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山神
林堤离开营房回到家，吃了素儿做的饭，就上床躺着。
昨晚，那两位没有露面的密宗和玄门高人离开后，元军与红巾军也都罢了斗。
元军从一线天退了出去，红巾军自然没有去追。
偃了旗息了鼓，赵普胜让人清点伤亡人数。
红巾军共有二百零七人参战，战死六十七人，重伤三十一人，轻伤不计。
而元军的尸体有一百多具，其中接近一半是被林堤所杀。
赵普胜武功最高，可他从始至终被那五名番僧缠住，竟未能杀死一人。
昨晚一战，林堤是最大的功臣。
林堤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在生死之间经赵普胜指点，就稀里糊涂的学会了控制仙气的窍门。如果不是那个名叫必兰纳识里的番僧突然出现，他能杀死更多的元兵。
可杀人的滋味并不好。
当刀刃划破敌人的皮肤、切开肌肉、斩断骨头，最终夺去敌人的生命时，林堤能感觉到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意念”自心中升起。
那丝“意念”像是某种胺类化合物，在体内积累的多了，会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悲念，抑郁低落，满满的负能量。
林堤不想杀人，可有时候又不得不杀人。
尽管昨晚他出手立功，救了磨盘村，可还是有几位村民被元兵杀死。
老吴左手受了些伤，好在伤不重，修养段时日就能好。
昨晚战场厮杀的记忆，像是电影一般，在林堤脑海里循环播放不停。
直到那些画面逐渐模糊，又没了声音，他才沉沉睡去。
……
半个月后。
正午，林堤刚吃过饭，就去后院练箭。
他手里握着的是一张新弓，弓名“绝音”，是上午赵普胜差人送来的。
据说绝音弓的弓骨是紫檀木制成的，林堤也不认识紫檀木，但看到弓背镶有铁条，又缠有金属丝，而整体重量居然还不如长梢弓，就明白这是一张非常好的弓。
弓弦也是牛筋鞣制的。
林堤拉弦弯弓，发现弓身很坚硬，弓弦极紧致，不需要将弓拉到很开，蓄积的力道就胜过将长梢弓拉满的状态。
林堤取一支箭，搭在弦上。
瞄准那株老柳树，拉弓射箭。
箭如流星，疾驰而去，正中林堤眼里的目标。
“好弓！”
林堤对手上这张弓爱不释手，暗赞：
“好弓就是好弓，有射箭基础了再用这弓，基本上不需要熟悉的过程，就能适应它的力矩和箭矢轨迹。
力道很足，如果将弓拉满，对三十丈以内目标的穿透力，至少是长梢弓的三到四倍。
最大射程还不清楚，以后有机会可以试试。
这张弓更有一个好处，就是弓如其名，放箭之后，弓身及弦回弹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除了绝音弓，赵普胜还送了林堤一把刀。
刀没有名字，刀身狭长略弯，小镡，长柄，像林堤后世见过的倭刀，又像在网上看过的唐横刀。
这刀自然也是好东西，虽然没说用什么材质铸就，可从刀刃上闪耀的微蓝寒光即可看出，此刀不凡。
收了赵普胜的一刀一弓，林堤就想着必须礼尚往来，要送还对方一些东西。
可他家里又没有什么珍稀值钱的物品。
想来想去，林堤决定晚上进山打猎，一来是试试那张绝音弓的威力，二来想着猎一两头大家伙，送到军营。
林堤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素儿。
素儿却说：
“哥哥最近没去打猎，还不知道吧，他们那些人每天都进山，据说猎的东西都吃不完。”
“这样么？那就不用送啥野物了。”
林堤有些犯难，左思右想，总想不出要送什么好。
虽然没了送肉的必要，可林堤晚上还是出门去了西山。
快过年了，自己家和素儿家都得备些肉。
老吴高大石以及六爷爷家，也得送点。
荒年歉岁，该过年还是得过。
依照俞岱岩传授的功法，林堤修炼了一个多月，体内仙气已略有小成，如今即便是不用星辰之气的加持，他也能在暗中视物。
可他在西山转了好久，却连只野兔都没发现。
“难道山里的猎物被打干净了？”
最近半个来月，林堤很少出门，并不清楚驻扎村里的那伙红巾军每天都上山打猎。
当兵的人数多，装备又好，连续十几天的造，磨盘村附近几座山上的飞禽走兽就倒了大霉。
见西山没了猎物，林堤就更往山林深处而去。
