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富贵必从勤苦得
王东安静的坐在场边看下半场比赛。从老王他们交谈中听出个七七八八的，再看比分三比零，心想今天这晚饭只怕是吃不出个愉快来。源于原身对足球的爱好，再加上发现现在自己很可能天赋卓绝，他对于足球也是想多参与多了解。倒不是想靠这个吃饭，穿越者以后干啥不能养家糊口发家致富，参与上辈子臭名昭著的中国足球，那是真没这样打算过。不过作为业余爱好，和李哥他们这样应该不错。这才碰了这么会球，已经感受到这世界第一运动的魅力，网上就有传闻有人跑步上瘾，健身上瘾之类的，只怕这足球上瘾的人更多。而且这人吧，绝大多数都是平常人，没啥天赋，一个天赋异禀的人的快乐那简直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自己只要努力就会有常人不曾有的进步，达到常人不能达到的高度，那动力杠杠的。
好汉队其实已经没奢望这场比赛获胜，按中场休息商量好的对策，只要对面那两名外援拿球，就多人包夹。几次下来卓有成效，毕竟不是啥知名球星，人多打人少还是能控制，武钢队也同样是野队，没啥精妙默契的配合。上半场进去的三个球更多还是打了个出其不意和单人表演。这不惜体力的纠缠，搞得那前锋也没啥脾气，后面那个后卫离前场远，威胁不大。而且这被入了三球，好汉队队员脾气早上来了，小动作多，脚下动作也大，连抓带撞的，别人也怕啊。反正也只是为了赢，被放倒两次后找武钢场上队长商量几句后，也就没啥嚣张气焰，老实不少。
不算这两准职业外援，真说起来好汉队这边热情更高，都是些平常热爱足球的。这下场面扳回来，士气也就上来了，拼着劲来，轮番换人下半场最后居然也回了一个进球。最后这场在野球赛里说的上剧情曲折的比赛以三比一收场，好汉队挽回些颜面，不屑的吐着唾沫招呼都不打就离场了。武钢队的也有些理亏，还在别人地头，没啥好说的，径自找裁判要彩头转账闪人。
这边收拾好东西，王东积极帮着把足球之类的都归拢下。李卫国招呼下拍拍手掌吸引大家注意：“老王你把该清点的点清楚了，别拉下啥。一会还是都去河上人家，开车的捎上没开车的，人也别拉下。”
一堆人嘻声应好，各自拎着东西三三两两相跟着往校外走。王胖子也是累了，腰坨着，腆着大肚子过跟前凑着一起走，脸上的横肉都塌拉几分喜感的很。招呼王东说：“坐我车，今天对不住你，我包接包送。”
李卫国听见了虎着脸教训说：“这会才知道道歉，先前干啥去了。”
王东这一番接触下来，对这伙人也有自己心里的一番了解，知道李卫国是头，王胖子应该是挺服他的，这教训的话也就是面子话，其实暗地里是维护，不过能这么做做面子也算给自己颜面了，忙接下话头说：“王大哥，这不是好的很么？你看我活蹦乱跳的，道哪门子歉。”
李卫国见王东这么上道，不再故意虎着脸，笑着说：“没事最好，要真摔坏了随时找王胖子赔你。胖子，你和王同学还真是缘分不浅啊。”
王胖子听了分别向两人询问：“啊，你也姓王啊？怎么个有缘分？啥意思？”
李卫国哈哈笑出声：“王同学叫王东，你叫王东才，你说你们俩是不是缘分不浅。”
旁边还有几个一起走的听见了，也是惊讶：“哟，这确实有缘，要不是王同学帅胖子你太丑，都要怀疑你们是不是一族的。”
王胖子一听不依，表示自己这是这几年吃胖了，小时候也是帅的。那几人都表示不信，相互嬉闹着就出了学校，到路边找到各自的车就走了。
王东还是被李卫国拉上了自己的车，是辆估摸六十万往上走的霸道，高大宽敞，符合人物性格。按他的说法是王胖子还有同村两朋友，车上挤，而且一会吃饭时不知道怎么海喝，还是听他安排。河上人家不远，估计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路上就打过招呼，到了直接一个大包间整了两桌酒菜，大家也不讲究，挤挤全坐下，就呼朋引伴高声痛饮，其中痛骂武钢队畜牲不如乃是最大主题。
服务员进进出出摆了满满两大桌，鸡鸭鱼肉硬菜不少，王东大口吃菜，大碗干饭，真是一顿好吃。李卫国来回走动两趟，大家都招呼到位，回来确定他不用给家里打招呼也不用早回家就让他随便吃，有啥需求说话。王胖子他们也好几个都来问候一遍，特别是胖子喝了点酒就搭王东肩上，非让大家说他们其实长的像，肯定是没入册的兄弟，让大家一顿鄙视。
只要没人关注了，王东就做隐形人，吃的差不多了就放缓速度有一筷子每一筷子的慢慢品。这群人真的过的真惬意啊，二十几到四十几都有，大部分看来都不咋的缺钱，王胖子李卫国他们几个资产估计还不少。就算有几个寒酸点的，也没发现谁言语行动间有不自然拘谨的。而且这群人嘴上不是那么干净，但也没特别粗俗恶心的言语，也没谁给这个高中生安排过一滴酒。上辈子自己应该很羡慕他们这种氛围。
到九点多，一群人就很自觉的三三两两分别离去，也没谁喝的酩酊大醉。王东和一些自来熟或者相互介绍过知道姓名的点头道别，完了就见一年轻服务员开着那霸道停在跟前，拉上他和李卫国就先问他地址送他回家。所谓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这群人讲究，能处。
一路上李卫国话不多，待到到了省建二公司小区门口，缓缓靠边。王东说到了，李卫国让他稍等，从一旁椅兜抽出个皮夹，展开拿出一小叠百元红票子，也没数递给王东正色说：“小兄弟，这个你拿着。”
王东正要说话，李卫国阻断继续说：“今天不管咋说，也是让你受了场惊吓。而且你这裤子鞋总得让我们赔你吧。”边指指他的膝盖，露出一丝笑意。
