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困难重重
林果儿心中欢喜，步态轻盈的来到当铺门口。
她刚一站在柜台前面，上次接待她的伙计便认出了她。
“姑娘稍等。”
伙计打完招呼，便进了内室。不一会儿宁安便从一个暗门走了出来。
“林姑娘，又见面了。”
“宁老板发财。”林果儿面露微笑，“不知我的傲骨兰”
还不等林果儿说完，宁安赶忙做了个手势，制止她说下去。
林果儿也明白过来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哎，在法治社会呆惯了。
“林姑娘若是不急的话，可否随我上楼一叙？”
林果儿点点头，随宁安上了楼。
这二楼很是安静。不大的房间古色古香。窗外隐约可见随风晃动的树影。
宁安引着林果儿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随手给林果儿倒了杯茶。
热气氤氲，茶香四溢。
林果儿品了一口，顿绝身心舒畅，“好茶！”
“林姑娘真是艺高人胆大！”
林果儿这才想起古代还有下毒害人这事儿，面对宁安的古怪笑脸，只能也跟着尴尬地笑笑。
“宁老板要想害我，我哪里还能光明正大的进入您的当铺呢？”
宁安对她挤兑的话浑不在意，从袖口掏出三张银票递给了林果儿。
林果儿哪知道银票真假，刚要问宁安要银子，又想到自己拿不动那么多。
宁安看她拿着银票反复查看，就知道林果儿没见过银票，“林姑娘不用验看了，一会儿到对面聚源钱庄看看能否兑换便知真假。”
“呵呵，小女子，没见过世面，宁老板莫怪。”
“无妨，做生意就得先小人后君子嘛。”宁安说完便端起面前的茶碗开始细品。
林果儿知道他这是要送客了，也不多话，端起自己的茶碗一饮而尽。然后将票据放在桌上，直接告辞离开了。
林果儿出了当铺就直奔对面的聚源钱庄。
虽然聚鑫商会、聚源钱庄和宁安的当铺聚宝阁名字相近，听起来像是一家的。但她还是得去看看。
果然是真的！
林果儿兴冲冲的将其中一百两换成了两个五十两的，打算先去把固家的二百五十两给还了。她怕跟着原主的丫环雨晴因为自己受苦。那丫头比原主大几岁，没少照顾原主。
林果儿怀里揣着银票，不一会儿便到了县城西北的固府。
门房见林果儿来了，没敢阻拦，但也没让她进府，只让她在门房等着。
固富不在府上，这次是固闫氏见的林果儿。
当林果儿拿出二百五十两的银票想要带走雨晴的时候，固闫氏很是为难。
“姨母要反悔不成？切结书还在我手里呢！”林果儿知道事情不会很顺利，但她没想到固富竟然让固闫氏来对付她。
“子宁你别急，”固闫氏夹在丈夫和外甥之间很是难做，“不是你姨丈不给你办女户。实在是这女户享有免役，因而很是难办啊！”
“看了您是打算给若娆姐姐另谋佳婿了。”林果儿脸都给那个固富气红了！可她还偏偏不能对自己的姨母发脾气。
“子宁你别！”固闫氏急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若娆姐姐很是倾慕靳严良。你会把她逼上绝路的。”
看着边说边垂泪的固闫氏，林果儿很是无语。是你家闺女先要了我的命的好吗！
“若娆姐姐当真是凄惨，比我这个没爹没娘，还被人推下山崖的孤儿凄惨多了！”林果儿决定以毒攻毒，说着便也哭起来，哭声比固闫氏大多了。
固府本就不大，不一会儿林果儿的哭声就吵得固木生来了正堂。
“这是怎么了？”看着主位上怔怔看着林果儿哭的固闫氏，固木生规规矩矩的施完礼问道。
不等固闫氏回答，林果儿便满是鼻涕眼泪地冲向了固木生，“表哥你要为我做主啊！固老爷言而无信啊！”
固木生自小谨遵“男女授受不亲”，此时被她吓得连连倒退。虽说他平时就很看不惯固富的作为，但“子不言父过”。这次林果儿的一句“言而无信”让他不得不管。若是日后他的考官知道他家风不好，那他还有什么似锦前程？
“到底是何事？”
林果儿知道固木生的秉性，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上次的事情，表兄清楚。这次我把银票拿来了，但姨丈躲着不见我。还说女户没办下来。”
“怎能如此！”固木生也有些动怒了。
