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切都是神谕罢了》
有些城池，单是一眼望去，就给人一种肃杀之感。
奥特莱斯帝国首都，雅罗，便是这样的一座城市。
用禁魔石、秘银，等多种稀有矿石冶炼而成的、哪怕是在阳光下也泛着寒光的巨大石块堆砌而成的城墙，
血红色的旗帜飘扬在空中，而其中更为显眼的、莫过于用金丝一点点勾了出来的王冠与长剑。
象征着权利的王冠，与象征着武力的剑，意味只要拥有了武力、人人都可手握权利。
城门未关，早在几天前便有先遣兵提前来雅罗汇报了大军的行进计划。
此刻，正北城门前，除去驻守的卫兵外，前来围观的市民们都有序的站在拦截线外。
没有欢呼、只有注目与无声狂热。
胜利，于奥特莱斯帝国而言是常态，所有人都渴望着自己能成为这军队中的一员，在万众瞩目下凯旋。
里昂的马车，次序仅在弗兰将军之后，待行进到城内后，自然也有人发现了这辆与军队整体稍显有些突兀的奢华座驾。
“那个马车上的徽记……喂喂喂，这不是厄尔尼吗？”
“厄尔尼！？
但公爵大人他昨天不还出席了神教的洗礼，然后几位殿下也都各有安排……
嘶，莫不是那个？”
“那个？！真的假的！”
“那个，竟然会去参加战争吗？！而且还赢了！”
“哪个哪个？嘶——竟然是那个！！”
“等公告吧！怎么说，要不要赌一杯！”
“来来来！”
……
道具还没卸下的里昂，自然是把下方的讨论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个’，是个什么形容方式？
话说，为什么明明你们都在说‘那个’却可以无障碍沟通啊！
他里昂不配拥有姓名吗？！
哪怕喊他那一串听起来就很中二的称号也可以啊？
在绕路把里昂送到王都内、厄尔尼公爵府前，弗兰将军便再次率领着军队离开了。
在面见厄尔尼公爵之前，他得先去述职。
里昂在管家的迎接下回到了公爵府，而奥维利亚因为有着里昂的吩咐，暂且没有被关进地牢，而是被放置在了有家族卫兵看管的禁魔房间中。
雅罗寸土寸金，但这和财大气粗、权柄滔天、历史悠久的厄尔尼家族没有什么关系。
若是从高空往下俯瞰便不难看到，近乎是并列在王宫城堡边上、大小也丝毫不逊色的厄尔尼公爵府府邸。
这操作，于奥特莱斯王室来讲，无疑是如鲠在喉。
而对民众来说，却是津津乐道与向往。
厄尔尼家族，是奥特莱斯帝国中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由此，里昂第一次走进没有被战火蔓延、没有被硝烟吞噬的厄尔尼府邸时，只感觉自己活像是走进了什么历史宫廷博物馆。
里昂记忆中对家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觉得理所当然，所以现在用自己的双眼亲自看一圈，其冲击力远不是一个纨绔记忆所能比的。
神战剧情前的最终反派家族，还是很有排面的。
手握权柄的人，往往喜欢高处。
如果不是高塔过于逼仄，想必这些勋贵们恨不得把自己塞到天上，每天站在云端上俯瞰大地、感慨众生愚昧的同时，摇晃着自己手中的红酒杯，并回味着权利与金钱的滋味。
里昂如是恶趣味的想着。
虽然，他也很喜欢住在大平层就是了。
心思活络的，做着些不必要的想象，没过多久里昂便来到了记忆中父亲的书房。
“呼——”
里昂站定，深吸了口气，像是做好了考前心理建设一般，放空了心思与大脑，侧头示意管家敲门。
咚咚咚。
“进。”
厄尔尼公爵早在里昂的马车停在府邸大门口时，便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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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区，明天再探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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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穿戴整齐，牵着奥维利亚项圈上的锁链，站在断崖城堡门口，看着弗兰将军策马奔腾到他面前。
