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玄仪的结局
离尘山上，骤雨初歇。夏季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方才还雷声阵阵，天威莫测，现在又只剩两三点残星挂在天边。
夜色幽深静谧，李玄霄很享受这宁静的时刻，好似一切都回到了变故之前。
只是李玄霄并不是专来享受宁静氛围的。
这里是玄仪去往裂天谷的必经之地。李玄霄今夜便要在此了结玄仪。
裂天谷是玉屏洲散修最多之地。李玄霄根据玄仪这近月的行动轨迹推测到其打算叛离灵辰宗去往裂天谷避祸。
虽不知何种缘故让他竟落的要远走做散修的下场，但李玄霄并不打算放过他。
离尘山灵脉不佳并无宗门在此，玄仪也无顾忌。一路上御空蹈虚本以为会是路上少有的一段顺遂之旅，不料一道剑气凌空疾射而来！
玄仪感受着暴起的剑气贴面而过的惊悚。不得不停下戒备。
一袭青衫自下方阴影处走出来，却是李玄霄！
“玄仪，这便是你的葬身之地了。”李玄霄语气不见半分激烈，好似是向来人介绍新居一般。
“贤侄这是何故，你家师尊都点头揭过的事，你一小辈如何还揪着不放？青城山的门风便是如此么？”
玄仪一边言语试探，一边放出神识四处探察。却是担心青城山反悔，李长安躲在暗处也要取自家性命。
在其发现远处密林中又归鸟迟迟不敢入林后，更是惊疑不定。
李玄霄剑锋直指玄仪：“既然你敢打青城山的主意，便是师尊放过了你，我也要亲手将你格杀！”
此后再无言语，剑锋一震，青色剑气再出，直斩十丈开外的玄仪。
虽还存着几分犹疑，但玄仪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这棘手后辈：“呵呵，那我便替李道兄教教你要如何礼敬前辈！”
玄仪虽端着前辈的架子，但面对同境界的剑修，其也不会真的大意。一出手便祭起了得自金丹老祖的法宝，五子索心。
只是此宝现在却与以往略有不同，原是五个血肉俱消的头骨化作珠串状形制。现在却又一只骷髅与其余四只都有不同，在其之上却是血肉犹存，分外狰狞！
五只鬼首一被祭起便似车轮一般轮转不休，却是挡在李玄霄击出的剑气前，不停吞噬剑气。许是剑气太过锋锐，又或不合这五只鬼首的胃口，剑气虽是不停被吞吃着，但速度并不算快，不时还会有类似痛苦的嘶吼传出。
玄仪自然知道这是因自家新炼如的鬼首祭炼不足，与其它鬼首还不能圆融配合之故。其迅速调整策略，留三只继续吞吃这威胁自家的剑气，再分出两只急袭李玄霄本人。
只是李玄霄又如何会留在原地等他？早便身剑合一杀将过来了，却是将挡在剑锋之上的的两只鬼首一冲而散，剑锋不停，转瞬便到了玄仪面前。
玄仪之前便吃过这亏，现在左耳还未长全，如何肯硬接？三只鬼首从后直袭，自家飞身后撤的同时还祭起金刚符，运使新淘换来的护身法器布下层层防护。
只听剑吟流转，便见法器破碎，符咒化灰，玄仪的胸口也是好大伤口，却是差点便被开膛。又一急转便将追袭而至的鬼首甩脱。
“好！好！好！却要看看你有无李长安的手段了！”
也顾不得再防备是否有人伏在暗处了。生死存亡之际，玄仪厉色一闪，脸上本就青白的面色再白三分。
却是继青城山一战后再次狂催精血，分做四团，喂与那四只无损的鬼首，至于那只新祭炼的却是留在身旁暂做防御之用。
那四只吞吃精血的鬼首却是嘎嘎怪笑，血肉尽复，威势暴涨，不待玄仪指令便直奔李玄霄而来。
李玄霄也不惊慌，先是发出一道剑气试探虚实。
只见那四鬼首迎面撞进剑气，俱都化实为虚，直奔李玄霄而来，期间鬼声魔音不绝于耳，欲待先乱李玄霄心神，再分而食之！
李玄霄略皱眉头，只抽身暂避，那鬼物见了却是凶焰更盛，怪笑之际速度再添三分，眨眼已是到了身前，却是个个磨牙吮齿。