“生儿，你父亲是尽力了的。但衙门里的人说，子宁的哥哥还不知生死，子宁也尚可出嫁，因而不肯办理。”固闫氏连忙替固富开脱。
“原来如此。”固木生一脸我也没办法的看向林果儿。
“我两个可怜的哥哥当初是被发配做军奴的，这些年如何还有命在？姨母您就可怜可怜我，劳烦姨丈去查查。拜托当地的官员给个亡故凭证。”林果儿凄凄惨惨的继续装哭。
“至于我的亲事，”林果儿长叹一口气，“姨母可曾还记得我和木生表哥的亲事？”
固木生脸色大变，他可不要这么个毫无礼数的疯婆娘做妻子！
固闫氏倒是记得此事，原本也是打算等林果儿及笄后，便让两人成亲的。但是固富当初见林家败落，早就没了结亲的意思。
见固木生一脸震惊的看向自己，固闫氏顿时又没了主意。
“哎，若是表哥愿意，我，我”林果儿假装害羞，她知道固家除了姨母，没人愿意她进门做媳妇。
“母亲，儿子正是苦读之时。若是让她扰乱了心性，恐难再有成就啊！”
固闫氏见儿子急了，赶忙上前拍了拍儿子的后背以做安慰。
“子宁，你看……”固闫氏想让林果儿主动“忘记”亲事。
林果儿抽抽搭搭的答道：“既然表哥与我无意，那还是烦请姨丈快些给我办下女户吧！”
“我再催他便是。”固闫氏也不再坚持，毕竟林果儿在她心里远远比不上自家儿子，“可不做我固家妇，你日后也可嫁与其他好二郎的啊？”
林果儿目的达成，擦干眼泪说道，“您可以说我未婚夫当年也牵扯其中，被处斩了。一女不嫁二夫，我愿意为他终身守节。”
“你这是何苦啊！”固闫氏又开始心痛自己哥哥这个没了家的孩子了。
“娘，我觉得表妹此言有理。这才是烈性女子所为！”固木生见自己解脱了，赶忙帮着林果儿劝说。
“好吧，待你姨丈回来了，我便如实告知他。”
“多谢姨母。不知雨晴现在何处？”林果儿见好就收。
“她随若娆去靳家了。近日她未来婆母又得了一株傲骨兰，邀她去赏玩了。”
“当初本就说的五日之后，这才两三日，你便来了。我们自然是没有准备的。”固木生知道刚刚林果儿是借自己逼迫母亲，此时忍不住想要刺刺她。
林果儿这才想起当初约定的是五日，是自己心急了。
“好吧，姨母您也看到银票了。我三日后再来时，希望姨丈就不要再躲着不见了。”
“我父亲何时躲着不见了！”固木生觉得林果儿这句话贬低了自己的父亲，很是不满。
林果儿也没搭理他，对姨母施了个礼扭头便走。只留下固木生气得跺脚。
这边的事情有了些许眉目，林果儿便先回神泉村了。她还有一堆事儿要做呢。
等她回到自己的山头时，夕阳已经爬上了天边。
景色很美，不过她家里却是很乱！
她早上走时东西都是放好了的。此时屋子里却好像遭了贼。
她仅有的一个碗碎了，瓷片满地都是。铁锅也扣在地上。篮子里的猪肉也不见了踪影……
唯一完好的是昨日给小黑熊喝过肉粥的瓷盆。
好你头小黑熊！
林果儿拿着栓门棍满院子翻找，想要敲打它几棍子。
可院前院后都不见那家伙的踪影。
别让老娘再看见你！
林果儿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抽打着院中的野草出气。全当收拾院子了。
小黑熊也不是百分百的忘恩负义，这不，还留了老马一条马命。
老马看着发疯的林果儿竟然丝毫没有受惊的迹象，只是悠闲的窝在一堆杂草上打着响鼻休息。
这草窝还是它自己踩踏的，林果儿成天不顾家，它免不了要多为自己操心些。
正当林果儿发泄时，小黑熊出现在了破败的院子门口。
它嘴里叼着一只兔子，远远的看着林果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
林果儿耗费完力气，瘫坐在地上时，才看到了门口的小黑熊。可她没有力气追它了。
于是林果儿像昨晚似的招招手，想要先把小黑熊骗过来了再动手。
小黑熊不知道林果儿的花花肠子，屁颠儿屁颠儿的冲到了林果儿跟前。
老马想要看的好戏并没有发生。
当林果儿看到小黑熊嘴里的兔子时，她心软了。
哎，也是个没爹没妈的娃啊！
“以后咱俩过！”林果儿拿起小黑熊拱到面前的兔子，去弄晚饭。她就不信凭她的本事养活不了一头小黑熊。
奥，还有一匹老马。
一人一熊进了屋。
一个黑影却在远处的山头上看着院子里的一切，面露不善。
只有一匹不会说话的老马发现了他。不过老马并未嘶鸣警告。有熊的人家会怕坏人吗？
希望此夜无事。
