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情社会
1月25日，洛杉矶时间凌晨五点半。
全世界所有关注电影的目光纷纷汇聚一处，由奥斯卡史上最年轻的影帝阿德里安与美国电影科学与艺术学院主席皮尔森，共同公布了第七十七届奥斯卡金像奖的正式提名名单。
此时正值国内时间晚上九点半，苏航、郭金飞等人，包括CAA的罗异、陈洁等一票工作人员，正聚在一起等候最终的结果。
山雨欲来，众人的表现都还算是比较稳定，郭金飞也就是在最后的半小时里进了四趟厕所而已。
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出声，在望不到尽头的沉寂之中，仿佛时间陷入了静止。
“叮铃铃~”
终于，一串清脆的电话铃打破了沉默的空气。
有人被吓了一跳，罗异经理已经拿起了座机听筒开始接听：“Hello？”
……
“Pardon？”
……
“Igotit，thanks……”
简单几句回答之后，罗异放下了电话。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罗异的脸上，就连自认为平常心的苏航，这个时候也不禁屏息凝神等待最终的宣判。
“这届奥斯卡最佳真人短片的提名一共有五个……”
罗异不紧不慢，中间还耐人寻味地停顿了一下。
然后才接着说道：“《调音师》是第三个公布的。”
此言一出，全场似乎陷入比之前更加无声的氛围。
然而这可怕的死寂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不知是谁首先站起来鼓掌，然后瞬间开启了连锁反应。
郭金飞也受到感染加入其中，用力拍手的同时，苏航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郭金飞揉了揉带着血丝的双眼，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不对，今晚他还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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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不青睐张一谋，最佳外语片没有《埋伏》】
【奥斯卡提名毫无意外，《十面埋伏》仅获摄影提名】
【《埋伏》无缘最佳外语片，张伟平：只能下次努力】
【《十面埋伏》摄影赵小丁以平常心对奥斯卡提名】
【张伟平：没搞清评委咋想首次提“埋伏”不足……】
不等第二天天亮，一夜之间，被寄予厚望的《十面埋伏》落选最佳外语片的消息就已经传遍全国。
一时间，社会各界都开始了关于《十面埋伏》和张一谋的讨论。
当然，总体的风向都是以批评为主。
毕竟输了就是输了，况且早在《十面埋伏》上映之初的时候，这部片子就存在相当大的争议。
但碍于张一谋在中国电影界的地位，这类争议的声音受到了一定的压制。
如今奥斯卡的结果一出来，在一些人眼里，这就相当于给《十面埋伏》和张一谋定了性。
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获得了奥斯卡官方的背书，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开喷。
而与之相对的，这边《调音师》的风评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调音师》获奥斯卡最佳真人短片提名，或成本届最大黑马】
【深度解析奥斯卡提名短片，十三分钟的《调音师》究竟有何魅力】
【《调音师》苏航直言对奥斯卡没有期望，平常心看待就好】
【《调音师》两大主创苏航、郭金飞今晚做客新浪娱乐，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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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戏，随着寒假的临近，学校里反倒越发热闹起来。
本就不大的校园内部，随处可见祝贺学长苏航获得奥斯卡提名的横幅。
不论在教室宿舍，苏航再次成为学生们热度最高的话题。
“《调音师》这就要上奥斯卡了？我现在都还觉得不真实。”
“你觉得不真实，我可是一点都不意外，苏航学长那么优秀，就算是真拿奥斯卡我也不觉得奇怪。”
“学校什么时候再把苏航师哥请回来一次啊，我上次都没和他说上话。”
“想说话还不简单，你去求疏影大美女啊，她和苏航师哥的关系可不一般。”
姜疏影闻言满脸高冷，不为所动。
这种犯花痴的行为她最鄙视了，因为自己早已经过了这个阶段。
现在的她越来越庆幸，那个晚上自己主动去找了苏航。
你们还在这里犯花痴，殊不知我早就把你们的男神拿下了。
虽然目前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公开，而且因为苏航最近一直很忙，难得见面一次。
但是，这并不妨碍姜疏影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什么叫做眼光啊……
“疏影大美女？”
姜疏影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室友李金名的一句话将她拉回了现实。
“嗯？”
或许是人逢喜事，姜疏影脸上的光泽比一个月前更加夺目。
