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警局是非
星夜烂漫，斜月当空。
巴山蜀水，天府之国。
人杰地灵，旧迹新城。
川省山城的一家警局内。
明亮的日光灯和简洁干净的大理石地板，让黑暗的死角无处隐藏。
大厅的铁制长椅上，一干人等排排而坐，轮番接受警察小姐姐的询问。
而在警局里面的审讯室。
小年轻正鼻青脸肿地受到盘问。
“你是说，林长吉无故殴打你？”
“你想要他道歉，并赔偿直播损失，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十万块？”
在他对面，是一老一少两个警察，年轻的正在记笔录，老的在问话。
小年轻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
“对，还有那些帮凶。”
“也要关他们几天！”
年轻警察翻看了一下笔录，对老警察点点头。老警察接过手：
“嗯，高文东，先出去吧。”
高文东和年轻警察一起走出审讯室，和他套近乎：
“我看其它人就别问了。”
年轻警察看他嬉皮笑脸的，脸上的伤，紫青色拧做一团，不想多说。
“要走流程。都得问。”
“那可以把手机先还给我吗？”
高文东保持着难看的笑脸。
年轻警察摇头：“要走流程。”
高文东停下脚步，质问他：
“凭什么不给我？”
“已经调查完，还扣我手机？”
年轻警察见他有些无理取闹，马上摆出严厉的面孔：
“叫什么！”
“扣手机又不归我管。”
有几个警察听到争吵，往这边走来，高文东咬牙忍着怒气。
年轻警察在心里初步给他判定为刺头。
“刘可佳，过来。”
豆绿色连衣裙的女人听到年轻警察叫她的名字，立马站起身。
高文东和她擦肩而过，“哼”了一声，坐到女人的座位上，翘起二郎腿。
年轻警察盯着他，他挠了下耳朵，不耐烦的把腿放下，转而瘫在铁椅上。
“坐没坐相。”
年轻警察在心里对他的评价又低一分。
刘可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
原来她在出租车上坐了不到十分钟，就难以忍受秃顶司机的“热情”，提出下车。
司机以中途下车不退车费为由，想强留她乘车。
她很坚定的拒绝，还不停的给踹了她一脚的男人打电话。
司机不信她不上车。
假装开车离开，把她丢下，几分钟后，又逆行回来，和大卡车撞了个满怀。
“我不是故意的。”
“你们能帮我联系宋文斌吗？”
老警察合上笔录，示意年轻警察带下一个人进来。
孟有江很老实，警察问一句他说一句，不多说也不隐瞒。
“你是桂市的，和林长吉跑到川省来直播？”
“最近天气太热，就想着给自己放两天假。”
“嘿嘿，听说川省漂亮妹妹很多。”
孟有江对警察没啥心眼。
和年轻警察出来的时候，还悄悄的问他：
“你能告诉我那个连衣裙女的手机号吗？”
“我不好意思问。”
年轻警察对他坦荡的为人很有好感，笑着摇头：
“不行，我没权力。”
孟有江遗憾地叹了口气。
林长吉满脑子都在想明天直播泡汤，会掉多少粉丝。
对警察的问话，回复的很敷衍。
“你是说因为铜炉，才到川省？”
“嗯。”
“铜炉带了吗？”
“在车上。”
老警察见他心不在焉：
“小张，你和他去把铜炉拿过来。”
“再带下一个人。”
既要有人证，物证也不能少。
林长吉感觉流程好繁琐，和小张警察一起往外走，被高文东看见。
“警官，凭什么他能走了？”
高文东立马站起来，语气很不满。
小张警察呵斥道：
“坐下。”
高文东忍不住大声叫到：“不公平，你们区别对待！”
“你收他钱了!”
作为警察，代表着正义，秉公执法，听到高文东的污蔑，小张脸色一沉：
“给我坐下！”
警局内其他人都被吸引，看向这边。
高文东很享受被人注视的感觉，说话口无遮拦：
“去你的，他走我也要走。”
“把手机还我。”
小张碍于身份，不好动手，忍着他的挑衅，耐心解释道：
“我陪他去取物证。”
“你先坐下来。”
“还没调查完，不会让人先走。”
高文东胡搅蛮缠地说：“我的手机也是物证!”
