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动身出发
深夜的天空，风雨交加。
山城街道上，只有7x24的便利店中还有孤零零的夜猫子在外游荡。
老旧居民楼，三楼。
林可佳家里，倒是一片热闹。
珊姐细眉竖起，松开扶住他后背的手。
宋文斌失去依靠，就往后倒，情急之下抓住珊姐的格纹裤。
珊姐一声惊呼，险些扑到他身上。
刘可佳从卧室走出来，手上的药品掉落在地。
珊姐用手撑住地面，找回重心，立马站起身。
“你想干什么！”
声音很大，在一楼的林长吉两人闻声，跨阶上楼。
艾珊不到三十，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给川省吸引了很多的外资，提供了本地上千个工作岗位。
在官商界，都有相当的人脉和影响力。
走到哪，向来都是受人尊敬，从来没有人，会对她做出无礼的事。
宋文斌的后脑磕在瓷砖地板上，加上本来的伤势，一下晕了过去。
“珊姐。”
“珊姐。”
前一声是刘可佳的，她以为宋文斌冒犯了珊姐，希望她手下留情。
后一声是林长吉的，他以为宋文斌在楼上作恶，喊出声震慑。
林长吉冲到门口，看见站着的珊姐和躺着的宋文斌。
孟有江和他前后脚到门口，他的视线略过躺尸的宋文斌，停在刘可佳身上。
两人都松了口气。
刘可佳豆绿色裙子的尾摆甩动，快步小跑到宋文斌身边。
“斌哥。”
她双手托住宋文斌的头，他没有一点反应。
孟有江别过脸，注意到了门廊纸箱中的泡面。
“可佳，他晕了正好。”
“我和你说些事。”
珊姐一脸冷酷地说道。
客厅靠墙边摆放的一台电脑前，林长吉正敲打键盘修改直播预告时间。
改明天9点为中午12点。
作为道歉，他还上传了自己录制已久的《对不起》。
用自己独特的声线，模仿jay的唱法。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主打就是一个抱歉。
“广场一枚铜币悲伤的很隐密”
“它在许愿池里轻轻叹息”
“太多的我爱你”
“让它喘不过气已经”
“失去意义”
……
别的不说，林长吉的音色很不错，孟有江也不单是因为他名字的谐音才叫他“唱机”的。
“水来了，水来了。”
孟有江端着咕咚响的水壶，给放在电脑桌上的泡面桶加入开水。
林长吉放下耳机停下哼唱，暂停自己的录音，点击上传。
宋文斌脸上上了药，止了血。被两人放在旧的皮沙发上。
林可佳和珊姐在卧室的床上，林可佳低着头，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一脸忧郁，珊姐停下劝说，拿出手机。
“他为什么不和你结婚？”
“姐打电话请人帮忙。”
“明天就能拿到宋文斌的资料。”
一家大厅宽敞明亮，天花板上悬挂着华丽水晶吊灯，墙上挂着大幅画作，地上铺着红黑地毯的豪华会所，一个包间内。
“东哥，林长吉发了条动态。”
一个小弟从门外敲门，走进包间，低声在高文东耳边说道。
“王哥，我有点事。”
高文东端着一杯酒，一脸赔笑地和一个被美女环绕的公子哥说话。
那个公子哥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挥挥手。
在场其他作陪的人，也没人在意他提前离场。
高文东把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弯腰转身走出包间。
“拿给我。”
包间外面，高文东接过平板，听了两句，不屑的把歌曲进度条拉到最后。
“就这些？”
小弟点头。
“改到12点了。”
“现在唱对不起有什么用？”
天上的乌云不见尽头，这场山雨下了一整夜。
一点停歇的苗头都没有。
叮叮咚，咚咚叮咚咚……
一阵熟悉的铃声，把趴在电脑桌上睡觉的林长吉吵醒。
在小沙发上蜷着一夜的孟有江撑直腿，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唔呜~”