“我们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吧，疏影大美女。”
“嗯。”
姜疏影依旧是一脸平静，波澜不惊。
“那……”
“师哥他最近很忙，我也很少能见到他。”
这句倒是实话，苏航既然已经拿到提名，那下一步就是去奥斯卡走红地毯了。
姜疏影心底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但一直没找到机会跟苏航提，或者说不敢提……
“哦。”
李金名失望地点点头，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如今的苏航可是“国际”知名导演，岂是她想见就可以见的。
“嗯。”
这时姜疏影低头看了眼手机后就匆匆离开了宿舍，一言一行几乎都把清冷二字演绎得入木三分。
盯着她消失的背影，宿舍里剩下的几个女生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上了一抹异色。
最近姜疏影显得越来越高冷不合群，不就是跟苏航师哥关系走得近一点么，有什么可豪横的？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姜疏影和苏航的关系究竟有多“近”……
“师哥，你晚上不是还有访谈嘛？”
“你还知道这个，没少看我的新闻吧。”
“嗯……”
美人在怀，温顺如小绵羊微微颔首，哪里还有半分在宿舍时高冷的模样。
“明天我要去美国了，活动都推掉了，交给老郭搞定。”
“明天？”
姜疏影带着吃惊问道，没记错的话，奥斯卡要到二月底才颁奖，距离现在还有近一个月时间呢。
苏航点了点头：“CAA的年会马上要开了，罗异指定要我去，说是要带我结交人脉，对奥斯卡有帮助。”
“哦……”
闻言姜疏影微微低头，将脸埋进苏航怀里。
苏航感觉到了异样，主动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嗯？没有啊。”
姜疏影仰起小脸与苏航对视，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
可惜她的演技并不能骗过苏航的眼睛：“我刚才就感觉到了，你今天有心事。”
“我的心事，师哥怎么感觉得到？”
苏航笑笑，眼神微微下沉：“你说呢？”
姜疏影顺着苏航的目光看去，真是又害羞，又想笑。
“好嘛师哥，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苏航愈发感到好奇，但是也没有松口的意思：“先说来听听。”
只见姜疏影深吸一口气，管不了那么多了：“师哥，我想跟你一起去美国。”
“嗯？”
苏航闻言一怔，随即忽然又露出微笑：“你是想去奥斯卡吧。”
晦暗的灯光下，姜疏影咬着嘴唇，迟迟没有说话。
苏航见状，什么都明白了。
奥斯卡，那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三个字。
奥斯卡的红毯，是多少明星梦寐以求的地方。
能在那里留下足迹，又是多少人毕生的梦想。
按照规定，奥斯卡的受邀嘉宾，确实是可以带家属前往，甚至一起走上奥斯卡的红地毯。
但前提已经说了，是家属。
姜疏影迟迟不说话，苏航只好接着问道：“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我一起去美国？”
“嗯？”
姜疏影闻言似乎是愣了一下，看苏航的反应，他好像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苏航不紧不慢温和地说道：“疏影，和我一起去奥斯卡，我们的关系就会曝光。如果你真的想好了，愿意承担曝光的后果，那我们就一起去。”
苏航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他和姜疏影的关系，虽然目前也限郭金飞等极少数人知道。
然而在苏航眼里，这是对姜疏影的一种保护。
原因无他，姜疏影太年轻了。
虽然苏航也同样年轻，不过和姜疏影一个还没正式出道的学生并没有可比性。
一个是风头正盛的奥斯卡黑马，一个是没有任何作品的表演系新生。
在当下的舆论环境里，一旦公布两人的关系，几乎可以肯定的说，她一定会被戴上傍大树攀高枝的帽子。
当然具体有没有，苏航并不在乎。
原本苏航的打算是，在以后的新戏里给姜疏影安排角色，帮她出道积攒了一定名气之后，再聊公开恋情的事。
不过如果姜疏影不是这么想的，那也随她。
“我……”
姜疏影没想到苏航答应得如此痛快，而且还把选择权交给了自己。
感动的同时，心底却又升起了一丝犹豫。
是啊，曝光了就要承担后果。
她目前在学校的处境，就已经相当“微妙”了，如果真的把一切摆到台前，她的同学会是什么反应？
而且苏航的态度，让姜疏影原本脆弱的安全感，顿时坚定了不少。
原本她想公开，就是担心苏航不想公开。
既然苏航是如此的态度，那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师哥，我不去了，过年我想回家陪我妈妈。”
“那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啊？”
姜疏影又是一怔，这是要见家长了么？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女人就是这么纠结的生物，明明上一秒还打算向全世界公开，现在又担心被老妈知道她刚上大学就谈恋爱……
“师哥，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快？我快不快，你是最清楚的。”
