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格局
三天的禁闭生活很快结束，对于程志五人来说，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熬。
白天几人借着透气窗里透进来的几缕阳光做游戏，晚上就挤在一起讲笑话，消除对黑暗的恐惧。
虽然有种苦中作乐的感觉，但是身处困境就是要学会苦中作乐。
共患难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且还能够快速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短短三天，几人的关系就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面。
按照林子渝的话来说，大家都是共患难的人了，以后就是兄弟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程志也受邀加入了哼哈二将，与苏辙和林子渝共同组成了哼哈嘿三将。
几人从小黑屋里被放出来以后，除了程志被夏吉单独留了下来，几人都被自家大人接回了家里。
程志跟着夏吉来到了道观的大殿中，心中很是疑惑夏吉为什么要把自己单独留下来。
大殿里的气氛很是庄严肃穆，没有神像，只供奉着一些牌位。。
神位正上方供奉的牌位是“天”，正下方供奉的牌位是“地”，中间则是各路神仙的牌位。
程志大致看了一下，除了三皇五帝之外，还有一些山神、河神、财神之类的。
而牌位上的三皇五帝与他意识中的三皇五帝也有很大的出入。
三皇代表天地人三才，分别为天皇、地皇与人皇。
五帝代表五行，分别为金帝、木帝、水帝、火帝、土帝。
每个牌位前方都放着一卷卷轴，那些卷轴好像拥有什么神奇的力量，每个卷轴上面都泛着微弱的光芒。
程志有点好奇卷轴里面写的是什么，但是又不好直接去翻看。
夏吉在一块蒲团上盘膝而坐，对着神位庄重地磕了三个头，方才示意程志在他旁边的蒲团上坐下。
“次次找你，是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夏吉悠悠地开口说道。
“找我参谋？”程志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笑道：“小子年幼无知，哪里能参谋您老人家的事情？”
夏吉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你就不要谦虚了，我知道你对很多事情都有独到的见解。况且只是让你帮我参谋，又不是让你做决断。”
程志听罢，便也不再推辞，说道：“您老人家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你参谋。”
“你觉得将来我两个儿子谁能继任司祭一职？”夏吉开门见山地说道。
程志想了想，说道：“或许你不应该这样问。”
“嗯？那该怎么问？”夏吉疑惑地看了程志一眼。
“你想问的应该是将来你的两个儿子谁可以成为石门镇的主事之人。”程志说道。
听到这里，夏吉没有说话，脸色严肃了起来。
按照传统，石门镇的大小事物皆是由司祭主导，所以两个问题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程志自然知道其中的关系，但是他能这样问，就代表着还是有区别的，
夏吉明白程志的意思，只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小镇上的人们都很清楚，你两个儿子死活也不愿意学习道法，而你也从未传授他们道法，所以谁也无法继任司祭一职。”
程志说的是小镇上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只不过碍于夏家的地位，没有人会愚蠢地说出来。
当然，程志并不愚蠢。
他知道夏吉能找自己参谋这件事情，就不怕自己说出这些事来。
正如程志所料，夏吉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简单地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现在迫切想要解决这件事情。”程志说着，看了看夏吉的脸色，继续说道：
“你两个儿子现在表面上看起来相亲相爱，实则为了争夺司祭之位已经暗流涌动，如果此事迟迟定不下来的话，很快就会发展到手足相残的地步。”
听到这里，夏吉脸色一变，周身爆发出强大的气势，身上的道袍猎猎作响。
程志心中一惊，心想：“我说出了他家里的丑事，这老头要杀人灭口？”
兄弟相残无疑是丑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夏吉一直将这件事情藏在心里，没想到被程志轻描淡写地给说了出来。
程志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在说出这件事情之前，他也有过深思熟虑。
他猜测夏吉找自己参谋这件事情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定不会拿自己怎样？
不过看见夏吉如此强烈的反应，程志感觉自己好像猜错了。
感受着吹在脸上的劲风，程志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起身逃跑。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这老头当真要杀自己的话，想跑也跑不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稳坐如山，气势上不能输。
就像面对野兽的时候，面对它的话，它还会有所顾忌。要是转身逃跑的话，它会立即扑上来把你撕碎。
好一阵子，夏吉终于收敛了气势。
“家丑不可外扬，还请你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夏吉语气无力地说道，像是瞬间衰老了十岁。
