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话
大船顺着晏河往前，沿船驶进的方向看，右面的窗都紧闭着，左面的全是北山山脉绵延一片，望不到尽头，有些山高耸入云，加上终年不散的浓雾，偶有传出些异兽嘶鸣声，竟也能惊得楼下的人坐立不安，尖叫连连。
说是叫李墨的女子，瞧着眼前的少年对她不理不睬，郁闷的说道：“哎呀，我真的没害你的意思，我可是山上神仙，不理小国小家的恩怨的。”
“我没说你要害我啊，不过还是多谢姑娘，付钱让我好好看了看这沿岸美景。”
晏山支心里倒真没猜疑她什么，大离要是想对付他，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李墨如释重负，“你相信我就好，我表叔跟我哥说起过春九离，所以求我哥来照应，怕那只猫玩什么猫腻，而本姑娘呢，是偷偷跟着过来玩的，春九离死了，那就没我哥什么事，也更没我什么事喽。”
“什么猫腻？”
“诈死呗，猫有九条命，你不知道吗？没有个高手帮忙看着，谁知道春九离到底死没死透。”
少女说完似乎是觉得话说得太重，还连忙补了句节哀。
晏山支淡淡的回应，“可以理解。”
“你还没说为嘛请我坐这三楼呢？”
少女柳眉微微皱起，轻声道：“我觉得你的猫挺好的啊，反正春九离死了，我做其他的事情不会影响我哥交差，其他的就顺我心就好了呗。”
“我觉得你的猫挺好，顺带就觉得你这猫奴也不错，一两银子，反正又不贵。”
晏山支闻言，委屈的看着旁边一脸理所当然的少女，“一两银子，我得卖好多好多碗绿豆凉糕啊！”
“哈哈，本仙子有的是钱，比钱更贵的东西，我也有，气不气？”
少女得意洋洋的显摆，自从上次她被阿离逗弄，吃了一次鳖，如今总算是觉得在那猫主人身上找回了颜面，当下觉得黄金白银，原来也不是一无是处。
晏山支看着继续犯傻的李墨，问道：“那你哥去哪儿了？”
“自然是回山上了。”
“那你？”
“我好不容易跑出来，自然是玩得我腻了再回去。”
晏山支大概知道这种戏码，孙福禄刚上自家私塾的时候，也是经常偷偷翻墙逃出来找晏山支玩，每次逮住都被一顿狠揍给提回去，因此孙家好些人反倒是厌恶起晏山支来，说是他不学无术，并教导孙家子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
李墨好奇的问晏山支，“你呢？你家猫才走，你又要去哪儿？”
“怕赵家出尔反尔？怕性命不保？”
晏山支看着李墨猜测个没完，喃喃道：“我啊，怕当爷爷。”
河道越来越宽，山里的雾往江里蔓延，渐渐他眼前几乎什么都快看不见。
少女诧异追问晏山支刚才说的是什么，晏山支懒得再搭理，敷衍了几句，留下少女在那里碎碎念，寻了个空房间，就躺下休息。
小南城远不远，晏山支没什么概念，他从小去得最远的地方，也是在鸡鸣镇方圆以内，问了下伙计，说是按照这水势，约莫着也要两三天才行，少年听罢心里一阵感动，多亏李墨这冤大头，否则在船一楼呆上个两三天，晏山支大概得愁死。
船上还有个妇人，穿着倒说不上华丽，但却风韵雅致，许是只有三人，等熟络了也就聊得多了些，原籍是晏乡小柳镇人氏，夫家是小南城开银饰铺的，只因几年前生孩子的时候，留下了些风寒病根，丈夫体贴让她回娘家休养，休养了有半个月，妇人想念孩子反而茶饭不思，才写信告诉丈夫，如今才动身回小南城。
夜深时分，船灯高亮，江面遥遥远处，也有几艘船亮堂堂的相呼应。
李墨不无羡慕的说道：“翠姨，你丈夫肯定很爱你吧？”
少女情怀总是春，晏山支无语的吃着雪梨。
名叫陈翠的妇人，脸色通红，捂嘴笑道：“什么爱不爱的，小女孩儿说话可不许这样没羞没臊。”
妇人心口一缓，脸红不止，江心江月在旁，妇人说话声音幽幽的很是可爱，“我那丈夫，待人是极好的，待我也很温柔，不过可从未提过那个字，他不好意思，我也觉得没必要，不过虽然未曾提，我与丈夫，自然也有这默契。”
“也是他让我宽心，特意嘱咐要让我买三楼船票，”妇人眼里带着笑，羞答答的继续说，“说他接我的时候，要我在三楼跟他打完招呼后方能下船，否则他就跟着其他的婆娘跑了，让我哭去。”
“哈哈，哈哈”李墨跟晏山支同时笑出声，羞得陈翠局促了一会儿，起身回了房。
