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踏马叫保洁阿姨？
一门之隔的楼道内，被无数黑色头发覆盖的诡异存在停在四零四宿舍门口，之前持续的拖行声也随之停下。
一颗五官丑陋无比的头颅缓缓从黑色头发中钻出，连接两者的脖子奇长无比，脖颈处还有密密麻麻散发着恶臭的脓包，叫人看了遍体生寒。
那颗头颅一点点探长，脖子也随之一截截伸出，竟足足有半米；它直勾勾盯着四零四宿舍的门，像在思索些什么。
四零四内，王玑透过猫眼看到了一切，身体战栗不已。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门外的头颅像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嗖”地一下窜上来，迅速在猫眼见的视野内扩大，视线与猫眼后的王玑正正对上。
“！”
对视的瞬间，惊悚感如潮水般袭来，王玑连连后退数步，下意识远离了门口。
或许是剧烈的恐惧唤醒了人的求生本能，大脑在这一刻清晰起来，他突然想起一件平日无足轻重、此刻却关于生死的一件事——整个九号楼的宿舍门都是老旧木门，锁的嵌合结构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有时用力撞就能从外面撞开。
也就是说，外面的鬼东西随时可能直接撞进来！
只一秒。王玑便想通了其中关键，立刻冲回门口，背靠宿舍门，双臂张开，用身子死死顶住，生怕预想中的危险状况真实上演。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
王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保持着顶门的动作，像一樽黑暗中的雕像，不知撑了多久。
“嘭~呲呜~”
那个熟悉的拖行声再度响起，一阵又一阵，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远。
待拖行声几乎消失不见，王玑才缓缓挪动已经有些发麻的双臂，撑着地站起身来，试探性地将头伸到猫眼前，看了又看。
确认外面的诡异存在是真离开后，他才敢大口喘起气来：
“呼~呼~”
“刚才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刚刚经历过生死时刻，无数思绪随着紧绷状态的结束蜂拥而出，在王玑大脑中乱作一团。
“恶作剧？不，不可能。没有人类能将脖子伸那么长。”
“鬼？不，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莫非...是我又犯病了？”
这个想法一经诞生就不断扩大，逐渐占据了理智的高地。
“可...那拖行声是怎么回事？”
枕叶脑癌是一种很奇怪的疾病，虽然会产生视幻觉，但也只限于视幻觉，并不会伴随幻听的症状；过往的病史中，王玑也从未有过幻听的恶化倾向。
反复沉思良久后，王玑还是没法确定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还是幻觉，只好找一个不那么违背常理的解释来说服自己：
“也许...这只是一场梦？”
好像，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诶。
念及此，王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力气相当之大。
“叭！”
清脆的巴掌声响过后，脸上迅速传来火辣辣的痛觉，疼得王玑叫出了声：
“嘶！”
“艹！这踏马不是梦啊？”
捂着脸坐了半响，痛觉渐渐消逝后，思绪再度翻涌起来，王玑心乱如麻。
只是，很多事并非坐在原地想就能想出个结果来的，思绪纷飞半天，王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他只好安慰自己一句“就当是病恶化了吧，反正之前也有视幻觉，现在加一个，也无妨。”然后暗下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医院，看看医生怎么说。
当然，王玑心里虽是这么想的，身体却诚实得很，半点不敢打开宿舍门向“幻觉”打个招呼，甚至连猫眼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对了，得对个闹铃！去晚了还要排号，医院上午人多得很。”
手伸进裤兜一掏，王玑懵了——我手机呢？
可能...刚才没注意，掉地下了？
在黑暗中摸来摸去，王玑总算在一张碎纸旁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所幸，没摔坏。
解开屏保，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是凌晨4:21了。
王玑定好闹铃，收起手机，就要翻身上床；突然，他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在地上再次摸索起来。
摸索片刻后，王玑左手拿着几张拼起来皱巴巴、还少了一大片的碎纸，右手按开手机，借着屏幕的微光照了起来。
刚才他就奇怪，四零四宿舍向来没有往门上贴纸的习惯，昨晚睡之前也没印象有谁贴过，这刚才为了看猫眼一把撕下没注意，现在定要好好看看。
纸是白色的，约有a4大小，上面用黑色字体印着几句话，似乎是新下达的宿舍规定——不过，大部分墨都太浅了，加上刚才又撕又踩的，实在看不清写的是什么，只有零星几条还清晰可见：
【《九号宿舍楼楼层规定》】
【1.晚上11点后楼门将关锁，任何人不得延时归寝。】
【5.禁止窜寝！】
【7.凌晨三点开始会有保洁阿姨清理楼道卫生，清理工作将在五点前结束，请不要打扰到她们的工作。】
【14.校园里夜间会很冷，宿舍长必须锁住通往阳台的门窗。】
【15.夜间禁止在楼道喧哗打闹！】
看完纸上的内容，王玑挠挠头，盯着第7条，有些茫然：
真是难得...学校终于舍得聘请保洁阿姨了吗？以前可都是各宿舍自己扔，四零四最长一次攒了一周的垃圾没扔，门口都有味儿了。
好事倒是好事，就是...为啥凌晨三点开始打扫楼道啊？这时间也太阴间了吧。
寻思着寻思着，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某些事物被联系起来：
凌晨三点开始，五点结束...保洁阿姨...
