端起来试了下温度,还能接受,喝完就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关好窗户脱掉外套躺下了。

    房间里有空调,我打开调了下温度,暖风慢慢包裹着我的身子,床很软,我往下陷,侧个身看着摆在桌子上打开的本子,我没有什么写东西的习惯,但是今天的时候我把之前的事情简单地写了一下,写的不多,因为每次写的时候总是想起卫见山和老巴,就渐渐放弃了。

    我把手机的静音关掉了,其实还挺怕钟鱼给我打电话我不接他会从福建杀过来的。

    我闭上眼睛准备睡觉,手机叮咚一直响,我看了看屏幕,全是微信的消息,点开就看见群里一堆的照片,钟鱼拉着哑巴拍照,哑巴的脸真的很红。

    想了想我发了个红包,不知道该给多少,就发了个500块给哑巴,钟鱼在群里说我很上道,我笑了笑,发了个句睡觉了,就不再看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