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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倔强的代价

    “这是你的家?我怎么在这里?”洛洛光着脚,走到卧室的门口,学着吴宇的样子,也靠在门的另一边,问道。

    “英雄救美,这可是第二次了。”吴宇抱着双臂,豪迈的说道,看着洛洛发蒙的样子,刮了下洛洛的鼻子。“傻姑娘,昨天就是一个局,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估计还傻傻的给人数钱呢,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长个心眼呢,不知道这样的酒局就不能去吗?”吴宇的话这次很温柔,洛洛听了进去。

    “我一个新人,能怎么办呢,我确实没想到是所长提早安排好了,他平时看上去那么好,我们都信任他,没想到他能害我,我怎么办呢,你们那个刘总就是个老色鬼,肯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和所长打招呼了,然后安排我这个新人过去。”洛洛分析着。

    吴宇拉着洛洛走到餐厅,拉出椅子让洛洛坐下,“我做了点早餐,很简单,别嫌弃,我给你个建议,你愿意听吗?”

    “好,你说。”洛洛坐下来看着忙碌的吴宇,双手托起下巴。

    “昨晚是金蝉脱壳,刘总迟早能知道我和你认识,我干不干,我没事,我可以很快去另一家,所以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危险,你不一样,你一个弱女子,又要在那么一个如狼似虎的环境里,不如早点脱身。”吴宇给洛洛的眼前很快像变戏法般的摆放好了煎鸡蛋和牛奶,吴宇双手撑住桌子,然后几乎脸对着洛洛的脸,认真的说,“不如,你嫁给我!做我太太!”

    洛洛看着吴宇的姿势,也幽默起来,“嫁给你,然后呢,金屋藏娇吗?我做家庭主妇,给你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洛洛接着吴宇的话说。

    吴宇不置可否,“聪明,不愧是纽约大学的高材生。”然后,两个人都乐了。

    “你看我没那么强大,可谁也不能左右我,我又没做任何错事,用美人计搞到再大的项目,我都觉得恶心。”洛洛喝了一口牛奶说着。

    “恶心,恶心是吧,你去看看这历史上,多少英雄败在美人裙下,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知道为什么你们张所长非要让你来招待吗?就是因为你太美了,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抗的住!”吴宇愤愤的说着,一拳倒在冰箱上。这一刻,洛洛对吴宇的错觉和厌恶似乎都被吴宇的这一拳打没了。

    从吴宇家出来,吴宇先把洛洛送回洛洛的小房子,等洛洛换了衣服,又接着送到了设计所,洛洛下车前,吴宇转过身,凑过来脸,有点撒娇,“洛洛,你不感谢我一下吗?”洛洛笑了笑,“好,感谢救命之恩。”用指头在吴宇的脸颊上搓了两下。

    洛洛按照吴宇教的,当做什么事没发生,静观其变。

    整整一天像往常按部就班,坐在旁边的玲玲还是时不时的投喂洛洛点零食,洛洛想着按照吴宇的分析,今天如果过去了,就没事了。

    快下班的时候,张伟走到洛洛的身边,“洛洛,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洛洛心里有点发颤,但也做了最坏打算,昂首阔步的走进张伟的办公室。“张总,什么事?”

    “没什么事,洛洛,今天领导层开会讨论了下,介于你年轻,经验不足,也刚刚从美国回来吗,估计比较累,情绪各方面都需要调整,所里决定给你放放假,休息一段时间,休息的这段时间呢,工资还是有的,就是按照BJ市最低工资发,休假完了,嗯,我们再开会,看看情况,怎么安排。”

    “张所长知道吗,我想见所长一面!”洛洛想不通,在自己心里所长一直是那么英雄般的人物,没想到是个狗熊,还是黑心的狗熊。

    “张所长那么忙,你找他有什么用,会议所长都参加了!”张伟不耐烦的说道,和那晚车上的样子截然不同,原来这些人的嘴脸是如此肮脏。

    洛洛说不出话来,有那么一刻,想大骂几句,但忍住了,这不就是职场的霸凌吗,洛洛连看都不想看张伟,直接转身走出来。

    洛洛左想右想,上了三楼直奔张所长办公室,敲了敲门,没人回应,洛洛推开了门,张所长正坐在办公桌的座位上接电话。洛洛走到办公桌前,看着这个自己曾经多么感谢的领导,有些话她必须要说。

    张所长看着气势汹汹的洛洛,“我这边有个急事要处理啊,等会再打吧。”挂了电话,看着洛洛,“方洛洛,你看你跑到我这来,想说什么,我倒是想帮你,那出国没帮你吗,那么多人想出去,是花钱的事,我看好你,才让你出去锻炼下,你说你也出去了开阔了视野,见了世面,怎么回来就牛气哄哄,谁也管不了,让你去这么重要的项目,你和张伟这闹不来啊,怎么着,你很有理吗?”