长沙发上昏睡一夜的宋文斌，脸上已经消肿，他也迷迷糊糊地听见响铃，意识恢复了点，但不足以动弹沉重的身体。
“哈哈，原来只是没电，不是坏了。”
早上起来就有一个好兆头，林长吉对今天的直播行动充满了期待。
“阿江，起床收拾收拾。”
“几点了？”
“六点。”
“你平时都起这么早？”
“不可以？”
“我不信。”
“为了直播特意设置的。”
两人都带了洗漱用品，放在车上。
“钥匙给我，我下去拿东西。”
林长吉充满了动力。
卧室里，珊姐早就起床，她的生物钟是夸张的五点，不管昨夜多晚睡觉。
听到外面的动静，她放下手机，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刘可佳，她的脸上还有泪痕。
“哎。”
她不光了解了宋文斌的资料，连同刘可佳，林长吉，孟有江在内。
“都是苦命的人。”
“宋文斌农村倒插门，一直不受待见，发现老婆给他带绿帽，他自暴自弃也去沾花惹草。”
“刘可佳，父亲在他3岁因病离世，母亲在她10岁改嫁，她寄住在外婆家，14岁辍学出来打工。”
“林长吉，孟有江是两个孤儿。”
珊姐悄悄地打开门，走出房间。
清晨的居民楼，已经可见大爷大妈从市集买菜回来。
林长吉下楼还遇到一个。
“小伙子，新搬来的吗？”
“来朋友家玩。”
“出去买早餐吗？”
“外面下着雨，带把伞吧。”
“不用，我不走远。”
雨水一扫昨日白天的酷热。
林长吉呼吸着新鲜湿润的空气，拿着大妈给的伞，打开面包车后备箱。
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扑鼻而来。
林长吉钻进车里，捧着铜炉，有微微的热感传递到手掌。
“好家伙！”
来到二楼，看到敞开的大门，林长吉把伞收拢放好。
“大娘，伞给您房门口了。”
“小伙子，进来坐坐。”
“谢谢大娘，我还有事。”
说完，抱着洗漱用品和铜炉，连忙跑回三楼，推开虚掩的红木门。
一阵闹腾后，该醒的都醒了，没醒的也醒了。
“唱机，你这炉子有点东西。”
“不会真是个宝贝吧。”
孟有江拿着炉子上下旋转翻看，林长吉正在修改自己的直播主题。
把“帅气男子，遭遇网购诈骗，亲临现场打假”，给改成了“帅气男子，运气爆棚，捡漏逆天神器，一访古迹”。
珊姐坐在孟有江对面。
“给我看看。”
女人的手向来体温比男的低，在拿起铜炉后，感觉更明显。
“好暖和。”
“你们去行远道观，就是为了这个？”
“唱机和我说，这次直播肯定能火。”
林可佳从厨房端着刚煮好的一碗速冻牛肉水饺，走到两人的饭桌边。
“你先吃吧。”
珊姐仔细端详着炉身的花纹，又拿起炉盖，掏出手机拍下了上面的四个古字。
孟有江站起身，高兴地从刘可佳手里接过碗。
“好香啊。”
刘可佳回他一个笑脸：“有点烫，慢点吃。”
林长吉在电脑屏幕前长吐一口气，看了一下右下角的时间，6点43分，点击确认修改。
“可佳，从这里去行远道观只要2个小时，对吗？”
“我带路的话，可以走捷径，山路只要30分钟。”
“不用这么赶。”
“你告诉我们路线，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刘可佳摇头：“你们昨天帮了我，我应该要帮回你们。”
“反正我已经请了假，后天才上班。”
“我也正好回去看望老道长，那条捷径也是他告诉我的。”
珊姐放下炉子：“宋文斌怎么办？”
刘可佳望向沙发上盖着被子，熟睡的宋文斌：“家里有吃的。”
“我早点回来。”
宋文斌闭着眼睛，眼珠在眼皮底下转动，他一清二楚地听着几人说话。
珊姐知道她的经历，想到她怀了孩子，以她的性格，善良柔弱中带着刚强。
或许是不想孩子出生以后，和她一样没有父亲。
这种人不会轻易改变认定的事。
“我叫了人，提前到明亚山。”
“到时候你和他们一起回来，宋文斌要再敢打你，他们会帮你的。”
“珊姐要回公司了吗？”
“不，我也去明亚山。”