她刚一站在柜台前面，上次接待她的伙计便认出了她。
“姑娘稍等。”
伙计打完招呼，便进了内室。不一会儿宁安便从一个暗门走了出来。
“林姑娘，又见面了。”
“宁老板发财。”林果儿面露微笑，“不知我的傲骨兰”
还不等林果儿说完，宁安赶忙做了个手势，制止她说下去。
林果儿也明白过来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哎，在法治社会呆惯了。
“林姑娘若是不急的话，可否随我上楼一叙？”
林果儿点点头，随宁安上了楼。
这二楼很是安静。不大的房间古色古香。窗外隐约可见随风晃动的树影。
宁安引着林果儿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随手给林果儿倒了杯茶。
热气氤氲，茶香四溢。
林果儿品了一口，顿绝身心舒畅，“好茶！”
“林姑娘真是艺高人胆大！”
林果儿这才想起古代还有下毒害人这事儿，面对宁安的古怪笑脸，只能也跟着尴尬地笑笑。
“宁老板要想害我，我哪里还能光明正大的进入您的当铺呢？”
宁安对她挤兑的话浑不在意，从袖口掏出三张银票递给了林果儿。
林果儿哪知道银票真假，刚要问宁安要银子，又想到自己拿不动那么多。
宁安看她拿着银票反复查看，就知道林果儿没见过银票，“林姑娘不用验看了，一会儿到对面聚源钱庄看看能否兑换便知真假。”
“呵呵，小女子，没见过世面，宁老板莫怪。”
“无妨，做生意就得先小人后君子嘛。”宁安说完便端起面前的茶碗开始细品。
林果儿知道他这是要送客了，也不多话，端起自己的茶碗一饮而尽。然后将票据放在桌上，直接告辞离开了。
林果儿出了当铺就直奔对面的聚源钱庄。
虽然聚鑫商会、聚源钱庄和宁安的当铺聚宝阁名字相近，听起来像是一家的。但她还是得去看看。
果然是真的！
林果儿兴冲冲的将其中一百两换成了两个五十两的，打算先去把固家的二百五十两给还了。她怕跟着原主的丫环雨晴因为自己受苦。那丫头比原主大几岁，没少照顾原主。
林果儿怀里揣着银票，不一会儿便到了县城西北的固府。
门房见林果儿来了，没敢阻拦，但也没让她进府，只让她在门房等着。
固富不在府上，这次是固闫氏见的林果儿。
当林果儿拿出二百五十两的银票想要带走雨晴的时候，固闫氏很是为难。
“姨母要反悔不成？切结书还在我手里呢！”林果儿知道事情不会很顺利，但她没想到固富竟然让固闫氏来对付她。
“子宁你别急，”固闫氏夹在丈夫和外甥之间很是难做，“不是你姨丈不给你办女户。实在是这女户享有免役，因而很是难办啊！”
“看了您是打算给若娆姐姐另谋佳婿了。”林果儿脸都给那个固富气红了！可她还偏偏不能对自己的姨母发脾气。
“子宁你别！”固闫氏急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若娆姐姐很是倾慕靳严良。你会把她逼上绝路的。”
看着边说边垂泪的固闫氏，林果儿很是无语。是你家闺女先要了我的命的好吗！
“若娆姐姐当真是凄惨，比我这个没爹没娘，还被人推下山崖的孤儿凄惨多了！”林果儿决定以毒攻毒，说着便也哭起来，哭声比固闫氏大多了。
固府本就不大，不一会儿林果儿的哭声就吵得固木生来了正堂。
“这是怎么了？”看着主位上怔怔看着林果儿哭的固闫氏，固木生规规矩矩的施完礼问道。
不等固闫氏回答，林果儿便满是鼻涕眼泪地冲向了固木生，“表哥你要为我做主啊！固老爷言而无信啊！”
固木生自小谨遵“男女授受不亲”，此时被她吓得连连倒退。虽说他平时就很看不惯固富的作为，但“子不言父过”。这次林果儿的一句“言而无信”让他不得不管。若是日后他的考官知道他家风不好，那他还有什么似锦前程？
“到底是何事？”
林果儿知道固木生的秉性，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上次的事情，表兄清楚。这次我把银票拿来了，但姨丈躲着不见我。还说女户没办下来。”
“怎能如此！”固木生也有些动怒了。
“生儿，你父亲是尽力了的。但衙门里的人说，子宁的哥哥还不知生死，子宁也尚可出嫁，因而不肯办理。”固闫氏连忙替固富开脱。
“原来如此。”固木生一脸我也没办法的看向林果儿。
