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李老，救命啊！”
“李老！”
叶贺醒了以后，抬头望了一眼外面，漆黑一片，自己的脑袋，也是头痛欲裂。
每次既没睡好，又没睡够的时候，叶贺的头就会剧烈疼痛。
当然了，这种疼痛只会持续片刻，随着彻底醒来，疼痛就会消失。
叶贺打开手机，一看凌晨4.18分。
好嘛，自己才睡了几个小时。
顾不上唉声叹气，叶贺赶紧起身穿衣服，病人在这个点找上门，一定是有急症，耽误不得。
叶贺快，李老更快。
等到叶贺走出来的时候，李老已经打开了大门。
“李老，俺是虎山沟的村民张鹏宇，俺大哥，等您救命呢。”一见李老开门，一个看不太清楚面容的汉子，扑通一声就给李南跪了下来。
李南一边伸手去扶汉子，一边转头对叶贺说道：“快，带上医药箱，出诊。”
虎山沟距离他们的位置比较远，所以对方开了摩托三轮来的。
应当是考虑李南的年纪大了，对方的摩托三轮车上，还特意盖上了两层被子。
被子就平整的铺在三轮车上，上面还有一些杂草，坐上去倒是不咯屁股。
凌晨四点的风，吹在脸上，格外的刺骨，就好像冰刀子在脸上雕刻一般。
只是一瞬间，叶贺就变得格外清明起来。
通过交谈，大概了解了下，患者叫张大彪，今年33岁。
张大彪的职业是放羊人，从他爸爸那一辈传下来的手艺和羊群。
但是大约在一年前，张大彪被感染了布鲁氏杆菌病，并因为没有良好的治疗，导致其心肝肾，均是受到了一定的损害。
一个星期以前，张大彪突发心衰，紧急住进了医院。
“诊断结果就放在你们屁股下，我看不懂。”
听到这里，叶贺经过简单的摸索，在屁股下找到了报告。
借助手机的手电筒，叶贺将诊断结果念了出来。
“全心扩大，室性早搏，心功Ⅳ级，心衰Ⅲ度；胸腔积液；大动脉病变，肝功损害，低蛋白血症；”
“连续五日抢救无效，随时会病危，专家会诊无效后，建议出院准备后事。”
这是两天前的事情，等张大彪从医院辗转回到家，已经是今天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张大彪的堂弟张鹏宇，听到了这个事以后，立马连夜骑三轮车来寻找李南，也是希望做最后的尝试。
后面的时间段，张鹏宇在说些什么，叶贺已经听不清楚了。
因为这刺骨的寒风，变得更大了。
叶贺转头看向李南，发现师公也是一脸凝重的模样，显然这个病例并不好处理。
经过半个小时的急速飞驰，叶贺的屁股都快摔成两半之后，终于到了。
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但隐约有了一点影子。
李南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直奔主屋而去。
叶贺和张鹏宇紧随其后，三人均是冻得面红耳赤。
患者张大彪正躺在床上，周围围了不少人。
“来，让让，都让让。”
李南走到病床前，先是观察了一下整体。
只见张大彪呼吸之间，时而有剧烈的喘息之声，整个人面色灰暗，神情萎靡，似睡非睡，嘴唇和手指均是已经发紫。
“张大彪！”李南低声呼唤了一声，看看对方有没有反应。
听到呼喊声，张大彪勉强睁开双眼，看到来人是李南后，虚弱的说道：“李老，胸痛.......”
