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白鹿缘
楚幽兰行至前院，忽有一小石子飞出击中了她的右膝而不自觉。正要摔倒时，云瑾瑜蓦然出现抓住她的右臂，将她扶住了。
他记得她右手手心有一朵极小的红莲。
云瑾瑜顺势握住楚幽兰的右手，将其掌心翻转过来，果真有一个红莲印记，并与儿时救过他的那女孩手中的印记一般无二。
他看着她的眼。
当真是你！
男女授受不亲，如此肌肤相贴怎了得。楚幽兰速速将手收回，行了礼，道了谢，便离开了。
云瑾瑜看着楚幽兰离去的背影，怔怔地立在原地。
……
十一年前。
九岁的酆青云兴奋地跑至书房中，对正在专心致志练字的云瑾瑜道：“公子，听闻昨日有人在距万虫林不远处见得一只小鹿，通体雪白，甚是好看，大公子与许继正准备去看看呢，公子可要一同前去？”
只听十岁的云瑾瑜不紧不慢地道了一句，“你若想去便去，无人拦你。”
酆青云听这话，知云瑾瑜是不想去了，不由得有些沮丧，忙跑到云瑾瑜身旁，摇着其身子，道：“公子，你就去嘛！你若是不去，那我去了还有什么意思？”
经酆青云这一摇，云瑾瑜写字的纸便被画得一塌糊涂了。
云瑾瑜脸色未有半点变化，语气中却多了几分无奈，“让开。”
酆青云见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他一把夺过云瑾瑜手中的笔，迅速跳到一旁，故作折笔之势，“去不去？”
此计果然有用！
只见云瑾瑜起身，向门外行去，并浅浅道了一句，“更衣。”
酆青云听罢，忙将笔丢在案上，兴冲冲地跟上去了。
除了近卫，云祯和云瑾瑜素来不喜带其他随从，因此此次出行只有一个驾车的车夫相随。
刚行至将军府门外，云竹便跟了过来，用那稚嫩的语气道：“我也要去！”
云祯笑着将小云竹拥入怀中，还未开口，便听云瑾瑜道了一句，“回去。”
云竹气得一把推开云祯，跳到云瑾瑜跟前，“凭什么你说不去就不去啊！”
云竹生性喜玩，纵是她最亲近的大哥云祯有时也管不着她，倘若让她跟随，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到那时，她若磕着碰着，众人又该为他担心了。
云祯看了看云瑾瑜，他自然知道云瑾瑜不让云竹跟随的原因，便打消了允云竹一同前往的念头，道：“乖，听你二哥的话，大哥回来给你买糖葫芦吃。”
云竹一听糖葫芦，瞬间眉开眼笑，“真的？”
云祯轻轻刮了刮云竹的鼻尖，笑道：“当然是真的。”
云竹伸出小指头，“好，一言为定！”
云祯与她拉了钩，她便心满意足地回屋去了。
四人乘车将至万虫林时，忽有一只白色小鹿自马车前横跃而过。其速度之快，甚是惊人。
车夫未看清鹿之模样，只见得一道白光闪过。正感诧异之时，马已受了惊，蓦然一个大转身，向左方冲去了。车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摔下了马车。
车身晃得厉害，，云祯问车夫，“发生何事了？”
无人应答。四人方觉大事不好，好在四人皆是练家子，此事还不足为惧。
许继道：“我出去看看。”
云祯怕出危险，止住了他，“我去吧。”
语罢，云祯闪身出去，未见车夫，即刻明白发生了何事。忙拉住缰绳，喊道：“这马恐是受惊了，你们坐稳了！”
云祯试图想要将马车停下，奈何那马受惊得厉害，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
没过多久，云祯将目光转向前方，不由得一惊，不远处竟是一个悬崖！
不好！
他忙向车中喊了一声，“下车！”
话音一落，只见许继与酆青云便从左右车窗中飞跃而出，云瑾瑜则冲出来，一把拉住缰绳，欲要与云祯一起停下马车。
酆青云和许继站定身后，见云祯与云瑾瑜还在马车上，忙追了上去，“公子。”
眼看马上就要到悬崖边上了，这马却还是未能停下。只听云瑾瑜不浅不淡地道了一句，“大哥，得罪了！”随后一把便将云祯推下了马车。
云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忙站起身来，此时，马已奔至悬崖边上。
只见云瑾瑜用尽全力将僵绳一拉，马身一扬，那马随即一个大转弯，云瑾瑜瞬间从马车上摔落，坠入悬崖。
马车终于停下了。
“瑾瑜！”
“公子！”
“二公子！”
三人向悬崖奔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云瑾瑜往山崖下坠落，而他们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做不了。
……
深不见底的湖水旁，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毕恭毕敬地站着几个丫鬟。