“我两个可怜的哥哥当初是被发配做军奴的，这些年如何还有命在？姨母您就可怜可怜我，劳烦姨丈去查查。拜托当地的官员给个亡故凭证。”林果儿凄凄惨惨的继续装哭。
“至于我的亲事，”林果儿长叹一口气，“姨母可曾还记得我和木生表哥的亲事？”
固木生脸色大变，他可不要这么个毫无礼数的疯婆娘做妻子！
固闫氏倒是记得此事，原本也是打算等林果儿及笄后，便让两人成亲的。但是固富当初见林家败落，早就没了结亲的意思。
见固木生一脸震惊的看向自己，固闫氏顿时又没了主意。
“哎，若是表哥愿意，我，我”林果儿假装害羞，她知道固家除了姨母，没人愿意她进门做媳妇。
“母亲，儿子正是苦读之时。若是让她扰乱了心性，恐难再有成就啊！”
固闫氏见儿子急了，赶忙上前拍了拍儿子的后背以做安慰。
“子宁，你看……”固闫氏想让林果儿主动“忘记”亲事。
林果儿抽抽搭搭的答道：“既然表哥与我无意，那还是烦请姨丈快些给我办下女户吧！”
“我再催他便是。”固闫氏也不再坚持，毕竟林果儿在她心里远远比不上自家儿子，“可不做我固家妇，你日后也可嫁与其他好二郎的啊？”
林果儿目的达成，擦干眼泪说道，“您可以说我未婚夫当年也牵扯其中，被处斩了。一女不嫁二夫，我愿意为他终身守节。”
“你这是何苦啊！”固闫氏又开始心痛自己哥哥这个没了家的孩子了。
“娘，我觉得表妹此言有理。这才是烈性女子所为！”固木生见自己解脱了，赶忙帮着林果儿劝说。
“好吧，待你姨丈回来了，我便如实告知他。”
“多谢姨母。不知雨晴现在何处？”林果儿见好就收。
“她随若娆去靳家了。近日她未来婆母又得了一株傲骨兰，邀她去赏玩了。”
“当初本就说的五日之后，这才两三日，你便来了。我们自然是没有准备的。”固木生知道刚刚林果儿是借自己逼迫母亲，此时忍不住想要刺刺她。
林果儿这才想起当初约定的是五日，是自己心急了。
“好吧，姨母您也看到银票了。我三日后再来时，希望姨丈就不要再躲着不见了。”
“我父亲何时躲着不见了！”固木生觉得林果儿这句话贬低了自己的父亲，很是不满。
林果儿也没搭理他，对姨母施了个礼扭头便走。只留下固木生气得跺脚。
这边的事情有了些许眉目，林果儿便先回神泉村了。她还有一堆事儿要做呢。
等她回到自己的山头时，夕阳已经爬上了天边。
景色很美，不过她家里却是很乱！
她早上走时东西都是放好了的。此时屋子里却好像遭了贼。
她仅有的一个碗碎了，瓷片满地都是。铁锅也扣在地上。篮子里的猪肉也不见了踪影……
唯一完好的是昨日给小黑熊喝过肉粥的瓷盆。
好你头小黑熊！
林果儿拿着栓门棍满院子翻找，想要敲打它几棍子。
可院前院后都不见那家伙的踪影。
别让老娘再看见你！
林果儿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抽打着院中的野草出气。全当收拾院子了。
小黑熊也不是百分百的忘恩负义，这不，还留了老马一条马命。
老马看着发疯的林果儿竟然丝毫没有受惊的迹象，只是悠闲的窝在一堆杂草上打着响鼻休息。
这草窝还是它自己踩踏的，林果儿成天不顾家，它免不了要多为自己操心些。
正当林果儿发泄时，小黑熊出现在了破败的院子门口。
它嘴里叼着一只兔子，远远的看着林果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
林果儿耗费完力气，瘫坐在地上时，才看到了门口的小黑熊。可她没有力气追它了。
于是林果儿像昨晚似的招招手，想要先把小黑熊骗过来了再动手。
小黑熊不知道林果儿的花花肠子，屁颠儿屁颠儿的冲到了林果儿跟前。
老马想要看的好戏并没有发生。
当林果儿看到小黑熊嘴里的兔子时，她心软了。
哎，也是个没爹没妈的娃啊！
“以后咱俩过！”林果儿拿起小黑熊拱到面前的兔子，去弄晚饭。她就不信凭她的本事养活不了一头小黑熊。
奥，还有一匹老马。
一人一熊进了屋。
一个黑影却在远处的山头上看着院子里的一切，面露不善。
只有一匹不会说话的老马发现了他。不过老马并未嘶鸣警告。有熊的人家会怕坏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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