将军在距离里昂仅有不到半米的地方才将将勒马，马蹄高抬、好似一脚就能顺着里昂的脑袋狠狠地跺下去。
弗兰将军翻身下马，摘下他的头盔。
高鼻梁、高颧骨，如拿直线绘制出来的硬朗且棱角分明的修长下巴。
一双鹰眼中有着掩饰不去的疲惫，但其中带有着质问颜色的怒火却好似青空白日下的狼烟。
“弗兰将军早上好啊，您何不再跑远点，干脆一晚上直接到达鲁尼郡，这样您兴许就能直接听到克里斯向您汇报我的死讯了呢。”
里昂开场就是一句极致的倒打一耙，直接把弗兰将军嘴里的质问给逼着咽了回去。
“弗兰将军行军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行踪被泄露，会被尾随、会被暗算的可能性吗？”
虽然里昂知道，正常情况下，在临近自家国土边疆领地的中立地带内行军时，几乎不会遇到伏击。
而且这场攻击，明显针对的不是军队，而是他里昂。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大言不惭的继续抨击道，
“我对在帝国内盛名已久的弗兰将军的能力，真是感到失望。”
说着，他假装从怀里拿出昨晚缴获的若干日轮吊坠，高举在手中对着人高马大、初步估计少说有接近两米的将军继续说道，
“如果不是我从父亲那里得来了些保命道具，弗兰将军你就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未来少说五十年里，你该怎么逃，你的家人该如何为你的失误赎罪了！”
里昂威胁的话语十分具备攻击性，但在他手中反射着耀眼光芒的吊坠之中，一切的言语攻击性都如同过眼云烟。
黄金日轮！
曙光教会的金甲卫！
而且还有一枚神圣日轮！
这是……圣女！
曙光教会的金甲卫平均实力都在三阶起步，小队长更是有着达到四阶实力的要求。
这对标的，已然是帝国军队中的精英小队。
更为棘手的是，还有位圣女！
圣女的神圣术不一定具备杀伤力，但各项能力的增幅却是不容小觑，哪怕只是一位见习圣女在曙光女神的庇护下都可以将一整支军队的实力提升百分之二十以上。
想到昨晚的境况，弗兰将军不由得瞳孔缩动。
现在他明悟了，里昂的那封‘求救信’哪里是威胁，分明是写实。
但凡里昂背靠的不是现任厄尔尼公爵，那位被誉为厄尔尼家族历史上最深不可测的恐怖公，他早就死得连灵魂都不剩了！
多亏了厄尔尼公爵的百无一漏，否则……他弗兰怕不是真的要为这次失职负全责，在得到里昂死亡消息的瞬间就只能逃跑。
设想了里昂死在了曙光教会手中的if线，弗兰将军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抱着头盔单手拄着地面跪地，对着里昂道，
“非常抱歉，厄尔尼殿下，是在下的疏忽。”
书面语，以及只有在王廷聚会时才会沿用的称呼‘殿下’，彰显了弗兰将军道歉的诚意。
本身也没遇到任何危险，纯粹是想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现状，干脆选择了最短路径的里昂也就顺势‘原谅’了弗兰将军。
“无妨。”
里昂摆了摆手，“方才也是我言重了。弗兰将军先安顿好军队，安排人手来城堡置办些吃食、修整一番。
随后，我们二人再来会议室中详谈昨夜曙光教会袭击一事。”
里昂的这一手甜枣属实是打到了弗兰将军心里，一直以来众人印象中的纨绔，只要稍稍表示出一点正道的模样，便已然足够令人感动。
啊……这样的家伙都开始考虑到士兵们的劳累与辛苦了，真是……太令人感动了，呜呜呜呜。
虽然有些浮夸，但对帝国绝对忠诚并世代效忠于厄尔尼附属家族的弗兰将军脑中方才的脑补，也无外乎都可以概括成这一句话了。
“遵旨。”
他起身，又是对着里昂深深一鞠躬，随后才翻身上马，去安顿方才停靠在主路上的军队。
……