苏航邪魅一笑，体力和精力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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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来到洛杉矶，苏航梦开始的地方。
创新艺人经纪公司即CAA的总部，这里作为全美乃至全世界最大的经纪代理公司，可谓是汇聚了全世界各种各样的精英人才。
凡是好莱坞能叫出名字的导演、明星们，几乎都和CAA脱不开联系。
其业务包含了整个影视歌娱乐业，甚至体育界，耳熟能详的C罗，贝克汉姆等都是CAA的委托人。
这次苏航受邀参加CAA总部的年会，就是为了能混个脸熟，拓展人脉。
众所周知，美利坚是全世界最大的人情社会。
不论是上学还是找工作，名人推荐信都非常有用。
霍金可能不用站起来敬酒，但也必须去“萝莉”岛上交际应酬。
今年给奥斯卡投票的评委据说一共有五千八百名，猜猜看其中多少人和CAA有关联？
“你就是苏航，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啊。”
苏航出访的第一站，就是同为华人导演，而且曾拿过奥卡斯金像奖最佳外语片的李庵导演。
虽说奥斯卡的评委人选很多都是半保密的，但具体谁有这个资格，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
初次见面，李庵的中文比苏航想象中要好很多，但即使他脸上带着笑，听上去也总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
“您也比我想象中要年轻很多啊。”
“哈哈，我就当你是在恭维我了。”
如今的李庵导演刚满五十，正值壮年，自然和苏航印象里的模样不一样。
而且给苏航的第一印象是很爱笑，笑起来没什么架子。
“你来的原因呢，已经有人和我说过了，应该也有人和你说过吧，《调音师》是一部好影片，但是拿奥斯卡奖的可能性并不大。”
李庵没有客套，当然他也不需要跟苏航客套，上来就开门见山。
没有这么年轻的导演拿奥斯卡的先例，演员里倒是有一个。
那就是秀兰·邓波儿，那一年她才七岁。
“不过你也不用灰心，你这么年轻，机会比我们这些人可多了。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也会投你一票……”
没想到李庵导演这么直爽，能把投票就大大方方挂在嘴上，即使是美国人也不好这么直白吧。
此番太过顺利，顺利得都有些不太真实。
然而接下来的行程，才让苏航见识到了什么是真实的世界。
闭门羹吃了一回又一回，白皮老外是什么态度苏航早有预料。
但是有些华人，让苏航明白了，像李庵导演这样的，终究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全世界所有关注电影的目光纷纷汇聚一处，由奥斯卡史上最年轻的影帝阿德里安与美国电影科学与艺术学院主席皮尔森，共同公布了第七十七届奥斯卡金像奖的正式提名名单。
此时正值国内时间晚上九点半，苏航、郭金飞等人，包括CAA的罗异、陈洁等一票工作人员，正聚在一起等候最终的结果。
山雨欲来，众人的表现都还算是比较稳定，郭金飞也就是在最后的半小时里进了四趟厕所而已。
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出声，在望不到尽头的沉寂之中，仿佛时间陷入了静止。
“叮铃铃~”
终于，一串清脆的电话铃打破了沉默的空气。
有人被吓了一跳，罗异经理已经拿起了座机听筒开始接听：“Hello？”
……
“Pardon？”
……
“Igotit，thanks……”
简单几句回答之后，罗异放下了电话。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罗异的脸上，就连自认为平常心的苏航，这个时候也不禁屏息凝神等待最终的宣判。
“这届奥斯卡最佳真人短片的提名一共有五个……”
罗异不紧不慢，中间还耐人寻味地停顿了一下。
然后才接着说道：“《调音师》是第三个公布的。”
此言一出，全场似乎陷入比之前更加无声的氛围。
然而这可怕的死寂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不知是谁首先站起来鼓掌，然后瞬间开启了连锁反应。
郭金飞也受到感染加入其中，用力拍手的同时，苏航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郭金飞揉了揉带着血丝的双眼，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不对，今晚他还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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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不青睐张一谋，最佳外语片没有《埋伏》】
【奥斯卡提名毫无意外，《十面埋伏》仅获摄影提名】
【《埋伏》无缘最佳外语片，张伟平：只能下次努力】
【《十面埋伏》摄影赵小丁以平常心对奥斯卡提名】
【张伟平：没搞清评委咋想首次提“埋伏”不足……】
不等第二天天亮，一夜之间，被寄予厚望的《十面埋伏》落选最佳外语片的消息就已经传遍全国。
