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物资
“睡吧。”我看着卫见山和钟鱼两个人互相看着互相，有点想笑，“明天不是还要翻雪山吗？”
钟鱼看了我一眼，说：“明天是我们俩，我们俩确实该睡了，至于小山山，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站起来从卫见山身后绕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钟鱼继续蠕动回去，我脱下衣服钻进睡袋的时候都已经准备好感受寒冷了，但是钻进睡袋的时候却发现睡袋里面是暖的。
我顿了一下，钟鱼看着我轻声说：“睡吧。”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放空思绪。
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没睡够，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昨天睡了那么久。我咬牙起来，钟鱼已经在准备早饭了，热了两个罐头，我觉得太奢侈了。他留了一个给卫见山他们，现在外面的天还是蒙蒙亮，我们想早点返回，就需要早点出发。
钟鱼把罐头分成两份，带了点压缩饼干就扭头看着我，等我出发。我喝了口水，正准备跟着他弯腰出去的时候，卫见山叫住了我们。
卫见山拿着一袋压缩饼干过来塞进钟鱼的包里，说：“多带一点。”
钟鱼反手比了个“OK”，我们钻出帐篷，外面没有动静，其实我们到现在也没有研究出来这里的阎摩是怎样的一个活动规律，不过既然现在没有动静，那我们自然是速度越快越好。
我和钟鱼一个健步跨过小溪就往雪山山坡冲，一直到踩到雪了才停下。我们下来的时候沿路做了记号，其实就是把乔三留下的黑布撕开一节一节系起来了，弯弯曲曲的黑绳子现在正安安静静趴在雪地里，有的地方已经被掩埋了，不过埋得不深。
“走吧。”把气喘匀了，钟鱼就直起身子看着山顶，“我们今天争取爬到顶上。”
这一面有冰洞，我和钟鱼走得小心翼翼的，用登山绳把我们俩绑在一起，我走前面，钟鱼在后面随时准备拉我，我把记号绳一直拽在手里，不过我和钟鱼都看出来了，虽然我们下来的时候有意把绳子留在我们走过的路上，现在这绳子的位置并不在之前我们下来的路线上，可能是风吹的。
我往前走着，一脚就踩进一个冰洞里，好在钟鱼在后面拉了我一把，我把脚抽出来，继续往前走。
“换我走前面吧？”钟鱼在后面冲我喊。
我摆摆手，钟鱼没有坚持，我们俩就像两个小虫子一样在雪地上蠕动。
中午的时候我们停下休息，我的脚掌已经麻木了，坐下来的时候腿都在发抖，钟鱼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我们俩路上一点没停，现在体力都已经透支了。
“还好，今天天气不错。”钟鱼把防风眼镜扯下来，半眯着眼睛去看天，“下次小山山他们出来的时候，也会是这个天气。”
我点点头，把水递给钟鱼，两个人吃了点压缩饼干休息了一下，闲聊了几句，钟鱼指着下面的河谷说：“我们爬了挺远的。”
看着下面的河谷，我问钟鱼：“你说卫见山会不会在下面看着我们？”
钟鱼笑了笑说：“可能吧，估计怕我们俩半路就跑回去了，他在那里站着，看见我们跑下来就把我们赶回来。”
我也笑了，钟鱼看了看时间说：“休息半个小时，我们继续。”
我躺倒在雪地上，钟鱼躺在我边上，我们俩没有继续说话了，没一会儿我就觉得自己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的，直到钟鱼推了我一把我才开始清醒。
“走吧。”钟鱼冲我一挥手，走在前面。
我扯着登山绳站起来跟上他。路上其实挺安静的，我们把大部分的精力和体力都留在爬山上，偶尔钟鱼会说几句话，但是都被风灌回他嘴里了。
越往上风越大，我和钟鱼不得不趴在地上走，加上冰洞，我和钟鱼走得更慢。
天擦黑了我们才到山顶，我们俩都趴着还没爬起来，我看得出来钟鱼想笑我，但是他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我们俩一样的狼狈，所以他只是咧了下嘴，还是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没动。