张大彪此刻已经是虚弱到了极点，说完就闭上了双眼，声音更是微不可查。
李南对着身边人问道：“这两天吃饭怎么样？”
“不怎么样，基本上什么都吃不下，偶尔吃一点东西，就会说胀死了。”
“现在每天只敢灌点稀粥给他。”
李南略一思考道：“叶贺，帮忙，看看舌头。”
叶贺赶紧上前，掰开了张大彪的嘴巴，只见张大彪的舌头呈现暗紫之色，上面布满了紫黑色的瘀斑。
在切脉，脉象急促，这是雀啄之象！
看到李南切脉，叶贺忍不住抓住了张大彪的另外一只手。
这一切脉不要紧，叶贺脸色忍不住骤变，低声道：“师公，这是雀啄啊！”
李南点点头道：“不错，说下去。”
叶贺看了一眼周围的众人，小声道：“师公，从脉象推断，此病最初失表，以致外邪深入五脏。”
“正虚无力驱邪外出，伏于血分，渐至阴竭阳亡。”
“古代医典将雀啄列为七大必死之候，这张大彪随时会有心跳骤停之风险啊！”
这是真真正正的只剩下一口气，毫不夸张！
要知道，张大彪已经在医院抢救了五天，但是依旧没有任何办法，医院只能给下病危，让抬回家准备后事。
换句话说，从西医的角度来说，张大彪已经是死人了。
如果说昨天那个患者在已经走到鬼门关的门口了，那今天的张大彪，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留在外面的那只脚，也已经悬空了！
李南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道：“虽是雀啄，但并非一定死！”
“患者接到病危通知这么久，还没有去，就说明正气尚存，现在又是壮年之际，所以有一线生机！”
“此次因感冒而突发心衰，憎寒无汗，是表气闭塞，三焦气化冰结，聚水成肿之主因。”
“少阴与太阳同病，有麻黄附子细辛汤法，温里寒，开表闭，正勘借重。”
“表闭一开，开门逐盗，浮邪外透，便有转机。”
“生死关头，当以大剂破格救心汤，斩关夺门，破阴回阳，救垂绝之命！”
“叶贺，开方！”
“干姜、炙甘草60克。”
“附子200克.......”
即使之前有了心理准备，也有过一次经历，但是听到200克附子的时候，叶贺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跳，重重停止了片刻。
这可是附子，李南这一剂方子用的量，足够很多医生用一年之久了！
“加冷水2500毫升，文火煮取......”
看到张大彪的家人已经按照吩咐去煎药了，叶贺悄悄走到李南身边，低声问道：“师公，可有把握。”
李南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张大彪，缓缓开口道：“并无把握！”
“李老！”
叶贺醒了以后，抬头望了一眼外面，漆黑一片，自己的脑袋，也是头痛欲裂。
每次既没睡好，又没睡够的时候，叶贺的头就会剧烈疼痛。
当然了，这种疼痛只会持续片刻，随着彻底醒来，疼痛就会消失。
叶贺打开手机，一看凌晨4.18分。
好嘛，自己才睡了几个小时。
顾不上唉声叹气，叶贺赶紧起身穿衣服，病人在这个点找上门，一定是有急症，耽误不得。
叶贺快，李老更快。
等到叶贺走出来的时候，李老已经打开了大门。
“李老，俺是虎山沟的村民张鹏宇，俺大哥，等您救命呢。”一见李老开门，一个看不太清楚面容的汉子，扑通一声就给李南跪了下来。
李南一边伸手去扶汉子，一边转头对叶贺说道：“快，带上医药箱，出诊。”
虎山沟距离他们的位置比较远，所以对方开了摩托三轮来的。
应当是考虑李南的年纪大了，对方的摩托三轮车上，还特意盖上了两层被子。
被子就平整的铺在三轮车上，上面还有一些杂草，坐上去倒是不咯屁股。
凌晨四点的风，吹在脸上，格外的刺骨，就好像冰刀子在脸上雕刻一般。
只是一瞬间，叶贺就变得格外清明起来。
通过交谈，大概了解了下，患者叫张大彪，今年33岁。
张大彪的职业是放羊人，从他爸爸那一辈传下来的手艺和羊群。
但是大约在一年前，张大彪被感染了布鲁氏杆菌病，并因为没有良好的治疗，导致其心肝肾，均是受到了一定的损害。
一个星期以前，张大彪突发心衰，紧急住进了医院。
“诊断结果就放在你们屁股下，我看不懂。”
听到这里，叶贺经过简单的摸索，在屁股下找到了报告。
借助手机的手电筒，叶贺将诊断结果念了出来。
“全心扩大，室性早搏，心功Ⅳ级，心衰Ⅲ度；胸腔积液；大动脉病变，肝功损害，低蛋白血症；”