磨盘村四周几座山头，林堤都已经很熟悉了，但群山深处，他就很少去过。
林堤一直往西，又越过了几座山，前方竟然出现了一片宽阔平坦的空地。
“这里好像也适合建个村落，就是想出山比磨盘村还不方便。”
林堤粗略估算了下，空地足有两里方圆，换成蓝星的标度，就是接近一平方公里的面积。
地上犹有积雪未化，一眼望去，仿佛一片巨大的天然奶油，平铺在大地上。
可林堤很快又发现了不对。
眼前那片雪地上，竟不见半点动物的足迹。
严寒冬日，大多数动物也要出来觅食，这片空地群山环绕，四周都是密林，应该会有很多动物从雪地穿过。
林堤仰头看了眼天空，见天空挂着几颗星星，就准备脱衣服“开天眼”，想瞧瞧这里是否蛰伏着强大可怖的生物。
衣服脱到一半时，一个不经意，林堤忽然看见一团黑乎乎如烟似雾的东西，飘荡在白雪之上。
“那是什么？”
林堤从没见过这种东西，说是烟雾，又太小太拢了，但又明显不像是某种生物。
正当他疑惑间，又见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竟然主动飘了过来。
不知那东西是吉是凶，林心里生出逃跑的心思，可还没等他转身挪步，又见到了古怪的一幕。
那团“烟雾”正迅速地凝聚变形。
只见那东西先是分出了手脚，接着又冒出一颗脑袋，然后脑袋上出现了头发、眼睛、鼻子、嘴巴……
最终，那团“烟雾”竟幻化成一名身材矮小，白须及胸的干瘦老翁。
林堤看呆了。
而那老翁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道：
“老朽是此间山神，敢问仙长，可是那荡魔祖师的高徒？”
听眼前这诡异的老头子居然自称山神，又称自己为“仙长”，林堤大是吃惊，问道：
“你是山神？哪座山的？”
老翁抚须点头道：
“武当山有名山峰七十二，无名山丘一百八，共计群山二百五十二，共有山神四位。老朽虽不才，可确实为这牛头山及周围数十群山之神，乃是受了宝箓，列上仙班的正神。”
“这样么？那是小子失敬了。”
林堤拱手行礼，心半信半疑。
他又问道：“山神，你刚才说我是什么‘荡魔祖师的高徒’，那是什么意思？”
昨晚，那两位没有露面的密宗和玄门高人离开后，元军与红巾军也都罢了斗。
元军从一线天退了出去，红巾军自然没有去追。
偃了旗息了鼓，赵普胜让人清点伤亡人数。
红巾军共有二百零七人参战，战死六十七人，重伤三十一人，轻伤不计。
而元军的尸体有一百多具，其中接近一半是被林堤所杀。
赵普胜武功最高，可他从始至终被那五名番僧缠住，竟未能杀死一人。
昨晚一战，林堤是最大的功臣。
林堤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在生死之间经赵普胜指点，就稀里糊涂的学会了控制仙气的窍门。如果不是那个名叫必兰纳识里的番僧突然出现，他能杀死更多的元兵。
可杀人的滋味并不好。
当刀刃划破敌人的皮肤、切开肌肉、斩断骨头，最终夺去敌人的生命时，林堤能感觉到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意念”自心中升起。
那丝“意念”像是某种胺类化合物，在体内积累的多了，会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悲念，抑郁低落，满满的负能量。
林堤不想杀人，可有时候又不得不杀人。
尽管昨晚他出手立功，救了磨盘村，可还是有几位村民被元兵杀死。
老吴左手受了些伤，好在伤不重，修养段时日就能好。
昨晚战场厮杀的记忆，像是电影一般，在林堤脑海里循环播放不停。
直到那些画面逐渐模糊，又没了声音，他才沉沉睡去。
……
半个月后。
正午，林堤刚吃过饭，就去后院练箭。
他手里握着的是一张新弓，弓名“绝音”，是上午赵普胜差人送来的。
据说绝音弓的弓骨是紫檀木制成的，林堤也不认识紫檀木，但看到弓背镶有铁条，又缠有金属丝，而整体重量居然还不如长梢弓，就明白这是一张非常好的弓。
弓弦也是牛筋鞣制的。
林堤拉弦弯弓，发现弓身很坚硬，弓弦极紧致，不需要将弓拉到很开，蓄积的力道就胜过将长梢弓拉满的状态。
林堤取一支箭，搭在弦上。
瞄准那株老柳树，拉弓射箭。
箭如流星，疾驰而去，正中林堤眼里的目标。
“好弓！”
林堤对手上这张弓爱不释手，暗赞：