“搭帐篷。”我说，“不然等下看不见了。”
钟鱼比了个“OK”，我们俩互相扶着站起来，弯腰缓了缓，拖着酸痛的腿去挑选搭帐篷的地方。
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清理干净，把帐篷搭起来固定好，我和钟鱼就在外面站着，等风刮了一会儿，确定帐篷不会被吹飞，两个人才钻进帐篷。
铺好防潮垫和睡袋，钟鱼在帐篷里极限操作，硬是在靠近门的地方挖了个小坑，在里面烧碳，不过因为是湿的，熏得我几次从帐篷里跑出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被熏得眼泪都出来了，蹲在外面把门帘掀开问他。
钟鱼不理我，把碳捂在里面，然后把刚刚挖的泥土和石头盖回去，先盖石头再盖泥土，他钻出来在地上挖了一个小渠，两三厘米宽，就看见烟雾从沟渠里流出来了。
“保暖，不然我们俩会冻死的。”钟鱼钻进帐篷，我跟着他进去，暂时没有感觉帐篷里温度上去了，不过我知道今天晚上睡觉不会冷了，炭火被捂在里面会把周围的泥土和石头烧热，水分蒸发以后泥土就会变硬，一直把碳捂在里面，外面有沟渠通空气，说白了就和烧蜂窝煤的那种炉子一个道理。
我和钟鱼把饼干烤干了吃，为了节省体力，我们俩吃过饭就睡下了，两个人挤在一起，加上钟鱼的保暖方法，晚上不至于太冷。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外面没有吹风，我和钟鱼快速收拾好东西就往山下走去，这一面的地势比那边好走，也没有冰洞，我不禁有些感慨，同一座山的不同面居然差距也能这么大。
我们晚上的时候就到了山脚下，虽然这边的地势地形比较好走，但是我们还是花了不少的时间沿路做标记。
到山脚下的时候就看见几个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背后的皮卡车斗里放着满满的物资，看得我和钟鱼眼睛都直了。
“这么多，我们拿的完吗？”我看了看钟鱼，心里有点发怵，这些东西真要放背包里的话估计要三四个背包。
“我们和你们一起翻。”有人用不熟练的汉语说着，接着我和钟鱼就被拉进了毡房里，钟鱼挣扎了一下，没有用，他伸出手按住我小声说：“先别轻举妄动。”
“轻举妄动的是你。”我说着，手里就被人塞了一个杯子，里面是热水。
这些人似乎不太会说汉语，各自都在用藏语交流，很快就有人拿了冻伤药给我们，我和钟鱼的手都冻得龟裂了，烤过火以后伤口开始往外冒血，疼痛感也更强了。
上了药之后我和钟鱼就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一直在火盆边上坐着，有人拿了些汤给我们喝，应该是牛肉的，味道很鲜，飘着一点绿色的东西，不是葱花，钟鱼怀疑是外面拔的草。
不管怎么样，热汤和一些泡馍真的让我和钟鱼很舒服，吃过东西以后钟鱼就冲那些人比划着睡觉的动作，那些人指了指毡房边上的一张简陋的床，我和钟鱼对视一眼，两个人一起躺下，和衣睡了。
早上的时候我和钟鱼是被摇醒的，我懵懂地看着钟鱼，钟鱼打着哈欠指指外面说：“走走走，跟上跟上。”
我觉得手背还有点痛，龇着牙跟着钟鱼出去，就看见那些人都已经背上背包了，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们，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耐烦。
“我们好像有点耽误人家了。”我说着，冲他们友善地一笑。
但是他们只是冷漠地回头往雪山走，钟鱼冲我耸耸肩，我们跟上他们。
上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丫的我宁愿来回两趟也不愿意跟着他们走。他们这种速度简直就是行军，完全不顾我和钟鱼的死活，似乎他们只要把物资带过去就好了，我和钟鱼死在后面也无所谓。
“丫的，我走不动了。”钟鱼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前面的人还没有停下。
“快走，我们跟着他们走的话那一面会轻松很多。”我去拉钟鱼，钟鱼其实不胖，但是我硬是没把他拉起来，可能是因为我自己也没有力气了。
