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消失的康裕兴
“阿玑，这北区鬼市怎么逛这半圈下来感觉没啥可买的呢？”
“...是这样。虽然与南区鬼市相比，有很多经营性的小摊位，但大部分卖的东西确实咱俩用不上。”
“得，就当只是来逛街的吧。只可惜看这个势头，你要的相纸很难买到了。”
“没事，反正也不是什么必需品，不买就算省钱。”
康裕兴和王玑二人边在摊位的空道上行走边交谈着，步伐不再像最初那么急切，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恢复成了在南区鬼市那副走马观花的模样，许多摊位经过时只是瞥一眼。
显然，二人这是感到无聊了。
...
又逛了一阵摊位，王玑越发兴致缺缺，直到注意到十几米外有个摊位上摆着一个榨汁机，才眼前一亮，快步跑了过去。
“学姐，你这儿卖果汁是吗？”
这个摊位靠着墙，是这一排鬼市中最边角的一个，因紧挨着北一门，似乎没什么人过来；摊主是个短发女生，身材瘦小，目视不过一米五，上身穿着一件印着二次元人物的长袖，还用长袖自带的兜帽套住了自己的头，一副社恐宅女的样子。
“一杯十块，鲜榨，很快。”
摊主似乎有些沉默寡言，不愿多说话。
虽然感到有些奇怪，毕竟这样内向的人，竟然会跑到鬼市来摆摊子，怎么看都有点行为与人设不符；但王玑也没多在意——北洋理工每年光新生就有六千多人，总在校人生更是保持在两万多，这么多来自天南海北的人里面出现各种性格、思想不同是正常情况。
“要两杯，能加冰吗？”
“加不了，稍等。”
见摊主直接开始榨果汁，一副一个字都不想多说的样子，王玑也没自讨没趣，干脆扭头去找康裕兴的身影，正打算和他商量一声——等下别接着逛北区鬼市了，回南区鬼市逛完没逛的那半圈就撤吧，现在时候应该不早了。
早点回寝室，也好早点睡觉。平常天天搁宿舍窝着，这突然逛个鬼市，还挺累。
想是这么想的，但...康呢？
一眼望去，身后的两排摊位是人来人往，却不见康裕兴的标志卷毛了。
“康？”
王玑试探性喊出一声，没人应答，他的声音淹没在彼此穿插的交谈声中，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这下，王玑真有些急了，不安地朝左右扭头，目光来回扫过每一处人群和摊位，却还是没能找到康裕兴的身影。
明明...对方刚才就在自己身侧啊！
“康裕兴？康裕兴？”
这次，王玑的呼声更大了些，也引得近处一部分在摊位前的游人侧目，视线在他身上短暂停留片刻，又迅速收回，继续逛起来。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十秒...整整一分钟过去了，王玑还是孤身一人在原地杵着，目光一遍又一遍扫过可见的范围，都移得快冒出火星了。
但偏偏，就是寻不到康裕兴的身影。
背后传来一股被凝视感，虽然很隐晦，但王玑还是感受到了，回头看去，只有榨果汁这一个摊位坐落于北一门旁的空地上，有些孤零零的。
周边最近的摊位也有一段距离，很明显，刚才的被凝视感只能是从榨果汁的摊主这儿传来的。
那摊主本在看着王玑，见他回头，先是伸手微微拽了拽兜帽，似乎是要阻挡路灯光线照到自己脸上，然后递过两杯刚榨好的果汁，主动开口道：
“学弟，你的果汁好了。”
“哦哦，好。”
王玑接过果汁，掏出手机，正要扫码付款，才注意到这个摊位实在是有些简陋——不仅彩灯少，连个打印的付款码都没。
“学姐，你出示下付款码，我扫你。”
“...”