奥维利亚在整场对话之中，充当了完美的背景板。
没有人理会她，虽然很落寞，但这对现在的她而言反而是最好的结果了。
里昂与弗兰将军的聊天并未避过奥维利亚，只是这对话中所涵盖的信息让她一头雾水。
昨夜，袭击，曙光教会？
金甲卫？圣女？
啊……？
她怎么不知道昨晚有这么多的事情？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是……她被吊起来的无比漫长、似乎又很是短暂的那段时间吗？
里昂一个人解决掉的？
就凭他那个享誉全大陆的、奥特莱斯帝国厄尔尼家族最杰出的纨绔？
奥维利亚只觉得她的脑子有点乱，需要捋一捋思路。
她可不是弗兰将军，对帝国绝对忠诚，对厄尔尼公爵有着好比偶像一般的崇拜。
她本身便是掌管奥拉圣国宝库的一员。
什么阶级的宝物，能让一个不过是一阶元素使、魔力都不见得有她百分之一多的人类，灭掉一支有着圣女的金甲卫啊？
破城？灭国？
这种阶级的宝物不拿来主宰战场，反而是交给一个纨绔保命？
现任厄尔尼公爵，那样一个枭雄般的战略性人物，他会为这个纨绔的儿子费心到这地步？
还是说，厄尔尼公爵的底蕴丰厚到她们奥拉圣国的宝库都难以企及？
在与里昂深度接触过后，他身上与传言相吻合、相违背的违和感，让本就极度擅长脑补的奥维利亚在不过是思量了几分钟之后，便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议索要她的是克里斯，在把她带进卧室之后，提议给她灌药的也是克里斯，
而里昂本人看起来确实是个一阶元素使，但他却有着惊人的耐力，奥维利亚只听说过精灵圣国中最骁勇善战的勇士才能奋战一整晚……不，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里昂竟然可以在不惊动城堡中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解决掉曙光教会配备有一名圣女的金甲卫。
所以……有没有可能……
里昂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他故意让人将他和他的跟班克里斯混淆，再夸大事实传出去，而他本人则闷不做声的扮猪吃虎。
通常来说，这样做的人都会有些什么远大的目的。
毕竟，他的家族厄尔尼，已经是奥莱特斯帝国中最高权利、实力的存在。
他……莫不是想推翻王室？
不，不，不。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他只需要展现出他超凡的天资与实力，以厄尔尼享誉大陆的‘美名’和奥特莱斯那野蛮的风俗下，他站出来喊‘推翻王室，厄尔尼当立！’绝对会一呼百应。
所以，他的目的莫非是……成为大陆之主，世界之王？
嘶——
那这一切，似乎就都行得通了。
奥特莱斯帝国在厄尔尼家族的极力促成下，对奥拉精灵圣国发动攻击，而里昂借用着他的纨绔之名，以看似玩笑一般的借口截胡掉她这名重要的大祭司人质。
她代表着的是，奥拉精灵圣国最后的薪火。
那么他的目的，绝对不是想把她纳入后院当玩物那么简单，其醉翁之意绝对不在酒，里昂的图谋远在左右人的想象之上！
里昂穿戴整齐，牵着奥维利亚项圈上的锁链，站在断崖城堡门口，看着弗兰将军策马奔腾到他面前。
将军在距离里昂仅有不到半米的地方才将将勒马，马蹄高抬、好似一脚就能顺着里昂的脑袋狠狠地跺下去。
弗兰将军翻身下马，摘下他的头盔。
高鼻梁、高颧骨，如拿直线绘制出来的硬朗且棱角分明的修长下巴。
一双鹰眼中有着掩饰不去的疲惫，但其中带有着质问颜色的怒火却好似青空白日下的狼烟。
多亏了厄尔尼公爵的百无一漏，否则……他弗兰怕不是真的要为这次失职负全责，在得到里昂死亡消息的瞬间就只能逃跑。
设想了里昂死在了曙光教会手中的if线，弗兰将军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抱着头盔单手拄着地面跪地，对着里昂道，
“非常抱歉，厄尔尼殿下，是在下的疏忽。”