王东瞄瞄那露肉的大洞，还挂着丝，也觉得有些搞笑。裤子是从单杠摔下的时候擦破的，膝盖只是略略发红，后来练球的时候撑的越来越大，他自己不觉得如何，路上走的时候还有人以为是破洞牛仔裤，别具风格，风骚的很。至于运动鞋，单纯就是质量差，踢球踢裂开了。再次感受到李卫国的好意，但这些钱终究有点脸皮薄不好意思。
李卫国好像知道他心里咋样想的，直接又说：“你看你都一直喊我李大哥，原来都是假的啊，不把我们当朋友。”
这下王东不再犹豫，接过钱揣兜里。这话其实另有意思，对方或许也没有期待他能完全明白，但只是表层也是为了缓解气氛不让他尴尬，其实他那能不明白呢。这穿越后不知不觉的，现在的他思维敏捷，逻辑清晰，对周围事物观察敏锐，对周围的人也很敏感。李卫国这是想问他想不想交他这个朋友，信不信任他———朋友有通财之谊。
这下刚才还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李卫国也心情愉悦。这少年虽然话不是很多，但性格开朗，待人接物自然不做作，看着虽然穷，但有股骨子里的自信，能上五中自然是成绩不错，聪明剔透球还踢的好。
王东下车，他也跟着下车，问：“喜欢踢球吧？”王东点头。李卫国打开后备箱，拎出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个足球，走到王东跟前赛到他手里，又拿出手机晃下说：“喜欢就多练练，我们这群人都喜欢才聚在一起的。这个球是新的买来就一直没动过，正好送你了，免得浪费。来留个电话，学习不紧张时多联系，我们一起踢球。”
看霸道汇入车流，王东拎起网兜，拿脚踢了踢里面的球。
回到家，数数红票子，一千六百块。这会王东又觉得自己有主角命了，第一天溜达溜达就有人送钱送皮球。不过也不用多想，这折腾大半天，现在坐下就觉得累，于是就着水龙头接上水擦洗完身体，也不收拾就上了床，直接睡了。
一觉到天亮，醒来幻若隔世，已是隔世。少年人不该有那么多惆怅思绪，爬起来拔下那边充电的手机，六点半。
一天的调整下来，那刚来时犹豫，质疑，畏缩，些微恐惧的负面情绪全没了。摸摸枕头下面那叠票子还在，一点点担忧也消失无踪，钱是男儿英雄胆嘛。这回过头来，还真得感谢李大哥，外表粗豪，内心细腻，处事周全，颇有英雄气概，是个人物。
这些回头再说，今天先做个计划好好收拾下自己这个住处。拿了扫帚抹布，整个小屋清扫一遍，也没多少东西，除了学习书本资料，其他乱七八糟杂志，莫名瓶罐，奇装异服，包括昨天穿的新潮牛仔大嘴球鞋全给扔了。还有两本巨大部头的玄幻小说，字小纸张大还超级厚那种，一本叫逆天战神，一本叫斗气花牛，翻了翻辣眼睛就要丢，转而一想又留了下来。本身也没多少东西，找了两个塑料袋全装下，要加上两本巨著估计就不行了。
拿出手机定位附近的集贸市场，确定公交路线。呼呼的把床上的床单被罩也给扯下来，昨晚睡起来就觉得有点味，也撤了吧。低头四处扫了扫把钱拿出一千块，在逆天战神和高一数学里最后还是选了数学书夹在里面，然后把书丢床底下，逆天战神醒目的放在外边。剩下钱贴身放稳妥，拎上垃圾就出门下楼。
时间还早，扔掉垃圾出小区，就近吃了早点。豆浆油条包子，北方城市，早点种类真是乏陈可善。这会凉快，同桌用膳的是两个大爷，一看就是退休会养生的，慢条斯理的撕巴油条粘着豆浆细嚼慢咽，还边家长里短相互拌嘴。王东听着其中我家大孙子把你家小豆豆摔几个大八叉之类的话暗地里直乐呵，再听会原来他家大孙子才三岁更是低头捧着豆浆直抽抽，原来是把两人类幼崽丢一起打架玩。吃完了看看手机，也才七点半，于是乘着两大爷住嘴暂停间隙插嘴问到：“大爷，我问问这附近有开门早的理发地方么？”
其中一个红光满面光头大爷可能早就对同桌这少年那老长的头发瞅着不顺眼了，这会听了用嫌弃的眼光瞄了瞄批评道：“你这头发早该推了。”转头问旁边瘦老头：“老彭每天开门早吧？”
瘦老头抹抹嘴应到：“应该开门了，以前他就说他没觉，还喊我天亮就去河边溜达来着。”
光头大爷又问王东：“你这不是要剪个花里胡哨吧？”王东赶紧否认，说就剪短就行。接着两老大爷一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语气就给王东比划怎么去老彭家剃头铺子。
大爷话多管的事也多，但路指的清晰明白，王东顺利找到地方，果然已经开门。一个老式理发店，不算后头住人的地，最多二十平。师傅手艺精湛，简简单单干净利落十分钟就给推了个毛茸茸寸头还只要五块钱。对着镜子一乐，眉黑目亮，鼻直嘴正，一口整齐细白牙，好一个阳光少年。
时间还是早，慢悠悠溜达去公交站点，一路看过往人群，心情放松享受这所谓人间烟火气。然后等车，上车，几站就到了目的地，进了集贸市场。好吧，还是许多店没开门，不过慢慢逛就是，一会就都开了。
这年头钱贬值的还不厉害，花了三四百就买了两身轻薄夏装，T恤，衬衣，牛仔裤运动裤，一板鞋一球鞋。反正也不挑牌子，都是廉价货，外观追求简洁大方，然后试穿必须合身舒适，往死里砍价。本身就一身破烂去买东西，店主见了也就没报多少痛宰的期望值，最后一般价格实惠当批发多走了一件。至于什么打脸的情节，一点都没有，现实中的普通人哪有那么多不着四六的戾气，而那极少数一撮肆无忌惮的官家或者富豪子弟只会出入奢华之地，一般也接触不到。
再买上套单人床单被罩，添置点洗漱用品，最后顺手拿了包袜子，认真挑了几条内裤也就差不多齐活了。路过垃圾桶扔掉换下来的破烂，这就算打完收工，直接返程。
