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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碰头

    我不知道靳池这个语气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懒得去计较,过了一段时间以后酒店的车就来接我们了,坐上车以后我才觉得松了口气,人越多越安全,这是我一直相信的事情。

    身后的浓雾离我们越来越远,我听见开车的司机嘟囔着说这里很久没有起这样的大雾了,不知道为什么。

    回到酒店的时候靳池在客厅拖地,我看着浑身的泥巴,有点不好下脚,靳池拖到我面前,抬头瞪了我一眼,说:“脏脚拿开!”

    我只能往后退,兰姨赶紧把靳池拉走,说:“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人家是客人!”

    我摆手阻止兰姨继续说下去,说:“是挺脏的,她刚拖的地。”

    许娇他们看起来还有点恍惚,我希望他们晚上睡一觉能好不少,他们都是直接踩着地板进去了,我无奈地看着靳池,靳池撇撇嘴说:“进来吧。”

    我踮着脚走路,干脆脱下鞋子和袜子光脚上楼,上去换了衣服裤子,简单包扎了一下我的后腰——从滇寨和广西回来以后我出远门习惯就会带一些医疗用品——看许娇他们没有要出房间的意思,就把脏衣服放在盆子里去卫生间洗。

    靳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抱着手看着我。

    我回头瞥了她一眼,说:“怎么了?”

    “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晚?你知不知道五点半那里就没有车回来了?”靳池的语气冷冷的,有点像教训我。

    我叹了口气,说:“是他们不回来的,你怎么不去说他们?”

    靳池一下没话说,只是瞪了我一眼,转身跑开了,说:“牛奶在你桌子上,还是热的。”

    我本想让靳池给我准备点吃的,一看见镜子里破掉的嘴唇,想想还是算了,洗完衣服就挂在卫生间窗户外面的架子上,擦着手回房间。

    桌上的牛奶是温热的,屋里的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着,我喝了一口牛奶,坐在桌子前面看手机。

    手机没什么消息,都是一些软件的推送消息,我看得无聊,正想关了手机去洗澡的时候,就看见卫观海发来的消息。

    在有信号的地方我就给卫观海发了哨子的照片,让他帮我看看,点开卫观海传过来的文件,字不多,看了看只是分析了大概的用处,推测是湘西的,再多就没有了。

    那些人是湘西赶尸人?为什么会在四川?

    我已经过了一年多的安稳日子,突然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倒是很希望卫观海他们在我身边,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卫观海发消息的时候,卫观海的消息已经发过来了:你是不是出事了,要我们过来吗?

    我心里一暖,但是之前卫见山和老巴的事情让我有了顾虑,我怕这一次卫观海他们来回出现和之前一样的事情。

    我放下手机去卫生间用热水擦了擦身子,洗了个头,洗漱完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微信有新的消息,点开就看见卫观海说他们已经动身了。

    我暗叹他们的行动力,其实一年多没见了也怪想的,要是单纯的旅游的话,一起在这边玩玩也不错,但是卫观海他们显然是知道什么,可能是因为我的工作就是看各种各样的稿子,刚刚的文件我一眼就看出来有过删减,有的地方语句不是很说得通。

    我的心里弥漫上一种怪异的情感,激动,紧张,害怕,兴奋,我能感觉到我自己在期待什么,也许是因为年少气盛,我对这种冒险的刺激还是抵抗不了。

    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给伍一他们也说一声这个事情,钟鱼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接了,他问我是不是出事了,我还在纳闷他怎么知道的,钟鱼就说卫观海给他们打电话了。

    其实我听到这里的时候是有点不高兴的,每次都牵扯很多人进来,这些事情其实我大可以不管,明天就买票回家,我因为自己的好奇心想去了解,卫观海他们愿意帮我,是出于主动的,他们有自己的隐瞒,但是为什么要把钟鱼和伍一他们牵扯进来?

    我只是闷应了一声,钟鱼就急匆匆挂掉电话了,我只能在酒店等他们过来,不过我倒是也不打算再出去了,毕竟我的背还需要养一养,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疼痛,这种疼痛出现的时候我居然觉得有一丝怀念。

    第二天我下楼的时候,看见许娇他们在办理退房,几个行李箱都放在门口,我去餐厅拿杯子倒热水,靠在餐厅门口看着他们。

    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起来昨天晚上没睡好,想到昨天晚上我几乎马上就睡着了,我一下有点佩服自己。

    “乔封,你还不走吗?”许娇看见我靠在门上看着他们,就问我。

    “不,我有朋友要来。”我说。

    “我记得你说你没人陪的。”许娇说。

    我耸耸肩,说:“没人陪不代表我没有朋友吧。”

    许娇接过前台递过来的身份证,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张奇他们冲我挥挥手,我点了点头,看着他们离开。

    靳池又站在我身边,说:“你真不走啊?”

    我摇摇头,转身上楼,刚刚靠着门的时候我的后腰生疼,我感觉我需要换药。我只是刚进房间,就听到靳池在下面叫我,我脱衣服脱一半,只能披上外套开门站在走廊上问她怎么了,然后我就看见了伍四他们,这一次没有哑巴。

    我一下顿住,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钟鱼把身份证往前台一拍就跑上来抱我,说:“可想死我了,小封封。”

    我皱着眉一阵恶寒,钟鱼的手一勒在我腰上我就身子猛地一紧,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声说:“别抱,我的腰受伤了。”

    伍一他们开好房上来,房间就在我边上,把房卡拿给钟鱼,伍四推了推金丝眼镜,说:“进屋。”

    我看见他的大医药箱,一下觉得安心了不少,三个人跟着我进屋,我把门关上上锁。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我说着,把衣服脱下来让伍四看我背上的伤口。

    伍四皱着眉打开药箱,钟鱼摇头晃脑地说:“哑巴结婚呢,我就去福建了,然后连夜飞回了成都。”

    “你在成都干什么?你不回东北?”消毒棉球一沾到我的伤口我就疼得抽气,昨天处理的时候也没感觉这么疼啊。

    钟鱼看了看伍一他们,说:“小封封,其实我们一直都在你边上,我们就在你周围的城市晃悠。”

    我顿了顿,看向伍一,伍一点着头,我有点不解,钟鱼从背包里拿出水喝,说:“你小子呢,心事很多,我们怕你出事,再说,那段时间谁敢放你一个人待着啊?万一谁又冲出来把你绑了怎么办?在敦煌那里你忘了?”

    我不说话,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对他们亏欠,他们也会觉得自己亏欠我,让我遭受了一些事情。

    “哑巴呢?”我问。

    “哑巴都有媳妇了,还跟着我们干这危险事情干什么?”钟鱼摸出烟抽起来,“他该好好过日子。”

    我点着头,伍四已经处理好了,药膏涂抹的熟悉冰凉感和面前熟悉的面孔让我很有安全感,坐下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