“连续五日抢救无效，随时会病危，专家会诊无效后，建议出院准备后事。”
这是两天前的事情，等张大彪从医院辗转回到家，已经是今天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张大彪的堂弟张鹏宇，听到了这个事以后，立马连夜骑三轮车来寻找李南，也是希望做最后的尝试。
后面的时间段，张鹏宇在说些什么，叶贺已经听不清楚了。
因为这刺骨的寒风，变得更大了。
叶贺转头看向李南，发现师公也是一脸凝重的模样，显然这个病例并不好处理。
经过半个小时的急速飞驰，叶贺的屁股都快摔成两半之后，终于到了。
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但隐约有了一点影子。
李南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直奔主屋而去。
叶贺和张鹏宇紧随其后，三人均是冻得面红耳赤。
患者张大彪正躺在床上，周围围了不少人。
“来，让让，都让让。”
李南走到病床前，先是观察了一下整体。
只见张大彪呼吸之间，时而有剧烈的喘息之声，整个人面色灰暗，神情萎靡，似睡非睡，嘴唇和手指均是已经发紫。
“张大彪！”李南低声呼唤了一声，看看对方有没有反应。
听到呼喊声，张大彪勉强睁开双眼，看到来人是李南后，虚弱的说道：“李老，胸痛.......”
张大彪此刻已经是虚弱到了极点，说完就闭上了双眼，声音更是微不可查。
李南对着身边人问道：“这两天吃饭怎么样？”
“不怎么样，基本上什么都吃不下，偶尔吃一点东西，就会说胀死了。”
“现在每天只敢灌点稀粥给他。”
李南略一思考道：“叶贺，帮忙，看看舌头。”
叶贺赶紧上前，掰开了张大彪的嘴巴，只见张大彪的舌头呈现暗紫之色，上面布满了紫黑色的瘀斑。
在切脉，脉象急促，这是雀啄之象！
看到李南切脉，叶贺忍不住抓住了张大彪的另外一只手。
这一切脉不要紧，叶贺脸色忍不住骤变，低声道：“师公，这是雀啄啊！”
李南点点头道：“不错，说下去。”
叶贺看了一眼周围的众人，小声道：“师公，从脉象推断，此病最初失表，以致外邪深入五脏。”
“正虚无力驱邪外出，伏于血分，渐至阴竭阳亡。”
“古代医典将雀啄列为七大必死之候，这张大彪随时会有心跳骤停之风险啊！”
这是真真正正的只剩下一口气，毫不夸张！
要知道，张大彪已经在医院抢救了五天，但是依旧没有任何办法，医院只能给下病危，让抬回家准备后事。
换句话说，从西医的角度来说，张大彪已经是死人了。
如果说昨天那个患者在已经走到鬼门关的门口了，那今天的张大彪，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留在外面的那只脚，也已经悬空了！
李南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道：“虽是雀啄，但并非一定死！”
“患者接到病危通知这么久，还没有去，就说明正气尚存，现在又是壮年之际，所以有一线生机！”
“此次因感冒而突发心衰，憎寒无汗，是表气闭塞，三焦气化冰结，聚水成肿之主因。”
“少阴与太阳同病，有麻黄附子细辛汤法，温里寒，开表闭，正勘借重。”
“表闭一开，开门逐盗，浮邪外透，便有转机。”
“生死关头，当以大剂破格救心汤，斩关夺门，破阴回阳，救垂绝之命！”
“叶贺，开方！”
“干姜、炙甘草60克。”
“附子200克.......”
即使之前有了心理准备，也有过一次经历，但是听到200克附子的时候，叶贺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跳，重重停止了片刻。
这可是附子，李南这一剂方子用的量，足够很多医生用一年之久了！
“加冷水2500毫升，文火煮取......”
看到张大彪的家人已经按照吩咐去煎药了，叶贺悄悄走到李南身边，低声问道：“师公，可有把握。”
李南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张大彪，缓缓开口道：“并无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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