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疯子和小疯子
看完这出双簧戏的不只有王玑，还有将身体隐藏在26号宿舍楼和29号宿舍楼之间阴影中的张翼轸、井宿、尚九三人。
“这个王玑竟然能误打误撞闯进这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王玑？那个男的？”
“对。”
“他那会儿搁我摊位上买了两杯果汁，还说要扫我付款码。”
“这样吗？那更有意思了。”
在和尚九的一问一答间，井宿心中的好奇愈发浓重，借微弱的月光偷偷瞥了眼对方帽檐遮挡下的侧脸，撒起娇来：
“会长，这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您就和我说说呗。”
不待尚九开口，张翼轸就一急，呵斥一句：
“井宿！别乱问。”
显然，张翼轸是知情者，但他很急——因为他知道，在北洋理工这所地狱中，知道的多，未必是件好事。
井宿感到了张翼轸的情绪变化，猜出些东西来，在黑暗中对他做了个鬼脸，收起心思，不准备再问时，尚九却突然开口，语气淡然：
“没事。小井宿这么聪明，我不告诉，过两天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的。”
一语落，井宿收起小动作，站直身子，静待尚九下文。
尚九在黑暗中掏出个巴掌大小的运动相机，按下录制键，一字一句道：
“学生会副会长兼宣传部部长，尚九。现因任务需要，向探寻队队员井宿公开绝密级秘藏——诡异代号‘狭间’部分情报...”
尚九掏出运动相机时，井宿就已是一愣，待他说到“绝密级”三字，井宿更是瞳孔一震，意识到不对，慌忙开口打断：
“停停停！会长，别往下说了！我，你，你们...你们就当今天没见过我成吗？”
“不行哦~小井宿。”
黑色帽檐下，尚九的声音玩味，明明语气柔和，井宿听了却后背发凉。
“会长，我的好好好好好会长！我就一死宅——整天除了吃饭睡觉追番就是去做探寻队任务的死宅，留这儿真没啥用，真帮不到你们的。”
“会长，井宿不在学生会任何部门任职，未经施副会长同意，告诉她绝密级秘藏，万一泄露了什么的...”
见张翼轸插嘴，尚九的视线划在对方脸上，虽然被阴影遮挡，但张翼轸还是能感受到一股具有充满凉意的目光。
尚九只是一眼，张翼轸就不敢说话了，乖乖闭了嘴。
井宿见状，也感受到无形的压迫力，随之低下了头，不敢看向尚九。
就这样，气氛突然凝固，三人都保持着沉默。
不，应该说是——张翼轸和井宿在此刻的尚九面前不敢出声，而尚九只是静静看着他俩，没什么要说的罢了。
死寂维持煎熬的数秒后，张翼轸瞥了眼身旁的井宿，心中不忍，还是挺起勇气、硬着头皮抬起了头，直面尚九：
“会长，我错了。”
“我有说你错了吗？”
“...”