程志笑了笑，说道：“那是自然，我是一个喜欢藏秘密的人。”
“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夏吉问道。
“既然石门镇已经纳入了北王府管辖，就应该由官府指派官员接管石门镇。”程志说道。
夏吉侧过头，不可思议地看了程志一眼，说道：“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知道！”程志很轻松地说道，“意味着石门镇将彻底融入北王府管辖。”
“知道就好！”夏吉严肃地说道，“石门镇之所以能够在这乱世之中保持相对太平，说到底是因为我们还有说话的权利，当年为了争取这个权利我们可是死了不少人。”
夏吉说的事情，程志听说过一二。
当年，石门镇被外界发现以后，抗拒纳入北王府管辖，斩杀北王使者。
北王盛怒，派出麾下最精锐的鬼面铁甲夜袭石门镇。
石门镇男女老幼在夏吉的率领下殊死抵抗，牺牲五十二人，斩杀七名鬼面铁甲。
最后，双方达成协议：
石门镇纳入北王府管辖，听调不听宣，每年向官府缴纳粮税，大战之时出兵参战，除此之外，官府不过问石门镇内务。
程志说道：“石门镇既然已经被外界发现，就已经无法独善其身了。而且偏安一隅也未必是好事，反而会被这个世界遗忘。”
“况且，北王也不会一直与石门镇保持这样的关系，与其将来他用强硬的手段打破这种关系，不如现在主动投诚。”
听到这里，夏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如何知道北王不会一直与石门镇保持这样的关系？”
“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程志回道。
说完这些，程志没有再说话，静等夏吉的决断。
夏吉在心里反复琢磨了很长时间，才慢悠悠地说道：“就算我同意，其他人也不会同意。”
“未必！”程志立马说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小镇上的人们已经越来越向往大山外面的世界，近年来，已经有不少人走出大山，甚至有人不愿再回到小镇。”
夏吉仔细地回忆起了近些年来小镇上的变化，发现很多事情都如程志所说的一样。
就在他准备下定决心之时，他又犹豫了起来。
程志一眼看穿了夏吉的心思，说道：“你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夏家失去主事的权利，会在小镇上失势。”
被程志一语道破，夏吉老脸一红，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人嘛，总是会有私心的。”
程志很认同夏吉的观点，笑了笑，说道：“以你家两位儿子的能力，就算不依靠司祭一职，也能够将家族壮大。相反，司祭一职反而会成为束缚他们的枷锁。”
“而且，兄弟不和才是一个家族最大的隐患。轻则家族衰落，重则家破人亡。”
听到这里，夏吉心中一惊，不敢再犹豫，默默做出了决定。
白天几人借着透气窗里透进来的几缕阳光做游戏，晚上就挤在一起讲笑话，消除对黑暗的恐惧。
虽然有种苦中作乐的感觉，但是身处困境就是要学会苦中作乐。
共患难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且还能够快速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短短三天，几人的关系就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面。
按照林子渝的话来说，大家都是共患难的人了，以后就是兄弟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程志也受邀加入了哼哈二将，与苏辙和林子渝共同组成了哼哈嘿三将。
几人从小黑屋里被放出来以后，除了程志被夏吉单独留了下来，几人都被自家大人接回了家里。
程志跟着夏吉来到了道观的大殿中，心中很是疑惑夏吉为什么要把自己单独留下来。
大殿里的气氛很是庄严肃穆，没有神像，只供奉着一些牌位。。
神位正上方供奉的牌位是“天”，正下方供奉的牌位是“地”，中间则是各路神仙的牌位。
程志大致看了一下，除了三皇五帝之外，还有一些山神、河神、财神之类的。
而牌位上的三皇五帝与他意识中的三皇五帝也有很大的出入。
三皇代表天地人三才，分别为天皇、地皇与人皇。
五帝代表五行，分别为金帝、木帝、水帝、火帝、土帝。
每个牌位前方都放着一卷卷轴，那些卷轴好像拥有什么神奇的力量，每个卷轴上面都泛着微弱的光芒。
程志有点好奇卷轴里面写的是什么，但是又不好直接去翻看。
夏吉在一块蒲团上盘膝而坐，对着神位庄重地磕了三个头，方才示意程志在他旁边的蒲团上坐下。
“次次找你，是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夏吉悠悠地开口说道。
“找我参谋？”程志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笑道：“小子年幼无知，哪里能参谋您老人家的事情？”
夏吉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你就不要谦虚了，我知道你对很多事情都有独到的见解。况且只是让你帮我参谋，又不是让你做决断。”
程志听罢，便也不再推辞，说道：“您老人家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你参谋。”
“你觉得将来我两个儿子谁能继任司祭一职？”夏吉开门见山地说道。
程志想了想，说道：“或许你不应该这样问。”
“嗯？那该怎么问？”夏吉疑惑地看了程志一眼。
“你想问的应该是将来你的两个儿子谁可以成为石门镇的主事之人。”程志说道。
听到这里，夏吉没有说话，脸色严肃了起来。