山城街道上，只有7x24的便利店中还有孤零零的夜猫子在外游荡。
老旧居民楼，三楼。
林可佳家里，倒是一片热闹。
珊姐细眉竖起，松开扶住他后背的手。
宋文斌失去依靠，就往后倒，情急之下抓住珊姐的格纹裤。
珊姐一声惊呼，险些扑到他身上。
刘可佳从卧室走出来，手上的药品掉落在地。
珊姐用手撑住地面，找回重心，立马站起身。
“你想干什么！”
声音很大，在一楼的林长吉两人闻声，跨阶上楼。
艾珊不到三十，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给川省吸引了很多的外资，提供了本地上千个工作岗位。
在官商界，都有相当的人脉和影响力。
走到哪，向来都是受人尊敬，从来没有人，会对她做出无礼的事。
宋文斌的后脑磕在瓷砖地板上，加上本来的伤势，一下晕了过去。
“珊姐。”
“珊姐。”
前一声是刘可佳的，她以为宋文斌冒犯了珊姐，希望她手下留情。
后一声是林长吉的，他以为宋文斌在楼上作恶，喊出声震慑。
林长吉冲到门口，看见站着的珊姐和躺着的宋文斌。
孟有江和他前后脚到门口，他的视线略过躺尸的宋文斌，停在刘可佳身上。
两人都松了口气。
刘可佳豆绿色裙子的尾摆甩动，快步小跑到宋文斌身边。
“斌哥。”
她双手托住宋文斌的头，他没有一点反应。
孟有江别过脸，注意到了门廊纸箱中的泡面。
“可佳，他晕了正好。”
“我和你说些事。”
珊姐一脸冷酷地说道。
客厅靠墙边摆放的一台电脑前，林长吉正敲打键盘修改直播预告时间。
改明天9点为中午12点。
作为道歉，他还上传了自己录制已久的《对不起》。
用自己独特的声线，模仿jay的唱法。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主打就是一个抱歉。
“广场一枚铜币悲伤的很隐密”
“它在许愿池里轻轻叹息”
“太多的我爱你”
“让它喘不过气已经”
“失去意义”
……
别的不说，林长吉的音色很不错，孟有江也不单是因为他名字的谐音才叫他“唱机”的。
“水来了，水来了。”
孟有江端着咕咚响的水壶，给放在电脑桌上的泡面桶加入开水。
林长吉放下耳机停下哼唱，暂停自己的录音，点击上传。
宋文斌脸上上了药，止了血。被两人放在旧的皮沙发上。
林可佳和珊姐在卧室的床上，林可佳低着头，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一脸忧郁，珊姐停下劝说，拿出手机。
“他为什么不和你结婚？”
“姐打电话请人帮忙。”
“明天就能拿到宋文斌的资料。”
一家大厅宽敞明亮，天花板上悬挂着华丽水晶吊灯，墙上挂着大幅画作，地上铺着红黑地毯的豪华会所，一个包间内。
“东哥，林长吉发了条动态。”
一个小弟从门外敲门，走进包间，低声在高文东耳边说道。
“王哥，我有点事。”
高文东端着一杯酒，一脸赔笑地和一个被美女环绕的公子哥说话。
那个公子哥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挥挥手。
在场其他作陪的人，也没人在意他提前离场。
高文东把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弯腰转身走出包间。
“拿给我。”
包间外面，高文东接过平板，听了两句，不屑的把歌曲进度条拉到最后。
“就这些？”
小弟点头。
“改到12点了。”
“现在唱对不起有什么用？”
天上的乌云不见尽头，这场山雨下了一整夜。
一点停歇的苗头都没有。
叮叮咚，咚咚叮咚咚……
一阵熟悉的铃声，把趴在电脑桌上睡觉的林长吉吵醒。
在小沙发上蜷着一夜的孟有江撑直腿，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唔呜~”
长沙发上昏睡一夜的宋文斌，脸上已经消肿，他也迷迷糊糊地听见响铃，意识恢复了点，但不足以动弹沉重的身体。
“哈哈，原来只是没电，不是坏了。”