小张脸色很不好看，心中对他的评价低到零点：“先取他的。”
“你先等着!”
高文东露出胜利的笑容，见好就收：“行。你快点。”
黑夜无光，云遮月掩。
“警官，几点了？”
林长吉走出警局，看了一眼天色，借助街道的灯光，手指着漆黑夜景中的一个方向。
“铜炉在车上。”
“20点32分。”小张知道时间。
“哎，计划今晚应该在明亚山的。”
“明天直播首秀就放鸽子。”
“本来粉丝就没多少。”
“这下可惨了。”
也许是离开了警局严肃的环境。
林长吉在面包车上一边翻找，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烦心事。
小张在旁边默默地听他说话。
“给。”
林长吉从后备箱跳下来，把铜炉递给小张。
一个造型精美的铜炉，就是炉盖比炉身不起眼的大了一些。
小张接过铜炉，心里对这起事故案件有了更清晰的判断。
两人刚走进警局，在座位上张望的高文东赶紧跑过来。
瞥了一眼小张手里的铜炉，连忙说道：“警官，我的手机。”
小张皱眉，转过头和林长吉说：
“你先在这等一下。”
又对高文东说：“你跟我来。”
两人走到办公前台，小张和另一个警察对话，要来了高文东的手机。
高文东抢着接过。
小张见状摇头：“走吧，过去。”
“好的，警官。”
高文东态度特别好。
在小张转身后，他第一时间打开畅聊界面。
看到七八条询问他在哪的消息。
他连忙把警局的地址回复给他叔叔，然后快速退出息屏。
小张意识到不对劲，转过身：“手机先放我这。”
高文东爽快地把手机给他。
小张狐疑地盯他看了几秒。
“你们两个都在这等着。”
“这个女士，你跟我走。”
干练女人站起身，很有礼貌地说：“幸苦警官了。”
高文东抢座到女人的位置，摊开腿，一人占住两个座位。
双手不安分地反扣住铁椅外沿，像是想到什么兴奋的事，用力地晃动身体。
刘可佳坐在铁椅的最右侧，害怕的看着他，一直用余光关注她的孟有江，立马从另一条铁椅上走过来。
“嘿，你干嘛呢！”
孟有江按住他的肩膀。
高文东被打断情绪，一脸拽气地打开他的手：“关你屁事。”
孟有江露出了杀鱼时，那种没有感情的眼神，冰冷地盯着他。
高文东浑身汗毛竖立，别过脸去，把腿收回来，缩到一个位置上，啥也不敢说。
他叔叔身上也有这种感觉。
孟有江鼓起勇气，对刘可佳说：“要不你去我那边坐吧。”
“谢谢你，我等珊姐。”
被刘可佳拒绝，孟有江摸着后脑勺，尴尬的一批。
林长吉及时走过来，插话道：
“今晚不会在警局里过夜吧？”
高文东听到话，冷笑一声。
这时，干练女人和小张从审讯室出来。
“你们怎么都在一起？”
“正好，林长吉，高文东。”
“你们俩进来，签个和解书。”
审讯室。
林长吉和高文东相对而坐，中间是一老一少两个警察。
“我不服!”