回家一番拾掇，干净整洁朝气蓬勃的中国好少年重新上线。开窗透气，阳光不错，洒脸上懒洋洋的，把被褥搭上去晒晒。然后一下就安静下来，王东搬过椅子边晒太阳边思量：这离开学还两周，得找事做挣点钱。以前看书，那些先辈们都是怎么挣钱的？买彩票，赌球？这个貌似不是自己以前世界，对不上啊。
炒股？没本钱，也不包赚。买电子货币？这个貌似行。赶紧掏出手机查查，这边最大电子货币藏獒币四千多人民币一个。已经这么贵了吗？本钱也不够，而且自己对这个币圈不熟悉，根本不知道行情具体怎么走的，只知道过几年应该能涨到三四十万一个，真是贵不可言。不过这个国内好像是违法的吧！这还有百倍涨幅，等有钱了可以考虑，现在也是不用想。
抄书？抄歌？没那个文笔，怎么抄书。看过的书也就记得个大致剧情，让你重写出来，怕是异想天开。当然，要是非要写，也不是不行，至少创意剧情套路大致框架可以抄，不过想想写年终总结时几个小时憋不出几行字，还是算了。也不识谱，五音只能算唱歌不跑调，歌词也没认真记，搜肠刮肚估计也只能凑几首词。想到这，嘴里不自觉来了几句：“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屈的模样。”哟，这音色不错啊，唱起来也是很丝滑带着韵律，音乐天赋也不错？
暂且不提唱歌。文抄公不行，绘画跳舞书法等才艺是一个没有，想想只有管理才能和一堆数据建模数学相关的东西，这暂时都用不上啊。再拿出手机查查，历史基本重合，科技发展进程也差不多，那就是基本只有几年的大致走势可以参考了，可以说没啥简便可行的方法，而且自己准备按部就班过少年该有的学生生活，那这几年很快也会过去。
想到这里，王东念头一转。这样已经很好了，还在这想着走捷径，岂不是贪心不足，而且做的越多，行为越偏出正常轨迹，越容易出意外。我辈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无需想那么多，稳稳走好眼前每一步，才是正道。
端正思想，再思量。眼前重要的事其实是开记忆地图，尽量多的掌握原身信息。还有身为学生，需要跟上学习进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好这些，基本盘就保住了，其他挣钱娱乐，都是空闲时间才做的，咱只做学生该做的事。
确定目标，制定计划。之前屋子里都翻遍了，除了身份证学生证手机没其他有用的东西。也就是说，手机是唯一值得挖掘的宝藏。
手机相册里有些和同学一起拍的照片，全是男的，一看就是直男。找见一张和亲人的照片，照片里除了一对农村夫妇和王东外，王东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小的男孩，约莫两三岁的年纪，咧着嘴笑，还留着口水。记忆明确这是父母和弟弟王越，盯着看了会，传来莫名的熟悉感：父亲每年去南方打工，春节才可能回来，母亲要带着弟弟，虽然离的不算远，但很少来学校这边，王东每月回去一次。这次暑假谎称老师要补课，呆在现在这里，每天估计也就看看小说，间或和同学一起去玩啥不知道。
翻来手机通讯录，找到妈妈的电话，犹豫着还是没按拨打。再翻翻还有些电话号码，看标记都是同学。再翻翻通话记录，最近的是华子，次数也是最多，还有张建波，也有不少次，其他都时间有点久，看来就和这两个玩的多。妈妈的电话，上次接通都是一周以前了。
再翻短信息，居然干干净净，一条都没。不到十一点，直接拨打华子的手机。响两声就通了，对面有些吵：“喂，阿东，有事？”
“你在那呢？怎么这么闹？”王东试着问。
“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正要去京都，现在跟我爸在火车站。”
“哦哦，我想着你上没上车，就打个电话问问。你那吵的很，不说了，祝你们一路平安。”王东果断挂断电话，这个看来是不适合打探消息。
转移目标，正准备打张建波电话。一条短信传来，点开一看，华子发过来的。
“你小子咋回事，这两天也不上求求，一直和你打招呼也不回。这还莫名其妙打个电话过来，不知道我爸在旁边啊。两个愤怒的表情，赶紧上求求！！”呵呵，原来如此。
点开求求app，还好账号密码都直接有，点登录就行。一堆信息涌出来，几个头像在那乱跳，破手机差点整死机。点开一看，最多的就是华子，先是一阵叽叽喳喳说上次打英雄联盟游戏的事，有埋怨有炫耀，见一直没回他，就发一条等一周后从京都回来再战。然后还是没回，就是各种惊讶，暴怒，委屈的表情，一起七八条。
翻翻之前的记录，很早之前没放暑假有聊学习的，有聊班级里同学老师八卦的。还有问喜欢吃啥水果，家里一堆明天给带的。还有就是稳定约去星月网吧打英雄联盟的，一般都是每周六，然后看记录，大概多数时候都是华子请客，有时是张建波请，两人对话里常有他出演。看来这是真死党，而且为人大方，对王东不错。
然后再看张建波的消息，主要是说了了些斗气花牛的小说内容讨论。然后问看完没有，他那新买了本傲世天下，马上看完了，可以拿过来给王东。再翻翻以前的记录，也是和小说相关的内容比较多，一看就是两个书友之间的交流。而且张建波自己还尝试着写小说，动不动发过来让评价，那内容，也是各种龙傲天无极限。王东每次还积极回复，提出意见各种嗨。其他也是些校园零碎事情和游戏，偶尔还提及去参加绘画培训的事。值得一说的是掩饰不住的交杂夸一个叫范璐的女孩的只言片语。呵呵，一看就是暗恋。