钟鱼无奈地爬起来，我们两个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前面的人体力太好了，钟鱼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一根木棍递给我，我杵着，咬牙跟上，我估计前面的人再不停的话，我牙都要咬碎了。
前面的人在山顶停了，回头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我和钟鱼，我扭头看在后面的钟鱼，钟鱼冲我偷偷比了个中指，然后冲我挥手示意我先上去。
我们跌坐在山顶，还能看见我们前一天晚上留下的那个简陋的炉子，我和钟鱼抓紧时间休息，他们不和我们说话，我们也不和他们说话，钟鱼用脸做表情跟我交流，我累到只能撑着脑袋点头摇头。
没坐半个小时，他们又走了，我哀嚎一声，钟鱼拽着我跟上。不过跟着他们下山确实快得多，他们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完美避开了每一个冰洞。因为他们这种不要命的赶路方式，本来是两天的路程硬是被缩到了一天多，我们在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就回到了河谷。
卫见山和洛桑卓嘎在毡房外面等着我们，看见卫见山的时候钟鱼就一声哀嚎冲了过去，超过前面的人，一步跨过小溪，就和卫见山抱在一起了。
“妈的，累死了。”钟鱼几乎把自己吊在卫见山身上，我跨过小溪，从后面挂在钟鱼身上，说：“想我们了么？”
卫见山一个人撑不住我们两个人，往后退了好几部，洛桑卓嘎和那些人交流着，把物资都放下了，卫见山勉强把我和钟鱼稳住，和洛桑卓嘎轻声说了几句。
“这一次的物资加上我们剩下的物资大概能撑一个星期吧。”洛桑卓嘎冲我们笑笑，“消息从里面送出来会很慢，准备好打持久战。”
“里面有热水。”卫见山对我和钟鱼说。
我把那些人给我的冻伤药拿给卫见山，和钟鱼钻进毡房里，围着火盆捧着杯子喝酥油茶。
钟鱼看了我一眼，说：“明天是我们俩，我们俩确实该睡了，至于小山山，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站起来从卫见山身后绕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钟鱼继续蠕动回去，我脱下衣服钻进睡袋的时候都已经准备好感受寒冷了，但是钻进睡袋的时候却发现睡袋里面是暖的。
我顿了一下，钟鱼看着我轻声说：“睡吧。”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放空思绪。
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没睡够，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昨天睡了那么久。我咬牙起来，钟鱼已经在准备早饭了，热了两个罐头，我觉得太奢侈了。他留了一个给卫见山他们，现在外面的天还是蒙蒙亮，我们想早点返回，就需要早点出发。
钟鱼把罐头分成两份，带了点压缩饼干就扭头看着我，等我出发。我喝了口水，正准备跟着他弯腰出去的时候，卫见山叫住了我们。
卫见山拿着一袋压缩饼干过来塞进钟鱼的包里，说：“多带一点。”
钟鱼反手比了个“OK”，我们钻出帐篷，外面没有动静，其实我们到现在也没有研究出来这里的阎摩是怎样的一个活动规律，不过既然现在没有动静，那我们自然是速度越快越好。
我和钟鱼一个健步跨过小溪就往雪山山坡冲，一直到踩到雪了才停下。我们下来的时候沿路做了记号，其实就是把乔三留下的黑布撕开一节一节系起来了，弯弯曲曲的黑绳子现在正安安静静趴在雪地里，有的地方已经被掩埋了，不过埋得不深。
“走吧。”把气喘匀了，钟鱼就直起身子看着山顶，“我们今天争取爬到顶上。”
这一面有冰洞，我和钟鱼走得小心翼翼的，用登山绳把我们俩绑在一起，我走前面，钟鱼在后面随时准备拉我，我把记号绳一直拽在手里，不过我和钟鱼都看出来了，虽然我们下来的时候有意把绳子留在我们走过的路上，现在这绳子的位置并不在之前我们下来的路线上，可能是风吹的。