书面语，以及只有在王廷聚会时才会沿用的称呼‘殿下’，彰显了弗兰将军道歉的诚意。
奥特莱斯帝国首都，雅罗，便是这样的一座城市。
用禁魔石、秘银，等多种稀有矿石冶炼而成的、哪怕是在阳光下也泛着寒光的巨大石块堆砌而成的城墙，
血红色的旗帜飘扬在空中，而其中更为显眼的、莫过于用金丝一点点勾了出来的王冠与长剑。
象征着权利的王冠，与象征着武力的剑，意味只要拥有了武力、人人都可手握权利。
城门未关，早在几天前便有先遣兵提前来雅罗汇报了大军的行进计划。
此刻，正北城门前，除去驻守的卫兵外，前来围观的市民们都有序的站在拦截线外。
没有欢呼、只有注目与无声狂热。
胜利，于奥特莱斯帝国而言是常态，所有人都渴望着自己能成为这军队中的一员，在万众瞩目下凯旋。
里昂的马车，次序仅在弗兰将军之后，待行进到城内后，自然也有人发现了这辆与军队整体稍显有些突兀的奢华座驾。
“那个马车上的徽记……喂喂喂，这不是厄尔尼吗？”
“厄尔尼！？
但公爵大人他昨天不还出席了神教的洗礼，然后几位殿下也都各有安排……
嘶，莫不是那个？”
“那个？！真的假的！”
“那个，竟然会去参加战争吗？！而且还赢了！”
“哪个哪个？嘶——竟然是那个！！”
“等公告吧！怎么说，要不要赌一杯！”
“来来来！”
……
道具还没卸下的里昂，自然是把下方的讨论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个’，是个什么形容方式？
话说，为什么明明你们都在说‘那个’却可以无障碍沟通啊！
他里昂不配拥有姓名吗？！
哪怕喊他那一串听起来就很中二的称号也可以啊？
在绕路把里昂送到王都内、厄尔尼公爵府前，弗兰将军便再次率领着军队离开了。
在面见厄尔尼公爵之前，他得先去述职。
里昂在管家的迎接下回到了公爵府，而奥维利亚因为有着里昂的吩咐，暂且没有被关进地牢，而是被放置在了有家族卫兵看管的禁魔房间中。
雅罗寸土寸金，但这和财大气粗、权柄滔天、历史悠久的厄尔尼家族没有什么关系。
若是从高空往下俯瞰便不难看到，近乎是并列在王宫城堡边上、大小也丝毫不逊色的厄尔尼公爵府府邸。
这操作，于奥特莱斯王室来讲，无疑是如鲠在喉。
而对民众来说，却是津津乐道与向往。
厄尔尼家族，是奥特莱斯帝国中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由此，里昂第一次走进没有被战火蔓延、没有被硝烟吞噬的厄尔尼府邸时，只感觉自己活像是走进了什么历史宫廷博物馆。
里昂记忆中对家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觉得理所当然，所以现在用自己的双眼亲自看一圈，其冲击力远不是一个纨绔记忆所能比的。
神战剧情前的最终反派家族，还是很有排面的。
手握权柄的人，往往喜欢高处。
如果不是高塔过于逼仄，想必这些勋贵们恨不得把自己塞到天上，每天站在云端上俯瞰大地、感慨众生愚昧的同时，摇晃着自己手中的红酒杯，并回味着权利与金钱的滋味。
里昂如是恶趣味的想着。
虽然，他也很喜欢住在大平层就是了。
心思活络的，做着些不必要的想象，没过多久里昂便来到了记忆中父亲的书房。
“呼——”
里昂站定，深吸了口气，像是做好了考前心理建设一般，放空了心思与大脑，侧头示意管家敲门。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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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尔尼公爵早在里昂的马车停在府邸大门口时，便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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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距离里昂仅有不到半米的地方才将将勒马，马蹄高抬、好似一脚就能顺着里昂的脑袋狠狠地跺下去。