高文东把和解书拍在桌上。
“为什么他不用赔偿？”
“我白挨打了？”
老警察左手攥拳，手指骨节在桌上“嘟嘟”敲了两下。
“安静点。”
然后把事故的整理报告拿给他看。
高文东安静的看了五分钟，自知理亏，很抗拒的在和解书上按了手印。
两人分别拿回自己的铜炉和手机。
21点31分。
案件告一段落。
众人陆续离开警局。
林长吉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案，有点意外。
高文东在拿到手机后，看到他叔叔回复的信息。
21点12分：“小东，我到了。”
21点17分：“出来再说，有点麻烦。”
他不懂，他叔叔明明和警局有点关系，为什么没进去帮他。
出了警局门口，就把和解书揉做一团，往黑暗的角落一扔。
看到熟悉的悍马H2正打光提醒他，高文东特意经过林长吉身边，翘起下巴：
“等着，我跟你没完。”
巴山蜀水，天府之国。
人杰地灵，旧迹新城。
川省山城的一家警局内。
明亮的日光灯和简洁干净的大理石地板，让黑暗的死角无处隐藏。
大厅的铁制长椅上，一干人等排排而坐，轮番接受警察小姐姐的询问。
而在警局里面的审讯室。
小年轻正鼻青脸肿地受到盘问。
“你是说，林长吉无故殴打你？”
“你想要他道歉，并赔偿直播损失，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十万块？”
在他对面，是一老一少两个警察，年轻的正在记笔录，老的在问话。
小年轻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
“对，还有那些帮凶。”
“也要关他们几天！”
年轻警察翻看了一下笔录，对老警察点点头。老警察接过手：
“嗯，高文东，先出去吧。”
高文东和年轻警察一起走出审讯室，和他套近乎：
“我看其它人就别问了。”
年轻警察看他嬉皮笑脸的，脸上的伤，紫青色拧做一团，不想多说。
“要走流程。都得问。”
“那可以把手机先还给我吗？”
高文东保持着难看的笑脸。
年轻警察摇头：“要走流程。”
高文东停下脚步，质问他：
“凭什么不给我？”
“已经调查完，还扣我手机？”
年轻警察见他有些无理取闹，马上摆出严厉的面孔：
“叫什么！”
“扣手机又不归我管。”
有几个警察听到争吵，往这边走来，高文东咬牙忍着怒气。
年轻警察在心里初步给他判定为刺头。
“刘可佳，过来。”
豆绿色连衣裙的女人听到年轻警察叫她的名字，立马站起身。
高文东和她擦肩而过，“哼”了一声，坐到女人的座位上，翘起二郎腿。
年轻警察盯着他，他挠了下耳朵，不耐烦的把腿放下，转而瘫在铁椅上。
“坐没坐相。”
年轻警察在心里对他的评价又低一分。
刘可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
原来她在出租车上坐了不到十分钟，就难以忍受秃顶司机的“热情”，提出下车。
司机以中途下车不退车费为由，想强留她乘车。
她很坚定的拒绝，还不停的给踹了她一脚的男人打电话。
司机不信她不上车。
假装开车离开，把她丢下，几分钟后，又逆行回来，和大卡车撞了个满怀。
“我不是故意的。”
“你们能帮我联系宋文斌吗？”
老警察合上笔录，示意年轻警察带下一个人进来。
孟有江很老实，警察问一句他说一句，不多说也不隐瞒。
“你是桂市的，和林长吉跑到川省来直播？”
“最近天气太热，就想着给自己放两天假。”
“嘿嘿，听说川省漂亮妹妹很多。”
孟有江对警察没啥心眼。
和年轻警察出来的时候，还悄悄的问他：
“你能告诉我那个连衣裙女的手机号吗？”
“我不好意思问。”
年轻警察对他坦荡的为人很有好感，笑着摇头：
“不行，我没权力。”
孟有江遗憾地叹了口气。
林长吉满脑子都在想明天直播泡汤，会掉多少粉丝。
对警察的问话，回复的很敷衍。
“你是说因为铜炉，才到川省？”
“嗯。”
“铜炉带了吗？”
“在车上。”
老警察见他心不在焉：
“小张，你和他去把铜炉拿过来。”
“再带下一个人。”
既要有人证，物证也不能少。
林长吉感觉流程好繁琐，和小张警察一起往外走，被高文东看见。
“警官，凭什么他能走了？”
高文东立马站起来，语气很不满。
小张警察呵斥道：
“坐下。”
高文东忍不住大声叫到：“不公平，你们区别对待！”
“你收他钱了!”
作为警察，代表着正义，秉公执法，听到高文东的污蔑，小张脸色一沉：
“给我坐下！”
警局内其他人都被吸引，看向这边。
高文东很享受被人注视的感觉，说话口无遮拦：
“去你的，他走我也要走。”
“把手机还我。”
小张碍于身份，不好动手，忍着他的挑衅，耐心解释道：
“我陪他去取物证。”
“你先坐下来。”
“还没调查完，不会让人先走。”
高文东胡搅蛮缠地说：“我的手机也是物证!”