一时间，社会各界都开始了关于《十面埋伏》和张一谋的讨论。
当然，总体的风向都是以批评为主。
毕竟输了就是输了，况且早在《十面埋伏》上映之初的时候，这部片子就存在相当大的争议。
但碍于张一谋在中国电影界的地位，这类争议的声音受到了一定的压制。
如今奥斯卡的结果一出来，在一些人眼里，这就相当于给《十面埋伏》和张一谋定了性。
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获得了奥斯卡官方的背书，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开喷。
而与之相对的，这边《调音师》的风评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调音师》获奥斯卡最佳真人短片提名，或成本届最大黑马】
【深度解析奥斯卡提名短片，十三分钟的《调音师》究竟有何魅力】
【《调音师》苏航直言对奥斯卡没有期望，平常心看待就好】
【《调音师》两大主创苏航、郭金飞今晚做客新浪娱乐，敬请期待……】
-----------------
上戏，随着寒假的临近，学校里反倒越发热闹起来。
本就不大的校园内部，随处可见祝贺学长苏航获得奥斯卡提名的横幅。
不论在教室宿舍，苏航再次成为学生们热度最高的话题。
“《调音师》这就要上奥斯卡了？我现在都还觉得不真实。”
“你觉得不真实，我可是一点都不意外，苏航学长那么优秀，就算是真拿奥斯卡我也不觉得奇怪。”
“学校什么时候再把苏航师哥请回来一次啊，我上次都没和他说上话。”
“想说话还不简单，你去求疏影大美女啊，她和苏航师哥的关系可不一般。”
姜疏影闻言满脸高冷，不为所动。
这种犯花痴的行为她最鄙视了，因为自己早已经过了这个阶段。
现在的她越来越庆幸，那个晚上自己主动去找了苏航。
你们还在这里犯花痴，殊不知我早就把你们的男神拿下了。
虽然目前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公开，而且因为苏航最近一直很忙，难得见面一次。
但是，这并不妨碍姜疏影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什么叫做眼光啊……
“疏影大美女？”
姜疏影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室友李金名的一句话将她拉回了现实。
“嗯？”
或许是人逢喜事，姜疏影脸上的光泽比一个月前更加夺目。
“我们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吧，疏影大美女。”
“嗯。”
姜疏影依旧是一脸平静，波澜不惊。
“那……”
“师哥他最近很忙，我也很少能见到他。”
这句倒是实话，苏航既然已经拿到提名，那下一步就是去奥斯卡走红地毯了。
姜疏影心底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但一直没找到机会跟苏航提，或者说不敢提……
“哦。”
李金名失望地点点头，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如今的苏航可是“国际”知名导演，岂是她想见就可以见的。
“嗯。”
这时姜疏影低头看了眼手机后就匆匆离开了宿舍，一言一行几乎都把清冷二字演绎得入木三分。
盯着她消失的背影，宿舍里剩下的几个女生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上了一抹异色。
最近姜疏影显得越来越高冷不合群，不就是跟苏航师哥关系走得近一点么，有什么可豪横的？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姜疏影和苏航的关系究竟有多“近”……
“师哥，你晚上不是还有访谈嘛？”
“你还知道这个，没少看我的新闻吧。”
“嗯……”
美人在怀，温顺如小绵羊微微颔首，哪里还有半分在宿舍时高冷的模样。
“明天我要去美国了，活动都推掉了，交给老郭搞定。”
“明天？”
姜疏影带着吃惊问道，没记错的话，奥斯卡要到二月底才颁奖，距离现在还有近一个月时间呢。
苏航点了点头：“CAA的年会马上要开了，罗异指定要我去，说是要带我结交人脉，对奥斯卡有帮助。”
“哦……”
闻言姜疏影微微低头，将脸埋进苏航怀里。
苏航感觉到了异样，主动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嗯？没有啊。”
姜疏影仰起小脸与苏航对视，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
可惜她的演技并不能骗过苏航的眼睛：“我刚才就感觉到了，你今天有心事。”
“我的心事，师哥怎么感觉得到？”
苏航笑笑，眼神微微下沉：“你说呢？”
姜疏影顺着苏航的目光看去，真是又害羞，又想笑。
“好嘛师哥，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苏航愈发感到好奇，但是也没有松口的意思：“先说来听听。”
只见姜疏影深吸一口气，管不了那么多了：“师哥，我想跟你一起去美国。”
“嗯？”
苏航闻言一怔，随即忽然又露出微笑：“你是想去奥斯卡吧。”
晦暗的灯光下，姜疏影咬着嘴唇，迟迟没有说话。
苏航见状，什么都明白了。
奥斯卡，那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三个字。
奥斯卡的红毯，是多少明星梦寐以求的地方。
能在那里留下足迹，又是多少人毕生的梦想。