“好弓就是好弓，有射箭基础了再用这弓，基本上不需要熟悉的过程，就能适应它的力矩和箭矢轨迹。
力道很足，如果将弓拉满，对三十丈以内目标的穿透力，至少是长梢弓的三到四倍。
最大射程还不清楚，以后有机会可以试试。
这张弓更有一个好处，就是弓如其名，放箭之后，弓身及弦回弹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除了绝音弓，赵普胜还送了林堤一把刀。
刀没有名字，刀身狭长略弯，小镡，长柄，像林堤后世见过的倭刀，又像在网上看过的唐横刀。
这刀自然也是好东西，虽然没说用什么材质铸就，可从刀刃上闪耀的微蓝寒光即可看出，此刀不凡。
收了赵普胜的一刀一弓，林堤就想着必须礼尚往来，要送还对方一些东西。
可他家里又没有什么珍稀值钱的物品。
想来想去，林堤决定晚上进山打猎，一来是试试那张绝音弓的威力，二来想着猎一两头大家伙，送到军营。
林堤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素儿。
素儿却说：
“哥哥最近没去打猎，还不知道吧，他们那些人每天都进山，据说猎的东西都吃不完。”
“这样么？那就不用送啥野物了。”
林堤有些犯难，左思右想，总想不出要送什么好。
虽然没了送肉的必要，可林堤晚上还是出门去了西山。
快过年了，自己家和素儿家都得备些肉。
老吴高大石以及六爷爷家，也得送点。
荒年歉岁，该过年还是得过。
依照俞岱岩传授的功法，林堤修炼了一个多月，体内仙气已略有小成，如今即便是不用星辰之气的加持，他也能在暗中视物。
可他在西山转了好久，却连只野兔都没发现。
“难道山里的猎物被打干净了？”
最近半个来月，林堤很少出门，并不清楚驻扎村里的那伙红巾军每天都上山打猎。
当兵的人数多，装备又好，连续十几天的造，磨盘村附近几座山上的飞禽走兽就倒了大霉。
见西山没了猎物，林堤就更往山林深处而去。
磨盘村四周几座山头，林堤都已经很熟悉了，但群山深处，他就很少去过。
林堤一直往西，又越过了几座山，前方竟然出现了一片宽阔平坦的空地。
“这里好像也适合建个村落，就是想出山比磨盘村还不方便。”
林堤粗略估算了下，空地足有两里方圆，换成蓝星的标度，就是接近一平方公里的面积。
地上犹有积雪未化，一眼望去，仿佛一片巨大的天然奶油，平铺在大地上。
可林堤很快又发现了不对。
眼前那片雪地上，竟不见半点动物的足迹。
严寒冬日，大多数动物也要出来觅食，这片空地群山环绕，四周都是密林，应该会有很多动物从雪地穿过。
林堤仰头看了眼天空，见天空挂着几颗星星，就准备脱衣服“开天眼”，想瞧瞧这里是否蛰伏着强大可怖的生物。
衣服脱到一半时，一个不经意，林堤忽然看见一团黑乎乎如烟似雾的东西，飘荡在白雪之上。
“那是什么？”
林堤从没见过这种东西，说是烟雾，又太小太拢了，但又明显不像是某种生物。
正当他疑惑间，又见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竟然主动飘了过来。
不知那东西是吉是凶，林心里生出逃跑的心思，可还没等他转身挪步，又见到了古怪的一幕。
那团“烟雾”正迅速地凝聚变形。
只见那东西先是分出了手脚，接着又冒出一颗脑袋，然后脑袋上出现了头发、眼睛、鼻子、嘴巴……
最终，那团“烟雾”竟幻化成一名身材矮小，白须及胸的干瘦老翁。
林堤看呆了。
而那老翁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道：
“老朽是此间山神，敢问仙长，可是那荡魔祖师的高徒？”
听眼前这诡异的老头子居然自称山神，又称自己为“仙长”，林堤大是吃惊，问道：
“你是山神？哪座山的？”
老翁抚须点头道：
“武当山有名山峰七十二，无名山丘一百八，共计群山二百五十二，共有山神四位。老朽虽不才，可确实为这牛头山及周围数十群山之神，乃是受了宝箓，列上仙班的正神。”
“这样么？那是小子失敬了。”
林堤拱手行礼，心半信半疑。
他又问道：“山神，你刚才说我是什么‘荡魔祖师的高徒’，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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