摊主听到王玑这句，身体登时顿在原地，虽然王玑看不清对方兜帽下的面容，但还是能从其微动作中看出一种明显的惊愕来。
怎么个事？难不成这学姐现在才发现自己没打印付款码就来摆摊了？
两人就这样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任由空气凝固，好像时间都突然暂停了。
大约僵持了十几秒，摊主才幽幽憋出一句来：
“学弟，我手机落宿舍了，你先走吧，不用付钱了。”
“啊？”
王玑张大了嘴，带着不敢相信的语气又问了一句：
“学姐，你认真的？”
“嗯。”
摊主应完这声，不知从哪掏出个有挎带的束口袋，蹲下身来，直接一把将摊位上的水果、彩灯、榨汁机都扔了进去，动作飞快。
收拾好，对方又站起身来，把束口袋像单肩包一样挎在身上左右看了看，像在分辨方向。
确认好方向后，她从兜里熟练地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自说自话嘀咕一句“九点三十，得回去了”，迈步就往王玑来时的十字路口走。
眼看面前这“学姐”就要走人，王玑整个人都懵逼了，连忙追问一句：
“不，不是，学姐，你，你这不有手机吗？你不赚钱啊？”
“没电了。”
简短到明显的敷衍声下，是摊主急匆匆离去的身影，徒留王玑一人端着两杯果汁，还呆在原地，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这人...
太怪了。
摇摇头，王玑不理解，也不准备试着去理解——因为直到现在，他都没找到康裕兴的身影。
自己一人独处，随时都有可能进入“第二视界”，陷入危险之中。
当务之急，是必须先找到康裕兴，保证他在自己身边！
所幸，这是二零二二年，信息化时代。
王玑不慌不忙掏出手机，准备给康裕兴打个电话，两人直接汇合。
可...不知不觉间，似乎一切已经有些晚了。
王玑解开自己的手机屏幕，却发现手机像是突然被人掉了包一样，明明是自己记忆中的外观，但里面的软件却大多凭空消失，仅剩下“电话”、“短信”和“贴吧”，连“相册”都没了，更别提什么“微信”、“QQ”。
这...
王玑在屏幕上翻来翻去，却无论怎样都翻不出微信，也翻不出康裕兴的任何联系方式。
他的手越来越抖，按在屏幕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艹！”
片刻后，王玑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烦躁，嘴上怒骂一声，狠狠甩手，任由手机摔在地上。
各种思绪在脑中轮流转过，重新控制住情绪后，王玑捡起地上的手机，抬头看向前方彩灯点点的鬼市，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翳：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吗？
“...是这样。虽然与南区鬼市相比，有很多经营性的小摊位，但大部分卖的东西确实咱俩用不上。”
“得，就当只是来逛街的吧。只可惜看这个势头，你要的相纸很难买到了。”
“没事，反正也不是什么必需品，不买就算省钱。”
康裕兴和王玑二人边在摊位的空道上行走边交谈着，步伐不再像最初那么急切，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恢复成了在南区鬼市那副走马观花的模样，许多摊位经过时只是瞥一眼。
显然，二人这是感到无聊了。
...
又逛了一阵摊位，王玑越发兴致缺缺，直到注意到十几米外有个摊位上摆着一个榨汁机，才眼前一亮，快步跑了过去。
“学姐，你这儿卖果汁是吗？”
这个摊位靠着墙，是这一排鬼市中最边角的一个，因紧挨着北一门，似乎没什么人过来；摊主是个短发女生，身材瘦小，目视不过一米五，上身穿着一件印着二次元人物的长袖，还用长袖自带的兜帽套住了自己的头，一副社恐宅女的样子。
“一杯十块，鲜榨，很快。”
摊主似乎有些沉默寡言，不愿多说话。
虽然感到有些奇怪，毕竟这样内向的人，竟然会跑到鬼市来摆摊子，怎么看都有点行为与人设不符；但王玑也没多在意——北洋理工每年光新生就有六千多人，总在校人生更是保持在两万多，这么多来自天南海北的人里面出现各种性格、思想不同是正常情况。
“要两杯，能加冰吗？”
“加不了，稍等。”
见摊主直接开始榨果汁，一副一个字都不想多说的样子，王玑也没自讨没趣，干脆扭头去找康裕兴的身影，正打算和他商量一声——等下别接着逛北区鬼市了，回南区鬼市逛完没逛的那半圈就撤吧，现在时候应该不早了。
早点回寝室，也好早点睡觉。平常天天搁宿舍窝着，这突然逛个鬼市，还挺累。