    “好,所长,您培养我,我感谢您,但我不干那样的事,张伟让我陪客户喝酒,我喝了,客户想睡我,就让我陪睡吗,您觉得这事如果让社会知道了,是好事吗?”

    “好啊洛洛,你现在厉害了,出去一趟,会拿社会来说事,你想找哪家媒体报道啊,你想想结果怎么样,对你有好处吗?你好好想想!说话要讲事实,张伟安排的工作,我没有参与,我也没指示他做任何有违设计所规定的事,同事们的反应和张伟的反应都是,你从国外回来就和大家不对劲,不能全心投入到工作中,不仅仅是招待客户的事,你安静下吧,回去好好考虑自己的错误,如果你能够深刻检讨自己,写份检讨书,这事呢,我给你个机会,算过去了,我和张伟去说,好吧,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回到工位,旁边的玲玲已经下班,洛洛利索的关闭了电脑,把桌子上的手机充电器拔了,拿起水杯,走出设计所的大门。“洛洛,洛洛。”肖力从背后追上来。

    肖力是陕西人,经常到附近的一个陕西饭馆用餐,把洛洛带过去,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洛洛,我其实听到了一些说法,但不能确定,我想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肖力一脸的认真和严肃。

    “谢谢你,肖力,我感到很失望......”洛洛简略的把事情的经过和肖力说明,“现在等于是一种开除吧,什么放假,和开除基本一样,让我离开呗。”

    “设计所其实你不知道,一直有各种问题,张伟是张所长的侄子,所长的位置这么多年,根深蒂固,谁也动不了,前两年也有女孩被逼酒局的情况,那个女孩没有你倔强,后来成了人家的情人,离开所里也就不知所踪了。洛洛,那么下一步,你怎么办?”肖力担忧的看着洛洛。

    “我刚工作没多久,手里没什么钱,我想先考虑几天,不行就投简历开始找新的工作,总能找到吧。”洛洛低着头,有点没胆量的说着。

    “别灰心,人可不能灰心,你需要钱,我借给你,多少我还有点,保不准,过段时间,我也出来了,也没准我们能一起做点什么。”肖力总是像个大哥哥般可以很好的说中洛洛最需要的部分。

    洛洛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不免还是伤心起来,拿起手机想和麦克说说话,但又放下了,麦克不可能解决自己的问题,给别人徒增烦恼并不是洛洛想做的。

    一晚上辗转反复,洛洛都没睡好。

    早上起来,洛洛看了看手机,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27周岁生日。麦克离的那么远,也没报什么希望,思考再三,洛洛没和麦克说,BJ的早上是纽约的晚上,晚上的麦克总会发来语音或者视频,现在成为了洛洛唯一的精神支柱。这个春节洛洛本来打算给父母买点礼品,再孝敬父母点工资,如今付了房租,连日常都快保证不了,洛洛心里有点发慌。

    洗脸的时候,洛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鼓励自己,“方洛洛,你看你今天都27岁了,怎么连个工作都保不住,重新开始找工作,你可以的,要加油哦!”