船三楼的大堂里，就又只剩下李墨与晏山支两人。
“你到了小南城要干嘛？”
晏山支抬起眼皮，答道：“买张往北的地图，去游历。”
李墨呆呆的看着晏山支，一脸匪夷所思，“就买地图？”
“对啊。”
“我有啊，我卖给你，萍水相逢，友情价，怎么样？”李墨一脸你狗屎运到了的神情看着晏山支。
“我身上还剩一两二钱银子。”
李墨惊愕，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买个屁啊，我的一块裸灵玉就是黄金百两，一两二钱，你也太穷了吧。”
晏山支虽然好奇灵玉是什么，不过还是咬着牙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穷碍着你什么事了吗？吃你家米喝你家水了吗？”
李墨趾高气扬指了指晏山支手里拿着的雪梨，晏山支发现他还真的在吃人家的雪梨，一时梗得无话可说。
“喂，你要是帮我一件事，我就把一块地图灵玉送你，成不成？”
继续一口口屈辱的吃雪梨，“那也要看是什么事？”
李墨红着脸，犹犹豫豫许久，才说道“陪我逛小南城的春潮湖。”
晏山支狐疑的望着李墨，等着她自己老实交代清楚。
“春潮湖，是一处修行人的买卖市场，不过，湖的入口是个妓院。”
晏山支支吾吾回说，“我才十二岁，你也跟我差不多大，我们能混进妓院？”
“我自然有办法，就看你帮不帮忙了，告诉你，灵玉地图可是能够像连环画一样显示方位路线的宝贝，普通人没个万两黄金，休想得到，而且照母山，北山，云梦泽我的那块地图灵玉都有外围的路线。心动没？”
照母山，云梦泽都有，仙家法宝果然神奇，“好，我陪你。但我还有个条件。”
“你这几天，得尽量详细的给我介绍一下你的那个世界，万一我进了春潮湖，露出马脚，可就不好了，是吧？”
李墨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条件，一听是这个，满口答应。
“小事一桩，来来来，现在就可以，先叫我声李先生，让我找找感觉。”
晏山支堆砌起笑容，恭敬地施了个学生礼。
“有劳李先生。”
说是叫李墨的女子，瞧着眼前的少年对她不理不睬，郁闷的说道：“哎呀，我真的没害你的意思，我可是山上神仙，不理小国小家的恩怨的。”
“我没说你要害我啊，不过还是多谢姑娘，付钱让我好好看了看这沿岸美景。”
晏山支心里倒真没猜疑她什么，大离要是想对付他，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李墨如释重负，“你相信我就好，我表叔跟我哥说起过春九离，所以求我哥来照应，怕那只猫玩什么猫腻，而本姑娘呢，是偷偷跟着过来玩的，春九离死了，那就没我哥什么事，也更没我什么事喽。”
“什么猫腻？”
“诈死呗，猫有九条命，你不知道吗？没有个高手帮忙看着，谁知道春九离到底死没死透。”
少女说完似乎是觉得话说得太重，还连忙补了句节哀。
晏山支淡淡的回应，“可以理解。”
“你还没说为嘛请我坐这三楼呢？”
少女柳眉微微皱起，轻声道：“我觉得你的猫挺好的啊，反正春九离死了，我做其他的事情不会影响我哥交差，其他的就顺我心就好了呗。”
“我觉得你的猫挺好，顺带就觉得你这猫奴也不错，一两银子，反正又不贵。”
晏山支闻言，委屈的看着旁边一脸理所当然的少女，“一两银子，我得卖好多好多碗绿豆凉糕啊！”
“哈哈，本仙子有的是钱，比钱更贵的东西，我也有，气不气？”
少女得意洋洋的显摆，自从上次她被阿离逗弄，吃了一次鳖，如今总算是觉得在那猫主人身上找回了颜面，当下觉得黄金白银，原来也不是一无是处。
晏山支看着继续犯傻的李墨，问道：“那你哥去哪儿了？”
“自然是回山上了。”
“那你？”
“我好不容易跑出来，自然是玩得我腻了再回去。”
晏山支大概知道这种戏码，孙福禄刚上自家私塾的时候，也是经常偷偷翻墙逃出来找晏山支玩，每次逮住都被一顿狠揍给提回去，因此孙家好些人反倒是厌恶起晏山支来，说是他不学无术，并教导孙家子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