但见李玄霄取出一张法咒，激发开来，一道恢宏佛光遍照三丈方圆。四只鬼首却是如入油锅般煎熬嘶吼，不管他等如何虚实变换在佛光照耀下都如同烈阳下的残雪一般，消融之势几不可挡。虽最终都逃离出佛光，却是各个缩首藏尾再无威势。
这却是李长安在李玄霄临行之时给他的佛门法咒。
心中也吃惊这佛咒威力，但李玄霄手中长剑却并不稍缓，又是一道青色剑气直袭玄仪。
玄仪惊怒之余忙施法决让留在身旁的鬼首上前抵挡。不料那新炼鬼首却是隐有抗拒之意，顾不得其他，玄仪强施法诀，这才堪堪赶在剑气袭来之前压服，驱使其上前迎敌，却被李玄霄的锋锐剑气一击而飞！
不过有此瞬息之机好歹也让玄仪狼狈避过。
“小辈欺我太甚！”知道到了生死存亡之际，玄仪也是不顾后果了，再次压榨潜力，狂催精血，五只鬼首被其精血浇灌，再以秘法熔炼，却是化作一道黑光直奔李玄霄而去。
“老贼授首！”
李玄霄此时正身化剑光，直朝玄仪斩来，与那道黑光却是正面相迎，那黑光竟是直入李玄霄的识海！
“哈哈，小贼授首矣！”已从中年道人衰朽成枯槁老人的玄仪见到黑光没入李玄霄躯壳之中，却是拍手称快。
不怪玄仪如此开怀，以往此法一出，却是必有建功的。此法将五鬼融为一体化作黑光直击修士识海，却是直击要害，且这道黑光不似修士神魂那般精巧脆弱，虚实变换间几有天魔之能。
在修士的本就脆弱的根本之地，遭遇这举手投足便会造成莫大伤害的五鬼，不死何为？
只是玄仪到底不知李玄霄的根底。不知李玄霄在练气时识海宽广便远超同辈，在筑基成功之时更是巩固加强，识海坚韧稳固也是筑基修士之中绝无仅有的。
其更不知李玄霄在筑基之时便遭遇过一般只有结丹才可能遭遇的天魔侵袭。便是如此其也是成功破劫，一举成就筑基的。
未待黑光中的五鬼在识海兴波起浪，识海中便有一道恢宏剑气以高就下碾压而来。五鬼也浑然不惧结做一团，施展化实为虚的手段，妄图避过剑光。只是这识海之中却与外界不同，剑光似有意志般凝而不散，竟是追着黑光不停磋磨劈斩。
五鬼却是不能长久维持化实为虚，只得又施展出吞噬剑气的神通。场面僵持似有半刻钟又似只一瞬时间。
玄仪新祭炼的那只首先维持不住，便要往后脱离。只是不待其抽身后撤，其余四只便落井下石不仅将其顶在最前，却是连自家体内残余佛光也全都度入其躯壳之中。
那新鬼头颅嘶嚎不停，却也无可奈何。
仗着残害同伙，四鬼首终究消磨光了那道剑气，将奄奄一息不堪再用的鬼首击飞出去，那四只鬼首好似得胜一般，嘎嘎怪笑之余又不停在宽广识海之中寻觅核心要害之处。
未待其等寻出端倪，却是四道剑气齐出，直将四鬼首拢在中央。
最终结果也便不用赘述了。
识海中已是激斗尾声，在外却只过一瞬。黑光入体表现出在外的只是李玄霄的身剑合一速度略缓，玄仪正在施展术法神通要趁隙结果李玄霄。暗处画心也是按耐不住，要上前帮手。
只是未等玄仪术法施展，画心都未显露身形，李玄霄神剑合一的速度已然陡增！剑光掠过玄仪，竟是斩飞六个头颅！
玄仪无头之尸鲜血喷涌，直淋向玄仪炼制的新鬼首上。许是是玄仪身死的缘故，那鬼首脱了束缚竟是带着玄仪魁首在夜空残星下耳鬓厮磨。
一个娇媚女音响起：“公子好狠的心啊…”
又一阵嚼骨吸髓之声过后，玄仪魁首不见踪影，只剩下那只鬼首在空中盘桓。观其相貌，已无半分狰狞可怖。虽情态成熟妩媚，却依旧可看出是个我见尤怜的二八少女。
那少女朝画心暗藏之处露齿一笑，便骨肉化泥，自归幽冥了。
只余一缕青丝逆着微风飘向画心处。
素手微抬，青丝落入掌心。
将青丝珍而重之的收起。画心将脚边灵性全失的鬼首踢开，直往李玄霄处而来。
“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回青城山么？”画心问道。
李玄霄有些慌乱，他对自己之后的路自然是有规划的。只是现在听得画心询问，却猛然发觉自己并没想好要如何对画心分说。
李玄霄想装未曾听见，低头整理着玄仪的储物袋。
画心也不催促，只是看着李玄霄忙活。