小张脸色很不好看，心中对他的评价低到零点：“先取他的。”
“你先等着!”
高文东露出胜利的笑容，见好就收：“行。你快点。”
黑夜无光，云遮月掩。
“警官，几点了？”
林长吉走出警局，看了一眼天色，借助街道的灯光，手指着漆黑夜景中的一个方向。
“铜炉在车上。”
“20点32分。”小张知道时间。
“哎，计划今晚应该在明亚山的。”
“明天直播首秀就放鸽子。”
“本来粉丝就没多少。”
“这下可惨了。”
也许是离开了警局严肃的环境。
林长吉在面包车上一边翻找，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烦心事。
小张在旁边默默地听他说话。
“给。”
林长吉从后备箱跳下来，把铜炉递给小张。
一个造型精美的铜炉，就是炉盖比炉身不起眼的大了一些。
小张接过铜炉，心里对这起事故案件有了更清晰的判断。
两人刚走进警局，在座位上张望的高文东赶紧跑过来。
瞥了一眼小张手里的铜炉，连忙说道：“警官，我的手机。”
小张皱眉，转过头和林长吉说：
“你先在这等一下。”
又对高文东说：“你跟我来。”
两人走到办公前台，小张和另一个警察对话，要来了高文东的手机。
高文东抢着接过。
小张见状摇头：“走吧，过去。”
“好的，警官。”
高文东态度特别好。
在小张转身后，他第一时间打开畅聊界面。
看到七八条询问他在哪的消息。
他连忙把警局的地址回复给他叔叔，然后快速退出息屏。
小张意识到不对劲，转过身：“手机先放我这。”
高文东爽快地把手机给他。
小张狐疑地盯他看了几秒。
“你们两个都在这等着。”
“这个女士，你跟我走。”
干练女人站起身，很有礼貌地说：“幸苦警官了。”
高文东抢座到女人的位置，摊开腿，一人占住两个座位。
双手不安分地反扣住铁椅外沿，像是想到什么兴奋的事，用力地晃动身体。
刘可佳坐在铁椅的最右侧，害怕的看着他，一直用余光关注她的孟有江，立马从另一条铁椅上走过来。
“嘿，你干嘛呢！”
孟有江按住他的肩膀。
高文东被打断情绪，一脸拽气地打开他的手：“关你屁事。”
孟有江露出了杀鱼时，那种没有感情的眼神，冰冷地盯着他。
高文东浑身汗毛竖立，别过脸去，把腿收回来，缩到一个位置上，啥也不敢说。
他叔叔身上也有这种感觉。
孟有江鼓起勇气，对刘可佳说：“要不你去我那边坐吧。”
“谢谢你，我等珊姐。”
被刘可佳拒绝，孟有江摸着后脑勺，尴尬的一批。
林长吉及时走过来，插话道：
“今晚不会在警局里过夜吧？”
高文东听到话，冷笑一声。
这时，干练女人和小张从审讯室出来。
“你们怎么都在一起？”
“正好，林长吉，高文东。”
“你们俩进来，签个和解书。”
审讯室。
林长吉和高文东相对而坐，中间是一老一少两个警察。
“我不服!”
高文东把和解书拍在桌上。
“为什么他不用赔偿？”
“我白挨打了？”
老警察左手攥拳，手指骨节在桌上“嘟嘟”敲了两下。
“安静点。”
然后把事故的整理报告拿给他看。
高文东安静的看了五分钟，自知理亏，很抗拒的在和解书上按了手印。
两人分别拿回自己的铜炉和手机。
21点31分。
案件告一段落。
众人陆续离开警局。
林长吉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案，有点意外。
高文东在拿到手机后，看到他叔叔回复的信息。
21点12分：“小东，我到了。”
21点17分：“出来再说，有点麻烦。”
他不懂，他叔叔明明和警局有点关系，为什么没进去帮他。
出了警局门口，就把和解书揉做一团，往黑暗的角落一扔。
看到熟悉的悍马H2正打光提醒他，高文东特意经过林长吉身边，翘起下巴：
“等着，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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