弗兰将军翻身下马，摘下他的头盔。
高鼻梁、高颧骨，如拿直线绘制出来的硬朗且棱角分明的修长下巴。
一双鹰眼中有着掩饰不去的疲惫，但其中带有着质问颜色的怒火却好似青空白日下的狼烟。
“弗兰将军早上好啊，您何不再跑远点，干脆一晚上直接到达鲁尼郡，这样您兴许就能直接听到克里斯向您汇报我的死讯了呢。”
里昂开场就是一句极致的倒打一耙，直接把弗兰将军嘴里的质问给逼着咽了回去。
“弗兰将军行军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行踪被泄露，会被尾随、会被暗算的可能性吗？”
虽然里昂知道，正常情况下，在临近自家国土边疆领地的中立地带内行军时，几乎不会遇到伏击。
而且这场攻击，明显针对的不是军队，而是他里昂。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大言不惭的继续抨击道，
“我对在帝国内盛名已久的弗兰将军的能力，真是感到失望。”
说着，他假装从怀里拿出昨晚缴获的若干日轮吊坠，高举在手中对着人高马大、初步估计少说有接近两米的将军继续说道，
“如果不是我从父亲那里得来了些保命道具，弗兰将军你就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未来少说五十年里，你该怎么逃，你的家人该如何为你的失误赎罪了！”
里昂威胁的话语十分具备攻击性，但在他手中反射着耀眼光芒的吊坠之中，一切的言语攻击性都如同过眼云烟。
黄金日轮！
曙光教会的金甲卫！
而且还有一枚神圣日轮！
这是……圣女！
曙光教会的金甲卫平均实力都在三阶起步，小队长更是有着达到四阶实力的要求。
这对标的，已然是帝国军队中的精英小队。
更为棘手的是，还有位圣女！
圣女的神圣术不一定具备杀伤力，但各项能力的增幅却是不容小觑，哪怕只是一位见习圣女在曙光女神的庇护下都可以将一整支军队的实力提升百分之二十以上。
想到昨晚的境况，弗兰将军不由得瞳孔缩动。
现在他明悟了，里昂的那封‘求救信’哪里是威胁，分明是写实。
但凡里昂背靠的不是现任厄尔尼公爵，那位被誉为厄尔尼家族历史上最深不可测的恐怖公，他早就死得连灵魂都不剩了！
多亏了厄尔尼公爵的百无一漏，否则……他弗兰怕不是真的要为这次失职负全责，在得到里昂死亡消息的瞬间就只能逃跑。
设想了里昂死在了曙光教会手中的if线，弗兰将军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抱着头盔单手拄着地面跪地，对着里昂道，
“非常抱歉，厄尔尼殿下，是在下的疏忽。”
书面语，以及只有在王廷聚会时才会沿用的称呼‘殿下’，彰显了弗兰将军道歉的诚意。
本身也没遇到任何危险，纯粹是想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现状，干脆选择了最短路径的里昂也就顺势‘原谅’了弗兰将军。
“无妨。”
里昂摆了摆手，“方才也是我言重了。弗兰将军先安顿好军队，安排人手来城堡置办些吃食、修整一番。
随后，我们二人再来会议室中详谈昨夜曙光教会袭击一事。”
里昂的这一手甜枣属实是打到了弗兰将军心里，一直以来众人印象中的纨绔，只要稍稍表示出一点正道的模样，便已然足够令人感动。
啊……这样的家伙都开始考虑到士兵们的劳累与辛苦了，真是……太令人感动了，呜呜呜呜。
虽然有些浮夸，但对帝国绝对忠诚并世代效忠于厄尔尼附属家族的弗兰将军脑中方才的脑补，也无外乎都可以概括成这一句话了。
“遵旨。”
他起身，又是对着里昂深深一鞠躬，随后才翻身上马，去安顿方才停靠在主路上的军队。
……
奥维利亚在整场对话之中，充当了完美的背景板。
没有人理会她，虽然很落寞，但这对现在的她而言反而是最好的结果了。
里昂与弗兰将军的聊天并未避过奥维利亚，只是这对话中所涵盖的信息让她一头雾水。
昨夜，袭击，曙光教会？
金甲卫？圣女？
啊……？