刚才是...凌晨四点？
外面的拖行声...保洁阿姨？
保洁...阿姨？
等等？！
莫非...刚才门外那鬼东西是保洁阿姨？！
王玑瞪大眼睛，滞在原地，实在无法相信这个荒诞的猜想，但又觉得一切都对得上了。
可是...总感觉还有哪里不对劲。
凉风吹过，屋内的温度一下低了好几度，王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好冷，这还叫夏天吗？”
思绪被这一个喷嚏拉回现实，王玑放下手中的《九号宿舍楼楼层规定》，正要翻身上床，躺回暖和的被窝里，却发现身周有些异常——不知从何时起，洒进屋内的月光消失了。
“诶？没月亮了？”
王玑带着疑惑下意识扭头，看向阳台，登时战栗起来，脸上写满了恐惧。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阳台上，兀然“站”着一个漆黑的身影，似人非人，浓郁的黑暗如雾笼罩着它，根本看不清具体面容。
黑影的周围，有无形的黑暗正在不断向屋内蔓延，吞噬着所有物体的色彩，包括月光。
一颗五官丑陋无比的头颅缓缓从黑色头发中钻出，连接两者的脖子奇长无比，脖颈处还有密密麻麻散发着恶臭的脓包，叫人看了遍体生寒。
那颗头颅一点点探长，脖子也随之一截截伸出，竟足足有半米；它直勾勾盯着四零四宿舍的门，像在思索些什么。
四零四内，王玑透过猫眼看到了一切，身体战栗不已。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门外的头颅像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嗖”地一下窜上来，迅速在猫眼见的视野内扩大，视线与猫眼后的王玑正正对上。
“！”
对视的瞬间，惊悚感如潮水般袭来，王玑连连后退数步，下意识远离了门口。
或许是剧烈的恐惧唤醒了人的求生本能，大脑在这一刻清晰起来，他突然想起一件平日无足轻重、此刻却关于生死的一件事——整个九号楼的宿舍门都是老旧木门，锁的嵌合结构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有时用力撞就能从外面撞开。
也就是说，外面的鬼东西随时可能直接撞进来！
只一秒。王玑便想通了其中关键，立刻冲回门口，背靠宿舍门，双臂张开，用身子死死顶住，生怕预想中的危险状况真实上演。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
王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保持着顶门的动作，像一樽黑暗中的雕像，不知撑了多久。
“嘭~呲呜~”
那个熟悉的拖行声再度响起，一阵又一阵，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远。
待拖行声几乎消失不见，王玑才缓缓挪动已经有些发麻的双臂，撑着地站起身来，试探性地将头伸到猫眼前，看了又看。
确认外面的诡异存在是真离开后，他才敢大口喘起气来：
“呼~呼~”
“刚才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刚刚经历过生死时刻，无数思绪随着紧绷状态的结束蜂拥而出，在王玑大脑中乱作一团。
“恶作剧？不，不可能。没有人类能将脖子伸那么长。”
“鬼？不，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莫非...是我又犯病了？”
这个想法一经诞生就不断扩大，逐渐占据了理智的高地。
“可...那拖行声是怎么回事？”
枕叶脑癌是一种很奇怪的疾病，虽然会产生视幻觉，但也只限于视幻觉，并不会伴随幻听的症状；过往的病史中，王玑也从未有过幻听的恶化倾向。
反复沉思良久后，王玑还是没法确定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还是幻觉，只好找一个不那么违背常理的解释来说服自己：
“也许...这只是一场梦？”
好像，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诶。
念及此，王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力气相当之大。