半晌场面依旧僵持着，李玄霄情知无法回避，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摇了摇头：“不回青城山了…画心，我们就此别过吧…”
画心眉头微扬：“觉得我会拖累你？”
“当然不是！”
“那便是怕在你身边会给我带来危险，所以要赶我走？”愠怒之意直从齿缝间往外蹦。
李玄霄长叹口气，道：“经此一事，我却是更加明白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小就是原罪。我需要变强！
为此我可能去九死一生的前人遗迹，可能去危机四伏的妖族境内，可能去人迹罕至之处寻幽探宝，
我会与人搏杀，可能只是为了一颗增进修为的灵丹。会替人卖命，或许只是为了一本阐明修行要义的法决。
我或许会渐渐变得不像自己…可这是我自己要选的道途，其中我有必须要走下去的决心与执念！
但…你不同，画心你不同，你可以去做你喜欢的事，没有什么能再束缚住你，没有必要同我一起勉强自己。你可以选自己喜欢的方式走自己道途。
以后道左相逢，只需一笑即可。”
李玄霄这一通长篇大论，气涌胸口的画心本是听不进多少的。
可最后那句“道左相逢”却是勾起了那并不久远的回忆…在溪月山李玄霄便说过类似的话语，当时自家是什么感受？
画心的面容柔和下来了，又重复问了句：“李玄霄，你有何打算？”
又补充道：“我说的是下一步的打算，不是你的修行规划！”
李玄霄愣了下，察觉出画心的态度变化，忙道：
“我却还要在灵辰宗周边再待一阵的，确定灵辰宗对青城山的态度后，才能开始着手修行之事。”
“上次你说的神羽城却是真勾起了我的兴趣，我倒是要去看看了。
既然不同路，那便……就此别过吧。”说完不待李玄霄再说什么，画心便洒脱转身。
行出十余丈，画心忽地回头笑着说：“李玄霄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有缘……再会！”
画心再没回头，李玄霄望向其离去的方向，伫立良久。
夜色幽深静谧，李玄霄很享受这宁静的时刻，好似一切都回到了变故之前。
只是李玄霄并不是专来享受宁静氛围的。
这里是玄仪去往裂天谷的必经之地。李玄霄今夜便要在此了结玄仪。
裂天谷是玉屏洲散修最多之地。李玄霄根据玄仪这近月的行动轨迹推测到其打算叛离灵辰宗去往裂天谷避祸。
虽不知何种缘故让他竟落的要远走做散修的下场，但李玄霄并不打算放过他。
离尘山灵脉不佳并无宗门在此，玄仪也无顾忌。一路上御空蹈虚本以为会是路上少有的一段顺遂之旅，不料一道剑气凌空疾射而来！
玄仪感受着暴起的剑气贴面而过的惊悚。不得不停下戒备。
一袭青衫自下方阴影处走出来，却是李玄霄！
“玄仪，这便是你的葬身之地了。”李玄霄语气不见半分激烈，好似是向来人介绍新居一般。
“贤侄这是何故，你家师尊都点头揭过的事，你一小辈如何还揪着不放？青城山的门风便是如此么？”
玄仪一边言语试探，一边放出神识四处探察。却是担心青城山反悔，李长安躲在暗处也要取自家性命。
在其发现远处密林中又归鸟迟迟不敢入林后，更是惊疑不定。
李玄霄剑锋直指玄仪：“既然你敢打青城山的主意，便是师尊放过了你，我也要亲手将你格杀！”
此后再无言语，剑锋一震，青色剑气再出，直斩十丈开外的玄仪。
虽还存着几分犹疑，但玄仪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这棘手后辈：“呵呵，那我便替李道兄教教你要如何礼敬前辈！”
玄仪虽端着前辈的架子，但面对同境界的剑修，其也不会真的大意。一出手便祭起了得自金丹老祖的法宝，五子索心。
只是此宝现在却与以往略有不同，原是五个血肉俱消的头骨化作珠串状形制。现在却又一只骷髅与其余四只都有不同，在其之上却是血肉犹存，分外狰狞！