按照规定，奥斯卡的受邀嘉宾，确实是可以带家属前往，甚至一起走上奥斯卡的红地毯。
但前提已经说了，是家属。
姜疏影迟迟不说话，苏航只好接着问道：“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我一起去美国？”
“嗯？”
姜疏影闻言似乎是愣了一下，看苏航的反应，他好像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苏航不紧不慢温和地说道：“疏影，和我一起去奥斯卡，我们的关系就会曝光。如果你真的想好了，愿意承担曝光的后果，那我们就一起去。”
苏航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他和姜疏影的关系，虽然目前也限郭金飞等极少数人知道。
然而在苏航眼里，这是对姜疏影的一种保护。
原因无他，姜疏影太年轻了。
虽然苏航也同样年轻，不过和姜疏影一个还没正式出道的学生并没有可比性。
一个是风头正盛的奥斯卡黑马，一个是没有任何作品的表演系新生。
在当下的舆论环境里，一旦公布两人的关系，几乎可以肯定的说，她一定会被戴上傍大树攀高枝的帽子。
当然具体有没有，苏航并不在乎。
原本苏航的打算是，在以后的新戏里给姜疏影安排角色，帮她出道积攒了一定名气之后，再聊公开恋情的事。
不过如果姜疏影不是这么想的，那也随她。
“我……”
姜疏影没想到苏航答应得如此痛快，而且还把选择权交给了自己。
感动的同时，心底却又升起了一丝犹豫。
是啊，曝光了就要承担后果。
她目前在学校的处境，就已经相当“微妙”了，如果真的把一切摆到台前，她的同学会是什么反应？
而且苏航的态度，让姜疏影原本脆弱的安全感，顿时坚定了不少。
原本她想公开，就是担心苏航不想公开。
既然苏航是如此的态度，那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师哥，我不去了，过年我想回家陪我妈妈。”
“那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啊？”
姜疏影又是一怔，这是要见家长了么？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女人就是这么纠结的生物，明明上一秒还打算向全世界公开，现在又担心被老妈知道她刚上大学就谈恋爱……
“师哥，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快？我快不快，你是最清楚的。”
苏航邪魅一笑，体力和精力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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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来到洛杉矶，苏航梦开始的地方。
创新艺人经纪公司即CAA的总部，这里作为全美乃至全世界最大的经纪代理公司，可谓是汇聚了全世界各种各样的精英人才。
凡是好莱坞能叫出名字的导演、明星们，几乎都和CAA脱不开联系。
其业务包含了整个影视歌娱乐业，甚至体育界，耳熟能详的C罗，贝克汉姆等都是CAA的委托人。
这次苏航受邀参加CAA总部的年会，就是为了能混个脸熟，拓展人脉。
众所周知，美利坚是全世界最大的人情社会。
不论是上学还是找工作，名人推荐信都非常有用。
霍金可能不用站起来敬酒，但也必须去“萝莉”岛上交际应酬。
今年给奥斯卡投票的评委据说一共有五千八百名，猜猜看其中多少人和CAA有关联？
“你就是苏航，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啊。”
苏航出访的第一站，就是同为华人导演，而且曾拿过奥卡斯金像奖最佳外语片的李庵导演。
虽说奥斯卡的评委人选很多都是半保密的，但具体谁有这个资格，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
初次见面，李庵的中文比苏航想象中要好很多，但即使他脸上带着笑，听上去也总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
“您也比我想象中要年轻很多啊。”
“哈哈，我就当你是在恭维我了。”
如今的李庵导演刚满五十，正值壮年，自然和苏航印象里的模样不一样。
而且给苏航的第一印象是很爱笑，笑起来没什么架子。
“你来的原因呢，已经有人和我说过了，应该也有人和你说过吧，《调音师》是一部好影片，但是拿奥斯卡奖的可能性并不大。”
李庵没有客套，当然他也不需要跟苏航客套，上来就开门见山。
没有这么年轻的导演拿奥斯卡的先例，演员里倒是有一个。
那就是秀兰·邓波儿，那一年她才七岁。
“不过你也不用灰心，你这么年轻，机会比我们这些人可多了。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也会投你一票……”
没想到李庵导演这么直爽，能把投票就大大方方挂在嘴上，即使是美国人也不好这么直白吧。
此番太过顺利，顺利得都有些不太真实。
然而接下来的行程，才让苏航见识到了什么是真实的世界。
闭门羹吃了一回又一回，白皮老外是什么态度苏航早有预料。
但是有些华人，让苏航明白了，像李庵导演这样的，终究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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