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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清河魏生

    卡洛西亚大陆,一直被视为独一无二的魔法孕育之地。

    在这方世界已被探明的区域中,也似乎只有在这里,才存在那些不可思议的现象。

    魔法、精灵、天神........都曾在这片大陆的历史上留下过精彩的笔墨。

    时间要追溯到上古时期。

    当时存在于卡洛西亚大陆上的种种文明,都尚在原始的发展阶段,彼此互不知晓大陆上其他各族的存在。

    洛克族还未与精灵族携手,古老的海洋文明还尚未浮出水面,而更稀少的几支外族,尚没能走出山林。

    一双贪婪的眼睛,在更遥远的千万年前,便觊觎着这片土地。

    恶魔打开了连接另一方世界的通道,它巨大的身躯遮蔽出了天空,这片大陆从此失去了光明。

    无数喜暗的邪恶生物由通道倾巢而出,迅速占领了卡洛西亚的大部分地区。

    这方世界的领导者再也无法坐视不理,地表与海洋文明从未见过的光辉,洒满了与邪恶生物交战的前线。

    地上的人们尊称这群人为“天界”,称为首的那位英雄为“天使”。

    起初,“天界”与邪恶生物的作战捷报频传,可在很快一段时间后,随着那位“天使”失去踪迹,“天界”也从此消失。

    可恶魔们却未曾退却,失去了主心骨的各族最终联合起来,纷纷成立起自己的部落,联邦,到最后演变为国家。

    在战争中个人能力与魅力表现最为突出的那位英雄,被众人推举为领袖,他始终在前线领导自己的族人与其他族群共同的抗争。

    这场被后世称之为“上古战争”的跨世纪征战,最终以黎明再度升起,恶魔不知所踪结束

    战后,那位英雄领导自己的族人,在卡洛西亚的中心,这片大陆上最大的一块土地,建立了自己的国家,以自己的种族命名,称为“洛克王国”

    英雄成为了这个国家的第一任国王,后人们都称他为“亚瑟王”

    卡洛西亚除海洋文明外的其他种族,也纷纷在各地,建立起以单一种族为主的国度

    玄玉国,位于卡洛西亚大陆的东南一角,主要疆域为玄玉岛以及附近海域,是个四面环海的小国,岛上地形复杂,国土虽小,山川、大河、奇峰,却是应有尽有,是饱受美誉的一块宝岛。

    玄玉国当年是由一直跟随亚瑟征战的勋贵将领所建,起初作为分封后的附属小国存在,在亚瑟王去世多年后,逐渐成为独立的国家,与大陆中央的洛克王国世代是友好同盟。

    在又一个千年里,位置偏僻,近半封闭状态的玄玉国也衍生出了与他国截然不同的历史人文来。

    在千年后的玄玉岛上,几乎看不到洛克王国的影子。

    这个国家的人民自称为玄武族,传说在上古时期,他们的祖先就是在神兽玄武的帮助下,才得以来到玄玉岛上扎根。

    千百年来,玄玉国的人民一直将玄武奉为至高无上的神祇来祭祀。

    自建国以来,玄玉国就几无战事,过于狭小偏僻的国土,似乎也遏制了统治者的野心,偏安一隅,是国内王室所默认的一项国策。

    玄玉国王族正统一脉传承至今,现任的掌权者,乃是平阳公主。

    一年前,噩梦带给这方世界的累累伤痕,至今还未能痊愈。

    玄玉国作为远离西线主战场且深受地利庇佑的岛国,比起卡洛西亚大陆上的其他国家,受创程度要小上很多。

    又一年春风,如期而至。

    “小二,两碗桃花,一盘熟肉。”

    “好嘞,客官稍等!”

    青年将几枚铜板放在柜台前,就近找了个无人处便落座了。

    没一会,店小二就已经将餐品悉数端了过来,青年并不着急于动箸,只是细细品味着碗中佳酿,偶尔用竹筷分拨着熟肉,细嚼慢咽地吃着。

    这“桃花”,其实是当地一种特产酒品,只不过根据售价不同,品质各有优劣,如今青年所饮下的,不过是本土居民皆能常饮的一种而已。

    这盘熟肉则是鱼肉,自黑月之日结束后,朝廷便下了不许民间宰杀耕畜,恢复生产的禁令。

    又因玄玉岛四面环海,渔力充沛,当地人民如今的主要肉食便都转为了吃鱼,很多在战争中失去财产或职业的人们,也纷纷因生计而被迫从事渔业。

    一盘鱼肉、两碗素酒下了肚,却仍是觉得腹中空空,未能尽意。

    青年叹了口气,在一年前的时候,他是可从来不用担忧是否能够饱腹这一问题的啊。

    坐船来到玄玉国的这一年,几乎每天都是食不果腹,有了上顿没下顿啊。

    只不过,时下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青年看向自己口袋中所剩的几枚铜板,暗自苦笑几声。