五只鬼首一被祭起便似车轮一般轮转不休，却是挡在李玄霄击出的剑气前，不停吞噬剑气。许是剑气太过锋锐，又或不合这五只鬼首的胃口，剑气虽是不停被吞吃着，但速度并不算快，不时还会有类似痛苦的嘶吼传出。
玄仪自然知道这是因自家新炼如的鬼首祭炼不足，与其它鬼首还不能圆融配合之故。其迅速调整策略，留三只继续吞吃这威胁自家的剑气，再分出两只急袭李玄霄本人。
只是李玄霄又如何会留在原地等他？早便身剑合一杀将过来了，却是将挡在剑锋之上的的两只鬼首一冲而散，剑锋不停，转瞬便到了玄仪面前。
玄仪之前便吃过这亏，现在左耳还未长全，如何肯硬接？三只鬼首从后直袭，自家飞身后撤的同时还祭起金刚符，运使新淘换来的护身法器布下层层防护。
只听剑吟流转，便见法器破碎，符咒化灰，玄仪的胸口也是好大伤口，却是差点便被开膛。又一急转便将追袭而至的鬼首甩脱。
“好！好！好！却要看看你有无李长安的手段了！”
也顾不得再防备是否有人伏在暗处了。生死存亡之际，玄仪厉色一闪，脸上本就青白的面色再白三分。
却是继青城山一战后再次狂催精血，分做四团，喂与那四只无损的鬼首，至于那只新祭炼的却是留在身旁暂做防御之用。
那四只吞吃精血的鬼首却是嘎嘎怪笑，血肉尽复，威势暴涨，不待玄仪指令便直奔李玄霄而来。
李玄霄也不惊慌，先是发出一道剑气试探虚实。
只见那四鬼首迎面撞进剑气，俱都化实为虚，直奔李玄霄而来，期间鬼声魔音不绝于耳，欲待先乱李玄霄心神，再分而食之！
李玄霄略皱眉头，只抽身暂避，那鬼物见了却是凶焰更盛，怪笑之际速度再添三分，眨眼已是到了身前，却是个个磨牙吮齿。
但见李玄霄取出一张法咒，激发开来，一道恢宏佛光遍照三丈方圆。四只鬼首却是如入油锅般煎熬嘶吼，不管他等如何虚实变换在佛光照耀下都如同烈阳下的残雪一般，消融之势几不可挡。虽最终都逃离出佛光，却是各个缩首藏尾再无威势。
这却是李长安在李玄霄临行之时给他的佛门法咒。
心中也吃惊这佛咒威力，但李玄霄手中长剑却并不稍缓，又是一道青色剑气直袭玄仪。
玄仪惊怒之余忙施法决让留在身旁的鬼首上前抵挡。不料那新炼鬼首却是隐有抗拒之意，顾不得其他，玄仪强施法诀，这才堪堪赶在剑气袭来之前压服，驱使其上前迎敌，却被李玄霄的锋锐剑气一击而飞！
不过有此瞬息之机好歹也让玄仪狼狈避过。
“小辈欺我太甚！”知道到了生死存亡之际，玄仪也是不顾后果了，再次压榨潜力，狂催精血，五只鬼首被其精血浇灌，再以秘法熔炼，却是化作一道黑光直奔李玄霄而去。
“老贼授首！”
李玄霄此时正身化剑光，直朝玄仪斩来，与那道黑光却是正面相迎，那黑光竟是直入李玄霄的识海！
“哈哈，小贼授首矣！”已从中年道人衰朽成枯槁老人的玄仪见到黑光没入李玄霄躯壳之中，却是拍手称快。
不怪玄仪如此开怀，以往此法一出，却是必有建功的。此法将五鬼融为一体化作黑光直击修士识海，却是直击要害，且这道黑光不似修士神魂那般精巧脆弱，虚实变换间几有天魔之能。
在修士的本就脆弱的根本之地，遭遇这举手投足便会造成莫大伤害的五鬼，不死何为？
只是玄仪到底不知李玄霄的根底。不知李玄霄在练气时识海宽广便远超同辈，在筑基成功之时更是巩固加强，识海坚韧稳固也是筑基修士之中绝无仅有的。
其更不知李玄霄在筑基之时便遭遇过一般只有结丹才可能遭遇的天魔侵袭。便是如此其也是成功破劫，一举成就筑基的。
未待黑光中的五鬼在识海兴波起浪，识海中便有一道恢宏剑气以高就下碾压而来。五鬼也浑然不惧结做一团，施展化实为虚的手段，妄图避过剑光。只是这识海之中却与外界不同，剑光似有意志般凝而不散，竟是追着黑光不停磋磨劈斩。
五鬼却是不能长久维持化实为虚，只得又施展出吞噬剑气的神通。场面僵持似有半刻钟又似只一瞬时间。
玄仪新祭炼的那只首先维持不住，便要往后脱离。只是不待其抽身后撤，其余四只便落井下石不仅将其顶在最前，却是连自家体内残余佛光也全都度入其躯壳之中。
那新鬼头颅嘶嚎不停，却也无可奈何。