按照传统，石门镇的大小事物皆是由司祭主导，所以两个问题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程志自然知道其中的关系，但是他能这样问，就代表着还是有区别的，
夏吉明白程志的意思，只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小镇上的人们都很清楚，你两个儿子死活也不愿意学习道法，而你也从未传授他们道法，所以谁也无法继任司祭一职。”
程志说的是小镇上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只不过碍于夏家的地位，没有人会愚蠢地说出来。
当然，程志并不愚蠢。
他知道夏吉能找自己参谋这件事情，就不怕自己说出这些事来。
正如程志所料，夏吉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简单地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现在迫切想要解决这件事情。”程志说着，看了看夏吉的脸色，继续说道：
“你两个儿子现在表面上看起来相亲相爱，实则为了争夺司祭之位已经暗流涌动，如果此事迟迟定不下来的话，很快就会发展到手足相残的地步。”
听到这里，夏吉脸色一变，周身爆发出强大的气势，身上的道袍猎猎作响。
程志心中一惊，心想：“我说出了他家里的丑事，这老头要杀人灭口？”
兄弟相残无疑是丑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夏吉一直将这件事情藏在心里，没想到被程志轻描淡写地给说了出来。
程志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在说出这件事情之前，他也有过深思熟虑。
他猜测夏吉找自己参谋这件事情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定不会拿自己怎样？
不过看见夏吉如此强烈的反应，程志感觉自己好像猜错了。
感受着吹在脸上的劲风，程志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起身逃跑。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这老头当真要杀自己的话，想跑也跑不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稳坐如山，气势上不能输。
就像面对野兽的时候，面对它的话，它还会有所顾忌。要是转身逃跑的话，它会立即扑上来把你撕碎。
好一阵子，夏吉终于收敛了气势。
“家丑不可外扬，还请你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夏吉语气无力地说道，像是瞬间衰老了十岁。
程志笑了笑，说道：“那是自然，我是一个喜欢藏秘密的人。”
“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夏吉问道。
“既然石门镇已经纳入了北王府管辖，就应该由官府指派官员接管石门镇。”程志说道。
夏吉侧过头，不可思议地看了程志一眼，说道：“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知道！”程志很轻松地说道，“意味着石门镇将彻底融入北王府管辖。”
“知道就好！”夏吉严肃地说道，“石门镇之所以能够在这乱世之中保持相对太平，说到底是因为我们还有说话的权利，当年为了争取这个权利我们可是死了不少人。”
夏吉说的事情，程志听说过一二。
当年，石门镇被外界发现以后，抗拒纳入北王府管辖，斩杀北王使者。
北王盛怒，派出麾下最精锐的鬼面铁甲夜袭石门镇。
石门镇男女老幼在夏吉的率领下殊死抵抗，牺牲五十二人，斩杀七名鬼面铁甲。
最后，双方达成协议：
石门镇纳入北王府管辖，听调不听宣，每年向官府缴纳粮税，大战之时出兵参战，除此之外，官府不过问石门镇内务。
程志说道：“石门镇既然已经被外界发现，就已经无法独善其身了。而且偏安一隅也未必是好事，反而会被这个世界遗忘。”
“况且，北王也不会一直与石门镇保持这样的关系，与其将来他用强硬的手段打破这种关系，不如现在主动投诚。”
听到这里，夏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如何知道北王不会一直与石门镇保持这样的关系？”
“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程志回道。
说完这些，程志没有再说话，静等夏吉的决断。
夏吉在心里反复琢磨了很长时间，才慢悠悠地说道：“就算我同意，其他人也不会同意。”
“未必！”程志立马说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小镇上的人们已经越来越向往大山外面的世界，近年来，已经有不少人走出大山，甚至有人不愿再回到小镇。”
夏吉仔细地回忆起了近些年来小镇上的变化，发现很多事情都如程志所说的一样。
就在他准备下定决心之时，他又犹豫了起来。
程志一眼看穿了夏吉的心思，说道：“你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夏家失去主事的权利，会在小镇上失势。”
被程志一语道破，夏吉老脸一红，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人嘛，总是会有私心的。”
程志很认同夏吉的观点，笑了笑，说道：“以你家两位儿子的能力，就算不依靠司祭一职，也能够将家族壮大。相反，司祭一职反而会成为束缚他们的枷锁。”
“而且，兄弟不和才是一个家族最大的隐患。轻则家族衰落，重则家破人亡。”
听到这里，夏吉心中一惊，不敢再犹豫，默默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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