我往前走着，一脚就踩进一个冰洞里，好在钟鱼在后面拉了我一把，我把脚抽出来，继续往前走。
“换我走前面吧？”钟鱼在后面冲我喊。
我摆摆手，钟鱼没有坚持，我们俩就像两个小虫子一样在雪地上蠕动。
中午的时候我们停下休息，我的脚掌已经麻木了，坐下来的时候腿都在发抖，钟鱼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我们俩路上一点没停，现在体力都已经透支了。
“还好，今天天气不错。”钟鱼把防风眼镜扯下来，半眯着眼睛去看天，“下次小山山他们出来的时候，也会是这个天气。”
我点点头，把水递给钟鱼，两个人吃了点压缩饼干休息了一下，闲聊了几句，钟鱼指着下面的河谷说：“我们爬了挺远的。”
看着下面的河谷，我问钟鱼：“你说卫见山会不会在下面看着我们？”
钟鱼笑了笑说：“可能吧，估计怕我们俩半路就跑回去了，他在那里站着，看见我们跑下来就把我们赶回来。”
我也笑了，钟鱼看了看时间说：“休息半个小时，我们继续。”
我躺倒在雪地上，钟鱼躺在我边上，我们俩没有继续说话了，没一会儿我就觉得自己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的，直到钟鱼推了我一把我才开始清醒。
“走吧。”钟鱼冲我一挥手，走在前面。
我扯着登山绳站起来跟上他。路上其实挺安静的，我们把大部分的精力和体力都留在爬山上，偶尔钟鱼会说几句话，但是都被风灌回他嘴里了。
越往上风越大，我和钟鱼不得不趴在地上走，加上冰洞，我和钟鱼走得更慢。
天擦黑了我们才到山顶，我们俩都趴着还没爬起来，我看得出来钟鱼想笑我，但是他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我们俩一样的狼狈，所以他只是咧了下嘴，还是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没动。
“搭帐篷。”我说，“不然等下看不见了。”
钟鱼比了个“OK”，我们俩互相扶着站起来，弯腰缓了缓，拖着酸痛的腿去挑选搭帐篷的地方。
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清理干净，把帐篷搭起来固定好，我和钟鱼就在外面站着，等风刮了一会儿，确定帐篷不会被吹飞，两个人才钻进帐篷。
铺好防潮垫和睡袋，钟鱼在帐篷里极限操作，硬是在靠近门的地方挖了个小坑，在里面烧碳，不过因为是湿的，熏得我几次从帐篷里跑出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被熏得眼泪都出来了，蹲在外面把门帘掀开问他。
钟鱼不理我，把碳捂在里面，然后把刚刚挖的泥土和石头盖回去，先盖石头再盖泥土，他钻出来在地上挖了一个小渠，两三厘米宽，就看见烟雾从沟渠里流出来了。
“保暖，不然我们俩会冻死的。”钟鱼钻进帐篷，我跟着他进去，暂时没有感觉帐篷里温度上去了，不过我知道今天晚上睡觉不会冷了，炭火被捂在里面会把周围的泥土和石头烧热，水分蒸发以后泥土就会变硬，一直把碳捂在里面，外面有沟渠通空气，说白了就和烧蜂窝煤的那种炉子一个道理。
我和钟鱼把饼干烤干了吃，为了节省体力，我们俩吃过饭就睡下了，两个人挤在一起，加上钟鱼的保暖方法，晚上不至于太冷。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外面没有吹风，我和钟鱼快速收拾好东西就往山下走去，这一面的地势比那边好走，也没有冰洞，我不禁有些感慨，同一座山的不同面居然差距也能这么大。
我们晚上的时候就到了山脚下，虽然这边的地势地形比较好走，但是我们还是花了不少的时间沿路做标记。
到山脚下的时候就看见几个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背后的皮卡车斗里放着满满的物资，看得我和钟鱼眼睛都直了。
“这么多，我们拿的完吗？”我看了看钟鱼，心里有点发怵，这些东西真要放背包里的话估计要三四个背包。
“我们和你们一起翻。”有人用不熟练的汉语说着，接着我和钟鱼就被拉进了毡房里，钟鱼挣扎了一下，没有用，他伸出手按住我小声说：“先别轻举妄动。”