其他一些消息都是普通同学交际，翻翻记录也没什么内容。交际圈子里也就这两个重要伙伴，兴趣爱好一个游戏为主，一个小说更重点。都挺单纯，慢慢接触就行了，估计真见面了，记忆地图会帮自己加进度的。
按着之前的路子，回复了消息。华子几乎是秒回，又是一顿叽里呱啦，求求乱跳。王东顺着话，跟他缅怀了下游戏生涯，更是假装肉麻的说这周没他在，自己如果去网吧奋战没意思，等他回来再战。好一通哔哔，等对方说排队上车才消停，没解释自己这两天没啥不上求求，对面好像也忘记了问了。
张建波过会也回了消息，不过正在上补习班。于是王东告诉他斗气花牛还没看完，晚两天再看他那本傲世天下。让他先好好上课云云。
大致清理了朋友关系，发现手机又快没电了，赶紧拿去插上。这手机估计拿去维修，维修师傅要规劝让别修了直接买新的划算。
少年人精力充沛，不能坐这发呆，拿过书本，高一下学期的课本都在，语数外，政史地，物理化学。
先翻开数学。高一数学很简单，不过上辈子也好久没摸教科书，不知道做高中题能到什么程度，主要还是一个重新熟悉的过程，找找标准的解题思路和标准的做题流程。一页，一页又一页，脑海中书本的知识也一点一点点亮，原本陌生的课本顿时就熟悉起来。还是开地图模式，看过的书立马就和原身的学习过程勾连起来，简单模式。看数学课本就像读小说一样，那速度可就快了，不到半小时就翻了一遍，脑海中各种定理，公式，一股脑清晰无比。虽然不明确考试能考多少分，至少都学明白了。
再拿过语文，同样的过程，不同的结果。这次看完一篇文章，脑中多的是对文章的熟悉感，确不可能将文章背诵下来。阅读理解也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只多了些个别字词的解释，相当于加深丰富了些词汇。王东仔细想想，这语文本身就是这些东西，学文字，增加思维和理解能力，交流能力，上辈子几十年已经练习过了，现在两方融合，也就能让应试能力更快恢复吧。这第一篇就是鲁迅的祝福，记得网上流传说大师的文章被大量移出课本，不知道这儿怎么样，那会还感慨了一段时间，觉得国民教育有点走歪了。赶紧又翻翻几本书插图，还好，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歪嘴斜脸星条旗。下次有机会去翻翻小学课本。接着静下心来看语文课本，第一单元看完，感触良多。语文书上有不少空白地方都留下了原身记下来的笔记，字不算好，明显没练过，所谓横平竖直都没做到。王东也想拿支笔在手上，不一定要写什么，但仪式感很重要，翻了翻硬是找不到。
祝福，边城，荷花淀。以前都读过，这过多年再来细细品读，个中滋味，真是一言难尽。那个时代的大师，留给我们的就是这些精神财富。对比起这些文章，旁边那两本大部头，现在看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就这又过去半小时。取下充了一小节电的手机，十二点多，该去吃饭了。现在王东偏瘦，没秤过，估摸一百一二十斤的样子，就以前这经济状况，也没法吃多好。学校食堂记忆中量大管饱，但味道不咋样，也不知道影响发育没有。
直奔周姐的面馆，期待那有任务可接。这会面馆人多，几张桌子都坐满了。老板娘兼服务员周姐见有人进来就过来问吃点啥。王东微笑道：“周姐，还是来碗刀削面，今天要小碗的。”
见眼前这少年一副熟人的架势，老板娘定睛一看，哟，这不是昨天中午快关门来吃面的王同学么。今天推了一毛茸茸的寸头，换了身挺精神的衣服，变阳光帅气一眼没认出来，也是笑起来说：“这头发一剪帅多了，挺好。现在可没坐，等那边吃完了给你收拾。”
王东见过来蹭一下没触发任务，觉得这任务应该需要主动触发，回到：“没事，闲着呢，时间大把。周姐，昨天问您的事？”
老板娘现在挺忙，昨天也就是聊天顺嘴应付应付，没认真打听，本想说还没有，但看眼前这少年爽朗认真的期待着，转念想起确实有个工作，就直接问到：“你这是准备认真干？”
王东点头说：“肯定啊，做到这个月底。”
老板娘听了继续说：“这条街东边拐角那有个便利店，最近需要个夜班的理货员，每天晚9到早7，能做不？”这活需要招知根知底的人，所以老板娘说的时候很犹豫。还真得说这是啥时代都看脸，昨天那造型就不行，今天或许就行了，之前聊天说自己是五中学生，五中的名头在这片也顶些用。
“没问题，我不怕熬夜。”王东一口答应，夜里看店嘛，相对就是熬时间的轻松活了。于是说好一会等两点多关门了，就带他过去，让王东带上学生证身份证。
吃面回家取东西不提，下午老板娘领过去，也算半个担保人，拿出学生证打消另一半疑虑，没要押金就得到了一份为期半月的兼职，每天工资一百，干完结清。
下午店里只有店长马丽娜和另一个姓刘的店员在，对王东都挺热情，于是王东又多了马姐和刘姐。这是家24小时连锁便利店，不算库房大约六七十平，原来看夜班的男店员回家照顾媳妇生娃去了，所以就给了王东机会，白班都是两人一组，分上午下午班轮换，晚上怕危险所以排男的。说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但到凌晨二点以后基本都是关着玻璃门，有人来敲门才开，所以也是能休息的。再有就是看货架上有卖掉的货物，晚上从仓库里拿出来排列上去，也就是补货。
听马店长安排了工作情况，教他试用收银机，确实不算复杂简单易上手，下午就又回去了，等晚九点再过来。