想是这么想的，但...康呢？
一眼望去，身后的两排摊位是人来人往，却不见康裕兴的标志卷毛了。
“康？”
王玑试探性喊出一声，没人应答，他的声音淹没在彼此穿插的交谈声中，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这下，王玑真有些急了，不安地朝左右扭头，目光来回扫过每一处人群和摊位，却还是没能找到康裕兴的身影。
明明...对方刚才就在自己身侧啊！
“康裕兴？康裕兴？”
这次，王玑的呼声更大了些，也引得近处一部分在摊位前的游人侧目，视线在他身上短暂停留片刻，又迅速收回，继续逛起来。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十秒...整整一分钟过去了，王玑还是孤身一人在原地杵着，目光一遍又一遍扫过可见的范围，都移得快冒出火星了。
但偏偏，就是寻不到康裕兴的身影。
背后传来一股被凝视感，虽然很隐晦，但王玑还是感受到了，回头看去，只有榨果汁这一个摊位坐落于北一门旁的空地上，有些孤零零的。
周边最近的摊位也有一段距离，很明显，刚才的被凝视感只能是从榨果汁的摊主这儿传来的。
那摊主本在看着王玑，见他回头，先是伸手微微拽了拽兜帽，似乎是要阻挡路灯光线照到自己脸上，然后递过两杯刚榨好的果汁，主动开口道：
“学弟，你的果汁好了。”
“哦哦，好。”
王玑接过果汁，掏出手机，正要扫码付款，才注意到这个摊位实在是有些简陋——不仅彩灯少，连个打印的付款码都没。
“学姐，你出示下付款码，我扫你。”
“...”
摊主听到王玑这句，身体登时顿在原地，虽然王玑看不清对方兜帽下的面容，但还是能从其微动作中看出一种明显的惊愕来。
怎么个事？难不成这学姐现在才发现自己没打印付款码就来摆摊了？
两人就这样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任由空气凝固，好像时间都突然暂停了。
大约僵持了十几秒，摊主才幽幽憋出一句来：
“学弟，我手机落宿舍了，你先走吧，不用付钱了。”
“啊？”
王玑张大了嘴，带着不敢相信的语气又问了一句：
“学姐，你认真的？”
“嗯。”
摊主应完这声，不知从哪掏出个有挎带的束口袋，蹲下身来，直接一把将摊位上的水果、彩灯、榨汁机都扔了进去，动作飞快。
收拾好，对方又站起身来，把束口袋像单肩包一样挎在身上左右看了看，像在分辨方向。
确认好方向后，她从兜里熟练地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自说自话嘀咕一句“九点三十，得回去了”，迈步就往王玑来时的十字路口走。
眼看面前这“学姐”就要走人，王玑整个人都懵逼了，连忙追问一句：
“不，不是，学姐，你，你这不有手机吗？你不赚钱啊？”
“没电了。”
简短到明显的敷衍声下，是摊主急匆匆离去的身影，徒留王玑一人端着两杯果汁，还呆在原地，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这人...
太怪了。
摇摇头，王玑不理解，也不准备试着去理解——因为直到现在，他都没找到康裕兴的身影。
自己一人独处，随时都有可能进入“第二视界”，陷入危险之中。
当务之急，是必须先找到康裕兴，保证他在自己身边！
所幸，这是二零二二年，信息化时代。
王玑不慌不忙掏出手机，准备给康裕兴打个电话，两人直接汇合。
可...不知不觉间，似乎一切已经有些晚了。
王玑解开自己的手机屏幕，却发现手机像是突然被人掉了包一样，明明是自己记忆中的外观，但里面的软件却大多凭空消失，仅剩下“电话”、“短信”和“贴吧”，连“相册”都没了，更别提什么“微信”、“QQ”。
这...
王玑在屏幕上翻来翻去，却无论怎样都翻不出微信，也翻不出康裕兴的任何联系方式。
他的手越来越抖，按在屏幕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艹！”
片刻后，王玑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烦躁，嘴上怒骂一声，狠狠甩手，任由手机摔在地上。
各种思绪在脑中轮流转过，重新控制住情绪后，王玑捡起地上的手机，抬头看向前方彩灯点点的鬼市，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翳：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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