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子从地上捡起一个又扁又薄的石头，对着站在身旁的两个小女孩道：“看好了！”
话音一落，只见他弓下腰，侧过身子，随后迅速将石头向水面掷去，水面立刻开出了五六朵晶莹剔透的小水花。
楚幽兰一脸惊喜模样，楚癯仙则是高兴得跳起来拍手叫好，“叔叔好棒！”
楚成笑着摸了摸楚癯仙的头，笑道：“看把你乐得！”
正是此时，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鹿出现在了楚癯仙眼中，她指着前方不远处道：“你们看，好漂亮的小鹿啊！”
楚幽兰和楚成随着她所指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楚癯仙疑惑道：“诶，怎么不见了？方才明明还在那儿的呢。”
楚成以为楚癯仙在和他们开玩笑，笑道：“又耍我呢，你以为你叔叔那么好骗啊。”
楚癯仙道：“我说的是真的。”
话音刚落，一个白影从楚幽兰眼前飞过，楚幽兰忙追了上去。
“姐姐！”
“幽兰，你去哪儿？”
楚成和楚癯仙紧接着追了上去，众婢女见状，忙牵着马紧随其后。
楚幽兰追了不多时，那道白影竟然不见了，就在她四处张望寻找之时，一只白鹿出现在了眼前。那白鹿看着楚幽兰，似乎已经等她很久了，可当楚幽兰欲要上前之时，白鹿居然跑了。
楚幽兰本想去追那白鹿，却见方才白鹿所站之地躺着一个与她年龄相差不大的男孩，正是掉落山崖的云瑾瑜。
此时，楚成和楚癯仙已跟了上了。
楚幽兰行至云瑾瑜身旁，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
楚癯仙问楚成，“叔叔，我们可要就他？”
楚成没有丝毫犹豫，上前便将云瑾瑜抱上了马车。
……
楚府中，大夫一边将药箱挂在肩上，一边说道：“就是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楚成问道：“那他怎么昏迷不醒？”
大夫道：“他呀撞到了脑部，待会儿给他熬几副药喝下，天黑之前自然会醒的。”
楚老爷道：“原来如此，多谢大夫，有劳了。”
管家送走大夫后，楚成对楚老爷道：“大哥，我也该回去了，这孩子……”
楚老爷知楚成的意思，道：“没事，去吧，这孩子就交由我来照料了。”
楚成走后不久，楚老爷因为生意上的事也离开了，只剩下楚癯仙和楚幽兰留在云瑾瑜榻前等候他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楚癯仙惊喜道：“他醒了！”
楚幽兰见他睁开眼，便扶他坐了起来，“看你这身穿着打扮，不像北冀国的人，你是哪儿的呀？”
云瑾瑜冷淡地看了楚氏两姐妹一眼，不语，心中却是微微一怔。
北冀国！没想到他从悬崖掉落后，竟一不小心就来到了北冀国。
楚幽兰见云瑾瑜不语，即刻换了个话题，道：“我叫楚幽兰，这是舍妹楚癯仙，你叫什么名字？”
云瑾瑜依旧不语。
楚癯仙对楚幽兰道：“姐姐，这位哥哥不会是个哑巴吧？”
楚幽兰看了眼云瑾瑜，轻声对楚癯仙道：“莫要胡说。”
楚癯仙“哦”了一声后，鼓起了两边的腮帮子。
楚幽兰对云瑾瑜道：“既然你不说话，那我们以后便唤你言默吧。”
之后的两个月里，云瑾瑜一直居住在楚府。
他会与楚成一起在河中抓鱼，楚幽兰和楚癯仙则在岸边看着。他们四人会一起在河边放风筝，直至夜幕降临才一起回去。
有时他会在楚府的书房中待上一整天，等到饭点时楚幽兰会去书房中唤他一声；有时他会站在一旁看着楚幽兰、楚癯仙和楚成三人一起捉迷藏，自己却从来不参与；有时他会站在桃花树下，听楚幽兰弹琴，却从来不说一句话。
两个月内，他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脸色亦未有半点变化，谁也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大家仿佛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直到有一天楚幽兰找遍了楚府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她开始有些失落。
她跑去问父亲，“父亲，言默呢？”
父亲说：“他走了，留了一张字条给你。”
楚幽兰打开字条一看，上面仅写了九个字：南冀国俞安城将军府。
楚癯仙问楚幽兰，“姐姐，言默哥哥写了什么？我也想看看。”
楚幽兰将字条握在手心里，笑道：“不给你看。”
云瑾瑜顺利回到将军府后没几个月，北冀国便陷入了战乱之中。
他担心楚府众人，亦想去寻她，可他只记得她的名字和她手中那朵盛开的红莲，而她只记得他叫言默。