王东回去继续补课，研习语文课本。第二单元第一篇是鲁迅的拿来主义，这让他因为以前网上看见大批量删减大师文章而一直存在的担心减去不少。
看到晚上八点，就去吃东西，吃完到便利店。马姐就开始给他交接，简单清点下剩下的零钱，直接上岗什么的不提。就还告诉他店里晚上没卖完的自煮熟食，过凌晨就可以当福利食用。王东看看那些包子，玉米，串串，心想这下又可以省点钱。
好汉队其实已经没奢望这场比赛获胜，按中场休息商量好的对策，只要对面那两名外援拿球，就多人包夹。几次下来卓有成效，毕竟不是啥知名球星，人多打人少还是能控制，武钢队也同样是野队，没啥精妙默契的配合。上半场进去的三个球更多还是打了个出其不意和单人表演。这不惜体力的纠缠，搞得那前锋也没啥脾气，后面那个后卫离前场远，威胁不大。而且这被入了三球，好汉队队员脾气早上来了，小动作多，脚下动作也大，连抓带撞的，别人也怕啊。反正也只是为了赢，被放倒两次后找武钢场上队长商量几句后，也就没啥嚣张气焰，老实不少。
不算这两准职业外援，真说起来好汉队这边热情更高，都是些平常热爱足球的。这下场面扳回来，士气也就上来了，拼着劲来，轮番换人下半场最后居然也回了一个进球。最后这场在野球赛里说的上剧情曲折的比赛以三比一收场，好汉队挽回些颜面，不屑的吐着唾沫招呼都不打就离场了。武钢队的也有些理亏，还在别人地头，没啥好说的，径自找裁判要彩头转账闪人。
这边收拾好东西，王东积极帮着把足球之类的都归拢下。李卫国招呼下拍拍手掌吸引大家注意：“老王你把该清点的点清楚了，别拉下啥。一会还是都去河上人家，开车的捎上没开车的，人也别拉下。”
一堆人嘻声应好，各自拎着东西三三两两相跟着往校外走。王胖子也是累了，腰坨着，腆着大肚子过跟前凑着一起走，脸上的横肉都塌拉几分喜感的很。招呼王东说：“坐我车，今天对不住你，我包接包送。”
李卫国听见了虎着脸教训说：“这会才知道道歉，先前干啥去了。”
王东这一番接触下来，对这伙人也有自己心里的一番了解，知道李卫国是头，王胖子应该是挺服他的，这教训的话也就是面子话，其实暗地里是维护，不过能这么做做面子也算给自己颜面了，忙接下话头说：“王大哥，这不是好的很么？你看我活蹦乱跳的，道哪门子歉。”
李卫国见王东这么上道，不再故意虎着脸，笑着说：“没事最好，要真摔坏了随时找王胖子赔你。胖子，你和王同学还真是缘分不浅啊。”
王胖子听了分别向两人询问：“啊，你也姓王啊？怎么个有缘分？啥意思？”
李卫国哈哈笑出声：“王同学叫王东，你叫王东才，你说你们俩是不是缘分不浅。”
旁边还有几个一起走的听见了，也是惊讶：“哟，这确实有缘，要不是王同学帅胖子你太丑，都要怀疑你们是不是一族的。”
王胖子一听不依，表示自己这是这几年吃胖了，小时候也是帅的。那几人都表示不信，相互嬉闹着就出了学校，到路边找到各自的车就走了。
王东还是被李卫国拉上了自己的车，是辆估摸六十万往上走的霸道，高大宽敞，符合人物性格。按他的说法是王胖子还有同村两朋友，车上挤，而且一会吃饭时不知道怎么海喝，还是听他安排。河上人家不远，估计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路上就打过招呼，到了直接一个大包间整了两桌酒菜，大家也不讲究，挤挤全坐下，就呼朋引伴高声痛饮，其中痛骂武钢队畜牲不如乃是最大主题。
服务员进进出出摆了满满两大桌，鸡鸭鱼肉硬菜不少，王东大口吃菜，大碗干饭，真是一顿好吃。李卫国来回走动两趟，大家都招呼到位，回来确定他不用给家里打招呼也不用早回家就让他随便吃，有啥需求说话。王胖子他们也好几个都来问候一遍，特别是胖子喝了点酒就搭王东肩上，非让大家说他们其实长的像，肯定是没入册的兄弟，让大家一顿鄙视。
只要没人关注了，王东就做隐形人，吃的差不多了就放缓速度有一筷子每一筷子的慢慢品。这群人真的过的真惬意啊，二十几到四十几都有，大部分看来都不咋的缺钱，王胖子李卫国他们几个资产估计还不少。就算有几个寒酸点的，也没发现谁言语行动间有不自然拘谨的。而且这群人嘴上不是那么干净，但也没特别粗俗恶心的言语，也没谁给这个高中生安排过一滴酒。上辈子自己应该很羡慕他们这种氛围。
到九点多，一群人就很自觉的三三两两分别离去，也没谁喝的酩酊大醉。王东和一些自来熟或者相互介绍过知道姓名的点头道别，完了就见一年轻服务员开着那霸道停在跟前，拉上他和李卫国就先问他地址送他回家。所谓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这群人讲究，能处。
一路上李卫国话不多，待到到了省建二公司小区门口，缓缓靠边。王东说到了，李卫国让他稍等，从一旁椅兜抽出个皮夹，展开拿出一小叠百元红票子，也没数递给王东正色说：“小兄弟，这个你拿着。”
王东正要说话，李卫国阻断继续说：“今天不管咋说，也是让你受了场惊吓。而且你这裤子鞋总得让我们赔你吧。”边指指他的膝盖，露出一丝笑意。
王东瞄瞄那露肉的大洞，还挂着丝，也觉得有些搞笑。裤子是从单杠摔下的时候擦破的，膝盖只是略略发红，后来练球的时候撑的越来越大，他自己不觉得如何，路上走的时候还有人以为是破洞牛仔裤，别具风格，风骚的很。至于运动鞋，单纯就是质量差，踢球踢裂开了。再次感受到李卫国的好意，但这些钱终究有点脸皮薄不好意思。
李卫国好像知道他心里咋样想的，直接又说：“你看你都一直喊我李大哥，原来都是假的啊，不把我们当朋友。”