“叭！”
清脆的巴掌声响过后，脸上迅速传来火辣辣的痛觉，疼得王玑叫出了声：
“嘶！”
“艹！这踏马不是梦啊？”
捂着脸坐了半响，痛觉渐渐消逝后，思绪再度翻涌起来，王玑心乱如麻。
只是，很多事并非坐在原地想就能想出个结果来的，思绪纷飞半天，王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他只好安慰自己一句“就当是病恶化了吧，反正之前也有视幻觉，现在加一个，也无妨。”然后暗下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医院，看看医生怎么说。
当然，王玑心里虽是这么想的，身体却诚实得很，半点不敢打开宿舍门向“幻觉”打个招呼，甚至连猫眼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对了，得对个闹铃！去晚了还要排号，医院上午人多得很。”
手伸进裤兜一掏，王玑懵了——我手机呢？
可能...刚才没注意，掉地下了？
在黑暗中摸来摸去，王玑总算在一张碎纸旁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所幸，没摔坏。
解开屏保，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是凌晨4:21了。
王玑定好闹铃，收起手机，就要翻身上床；突然，他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在地上再次摸索起来。
摸索片刻后，王玑左手拿着几张拼起来皱巴巴、还少了一大片的碎纸，右手按开手机，借着屏幕的微光照了起来。
刚才他就奇怪，四零四宿舍向来没有往门上贴纸的习惯，昨晚睡之前也没印象有谁贴过，这刚才为了看猫眼一把撕下没注意，现在定要好好看看。
纸是白色的，约有a4大小，上面用黑色字体印着几句话，似乎是新下达的宿舍规定——不过，大部分墨都太浅了，加上刚才又撕又踩的，实在看不清写的是什么，只有零星几条还清晰可见：
【《九号宿舍楼楼层规定》】
【1.晚上11点后楼门将关锁，任何人不得延时归寝。】
【5.禁止窜寝！】
【7.凌晨三点开始会有保洁阿姨清理楼道卫生，清理工作将在五点前结束，请不要打扰到她们的工作。】
【14.校园里夜间会很冷，宿舍长必须锁住通往阳台的门窗。】
【15.夜间禁止在楼道喧哗打闹！】
看完纸上的内容，王玑挠挠头，盯着第7条，有些茫然：
真是难得...学校终于舍得聘请保洁阿姨了吗？以前可都是各宿舍自己扔，四零四最长一次攒了一周的垃圾没扔，门口都有味儿了。
好事倒是好事，就是...为啥凌晨三点开始打扫楼道啊？这时间也太阴间了吧。
寻思着寻思着，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某些事物被联系起来：
凌晨三点开始，五点结束...保洁阿姨...
刚才是...凌晨四点？
外面的拖行声...保洁阿姨？
保洁...阿姨？
等等？！
莫非...刚才门外那鬼东西是保洁阿姨？！
王玑瞪大眼睛，滞在原地，实在无法相信这个荒诞的猜想，但又觉得一切都对得上了。
可是...总感觉还有哪里不对劲。
凉风吹过，屋内的温度一下低了好几度，王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好冷，这还叫夏天吗？”
思绪被这一个喷嚏拉回现实，王玑放下手中的《九号宿舍楼楼层规定》，正要翻身上床，躺回暖和的被窝里，却发现身周有些异常——不知从何时起，洒进屋内的月光消失了。
“诶？没月亮了？”
王玑带着疑惑下意识扭头，看向阳台，登时战栗起来，脸上写满了恐惧。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阳台上，兀然“站”着一个漆黑的身影，似人非人，浓郁的黑暗如雾笼罩着它，根本看不清具体面容。
黑影的周围，有无形的黑暗正在不断向屋内蔓延，吞噬着所有物体的色彩，包括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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