    第一次什么都不用做,没有作业,没有项目,洛洛散漫的走在BJ的大街上,这座城市的冬天是这样的寒风刺骨,让人感到冰冷,洛洛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被风吹着。

    有那么一刻,洛洛在想是不是可以离开这座城市,回到老家,靠着父母,但一转念,自己才开始拼搏奋斗,又怎么能轻易放弃,那么想过安逸生活的麦克都为了家族留下的产业去努力周旋,相比之下是否自己太过于懦弱。

    洛洛走进蛋糕店,给自己买了一个小小的蛋糕,等晚上回到房间,关了灯,点着了蜡烛,洛洛非常认真的许了愿,27岁的生日愿望,然后轻轻的吹灭蜡烛,洛洛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着,心里渐渐的平静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洛洛,方洛洛!”洛洛迷迷糊糊中听到楼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起身把窗帘拉开,楼下汽车旁站的是吴宇,吴宇上次送洛洛,并不知道洛洛具体住在哪个房间,为了找到洛洛,他不管不顾,大声喊着。洛洛和吴宇挥挥手,吴宇示意洛洛下去。邻居打开窗户大喊了一句,“大早上叫什么叫!”

    等洛洛跑下楼,吴宇迎上去,“怎么太不够意思了啊,也不告我,公主殿下,可安好啊?”

    “大早上,你有事吗?”洛洛踩着冻成冰的路面问道。

    “我怎么也算你师哥吧,师妹遇难,师哥岂能不管,上车吧,带你去个地方!”吴宇怕洛洛滑倒了,扶着洛洛上了车。

    “洛洛,你让我刮目相看,我现在可真的被你征服了,也被你诱惑了。”吴宇一边看着前面的路况,一边毫不掩饰对洛洛的夸赞。

    “还刮目相看,工作都丢了,多丢人啊!让我溜须拍马,我是做不出来,不过,那晚上,我必须要谢谢你,确实不是你在,我就完了,我估计得一头撞死,或者和那个老色鬼一起死,但你不觉得你的工作充满了腐朽吗,你为什么愿意做那样的工作?”洛洛不解的问吴宇。

    “你还问我啊,你不明白这就是职场吗,不管恶心不恶心,从古到今其实一直就是这样,你想出淤泥而不染,好啊,那你自己可以创业,自己做老板,自己说了算。”吴宇的话让洛洛无法反驳。

    “洛洛,我不是说过吗,你要不就嫁给我算了,不用你出来工作,我工作,我养家,你又不干,非得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一个人的价值的证明你觉得是什么样的途径合理呢?是光明的还是黑暗的,又是谁规定的?”洛洛说不出话来,是啊,一个人的价值的证明,什么途径是最合理的。

    车停靠在北三环的环球大厦楼下,“洛洛,你想拼搏,好,我和你一起拼搏!”吴宇转头和洛洛说道。

    吴宇停靠好车,拉着洛洛上了环球大厦,电梯停靠在16层,出了电梯转过一个拐角,吴宇停在一间办公室外,按动密码锁,大门打开,“洛洛殿下,请进!”

    洛洛走进办公室仔细的看着,办公室的面积大概在两百多平米,不到三百平米的样子,非常干净整洁,办公位虽然还没有,但花花草草养护的不少,作为一个小型公司已经够了。

    “吴宇,你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洛洛转头看着吴宇问道。

    “其实在我回国前,就和美国的一家投资公司达成了协议,做跨国广告设计,这场地不大,但位置不错,环境好,场地大小合适,我就很早定了下来,只是回国后,因为家里的原因,需要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临时做做助理,没想到就遇见了你。”吴宇站到了洛洛的面前,“你愿意吗,我们一起创业,把公司做起来,实现你的价值,也实现我的价值。当然你不愿意的时候,随时可以做我的老婆。”

    洛洛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北三环的来往车辆,内心犹豫不安,“你是老板,我给你打工,我可以考虑。”

    “好,就按你说的!那你是不是可以安心回家过春节了。”吴宇猜中了洛洛的心思,洛洛点点头,心中还是有着忐忑,总觉得事情的变化太快了,自己还没有完全接受。

    春节,万家灯火,麦克和丽萨主动的给洛洛和洛洛的父母拜年,洛洛也抓紧时间见了儿时的伙伴和大家欢聚一堂,又走走亲戚,舅妈催着洛洛嫁人,“洛洛,你要抓紧时间,很快就三十了,赶在三十岁前,你一定要结婚,不能太晚了,你爸妈从小惯着你,不说,舅妈要说,你是女人,和男人不一样,还是要早点结婚,早点有自己的孩子才好,你可别嫌弃舅妈说的多啊!”

    洛洛想着早点开始新的工作,春节前后在老家只待了五天,回到了BJ,一刻没有休息,直奔环球大厦的办公室。