早上起来就有一个好兆头，林长吉对今天的直播行动充满了期待。
“阿江，起床收拾收拾。”
“几点了？”
“六点。”
“你平时都起这么早？”
“不可以？”
“我不信。”
“为了直播特意设置的。”
两人都带了洗漱用品，放在车上。
“钥匙给我，我下去拿东西。”
林长吉充满了动力。
卧室里，珊姐早就起床，她的生物钟是夸张的五点，不管昨夜多晚睡觉。
听到外面的动静，她放下手机，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刘可佳，她的脸上还有泪痕。
“哎。”
她不光了解了宋文斌的资料，连同刘可佳，林长吉，孟有江在内。
“都是苦命的人。”
“宋文斌农村倒插门，一直不受待见，发现老婆给他带绿帽，他自暴自弃也去沾花惹草。”
“刘可佳，父亲在他3岁因病离世，母亲在她10岁改嫁，她寄住在外婆家，14岁辍学出来打工。”
“林长吉，孟有江是两个孤儿。”
珊姐悄悄地打开门，走出房间。
清晨的居民楼，已经可见大爷大妈从市集买菜回来。
林长吉下楼还遇到一个。
“小伙子，新搬来的吗？”
“来朋友家玩。”
“出去买早餐吗？”
“外面下着雨，带把伞吧。”
“不用，我不走远。”
雨水一扫昨日白天的酷热。
林长吉呼吸着新鲜湿润的空气，拿着大妈给的伞，打开面包车后备箱。
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扑鼻而来。
林长吉钻进车里，捧着铜炉，有微微的热感传递到手掌。
“好家伙！”
来到二楼，看到敞开的大门，林长吉把伞收拢放好。
“大娘，伞给您房门口了。”
“小伙子，进来坐坐。”
“谢谢大娘，我还有事。”
说完，抱着洗漱用品和铜炉，连忙跑回三楼，推开虚掩的红木门。
一阵闹腾后，该醒的都醒了，没醒的也醒了。
“唱机，你这炉子有点东西。”
“不会真是个宝贝吧。”
孟有江拿着炉子上下旋转翻看，林长吉正在修改自己的直播主题。
把“帅气男子，遭遇网购诈骗，亲临现场打假”，给改成了“帅气男子，运气爆棚，捡漏逆天神器，一访古迹”。
珊姐坐在孟有江对面。
“给我看看。”
女人的手向来体温比男的低，在拿起铜炉后，感觉更明显。
“好暖和。”
“你们去行远道观，就是为了这个？”
“唱机和我说，这次直播肯定能火。”
林可佳从厨房端着刚煮好的一碗速冻牛肉水饺，走到两人的饭桌边。
“你先吃吧。”
珊姐仔细端详着炉身的花纹，又拿起炉盖，掏出手机拍下了上面的四个古字。
孟有江站起身，高兴地从刘可佳手里接过碗。
“好香啊。”
刘可佳回他一个笑脸：“有点烫，慢点吃。”
林长吉在电脑屏幕前长吐一口气，看了一下右下角的时间，6点43分，点击确认修改。
“可佳，从这里去行远道观只要2个小时，对吗？”
“我带路的话，可以走捷径，山路只要30分钟。”
“不用这么赶。”
“你告诉我们路线，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刘可佳摇头：“你们昨天帮了我，我应该要帮回你们。”
“反正我已经请了假，后天才上班。”
“我也正好回去看望老道长，那条捷径也是他告诉我的。”
珊姐放下炉子：“宋文斌怎么办？”
刘可佳望向沙发上盖着被子，熟睡的宋文斌：“家里有吃的。”
“我早点回来。”
宋文斌闭着眼睛，眼珠在眼皮底下转动，他一清二楚地听着几人说话。
珊姐知道她的经历，想到她怀了孩子，以她的性格，善良柔弱中带着刚强。
或许是不想孩子出生以后，和她一样没有父亲。
这种人不会轻易改变认定的事。
“我叫了人，提前到明亚山。”
“到时候你和他们一起回来，宋文斌要再敢打你，他们会帮你的。”
“珊姐要回公司了吗？”
“不，我也去明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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