这下王东不再犹豫，接过钱揣兜里。这话其实另有意思，对方或许也没有期待他能完全明白，但只是表层也是为了缓解气氛不让他尴尬，其实他那能不明白呢。这穿越后不知不觉的，现在的他思维敏捷，逻辑清晰，对周围事物观察敏锐，对周围的人也很敏感。李卫国这是想问他想不想交他这个朋友，信不信任他———朋友有通财之谊。
这下刚才还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李卫国也心情愉悦。这少年虽然话不是很多，但性格开朗，待人接物自然不做作，看着虽然穷，但有股骨子里的自信，能上五中自然是成绩不错，聪明剔透球还踢的好。
王东下车，他也跟着下车，问：“喜欢踢球吧？”王东点头。李卫国打开后备箱，拎出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个足球，走到王东跟前赛到他手里，又拿出手机晃下说：“喜欢就多练练，我们这群人都喜欢才聚在一起的。这个球是新的买来就一直没动过，正好送你了，免得浪费。来留个电话，学习不紧张时多联系，我们一起踢球。”
看霸道汇入车流，王东拎起网兜，拿脚踢了踢里面的球。
回到家，数数红票子，一千六百块。这会王东又觉得自己有主角命了，第一天溜达溜达就有人送钱送皮球。不过也不用多想，这折腾大半天，现在坐下就觉得累，于是就着水龙头接上水擦洗完身体，也不收拾就上了床，直接睡了。
一觉到天亮，醒来幻若隔世，已是隔世。少年人不该有那么多惆怅思绪，爬起来拔下那边充电的手机，六点半。
一天的调整下来，那刚来时犹豫，质疑，畏缩，些微恐惧的负面情绪全没了。摸摸枕头下面那叠票子还在，一点点担忧也消失无踪，钱是男儿英雄胆嘛。这回过头来，还真得感谢李大哥，外表粗豪，内心细腻，处事周全，颇有英雄气概，是个人物。
这些回头再说，今天先做个计划好好收拾下自己这个住处。拿了扫帚抹布，整个小屋清扫一遍，也没多少东西，除了学习书本资料，其他乱七八糟杂志，莫名瓶罐，奇装异服，包括昨天穿的新潮牛仔大嘴球鞋全给扔了。还有两本巨大部头的玄幻小说，字小纸张大还超级厚那种，一本叫逆天战神，一本叫斗气花牛，翻了翻辣眼睛就要丢，转而一想又留了下来。本身也没多少东西，找了两个塑料袋全装下，要加上两本巨著估计就不行了。
拿出手机定位附近的集贸市场，确定公交路线。呼呼的把床上的床单被罩也给扯下来，昨晚睡起来就觉得有点味，也撤了吧。低头四处扫了扫把钱拿出一千块，在逆天战神和高一数学里最后还是选了数学书夹在里面，然后把书丢床底下，逆天战神醒目的放在外边。剩下钱贴身放稳妥，拎上垃圾就出门下楼。
时间还早，扔掉垃圾出小区，就近吃了早点。豆浆油条包子，北方城市，早点种类真是乏陈可善。这会凉快，同桌用膳的是两个大爷，一看就是退休会养生的，慢条斯理的撕巴油条粘着豆浆细嚼慢咽，还边家长里短相互拌嘴。王东听着其中我家大孙子把你家小豆豆摔几个大八叉之类的话暗地里直乐呵，再听会原来他家大孙子才三岁更是低头捧着豆浆直抽抽，原来是把两人类幼崽丢一起打架玩。吃完了看看手机，也才七点半，于是乘着两大爷住嘴暂停间隙插嘴问到：“大爷，我问问这附近有开门早的理发地方么？”
其中一个红光满面光头大爷可能早就对同桌这少年那老长的头发瞅着不顺眼了，这会听了用嫌弃的眼光瞄了瞄批评道：“你这头发早该推了。”转头问旁边瘦老头：“老彭每天开门早吧？”
瘦老头抹抹嘴应到：“应该开门了，以前他就说他没觉，还喊我天亮就去河边溜达来着。”
光头大爷又问王东：“你这不是要剪个花里胡哨吧？”王东赶紧否认，说就剪短就行。接着两老大爷一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语气就给王东比划怎么去老彭家剃头铺子。
大爷话多管的事也多，但路指的清晰明白，王东顺利找到地方，果然已经开门。一个老式理发店，不算后头住人的地，最多二十平。师傅手艺精湛，简简单单干净利落十分钟就给推了个毛茸茸寸头还只要五块钱。对着镜子一乐，眉黑目亮，鼻直嘴正，一口整齐细白牙，好一个阳光少年。
时间还是早，慢悠悠溜达去公交站点，一路看过往人群，心情放松享受这所谓人间烟火气。然后等车，上车，几站就到了目的地，进了集贸市场。好吧，还是许多店没开门，不过慢慢逛就是，一会就都开了。
这年头钱贬值的还不厉害，花了三四百就买了两身轻薄夏装，T恤，衬衣，牛仔裤运动裤，一板鞋一球鞋。反正也不挑牌子，都是廉价货，外观追求简洁大方，然后试穿必须合身舒适，往死里砍价。本身就一身破烂去买东西，店主见了也就没报多少痛宰的期望值，最后一般价格实惠当批发多走了一件。至于什么打脸的情节，一点都没有，现实中的普通人哪有那么多不着四六的戾气，而那极少数一撮肆无忌惮的官家或者富豪子弟只会出入奢华之地，一般也接触不到。
再买上套单人床单被罩，添置点洗漱用品，最后顺手拿了包袜子，认真挑了几条内裤也就差不多齐活了。路过垃圾桶扔掉换下来的破烂，这就算打完收工，直接返程。
回家一番拾掇，干净整洁朝气蓬勃的中国好少年重新上线。开窗透气，阳光不错，洒脸上懒洋洋的，把被褥搭上去晒晒。然后一下就安静下来，王东搬过椅子边晒太阳边思量：这离开学还两周，得找事做挣点钱。以前看书，那些先辈们都是怎么挣钱的？买彩票，赌球？这个貌似不是自己以前世界，对不上啊。
炒股？没本钱，也不包赚。买电子货币？这个貌似行。赶紧掏出手机查查，这边最大电子货币藏獒币四千多人民币一个。已经这么贵了吗？本钱也不够，而且自己对这个币圈不熟悉，根本不知道行情具体怎么走的，只知道过几年应该能涨到三四十万一个，真是贵不可言。不过这个国内好像是违法的吧！这还有百倍涨幅，等有钱了可以考虑，现在也是不用想。