他记得她右手手心有一朵极小的红莲。
云瑾瑜顺势握住楚幽兰的右手，将其掌心翻转过来，果真有一个红莲印记，并与儿时救过他的那女孩手中的印记一般无二。
他看着她的眼。
当真是你！
男女授受不亲，如此肌肤相贴怎了得。楚幽兰速速将手收回，行了礼，道了谢，便离开了。
云瑾瑜看着楚幽兰离去的背影，怔怔地立在原地。
……
十一年前。
九岁的酆青云兴奋地跑至书房中，对正在专心致志练字的云瑾瑜道：“公子，听闻昨日有人在距万虫林不远处见得一只小鹿，通体雪白，甚是好看，大公子与许继正准备去看看呢，公子可要一同前去？”
只听十岁的云瑾瑜不紧不慢地道了一句，“你若想去便去，无人拦你。”
酆青云听这话，知云瑾瑜是不想去了，不由得有些沮丧，忙跑到云瑾瑜身旁，摇着其身子，道：“公子，你就去嘛！你若是不去，那我去了还有什么意思？”
经酆青云这一摇，云瑾瑜写字的纸便被画得一塌糊涂了。
云瑾瑜脸色未有半点变化，语气中却多了几分无奈，“让开。”
酆青云见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他一把夺过云瑾瑜手中的笔，迅速跳到一旁，故作折笔之势，“去不去？”
此计果然有用！
只见云瑾瑜起身，向门外行去，并浅浅道了一句，“更衣。”
酆青云听罢，忙将笔丢在案上，兴冲冲地跟上去了。
除了近卫，云祯和云瑾瑜素来不喜带其他随从，因此此次出行只有一个驾车的车夫相随。
刚行至将军府门外，云竹便跟了过来，用那稚嫩的语气道：“我也要去！”
云祯笑着将小云竹拥入怀中，还未开口，便听云瑾瑜道了一句，“回去。”
云竹气得一把推开云祯，跳到云瑾瑜跟前，“凭什么你说不去就不去啊！”
云竹生性喜玩，纵是她最亲近的大哥云祯有时也管不着她，倘若让她跟随，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到那时，她若磕着碰着，众人又该为他担心了。
云祯看了看云瑾瑜，他自然知道云瑾瑜不让云竹跟随的原因，便打消了允云竹一同前往的念头，道：“乖，听你二哥的话，大哥回来给你买糖葫芦吃。”
云竹一听糖葫芦，瞬间眉开眼笑，“真的？”
云祯轻轻刮了刮云竹的鼻尖，笑道：“当然是真的。”
云竹伸出小指头，“好，一言为定！”
云祯与她拉了钩，她便心满意足地回屋去了。
四人乘车将至万虫林时，忽有一只白色小鹿自马车前横跃而过。其速度之快，甚是惊人。
车夫未看清鹿之模样，只见得一道白光闪过。正感诧异之时，马已受了惊，蓦然一个大转身，向左方冲去了。车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摔下了马车。
车身晃得厉害，，云祯问车夫，“发生何事了？”
无人应答。四人方觉大事不好，好在四人皆是练家子，此事还不足为惧。
许继道：“我出去看看。”
云祯怕出危险，止住了他，“我去吧。”
语罢，云祯闪身出去，未见车夫，即刻明白发生了何事。忙拉住缰绳，喊道：“这马恐是受惊了，你们坐稳了！”
云祯试图想要将马车停下，奈何那马受惊得厉害，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
没过多久，云祯将目光转向前方，不由得一惊，不远处竟是一个悬崖！
不好！
他忙向车中喊了一声，“下车！”
话音一落，只见许继与酆青云便从左右车窗中飞跃而出，云瑾瑜则冲出来，一把拉住缰绳，欲要与云祯一起停下马车。
酆青云和许继站定身后，见云祯与云瑾瑜还在马车上，忙追了上去，“公子。”
眼看马上就要到悬崖边上了，这马却还是未能停下。只听云瑾瑜不浅不淡地道了一句，“大哥，得罪了！”随后一把便将云祯推下了马车。
云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忙站起身来，此时，马已奔至悬崖边上。
只见云瑾瑜用尽全力将僵绳一拉，马身一扬，那马随即一个大转弯，云瑾瑜瞬间从马车上摔落，坠入悬崖。
马车终于停下了。
“瑾瑜！”
“公子！”
“二公子！”
三人向悬崖奔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云瑾瑜往山崖下坠落，而他们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做不了。
……
深不见底的湖水旁，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毕恭毕敬地站着几个丫鬟。
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子从地上捡起一个又扁又薄的石头，对着站在身旁的两个小女孩道：“看好了！”