仗着残害同伙，四鬼首终究消磨光了那道剑气，将奄奄一息不堪再用的鬼首击飞出去，那四只鬼首好似得胜一般，嘎嘎怪笑之余又不停在宽广识海之中寻觅核心要害之处。
未待其等寻出端倪，却是四道剑气齐出，直将四鬼首拢在中央。
最终结果也便不用赘述了。
识海中已是激斗尾声，在外却只过一瞬。黑光入体表现出在外的只是李玄霄的身剑合一速度略缓，玄仪正在施展术法神通要趁隙结果李玄霄。暗处画心也是按耐不住，要上前帮手。
只是未等玄仪术法施展，画心都未显露身形，李玄霄神剑合一的速度已然陡增！剑光掠过玄仪，竟是斩飞六个头颅！
玄仪无头之尸鲜血喷涌，直淋向玄仪炼制的新鬼首上。许是是玄仪身死的缘故，那鬼首脱了束缚竟是带着玄仪魁首在夜空残星下耳鬓厮磨。
一个娇媚女音响起：“公子好狠的心啊…”
又一阵嚼骨吸髓之声过后，玄仪魁首不见踪影，只剩下那只鬼首在空中盘桓。观其相貌，已无半分狰狞可怖。虽情态成熟妩媚，却依旧可看出是个我见尤怜的二八少女。
那少女朝画心暗藏之处露齿一笑，便骨肉化泥，自归幽冥了。
只余一缕青丝逆着微风飘向画心处。
素手微抬，青丝落入掌心。
将青丝珍而重之的收起。画心将脚边灵性全失的鬼首踢开，直往李玄霄处而来。
“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回青城山么？”画心问道。
李玄霄有些慌乱，他对自己之后的路自然是有规划的。只是现在听得画心询问，却猛然发觉自己并没想好要如何对画心分说。
李玄霄想装未曾听见，低头整理着玄仪的储物袋。
画心也不催促，只是看着李玄霄忙活。
半晌场面依旧僵持着，李玄霄情知无法回避，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摇了摇头：“不回青城山了…画心，我们就此别过吧…”
画心眉头微扬：“觉得我会拖累你？”
“当然不是！”
“那便是怕在你身边会给我带来危险，所以要赶我走？”愠怒之意直从齿缝间往外蹦。
李玄霄长叹口气，道：“经此一事，我却是更加明白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小就是原罪。我需要变强！
为此我可能去九死一生的前人遗迹，可能去危机四伏的妖族境内，可能去人迹罕至之处寻幽探宝，
我会与人搏杀，可能只是为了一颗增进修为的灵丹。会替人卖命，或许只是为了一本阐明修行要义的法决。
我或许会渐渐变得不像自己…可这是我自己要选的道途，其中我有必须要走下去的决心与执念！
但…你不同，画心你不同，你可以去做你喜欢的事，没有什么能再束缚住你，没有必要同我一起勉强自己。你可以选自己喜欢的方式走自己道途。
以后道左相逢，只需一笑即可。”
李玄霄这一通长篇大论，气涌胸口的画心本是听不进多少的。
可最后那句“道左相逢”却是勾起了那并不久远的回忆…在溪月山李玄霄便说过类似的话语，当时自家是什么感受？
画心的面容柔和下来了，又重复问了句：“李玄霄，你有何打算？”
又补充道：“我说的是下一步的打算，不是你的修行规划！”
李玄霄愣了下，察觉出画心的态度变化，忙道：
“我却还要在灵辰宗周边再待一阵的，确定灵辰宗对青城山的态度后，才能开始着手修行之事。”
“上次你说的神羽城却是真勾起了我的兴趣，我倒是要去看看了。
既然不同路，那便……就此别过吧。”说完不待李玄霄再说什么，画心便洒脱转身。
行出十余丈，画心忽地回头笑着说：“李玄霄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有缘……再会！”
画心再没回头，李玄霄望向其离去的方向，伫立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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