抄书？抄歌？没那个文笔，怎么抄书。看过的书也就记得个大致剧情，让你重写出来，怕是异想天开。当然，要是非要写，也不是不行，至少创意剧情套路大致框架可以抄，不过想想写年终总结时几个小时憋不出几行字，还是算了。也不识谱，五音只能算唱歌不跑调，歌词也没认真记，搜肠刮肚估计也只能凑几首词。想到这，嘴里不自觉来了几句：“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屈的模样。”哟，这音色不错啊，唱起来也是很丝滑带着韵律，音乐天赋也不错？
暂且不提唱歌。文抄公不行，绘画跳舞书法等才艺是一个没有，想想只有管理才能和一堆数据建模数学相关的东西，这暂时都用不上啊。再拿出手机查查，历史基本重合，科技发展进程也差不多，那就是基本只有几年的大致走势可以参考了，可以说没啥简便可行的方法，而且自己准备按部就班过少年该有的学生生活，那这几年很快也会过去。
想到这里，王东念头一转。这样已经很好了，还在这想着走捷径，岂不是贪心不足，而且做的越多，行为越偏出正常轨迹，越容易出意外。我辈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无需想那么多，稳稳走好眼前每一步，才是正道。
端正思想，再思量。眼前重要的事其实是开记忆地图，尽量多的掌握原身信息。还有身为学生，需要跟上学习进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好这些，基本盘就保住了，其他挣钱娱乐，都是空闲时间才做的，咱只做学生该做的事。
确定目标，制定计划。之前屋子里都翻遍了，除了身份证学生证手机没其他有用的东西。也就是说，手机是唯一值得挖掘的宝藏。
手机相册里有些和同学一起拍的照片，全是男的，一看就是直男。找见一张和亲人的照片，照片里除了一对农村夫妇和王东外，王东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小的男孩，约莫两三岁的年纪，咧着嘴笑，还留着口水。记忆明确这是父母和弟弟王越，盯着看了会，传来莫名的熟悉感：父亲每年去南方打工，春节才可能回来，母亲要带着弟弟，虽然离的不算远，但很少来学校这边，王东每月回去一次。这次暑假谎称老师要补课，呆在现在这里，每天估计也就看看小说，间或和同学一起去玩啥不知道。
翻来手机通讯录，找到妈妈的电话，犹豫着还是没按拨打。再翻翻还有些电话号码，看标记都是同学。再翻翻通话记录，最近的是华子，次数也是最多，还有张建波，也有不少次，其他都时间有点久，看来就和这两个玩的多。妈妈的电话，上次接通都是一周以前了。
再翻短信息，居然干干净净，一条都没。不到十一点，直接拨打华子的手机。响两声就通了，对面有些吵：“喂，阿东，有事？”
“你在那呢？怎么这么闹？”王东试着问。
“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正要去京都，现在跟我爸在火车站。”
“哦哦，我想着你上没上车，就打个电话问问。你那吵的很，不说了，祝你们一路平安。”王东果断挂断电话，这个看来是不适合打探消息。
转移目标，正准备打张建波电话。一条短信传来，点开一看，华子发过来的。
“你小子咋回事，这两天也不上求求，一直和你打招呼也不回。这还莫名其妙打个电话过来，不知道我爸在旁边啊。两个愤怒的表情，赶紧上求求！！”呵呵，原来如此。
点开求求app，还好账号密码都直接有，点登录就行。一堆信息涌出来，几个头像在那乱跳，破手机差点整死机。点开一看，最多的就是华子，先是一阵叽叽喳喳说上次打英雄联盟游戏的事，有埋怨有炫耀，见一直没回他，就发一条等一周后从京都回来再战。然后还是没回，就是各种惊讶，暴怒，委屈的表情，一起七八条。
翻翻之前的记录，很早之前没放暑假有聊学习的，有聊班级里同学老师八卦的。还有问喜欢吃啥水果，家里一堆明天给带的。还有就是稳定约去星月网吧打英雄联盟的，一般都是每周六，然后看记录，大概多数时候都是华子请客，有时是张建波请，两人对话里常有他出演。看来这是真死党，而且为人大方，对王东不错。
然后再看张建波的消息，主要是说了了些斗气花牛的小说内容讨论。然后问看完没有，他那新买了本傲世天下，马上看完了，可以拿过来给王东。再翻翻以前的记录，也是和小说相关的内容比较多，一看就是两个书友之间的交流。而且张建波自己还尝试着写小说，动不动发过来让评价，那内容，也是各种龙傲天无极限。王东每次还积极回复，提出意见各种嗨。其他也是些校园零碎事情和游戏，偶尔还提及去参加绘画培训的事。值得一说的是掩饰不住的交杂夸一个叫范璐的女孩的只言片语。呵呵，一看就是暗恋。
其他一些消息都是普通同学交际，翻翻记录也没什么内容。交际圈子里也就这两个重要伙伴，兴趣爱好一个游戏为主，一个小说更重点。都挺单纯，慢慢接触就行了，估计真见面了，记忆地图会帮自己加进度的。
按着之前的路子，回复了消息。华子几乎是秒回，又是一顿叽里呱啦，求求乱跳。王东顺着话，跟他缅怀了下游戏生涯，更是假装肉麻的说这周没他在，自己如果去网吧奋战没意思，等他回来再战。好一通哔哔，等对方说排队上车才消停，没解释自己这两天没啥不上求求，对面好像也忘记了问了。