    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境地啊。

    在玄玉岛的这一年,他几乎都是在固定的一个区域活动,尽管他自恃才气不俗,却始终未能谋得个稳定工作。

    每天只有在巷里帮几户贩书商家抄录经典,才能赚得些酒钱来。

    酒楼的生意今天格外的好。一伙人方才用过餐起身,便有另一伙人上前抢占好位置,在这里,往来的客人可谓鱼龙混杂,仅是从个人服饰上便看出各自尊卑。

    有些能在这清河县中说得上几分话的,更是早早地便随着小二上了楼入包间去了。

    不等小二‘送客’,青年便识趣的离开了。

    街巷的人流渐渐归入暮色,有家的人或正直奔归宿,而无家的人,也亦踏上了归途。

    身上锦缎后披着晚霞、迎面而来的,是三五个少年。

    人人皆腰束玉带,肋携青锋,正骑在纯色骏马上说笑着,似是谁家公子方从郊外打马归来。

    他们策马与低头步行的青年擦肩而过,马蹄声、笑语声,连同他们的身影一同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一抹斜阳,将青年的影子拖得好长好长...

    ......

    入夜后的长兴客栈,总要比白天热闹得多,

    经年来会到此光顾的,多是些当地虽无家却略有些营生的市井之徒,连那些身负官差、星夜倍道兼程的衙役们,都很少会在此留下稍作补给。

    身自外乡,在此客居多时的他,又有很长一段时日,都是在这里留宿的。

    不远处已有两三个汉子连携而来,他们的身形略显踉跄,想来定是正乘酒兴而归,待到几人走近了,这才发觉眼前并非生面孔,于是相互打了个招呼之后便自顾自地涌入门店中了。

    早春的晚风依稀刺骨,青年紧了紧身上的寒衫,推门而入。

    “呦,魏生啊,回来了?”

    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

    “嗯,掌柜的,真是好营生啊。”

    魏姓青年看了看馆驿内上行下行的住客,笑着点头相应。

    掌柜姓陈,在这条长兴街上也算是颇有名望,只因其人精于世故,且为人厚道。在客栈中的熟客们,常常是只需按月度来交付住钱的。

    说罢,也就径直上了楼去。

    “老魏,来了?”

    “嗯”

    “魏生,近来可好?”

    “尚可”

    “这不是魏鑫吗,明日饮酒可务必前来啊!”

    “一言为定。”

    ...

    原来青年姓魏名鑫,又因其主要在当地几家书商处谋生,写得一手好字,故也常被人以“魏生”相称。

    一一与在行廊里碰面的熟人们稍做了些寒暄,忽觉愈发地有些困倦了。

    推门,掌灯。

    室内的空间并不大,所陈设之物无非一木榻、一木橱、一桌与椅而已,几卷古简,一册新书立于橱上,一尊有六尺长的乌金色红木长匣静静地躺在房间一角,显得与周遭平淡而又清贫的设置格格不入。

    雨声渐起、扑打窗棂,长风由窗隙迎入,半碗素酒也籍此躁动起来。

    魏鑫俯身将长匣打开。

    匣中唯有一柄青墨色长伞,此外再无他物。

    伞被保养的很好,材制如新。

    魏鑫神情复杂地抚摸着伞面,一时间,只觉得窗外风雨忽与心中思绪一同狂烈地翻涌了起来。

    一盏残灯,在风雨中摇曳。

    在其明暗不定的微光下,魏鑫手捧一张旧照片,正端详的入了神。

    照片上是几名少年,正站在记忆里浅笑着。

    油灯已尽,在黑暗中,雨声正将一切吞没。

    又是谁,醉在了这满城风雨中。

    在报晓声中,晨曦又会回归如常;而春风,亦会将雨的印记渐渐抹去。

    旧梦方醒,新梦又起,一场大梦,一座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