李墨好奇的问晏山支，“你呢？你家猫才走，你又要去哪儿？”
“怕赵家出尔反尔？怕性命不保？”
晏山支看着李墨猜测个没完，喃喃道：“我啊，怕当爷爷。”
河道越来越宽，山里的雾往江里蔓延，渐渐他眼前几乎什么都快看不见。
少女诧异追问晏山支刚才说的是什么，晏山支懒得再搭理，敷衍了几句，留下少女在那里碎碎念，寻了个空房间，就躺下休息。
小南城远不远，晏山支没什么概念，他从小去得最远的地方，也是在鸡鸣镇方圆以内，问了下伙计，说是按照这水势，约莫着也要两三天才行，少年听罢心里一阵感动，多亏李墨这冤大头，否则在船一楼呆上个两三天，晏山支大概得愁死。
船上还有个妇人，穿着倒说不上华丽，但却风韵雅致，许是只有三人，等熟络了也就聊得多了些，原籍是晏乡小柳镇人氏，夫家是小南城开银饰铺的，只因几年前生孩子的时候，留下了些风寒病根，丈夫体贴让她回娘家休养，休养了有半个月，妇人想念孩子反而茶饭不思，才写信告诉丈夫，如今才动身回小南城。
夜深时分，船灯高亮，江面遥遥远处，也有几艘船亮堂堂的相呼应。
李墨不无羡慕的说道：“翠姨，你丈夫肯定很爱你吧？”
少女情怀总是春，晏山支无语的吃着雪梨。
名叫陈翠的妇人，脸色通红，捂嘴笑道：“什么爱不爱的，小女孩儿说话可不许这样没羞没臊。”
妇人心口一缓，脸红不止，江心江月在旁，妇人说话声音幽幽的很是可爱，“我那丈夫，待人是极好的，待我也很温柔，不过可从未提过那个字，他不好意思，我也觉得没必要，不过虽然未曾提，我与丈夫，自然也有这默契。”
“也是他让我宽心，特意嘱咐要让我买三楼船票，”妇人眼里带着笑，羞答答的继续说，“说他接我的时候，要我在三楼跟他打完招呼后方能下船，否则他就跟着其他的婆娘跑了，让我哭去。”
“哈哈，哈哈”李墨跟晏山支同时笑出声，羞得陈翠局促了一会儿，起身回了房。
船三楼的大堂里，就又只剩下李墨与晏山支两人。
“你到了小南城要干嘛？”
晏山支抬起眼皮，答道：“买张往北的地图，去游历。”
李墨呆呆的看着晏山支，一脸匪夷所思，“就买地图？”
“对啊。”
“我有啊，我卖给你，萍水相逢，友情价，怎么样？”李墨一脸你狗屎运到了的神情看着晏山支。
“我身上还剩一两二钱银子。”
李墨惊愕，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买个屁啊，我的一块裸灵玉就是黄金百两，一两二钱，你也太穷了吧。”
晏山支虽然好奇灵玉是什么，不过还是咬着牙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穷碍着你什么事了吗？吃你家米喝你家水了吗？”
李墨趾高气扬指了指晏山支手里拿着的雪梨，晏山支发现他还真的在吃人家的雪梨，一时梗得无话可说。
“喂，你要是帮我一件事，我就把一块地图灵玉送你，成不成？”
继续一口口屈辱的吃雪梨，“那也要看是什么事？”
李墨红着脸，犹犹豫豫许久，才说道“陪我逛小南城的春潮湖。”
晏山支狐疑的望着李墨，等着她自己老实交代清楚。
“春潮湖，是一处修行人的买卖市场，不过，湖的入口是个妓院。”
晏山支支吾吾回说，“我才十二岁，你也跟我差不多大，我们能混进妓院？”
“我自然有办法，就看你帮不帮忙了，告诉你，灵玉地图可是能够像连环画一样显示方位路线的宝贝，普通人没个万两黄金，休想得到，而且照母山，北山，云梦泽我的那块地图灵玉都有外围的路线。心动没？”
照母山，云梦泽都有，仙家法宝果然神奇，“好，我陪你。但我还有个条件。”
“你这几天，得尽量详细的给我介绍一下你的那个世界，万一我进了春潮湖，露出马脚，可就不好了，是吧？”
李墨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条件，一听是这个，满口答应。
“小事一桩，来来来，现在就可以，先叫我声李先生，让我找找感觉。”
晏山支堆砌起笑容，恭敬地施了个学生礼。
“有劳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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