张建波过会也回了消息，不过正在上补习班。于是王东告诉他斗气花牛还没看完，晚两天再看他那本傲世天下。让他先好好上课云云。
大致清理了朋友关系，发现手机又快没电了，赶紧拿去插上。这手机估计拿去维修，维修师傅要规劝让别修了直接买新的划算。
少年人精力充沛，不能坐这发呆，拿过书本，高一下学期的课本都在，语数外，政史地，物理化学。
先翻开数学。高一数学很简单，不过上辈子也好久没摸教科书，不知道做高中题能到什么程度，主要还是一个重新熟悉的过程，找找标准的解题思路和标准的做题流程。一页，一页又一页，脑海中书本的知识也一点一点点亮，原本陌生的课本顿时就熟悉起来。还是开地图模式，看过的书立马就和原身的学习过程勾连起来，简单模式。看数学课本就像读小说一样，那速度可就快了，不到半小时就翻了一遍，脑海中各种定理，公式，一股脑清晰无比。虽然不明确考试能考多少分，至少都学明白了。
再拿过语文，同样的过程，不同的结果。这次看完一篇文章，脑中多的是对文章的熟悉感，确不可能将文章背诵下来。阅读理解也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只多了些个别字词的解释，相当于加深丰富了些词汇。王东仔细想想，这语文本身就是这些东西，学文字，增加思维和理解能力，交流能力，上辈子几十年已经练习过了，现在两方融合，也就能让应试能力更快恢复吧。这第一篇就是鲁迅的祝福，记得网上流传说大师的文章被大量移出课本，不知道这儿怎么样，那会还感慨了一段时间，觉得国民教育有点走歪了。赶紧又翻翻几本书插图，还好，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歪嘴斜脸星条旗。下次有机会去翻翻小学课本。接着静下心来看语文课本，第一单元看完，感触良多。语文书上有不少空白地方都留下了原身记下来的笔记，字不算好，明显没练过，所谓横平竖直都没做到。王东也想拿支笔在手上，不一定要写什么，但仪式感很重要，翻了翻硬是找不到。
祝福，边城，荷花淀。以前都读过，这过多年再来细细品读，个中滋味，真是一言难尽。那个时代的大师，留给我们的就是这些精神财富。对比起这些文章，旁边那两本大部头，现在看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就这又过去半小时。取下充了一小节电的手机，十二点多，该去吃饭了。现在王东偏瘦，没秤过，估摸一百一二十斤的样子，就以前这经济状况，也没法吃多好。学校食堂记忆中量大管饱，但味道不咋样，也不知道影响发育没有。
直奔周姐的面馆，期待那有任务可接。这会面馆人多，几张桌子都坐满了。老板娘兼服务员周姐见有人进来就过来问吃点啥。王东微笑道：“周姐，还是来碗刀削面，今天要小碗的。”
见眼前这少年一副熟人的架势，老板娘定睛一看，哟，这不是昨天中午快关门来吃面的王同学么。今天推了一毛茸茸的寸头，换了身挺精神的衣服，变阳光帅气一眼没认出来，也是笑起来说：“这头发一剪帅多了，挺好。现在可没坐，等那边吃完了给你收拾。”
王东见过来蹭一下没触发任务，觉得这任务应该需要主动触发，回到：“没事，闲着呢，时间大把。周姐，昨天问您的事？”
老板娘现在挺忙，昨天也就是聊天顺嘴应付应付，没认真打听，本想说还没有，但看眼前这少年爽朗认真的期待着，转念想起确实有个工作，就直接问到：“你这是准备认真干？”
王东点头说：“肯定啊，做到这个月底。”
老板娘听了继续说：“这条街东边拐角那有个便利店，最近需要个夜班的理货员，每天晚9到早7，能做不？”这活需要招知根知底的人，所以老板娘说的时候很犹豫。还真得说这是啥时代都看脸，昨天那造型就不行，今天或许就行了，之前聊天说自己是五中学生，五中的名头在这片也顶些用。
“没问题，我不怕熬夜。”王东一口答应，夜里看店嘛，相对就是熬时间的轻松活了。于是说好一会等两点多关门了，就带他过去，让王东带上学生证身份证。
吃面回家取东西不提，下午老板娘领过去，也算半个担保人，拿出学生证打消另一半疑虑，没要押金就得到了一份为期半月的兼职，每天工资一百，干完结清。
下午店里只有店长马丽娜和另一个姓刘的店员在，对王东都挺热情，于是王东又多了马姐和刘姐。这是家24小时连锁便利店，不算库房大约六七十平，原来看夜班的男店员回家照顾媳妇生娃去了，所以就给了王东机会，白班都是两人一组，分上午下午班轮换，晚上怕危险所以排男的。说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但到凌晨二点以后基本都是关着玻璃门，有人来敲门才开，所以也是能休息的。再有就是看货架上有卖掉的货物，晚上从仓库里拿出来排列上去，也就是补货。
听马店长安排了工作情况，教他试用收银机，确实不算复杂简单易上手，下午就又回去了，等晚九点再过来。
王东回去继续补课，研习语文课本。第二单元第一篇是鲁迅的拿来主义，这让他因为以前网上看见大批量删减大师文章而一直存在的担心减去不少。
看到晚上八点，就去吃东西，吃完到便利店。马姐就开始给他交接，简单清点下剩下的零钱，直接上岗什么的不提。就还告诉他店里晚上没卖完的自煮熟食，过凌晨就可以当福利食用。王东看看那些包子，玉米，串串，心想这下又可以省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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