尚九这一句看似不咸不淡，却可谓是将所有继续对话的可能性都扼杀掉了，张翼轸只能再次低头，不去看尚九，也不去看井宿。
目光在面前战战兢兢的二人间转了转，尚九眼中闪过一缕明悟，他好像反应过来张翼轸为什么敢和自己顶嘴了：
“你俩处上了？”
“啊？”
与井宿的愕然不同，张翼轸反应迅速，连忙抓住了这来之不易的“转机”——是的，在他看来，这句就是转机，是尚九可能放过井宿一命的信号：
“没有，会长。”
听到这个回答，尚九眼中的玩味更浓了一分：
“翼轸，你今年大四。”
“回会长，是的。”
张翼轸的头低的更深了，彻底表示出一副顺从的下属态度，但尚九明显不在乎这，又向井宿说了一句：
“井宿，你今年大二。”
“是，会长。”
不算是对话的对话后，尚九像是听到了什么世间最有趣的事，指着张翼轸张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张翼轸啊张翼轸，你蠢不蠢？快死了有喜欢的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没想到啊，你这个风纪部副部长当的，愣是监视人监视出感情来了！”
癫狂似的笑声中，张翼轸却只是继续站在那里，像樽一动不动的雕像，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和侥幸——显然，尚九这副样子他早就习惯了；并且他知道，这个样子，反而代表尚九愿意网开一面了。
井宿不然，她先是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身旁的张翼轸，又看向在黑暗中笑得手舞足蹈的尚九，有些不知所措。
笑了整整一分钟后，尚九才缓缓收起自己的笑声，看向不远处在彩灯间走走停停左右环顾的王玑，又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自言自语一句：
“时候不早了，该带这个小疯子回去了；这么有意思的小疯子，可不能死在这儿。”
说罢，他带着二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站在彩灯照耀下的鬼市中段，微微抬高帽檐，扭头看向井宿，语气兀地平静下来，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小井宿，你没听过‘狭间’这两个字，对吗？”
井宿对上尚九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对上第二次在他脸上看到的死寂般的平静，过去的一幕记忆立刻涌现出来：
上次见到尚九这副表情是去年，那时她还在探寻队二队，有人因任务分配当众不服尚九，之后...仅一晚的功夫，顶撞尚九的那个人便死了——后背一处致命刀伤，脸皮被完整地剥了下来，死的很惨。
井宿很聪明，至少在身边所有人看来，都是如此。
也正是凭着这股聪明劲儿，井宿在意识到尚九话语后的危险后立刻大脑飞转，不过两秒功夫，便反应出自己该说什么。
“会，会长，您刚才只是带着我俩观察那个王玑，我什么都没听到。”
井宿说话有些结巴，双手也拽了拽自己挎背的束口袋，这是恐惧的下意识表现——不过尚九并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他只关心井宿说了什么。
“聪明。小井宿，我就喜欢你这股聪明劲儿。”
尚九点了点头，压回帽檐，不再多言，向不远处的王玑走近。
身后的二人见状，都知此事算是揭过了，悄悄吐出一口长气，心情复杂地对视一眼，随后跟了上去。
尚九，北洋理工学生会中话语权最高的人，也是最疯的人。
他说王玑是个小疯子，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大疯子呢？
但偏偏就是疯子，才能在这里活得更如鱼得水
——因为，这里就是地狱。
“这个王玑竟然能误打误撞闯进这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王玑？那个男的？”
“对。”
“他那会儿搁我摊位上买了两杯果汁，还说要扫我付款码。”
“这样吗？那更有意思了。”
在和尚九的一问一答间，井宿心中的好奇愈发浓重，借微弱的月光偷偷瞥了眼对方帽檐遮挡下的侧脸，撒起娇来：
“会长，这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您就和我说说呗。”
不待尚九开口，张翼轸就一急，呵斥一句：
“井宿！别乱问。”
显然，张翼轸是知情者，但他很急——因为他知道，在北洋理工这所地狱中，知道的多，未必是件好事。
井宿感到了张翼轸的情绪变化，猜出些东西来，在黑暗中对他做了个鬼脸，收起心思，不准备再问时，尚九却突然开口，语气淡然：
“没事。小井宿这么聪明，我不告诉，过两天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的。”
一语落，井宿收起小动作，站直身子，静待尚九下文。
尚九在黑暗中掏出个巴掌大小的运动相机，按下录制键，一字一句道：
“学生会副会长兼宣传部部长，尚九。现因任务需要，向探寻队队员井宿公开绝密级秘藏——诡异代号‘狭间’部分情报...”
尚九掏出运动相机时，井宿就已是一愣，待他说到“绝密级”三字，井宿更是瞳孔一震，意识到不对，慌忙开口打断：
“停停停！会长，别往下说了！我，你，你们...你们就当今天没见过我成吗？”
“不行哦~小井宿。”
黑色帽檐下，尚九的声音玩味，明明语气柔和，井宿听了却后背发凉。
“会长，我的好好好好好会长！我就一死宅——整天除了吃饭睡觉追番就是去做探寻队任务的死宅，留这儿真没啥用，真帮不到你们的。”
“会长，井宿不在学生会任何部门任职，未经施副会长同意，告诉她绝密级秘藏，万一泄露了什么的...”