“轻举妄动的是你。”我说着，手里就被人塞了一个杯子，里面是热水。
这些人似乎不太会说汉语，各自都在用藏语交流，很快就有人拿了冻伤药给我们，我和钟鱼的手都冻得龟裂了，烤过火以后伤口开始往外冒血，疼痛感也更强了。
上了药之后我和钟鱼就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一直在火盆边上坐着，有人拿了些汤给我们喝，应该是牛肉的，味道很鲜，飘着一点绿色的东西，不是葱花，钟鱼怀疑是外面拔的草。
不管怎么样，热汤和一些泡馍真的让我和钟鱼很舒服，吃过东西以后钟鱼就冲那些人比划着睡觉的动作，那些人指了指毡房边上的一张简陋的床，我和钟鱼对视一眼，两个人一起躺下，和衣睡了。
早上的时候我和钟鱼是被摇醒的，我懵懂地看着钟鱼，钟鱼打着哈欠指指外面说：“走走走，跟上跟上。”
我觉得手背还有点痛，龇着牙跟着钟鱼出去，就看见那些人都已经背上背包了，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们，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耐烦。
“我们好像有点耽误人家了。”我说着，冲他们友善地一笑。
但是他们只是冷漠地回头往雪山走，钟鱼冲我耸耸肩，我们跟上他们。
上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丫的我宁愿来回两趟也不愿意跟着他们走。他们这种速度简直就是行军，完全不顾我和钟鱼的死活，似乎他们只要把物资带过去就好了，我和钟鱼死在后面也无所谓。
“丫的，我走不动了。”钟鱼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前面的人还没有停下。
“快走，我们跟着他们走的话那一面会轻松很多。”我去拉钟鱼，钟鱼其实不胖，但是我硬是没把他拉起来，可能是因为我自己也没有力气了。
钟鱼无奈地爬起来，我们两个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前面的人体力太好了，钟鱼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一根木棍递给我，我杵着，咬牙跟上，我估计前面的人再不停的话，我牙都要咬碎了。
前面的人在山顶停了，回头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我和钟鱼，我扭头看在后面的钟鱼，钟鱼冲我偷偷比了个中指，然后冲我挥手示意我先上去。
我们跌坐在山顶，还能看见我们前一天晚上留下的那个简陋的炉子，我和钟鱼抓紧时间休息，他们不和我们说话，我们也不和他们说话，钟鱼用脸做表情跟我交流，我累到只能撑着脑袋点头摇头。
没坐半个小时，他们又走了，我哀嚎一声，钟鱼拽着我跟上。不过跟着他们下山确实快得多，他们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完美避开了每一个冰洞。因为他们这种不要命的赶路方式，本来是两天的路程硬是被缩到了一天多，我们在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就回到了河谷。
卫见山和洛桑卓嘎在毡房外面等着我们，看见卫见山的时候钟鱼就一声哀嚎冲了过去，超过前面的人，一步跨过小溪，就和卫见山抱在一起了。
“妈的，累死了。”钟鱼几乎把自己吊在卫见山身上，我跨过小溪，从后面挂在钟鱼身上，说：“想我们了么？”
卫见山一个人撑不住我们两个人，往后退了好几部，洛桑卓嘎和那些人交流着，把物资都放下了，卫见山勉强把我和钟鱼稳住，和洛桑卓嘎轻声说了几句。
“这一次的物资加上我们剩下的物资大概能撑一个星期吧。”洛桑卓嘎冲我们笑笑，“消息从里面送出来会很慢，准备好打持久战。”
“里面有热水。”卫见山对我和钟鱼说。
我把那些人给我的冻伤药拿给卫见山，和钟鱼钻进毡房里，围着火盆捧着杯子喝酥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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