话音一落，只见他弓下腰，侧过身子，随后迅速将石头向水面掷去，水面立刻开出了五六朵晶莹剔透的小水花。
楚幽兰一脸惊喜模样，楚癯仙则是高兴得跳起来拍手叫好，“叔叔好棒！”
楚成笑着摸了摸楚癯仙的头，笑道：“看把你乐得！”
正是此时，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鹿出现在了楚癯仙眼中，她指着前方不远处道：“你们看，好漂亮的小鹿啊！”
楚幽兰和楚成随着她所指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楚癯仙疑惑道：“诶，怎么不见了？方才明明还在那儿的呢。”
楚成以为楚癯仙在和他们开玩笑，笑道：“又耍我呢，你以为你叔叔那么好骗啊。”
楚癯仙道：“我说的是真的。”
话音刚落，一个白影从楚幽兰眼前飞过，楚幽兰忙追了上去。
“姐姐！”
“幽兰，你去哪儿？”
楚成和楚癯仙紧接着追了上去，众婢女见状，忙牵着马紧随其后。
楚幽兰追了不多时，那道白影竟然不见了，就在她四处张望寻找之时，一只白鹿出现在了眼前。那白鹿看着楚幽兰，似乎已经等她很久了，可当楚幽兰欲要上前之时，白鹿居然跑了。
楚幽兰本想去追那白鹿，却见方才白鹿所站之地躺着一个与她年龄相差不大的男孩，正是掉落山崖的云瑾瑜。
此时，楚成和楚癯仙已跟了上了。
楚幽兰行至云瑾瑜身旁，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
楚癯仙问楚成，“叔叔，我们可要就他？”
楚成没有丝毫犹豫，上前便将云瑾瑜抱上了马车。
……
楚府中，大夫一边将药箱挂在肩上，一边说道：“就是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楚成问道：“那他怎么昏迷不醒？”
大夫道：“他呀撞到了脑部，待会儿给他熬几副药喝下，天黑之前自然会醒的。”
楚老爷道：“原来如此，多谢大夫，有劳了。”
管家送走大夫后，楚成对楚老爷道：“大哥，我也该回去了，这孩子……”
楚老爷知楚成的意思，道：“没事，去吧，这孩子就交由我来照料了。”
楚成走后不久，楚老爷因为生意上的事也离开了，只剩下楚癯仙和楚幽兰留在云瑾瑜榻前等候他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楚癯仙惊喜道：“他醒了！”
楚幽兰见他睁开眼，便扶他坐了起来，“看你这身穿着打扮，不像北冀国的人，你是哪儿的呀？”
云瑾瑜冷淡地看了楚氏两姐妹一眼，不语，心中却是微微一怔。
北冀国！没想到他从悬崖掉落后，竟一不小心就来到了北冀国。
楚幽兰见云瑾瑜不语，即刻换了个话题，道：“我叫楚幽兰，这是舍妹楚癯仙，你叫什么名字？”
云瑾瑜依旧不语。
楚癯仙对楚幽兰道：“姐姐，这位哥哥不会是个哑巴吧？”
楚幽兰看了眼云瑾瑜，轻声对楚癯仙道：“莫要胡说。”
楚癯仙“哦”了一声后，鼓起了两边的腮帮子。
楚幽兰对云瑾瑜道：“既然你不说话，那我们以后便唤你言默吧。”
之后的两个月里，云瑾瑜一直居住在楚府。
他会与楚成一起在河中抓鱼，楚幽兰和楚癯仙则在岸边看着。他们四人会一起在河边放风筝，直至夜幕降临才一起回去。
有时他会在楚府的书房中待上一整天，等到饭点时楚幽兰会去书房中唤他一声；有时他会站在一旁看着楚幽兰、楚癯仙和楚成三人一起捉迷藏，自己却从来不参与；有时他会站在桃花树下，听楚幽兰弹琴，却从来不说一句话。
两个月内，他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脸色亦未有半点变化，谁也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大家仿佛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直到有一天楚幽兰找遍了楚府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她开始有些失落。
她跑去问父亲，“父亲，言默呢？”
父亲说：“他走了，留了一张字条给你。”
楚幽兰打开字条一看，上面仅写了九个字：南冀国俞安城将军府。
楚癯仙问楚幽兰，“姐姐，言默哥哥写了什么？我也想看看。”
楚幽兰将字条握在手心里，笑道：“不给你看。”
云瑾瑜顺利回到将军府后没几个月，北冀国便陷入了战乱之中。
他担心楚府众人，亦想去寻她，可他只记得她的名字和她手中那朵盛开的红莲，而她只记得他叫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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