她怎么不知道昨晚有这么多的事情？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是……她被吊起来的无比漫长、似乎又很是短暂的那段时间吗？
里昂一个人解决掉的？
就凭他那个享誉全大陆的、奥特莱斯帝国厄尔尼家族最杰出的纨绔？
奥维利亚只觉得她的脑子有点乱，需要捋一捋思路。
她可不是弗兰将军，对帝国绝对忠诚，对厄尔尼公爵有着好比偶像一般的崇拜。
她本身便是掌管奥拉圣国宝库的一员。
什么阶级的宝物，能让一个不过是一阶元素使、魔力都不见得有她百分之一多的人类，灭掉一支有着圣女的金甲卫啊？
破城？灭国？
这种阶级的宝物不拿来主宰战场，反而是交给一个纨绔保命？
现任厄尔尼公爵，那样一个枭雄般的战略性人物，他会为这个纨绔的儿子费心到这地步？
还是说，厄尔尼公爵的底蕴丰厚到她们奥拉圣国的宝库都难以企及？
在与里昂深度接触过后，他身上与传言相吻合、相违背的违和感，让本就极度擅长脑补的奥维利亚在不过是思量了几分钟之后，便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议索要她的是克里斯，在把她带进卧室之后，提议给她灌药的也是克里斯，
而里昂本人看起来确实是个一阶元素使，但他却有着惊人的耐力，奥维利亚只听说过精灵圣国中最骁勇善战的勇士才能奋战一整晚……不，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里昂竟然可以在不惊动城堡中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解决掉曙光教会配备有一名圣女的金甲卫。
所以……有没有可能……
里昂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他故意让人将他和他的跟班克里斯混淆，再夸大事实传出去，而他本人则闷不做声的扮猪吃虎。
通常来说，这样做的人都会有些什么远大的目的。
毕竟，他的家族厄尔尼，已经是奥莱特斯帝国中最高权利、实力的存在。
他……莫不是想推翻王室？
不，不，不。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他只需要展现出他超凡的天资与实力，以厄尔尼享誉大陆的‘美名’和奥特莱斯那野蛮的风俗下，他站出来喊‘推翻王室，厄尔尼当立！’绝对会一呼百应。
所以，他的目的莫非是……成为大陆之主，世界之王？
嘶——
那这一切，似乎就都行得通了。
奥特莱斯帝国在厄尔尼家族的极力促成下，对奥拉精灵圣国发动攻击，而里昂借用着他的纨绔之名，以看似玩笑一般的借口截胡掉她这名重要的大祭司人质。
她代表着的是，奥拉精灵圣国最后的薪火。
那么他的目的，绝对不是想把她纳入后院当玩物那么简单，其醉翁之意绝对不在酒，里昂的图谋远在左右人的想象之上！
里昂穿戴整齐，牵着奥维利亚项圈上的锁链，站在断崖城堡门口，看着弗兰将军策马奔腾到他面前。
将军在距离里昂仅有不到半米的地方才将将勒马，马蹄高抬、好似一脚就能顺着里昂的脑袋狠狠地跺下去。
弗兰将军翻身下马，摘下他的头盔。
高鼻梁、高颧骨，如拿直线绘制出来的硬朗且棱角分明的修长下巴。
一双鹰眼中有着掩饰不去的疲惫，但其中带有着质问颜色的怒火却好似青空白日下的狼烟。
多亏了厄尔尼公爵的百无一漏，否则……他弗兰怕不是真的要为这次失职负全责，在得到里昂死亡消息的瞬间就只能逃跑。
设想了里昂死在了曙光教会手中的if线，弗兰将军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抱着头盔单手拄着地面跪地，对着里昂道，
“非常抱歉，厄尔尼殿下，是在下的疏忽。”
书面语，以及只有在王廷聚会时才会沿用的称呼‘殿下’，彰显了弗兰将军道歉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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