见张翼轸插嘴，尚九的视线划在对方脸上，虽然被阴影遮挡，但张翼轸还是能感受到一股具有充满凉意的目光。
尚九只是一眼，张翼轸就不敢说话了，乖乖闭了嘴。
井宿见状，也感受到无形的压迫力，随之低下了头，不敢看向尚九。
就这样，气氛突然凝固，三人都保持着沉默。
不，应该说是——张翼轸和井宿在此刻的尚九面前不敢出声，而尚九只是静静看着他俩，没什么要说的罢了。
死寂维持煎熬的数秒后，张翼轸瞥了眼身旁的井宿，心中不忍，还是挺起勇气、硬着头皮抬起了头，直面尚九：
“会长，我错了。”
“我有说你错了吗？”
“...”
尚九这一句看似不咸不淡，却可谓是将所有继续对话的可能性都扼杀掉了，张翼轸只能再次低头，不去看尚九，也不去看井宿。
目光在面前战战兢兢的二人间转了转，尚九眼中闪过一缕明悟，他好像反应过来张翼轸为什么敢和自己顶嘴了：
“你俩处上了？”
“啊？”
与井宿的愕然不同，张翼轸反应迅速，连忙抓住了这来之不易的“转机”——是的，在他看来，这句就是转机，是尚九可能放过井宿一命的信号：
“没有，会长。”
听到这个回答，尚九眼中的玩味更浓了一分：
“翼轸，你今年大四。”
“回会长，是的。”
张翼轸的头低的更深了，彻底表示出一副顺从的下属态度，但尚九明显不在乎这，又向井宿说了一句：
“井宿，你今年大二。”
“是，会长。”
不算是对话的对话后，尚九像是听到了什么世间最有趣的事，指着张翼轸张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张翼轸啊张翼轸，你蠢不蠢？快死了有喜欢的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没想到啊，你这个风纪部副部长当的，愣是监视人监视出感情来了！”
癫狂似的笑声中，张翼轸却只是继续站在那里，像樽一动不动的雕像，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和侥幸——显然，尚九这副样子他早就习惯了；并且他知道，这个样子，反而代表尚九愿意网开一面了。
井宿不然，她先是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身旁的张翼轸，又看向在黑暗中笑得手舞足蹈的尚九，有些不知所措。
笑了整整一分钟后，尚九才缓缓收起自己的笑声，看向不远处在彩灯间走走停停左右环顾的王玑，又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自言自语一句：
“时候不早了，该带这个小疯子回去了；这么有意思的小疯子，可不能死在这儿。”
说罢，他带着二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站在彩灯照耀下的鬼市中段，微微抬高帽檐，扭头看向井宿，语气兀地平静下来，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小井宿，你没听过‘狭间’这两个字，对吗？”
井宿对上尚九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对上第二次在他脸上看到的死寂般的平静，过去的一幕记忆立刻涌现出来：
上次见到尚九这副表情是去年，那时她还在探寻队二队，有人因任务分配当众不服尚九，之后...仅一晚的功夫，顶撞尚九的那个人便死了——后背一处致命刀伤，脸皮被完整地剥了下来，死的很惨。
井宿很聪明，至少在身边所有人看来，都是如此。
也正是凭着这股聪明劲儿，井宿在意识到尚九话语后的危险后立刻大脑飞转，不过两秒功夫，便反应出自己该说什么。
“会，会长，您刚才只是带着我俩观察那个王玑，我什么都没听到。”
井宿说话有些结巴，双手也拽了拽自己挎背的束口袋，这是恐惧的下意识表现——不过尚九并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他只关心井宿说了什么。
“聪明。小井宿，我就喜欢你这股聪明劲儿。”
尚九点了点头，压回帽檐，不再多言，向不远处的王玑走近。
身后的二人见状，都知此事算是揭过了，悄悄吐出一口长气，心情复杂地对视一眼，随后跟了上去。
尚九，北洋理工学生会中话语权最高的人，也是最疯的人。
他说王玑是个小疯子，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大疯子呢？
但偏偏就是疯子，才能在这里活得更如鱼得水
——因为，这里就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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